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问:“师父……你派人回乡祭祖么?”
文四姐道:“我家祖宗牌位在祠堂里,我爹娘的牌位都搬过来了。”哎呀,卓哥他没有父母兄弟,虽然不造他修了个祠堂有什么用,里面是不是没牌位?一会去看看。
吃着东西聊着天,做了蛟龙,做了小鹿,做了乌龟。只有最后一个软趴趴的乌龟是文四姐捏的,她的技术仅限于此。
……
“姜卿,私奔回来了?”皇帝高居宝座,声音阴阳怪气不冷不热。
秦仲玉立刻跪下:“臣有罪,,臣特来向圣上请罪。”
皇帝凝视他良久,冷笑一声:“你若说要去民间探访,难道朕能不放你去?偏要说出什么伯父死了的谎话,打量着朕身为一国之君,无暇查访臣子的私事么,就胆敢欺上瞒下(啪!)!你可知罪?”
旁边的王子腾尴尬的站起来:“陛下息怒。这是因为什么?”
秦仲玉捂着脸抽泣起来。
皇帝又拍桌子,冷冷的呵斥:“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当提刀杀贼,像你这样哭哭唧唧的成何体统!改日朕预备一份嫁妆,把你嫁去南疆和亲!”
秦仲玉拜倒在地上,泣不成声:“臣有负皇上圣恩,当时脑子一热做了错事,过后后悔了为之晚矣,陛下,陛下”
他膝行两步爬上前,抱着皇帝的双膝:“臣知错了,请陛下息怒,千万保重龙体,不要为了阿姜这愚笨之人动了肝火,那样,那阿姜罪过就万死难辞。嘤嘤嘤”
王子腾:呕!我就知道你们有一腿!我屮艸芔茻!真恶心!难怪皇帝对女色不是很下功夫,这就是在世董贤啊!
皇帝脸上的表情温柔下来,摸了摸他的脸,用对黛玉说话时最宠溺的语气说:“去那儿野了?瘦了,脸也不如原先嫩了。”
秦仲玉翘着莲花指:“黄桑~你嫌弃阿姜!”
继续抱着皇帝的腿,把脸贴在他膝盖上,低低倾诉:“前些天皇上总上火,大冷天又不能喝清火药,以免伤了肾气。”说着,他还摸了一把皇帝的腰。
皇帝似笑非笑,脸上露出的表情:小妖精,你这是在玩火。
王子腾:呕!
秦仲玉幽幽怨怨:“臣找了个偏方,说是要用冬藕煮酒吃,吃上三顿就好了。全国最好的冬藕在邯郸,臣星夜兼程赶往邯郸,亲自挖了一些藕,选了最好的十根带了回来,都是为了陛下的龙体。你瞧,阿姜的手都冻裂了。”哀哀怨怨,如泣如诉。
王子腾背后生寒:“陛下,臣告退。”呕!呕!呕!
皇帝简直忘却了外物,深情的看着阿姜,握住他的手:“难为你了。可你也要体谅朕,平白无故的你从京城中消失了,叫朕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这些年不曾把你外放,为的是什么?啊,王爱卿,你去吧。”
王子腾躬身退下,默默的回去喝茶水压制自己想吐的心。
他并没看到,在他躬身退出屋外,太监又关上门之后。
秦阿姜兴高采烈的跳起来:“陛下,你看那本书了!”
改日朕预备一份嫁妆,把你嫁去南疆和亲!
这可是《凤台绝恋——冷酷帝王和玲珑美人二三事》的开篇!
皇帝翻了个白眼:“坐。演的不错。”
秦阿姜翘着兰花指:“陛下~”
皇帝拍桌子:“好好说话!方才你差点把朕恶心吐了!”
秦阿姜粗声粗气的说:“俺揍想zi道,王大人干哈了?他咋地了??”
皇帝撑不住笑了,也没什么好说的,金刀是王子腾献上,东来查了半天说可能是在天津,那就奇了怪了呵呵哒,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他懒得解释,简单归结为:“贪污腐败。朕敲打他一下,这两天他若是找你,你就说朕对他……算了,你就什么都别说,假装你什么都知道在假装不知道。”
秦仲玉喝了口茶:“臣这些年一直在装。”
皇帝笑了:“辛苦你了。当真给朕带了冬藕么?”
“核桃,冬藕,丛台酒、驴肉香肠,都带了一些。”秦仲玉有点小得意:“皇上能否,嗯,臣想,那个,能否”说不出口,磕磕巴巴的不好意思。
皇帝就笑眯眯的不说话。
秦仲玉猛灌了一口茶:“能帮我提亲么?呼……”说出来了。
皇帝笑得不行:“哈哈哈哈,你喝的是茶,不是酒,怎么一脸的借酒壮胆?”
秦仲玉道:“我也不知道。”
皇帝笑的拍大腿:“你离京这些天,朕实在是无趣。快去工作,找些新的好小说送来。你知道朕要哪一种,图也要。”
秦仲玉有点好奇:“陛下,您后宫佳丽虽然不足三千,三两个也是有的,为何还要?”
皇帝仰天长叹:“你不懂。朕一看见何贵妃就想起皇太后,真是呵呵,其他的嫔妃各有后台、各有家世,朕去他们宫里的时候,还得想着她父兄最近是什么职务,做得如何,若是申斥了还要听她求情表忠心,说话又甚是无趣,谈话时总有所图。”
(皇后在远处表示得意,她刚嫁给当年的太子时,皇太后塞了两个美人进来,她就开始的庞大的计划。知道二郎讨厌奢侈,给美人的待遇极好,衣裳首饰管不着,屋子里的布置紧着华丽大气跟皇太后宫里一个风格,吃饭时排场大饭菜多。
太子不好意思的说要去美人屋里坐坐,她就很贤惠的说了美人的父亲现在是什么职务,哥哥是什么职务,最近跟皇太后的弟弟关系不错,听的太子转身去书房忧国忧民了,过后再见到美人们,不由得心生厌恶。看见和皇太后一个风格的‘皇家气派’‘华丽高贵’的布置,更是打心底里讨厌。计划通!当然了,这些皇帝是不知道的。)
秦仲玉不是很懂,所有的皇帝不都是这样么?他想起来了,不都是,历史上很多妃子都是小门小户出身,只有皇帝的后宫,要么是桀骜的门阀出身,要么是大土豪出身,还都跟皇太后娘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有点好奇:“听说陛下新册封了一位贵妃,怎么?”
皇帝表示不爽,哼了一声:“你要跟谁提亲??”
说什么贵妃,不过是个费钱的无底洞罢了。知道阿姜父母双亡,家里头没有能做主的亲戚,朕就给你个面子,帮你撮合一下。
虽然现在不用撮合,还真不知道俩人私奔的一道,会发生什么事。
秦仲玉一五一十的说了,刚要告退,又被皇帝捉回来,陛下闲得无聊,要听少男少女的恋爱故事以慰无聊。
皇帝最近看到,姚三郎和黛玉妹妹又酸又甜,俩人亲亲热热的在一起玩,又闹闹别扭,又毫无芥蒂的在一起玩。幼时玩伴一直以来的好友,也和一个女孩子私奔了,哎,只有我和皇后。现在想象当年,当年对皇后不算好,总是忙于朝政,一个月到有半个月是累的在书房睡着,另外半个月也没闲工夫跟她多说话,第一次去侧妃宫中时,虽然被气的回来了,却听见皇后在屋里头哭,还因为她那么温柔贤惠,对这些事都不在意呢。
(皇后表示:听见你离开美人宫里,我就开始哭,哭的嗓子都哑了。)
皇帝想想自己年轻时所缺少的风花雪月,浪漫情愫,默默的握拳,决定今儿回去好好哄她开心。让秦仲玉告退了,自己溜溜达达往永福宫走,走到宫门口的时候看见要姚三郎打扮的漂漂亮亮,抱着一大捧盛开的红梅。皇帝叫住他:“三郎留步,这是从哪儿来,要送给谁去?”
姚三郎没心没肺的说:“陛下,您这话说的,我捧着花往永福宫来,不送给黛玉,难道敢送给皇后娘娘么?”
“嗯……(感觉怪怪的)说得有理。你拿的太多了,不够雅致,一半就够了。”皇帝从他手里抢走一半的花:“就说是朕跟你一起去摘的,辛苦了。”
姚三郎有些无语,看着他抱着花进去了。
皇帝爽朗的大笑:“梓童,你看我给你摘的花。”
皇后和黛玉一起站起来,两人本来懒懒的靠在软垫上,一个给小太子做衣裳,另一个正在懒洋洋的绣花做荷包,桌子上乱糟糟的堆着稿纸和两盒胭脂。黛玉:“哥哥。”
“陛下。”皇后也福了一福,面带惊喜:“啊,好漂亮啊,方才姚三郎要给黛玉去折花,我正羡慕呢,年轻貌美就是好,有人讨好,我就没人送东西。没想到,二郎,你真会哄人开心。”
你说实话,你就是从门口抢了一半花是吧?
“坐坐,不必多礼。”皇帝心满意足,笑嘻嘻的抱着花吩咐侍女:“拿那尊甜白釉六棱莲花尊来。”又问皇后:“你瞧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人比花娇?我和姚三郎一起折的花,尽挑最好的献给仙女娘娘。”
皇后装模作样的掐了个手决:“好虔诚的信众,你要……求什么?”
皇帝迅速飙演技,摆出一副虔诚的花痴书生模样,也实在是太爱昨晚上看的小黄叔,那里头就是落地举子和庙中寂寞仙女的故事,把花插在花瓶里,双手合十:“小生别无所求,愿求娘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