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懂不懂,至少辉夜姬小妹妹到底还是到了玉藻前身边,然后被玉藻前像祸害青行灯一样祸害了,正在朝着浑身上下都是魅惑这条路上狂奔这件事是基本可以确定的。
这自然而然的让人移不开眼去的该死的美感……
于是萤草偷偷瞪了晴明一眼——
你个混蛋说话不算话!
说好的辉夜姬放在妖寮不带来给玉藻前玩呢?!
你看看她现在这身上那股要命的不自觉之间摆出自己最好看的模样的德行!
一个画风被带跑偏了的灯姐姐都已经让人把持不住了还来一个辉夜姬你是要上天啊……
晴明尴尬地笑了笑,干干解释着:“那个什么……辉夜姬和青灯一块儿到了妖寮的,只是后来青灯想了想,觉得她还是跟着大天狗学妖力的运用比较好。”
额……
跟着大天狗,这个倒是可以理解。
毕竟辉夜姬身上的妖力来自月亮的太阴之力,说她是月亮的女儿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而对操纵太阴之力的能力,这地界上排第一的首先得是大天狗。
天狗食月嘛,要论月亮能好怎,太阴之力能好怎,确实没有比大天狗更加合适的人了。
可是大天狗暂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着,谁知道他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吹笛子或者是撩妹子(或者是撩汉子),让大天狗做奶妈,显然对辉夜姬小妹妹来说也过于凶残了一点。
“那怎么倒到了这?”萤草问。
“既然大天狗找不到了,青行灯就退而求其次,想到了玉藻前。”
“这是个什么退而求其次的逻辑啊……”
“青行灯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什么苏妲己有个老相好死了之后在月宫做玉兔。然后呢,青行灯还听说,玉藻前和苏妲己是同一只狐狸。所以就得出了一个玉藻前应该也很熟悉太阴之力的运用方式。”晴明一脸的无奈,声音压的更低,“再之后,她就把辉夜姬打包打包送过来了。”
萤草: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槽多无口怎么办?
嗯,这番话,也都有其出处和道理……
苏妲己和玉藻前不得不说的那些事这都不用说了,苏妲己的老相好梗……
略想想萤草也猜到是谁了。
伯邑考。
之所以被误以为是老相好,原因在于伯邑考为了老爹的自由,给商纣王献宝,王后苏妲己觉得这少年郎有意思,然后就把他留在宫中教自己琴技,很有一番耳鬓厮磨。
至于兔子梗……后来伯邑考被剁成肉酱做成肉团赐给西伯侯,西伯侯不敢反抗只能是吃了自家儿子,等回了西岐当然要把儿子吐出来啊,吐子,可不就是兔子么。
然后这世上身份比较高也比较青史留名的兔子,当然不是拉条尬舞兔,而是月宫仙子怀里的那一只,捣药能手兔。
所以,按着青行灯那对中原之事有点了解但又没有特别了解的逻辑,作为玉兔老相好的玉藻前,当然就是教导辉夜姬的最好老师了呀。
#全程思虑周全,令人动容。#
#灯姐姐你难道不知道最关键的是伯邑考是被苏妲己弄死的吗,还有伯邑考人家被封了紫薇大帝啊,放着帝君之位不要去月宫做个宠物真的不是脑髓有贵恙?#
“我知道了这前因后果之后也是哭笑不得,本想过几日把小丫头送回去,但她突然就不想走了。”玉藻前自然也是听到了晴明这番解释,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出声。
萤草看向辉夜姬,柔声问:“为什么呀?你在妖寮被欺负了?”
小妹妹笑的倾国倾城美颜盛世,那声音软软嫩嫩地仿佛刚刚出锅的奶黄包:“没有人欺负我,只是……狐狸姐姐答应我教我吹笛子~~~我就,就不想回去了。”
说到吹笛子,萤草能看到,辉夜姬的大眼睛都闪过了那又是期待又是向往的光芒。
她还是没能忘记那个吹笛子的人呢。
如果人找不到的话,自己学着吹,吹笛子的时候也能够想起来那个用笛声把她叫醒的人吧。
不得不承认,这样,其实好像也没啥不好的。
人家小妹妹自己愿意嘛。
萤草最后还是不得不感叹一下晴明那谜之主角光环——
这院子是他的。
简单讲,晴明虽然是一个抽不到ssr的非酋,但人家就是能在自家院子里摆一个辉夜姬。
(还能摆了一个即便是到了现在,阴阳师游戏都还没有出,但一定是ssr级别的玉藻前)
#所以人家才是平安时代最伟大的阴阳师啊#
玉藻前却不知道萤草自己在脑补什么,既然解释清楚了辉夜姬的事情,便把话题拉了回来:“我听说,妖寮在想办法改变蓝符,而你有办法能破蓝符,那姑获鸟和吸血姬身上的蓝符限制是你解决的,没错吧。”
萤草也迅速把自己的思维从关心自己从阴阳师手底下抢回来的小妹妹中抽离出来。
然后心虚地看了看就在一边坐着,看着棋局并未说话的贺茂忠行。
当着这一个阴阳师你都能说出这种话,玉藻前到底站哪边?
她斟酌片刻,觉得还是说实话妥当一点,于是只道:“是。”
玉藻前幽幽一笑,不再说话,只抬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接话的是贺茂忠行,而这位已经上了年纪的德高望重的阴阳师,说话的语调就颇为……颇像一个抓住了学生谈恋爱的年级组长,“打破这个世界已有的秩序?”
萤草条件反射地一个哆嗦。
她固然是修仙之人,但也还是伪装成了一个正常长成的小姑娘,小学初中高中一路读下去的那种,年级组长の威慑,对她来说还是挺吓人的。
她只吞了吞口水,告诉自己一百遍现在明明自己没有错,错的是把妖怪当奴隶的阴阳师,这才开口:“是如何,不是如何?”
玉藻前好笑地看着萤草这一副本来是自己有道理,但还是莫名的有些心虚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慢慢扣上了一把团扇,似笑非笑开口:
“你可有想过,要是有一天没有了蓝符,并不是每个阴阳师都能有贺茂大人或是晴明这种阴阳术上的绝佳天分,若不能以妖怪打妖怪,人族又要如何才能压倒妖怪呢?若是有一天妖怪把人族当做奴隶,倒把阴阳师当式神养着,说喂就喂,那,又该如何收场?”
萤草忽然一愣。
本能地就要用“我是个妖怪,我活的痛快不就好了,何必管他人的死活?”的歪理来反驳掉。
玉藻前却仿佛已经能料到她会这么强词夺理,也懒得给她说这话的机会,只继续说:
46|2017.3.8
妖怪不再被控制之后人咋办。
这个问题玉藻前固然是对萤草说的,但……其实也就是借着对萤草说话的机会,问茨木。
谁让茨木才是妖寮的创始人,他说了才算呢。
萤草才是真·小透明呀。
然后么,茨木确实没想到这里过。
并且讲道理,这事儿其实也不该是现在去思考——你没有办法要求一个现在还看不到半点让自己活得松快些的希望,处于劣势的妖怪,去思考如果有一天妖怪压了人类一头的话,对人类会采用什么样的政策。
且不论严格来说此处可以用非我族类管他去死来搪塞,即便是要管,那也不是现在管。
太远了。
正所谓,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也可以说是,在我任内不出事不就完了,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呢。
——对没错,我死之后。
在萤草出现之前,茨木对自己早晚会有一天妖力爆体,冲击经脉,进一步失去神智,要么死在自己挚友手里免得给这世界造成麻烦,要么被阴阳师围剿最终死了还被打那么一点两点碎片出来凑成新的茨木这件事,有了充分的认知。且茨木自己也基本能确定,他死之前蓝符是不会得到解决的了。
在萤草出现之后,固然看上去她似乎有办法解决掉自己妖力即将暴动的问题,也终于有那么点点蓝符或许被解决掉的可能,但是再在之后,这事那事的纷至沓来,才到平安京又去黑夜山,从黑夜山出来更是眼睁睁看她因为自己身上妖力突然出问题所以只能装成人类与那些阴阳师们斗智斗勇,此种情状之下,其实也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能让茨木静下来,去思考一下,如果妖怪最后赢了,人怎么办。
但是话说回来,茨木潜意识里,也并不想人活的太惨。
他毕竟曾经是个人,既然有了这个曾经,就意味着只要不是被逼到绝路上,他当然也不至于恨人类恨到觉得所有人都该死的地步。
能有两全之法,谁想在蓝符解决之后基于妖怪被奴役多年的恨意让你后和人开战,最终死伤惨重呢?
其实,从历史上论,人与妖的关系,也并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僵的。
——远在蓝符还没有出现的年代,人与妖之间……其实一旦接受了妖怪们长相的奇形怪状的这个设定,人是可以和妖怪在一个屋檐下正常相处的。
有的人家会在家里好好养个能带来福运的座敷童子,山兔大晚上在街道上撒欢,被人指出吵到他们睡觉了之后,也会乖乖回山里去不再打扰人间,就是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