姚三郎淡定的点点头:“这有什么难懂的?你没见过棉裤?”
黛玉诚实的点头:“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冬天也不会穿那种肥肥大大的棉裤。
姚三郎随手从旁边的花瓶里揪了一片叶子,编了一条巨大巨肥的棉裤:“这就是民间老百姓穿的棉裤,懂了么?”
黛玉还是没懂:“虽然很肥大……怎么就能损人?”
姚三郎摸摸下巴,给予启示:“你说这么肥大的裤子,瘦小的人穿上会怎么样?”
黛玉想了想:“往下……”掉哎呀!这都是什么话!
姚三郎点点头:“对,该露不该露的东西都会露出来。懂了么?你这个何不食肉糜的大小姐。”
黛玉为其中隐含的寓意羞红了脸:“别说了!这都是什么话,我还不如没听懂呢!”
姚三郎坏笑道:“你还是听懂的好,若是没听懂偏偏记住了这个词儿,哪天不经意间用这话说了别人,你不懂,别人可懂!”
黛玉又羞又气,偏又知道他说得对:“哼,你懂的可真多。”
姚三郎笑嘻嘻的转过头去,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打扮,用两厘米长的小梳子梳理眉毛,然后挑了挑眼睫毛,也涂了一点刚刚尝过的口脂,对镜子看了看,嗯,每天都这么好看呢!
黛玉道:“云旗师兄,我想养个小动物,只是没想好,养小猫还是小狗呢?”
“别养小猫!”姚云旗急急忙忙的转过身来劝阻:“山上悬崖太多,猫在修成妖之前都傻了吧唧的,偏又喜欢到处乱爬,稍一错眼就爬到树上掉下山崖摔的尸骨无存了,到时候你还要伤心。一定要养个不会爬树的!”
黛玉轻抚面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我在家里养了一只鹦鹉,去京城的时候没带着,现在应该还在家里,我们把它带来,如何?”
姚云旗点头:“这个好!妹妹,说实话我一直都想养大白熊,我们弄一只来养,如何?”
黛玉道:“不要,熊张大嘴的时候好可怕。”
姚三郎噗嗤一声乐了:“你有手撕虎豹的本事,还怕它张大嘴?”
黛玉理直气壮:“就是怕!你奈我何?”
又说笑了一阵,姚三郎也凑过来写了自己想要带回来的东西,随后出去跟师兄们告别,拜别了师父。
大师兄在临行前特意叮嘱:“黛玉,你年纪尚幼,不要急于修炼,在凡间多经些历练,见一见人生百态,欢乐疾苦,这对你日后的修行有好处。用凡人的身份和能力行走于人间,反而会让修行更超脱。”
黛玉道:“是,谨领训。”
蚩休满意的点头,又嘱咐道:“云旗他如今日渐稳重,不似往日那样胡作非为,你要时常提醒他,让他在生活中谨慎行事。”你管着他,比我打他骂他还管用,这说明爱是神奇的力量。
黛玉答应下来。姚三郎兴致勃勃的说:“好妹妹,你可好好管着我,对我负责。”
蚩休笑道:“好乖觉。”
就下山去了。
一路上腾云驾雾,姚三郎指着飞过去的仙鹤:“咱们养一只仙鹤吧~”
黛玉皱眉道:“不要。我本来喜欢仙鹤,可上次那只坏仙鹤,太气人了。”
姚三郎笑了笑,觉得好甜蜜~好幸福~噢噢噢~黛玉真把我放在心上~太幸福了~
黛玉看他一脸蜜汁傻笑,微微一笑,继续往前飞去。
不想打他了。
不多时来到京城,黛玉思家心切:“先去我家,让我悄悄见我娘一面,然后咱们再进宫。”
贾敏正在后花园中赏花,她看起来比原先还漂亮,在亭中和老爷对面而坐,小酌几杯。
黛玉很高兴,昨儿她还担心母亲离了自己就不思茶饭,看来是自己乱担心。可是看爹爹脸上有些愁绪,这就叫人不解啦。
林如海给她的酒杯里添了一点甜米酒:“太太少饮些,略沾沾唇就罢了。”
贾敏抚摸着肚子,温柔如水的笑了:“我知道。放个杯子在面前助兴罢了,这孩子来的太晚,我可不敢冒失。”以四十二岁的高龄又怀孕,说出去也不知是要被羡慕,还是被笑话、
黛玉隐身着在旁边,听见这句话,高兴的失态,跳了一下:“太好了!”
我娘不会抱憾终身啦!又转脸看向姚三郎:“三郎哥哥,太好了!”
姚三郎趁机抓住她的小手:“你开心就好。”
当然是我的符咒作用,当然啦,岳父也有一份功劳。
我帮我岳母怀孕了!等一下?这话好奇怪!
黛玉红着脸,不好意思立刻挣脱,就暂且接受了。
嗯,还真有那种脸上发热,心跳加快的感觉。书上写的也不算太假。
看了一会,父母的身体都很好,神采奕奕,又都很开心,黛玉放心的走了。
到了宫里,找了个私下无人的地方按落云头——御花园。
姚三郎摘了一朵黄牡丹,放在她鬓边笔划了一下,并不好看,就丢回去,牡丹的花枝的断口自动接好,继续生长着。
不多时就到了永福宫门口,望见上空盘旋着无形的喜气,还有淡淡的紫气。宫女大惊,连忙进屋通禀:“娘娘!长公主回来了!”
皇后亲自迎出来:“黛玉,你总算回来了!一去两个多月,真叫我担心坏了!”
黛玉上前下拜,被她一把拉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发式梳的很简洁,看来是她自己不会梳头,脸上手上的皮肤比原先还细嫩,如无暇美玉,身上穿的衣服很干净。
命妇文泽兰正陪着皇后说笑话,也跟了出来,在一旁看着现在‘很有出息’的徒弟,也有点激动。只是她一向把分离、重聚看的很淡,不至于像她俩那样泪眼汪汪。
皇后拉着她进屋落座,跟姚三郎客气的两句就交给文四姐来应付,又忙着叫人通知皇帝和太上皇,就带着黛玉回屋换衣裳。期间问:“衣裳很干净,你自己洗的?可苦了你了。”
黛玉很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不是。”
皇后大惊失色,凑近些,低声问:“姚三郎给你洗的?”
天啦噜,你居然能让未来的相公给你洗衣服,好棒棒!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孩子!
黛玉更加不好意思:“也不是,我现在小有修行,身上不出汗也不沾灰,不用洗衣服。
”
皇后面色复杂的看着她,勉勉强强的凑近到一尺的距离,闻了闻,没有味道,又凑近到一寸的距离,又闻了闻,只闻见一股淡淡的香气。皇后还是有点嫌弃:“这样子像济公,还是勤换洗的好,罢了,我又不知道那儿的规矩。”
然后给她穿了一套华丽丽的新衣服,黑色底色,金丝、银丝遍绣,山水、龙纹、蝴蝶、仙鹤。看起来威严又带着一股神秘的美感。
皇后自己也穿了一套类似的、款式不同但配色完全一致的衣服,很明显——皇帝有钱啦!给大太监们抄家很有效。
皇帝有钱了,皇后才会做新衣服穿。
姚三郎和文四姐对面而坐,俩人互相打量,见文泽兰穿的正经又华丽,蛋黄色绫上绣着一团团紫海棠,下身穿浅棕色缠枝纹的百褶裙,头上插了几只珠翠,大个儿的宝石明晃晃耀人眼目,手上戴了两个金镶红宝石的戒指。姚三郎喝了口茶:“啧啧啧”.
文四姐看他打扮潇洒飘逸,穿着青纱袍、头绾玉簪、脚下白袜云鞋,坐有坐相:“啧啧啧。”
两人深沉的对视,眼中有火花交错。
背景音乐起:男儿当自强粤语版~
姚三郎道:“你瘦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真狠心!
文四姐道:“你长高了!”我也想能调节自己的身高!
姚三郎道:“打扮的像个土暴发户的地主太太。”
文四姐撇撇嘴:“小孩儿学大人样,这套衣服不适合你。”
姚三郎道:“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怕色衰爱弛,努力调养?可是你还是那么黑。”
文四姐道:“啧,空废了两个月,还这么一脸没底气,努力打扮自己装作长大了,一定没成。”
两人旁若无人的吵了起来,打了鸡血一样,痛快又放肆的低声从牙缝里喷出话来。
姚三郎的血条空了,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在宫里?”
文四姐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我现在是个命妇呢,进宫陪皇后说话。”
姚三郎稍微回血:“你女儿呢,长得怎么样,像你一样黑么?看你面色,卓先生最近没陪着你。”擦,我是处男,你也素了挺长时间了,大哥别说二弟,你比我好哪儿去了?
文四姐的血条也空了。
喝口茶补补血,强撑着:“我女儿生的花容月貌,眉目五官没的说,等她稍微长大点给她顿顿吃珍珠粉炖燕窝,肯定能白的和黛玉一样。”
姚三郎不屑一顾:“这是哪儿来的偏方?不用试了,哥跟你说真不靠谱。”
黛玉在屋里听的很烦躁,我师父和三郎哥哥的素质堪忧啊,俩人见面就吵吵这真是太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