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鲤很想说,东海岸有茂林,他们又算得上是贴着海平面,海风小得很,甚至无波无浪,就算有一点水痕那也只是浅浅的褶澜,然而文敏下一个问题从身后上方传来,不由地心中一紧。
“没吃什么亏吧?”
师姐所谓的吃亏,无非就是说她有没有被占便宜之类的。
可她能说她把整个人都交出去了吗?而且做下的云雨之事还不止一次,几重巫山。
师姐要是知道,得把林惊羽大卸八块。
“我和他都孤男寡女相处数月了,师姐这才问我……是您说我勾引师弟的,所以该问,惊羽吃亏了没有。”
文敏显然被她的话气得不轻,低骂了一句“不害臊”后转身就出去了。
不大的营帐里面,只有田灵儿轻轻均匀的呼吸声。
李鲤是再也坚持不住,放软了一直在紧绷的神经,整个人处于想蜷缩又卷不起来的状态。
好酸——
浑身上下没一处是不酸的,手酸,脚酸,要知道她刚才站着,双腿都在打颤,根本并不拢,要命的是,腰还酸,被撞得快断了一样。
更加是好疼——
下身到现在还一丝丝抽着,粗大的异物进入体内,柔嫩生肉被摩擦,细细碎碎痛得像针扎,便是那饱涨满实的感觉也着实难受得厉害。
“阿鲤,对不起……”
混蛋,这时候道歉,早干嘛去了,你就只顾着自己尽兴。
混蛋,林惊羽这个混蛋。
能别这么乖吗,曾书书都把书给你了,你就不会看一眼?
男人,果然是兽性的,哪怕是清冷自持的林惊羽。
知道他也不经人事,动作不会温柔到哪里去,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他这么横,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地使劲捣腾,恨不得把她揉搓进身体里,这么莽撞又粗鲁。
而她只能在他身下承欢,嘴里吐出支离破碎又诱人迷乱的吟声,一声声喊他的名字,嗓音也越来越哑。
现在想想,耳根子复而烧得滚烫,估计是要红得滴出血来。
怎么能用那种呜咽的哭腔去求他呢?
活像一只小奶猫咪呜,挠得人心肝都颤动,千娇百媚。
也难怪他不停,停不下来,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其实李鲤与所想差不多,林惊羽是真的停不下来,真的不想停下来。
他喜欢的人,愿意把一切都给他。
女色误人,他能够理解为什么世人都这么说。
他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事,美丽的身体让他沉沦,玲珑的身段让他着迷,多年的修为与定力,在李鲤面前消失殆尽。
林惊羽知道自己的力道太大,也知道她的身子承受这样一波又一波近乎疯狂的欢爱会有些勉强,毕竟她也一样,一样未经人事。
身体里火烧得太旺太热烈,他也疼,只能发了狠地去要她,就算她的处子血淌下一度让他心疼万分,也抵不过情不自禁。
她娇娇娆娆的吟吟,软软糯糯就像在跟他撒娇,一声又一声酥麻地渗入脏腑,在他心尖上揉抚。
是她,唯有她。
“阿鲤,继续下去……你乖乖……”
乖什么乖啊,真拿她当小猫当小女孩哄啊,当然她不会承认的是,她很受用。
于是李鲤第一次开口求人,她第一次开口求人就那么不成功,别说林惊羽没拿那些意乱情迷的求饶声当回事,就是她自己,也扭着腰、拱着身体缠上他,去求他的疼爱。
这些求饶,求他爱她的话,他倒是听进去了,身体力行地践行。
李鲤到现在还特别难为情地想,到后来,怎么能求着他要她呢。
这事,果然由不得人。
在疼痛和极乐的边缘徘徊挣扎,他离她那么近,她也离他那么近,是那么喜欢那种的交融相濡的感觉,被他清冽霸道的气息全部包裹住,酸麻入骨。
都给他了,不管是心还是身体,什么都给出去,就这么被他吃干抹净,还是自己上赶着,想想也是害臊。
所以刚才分开的时候,李鲤想了又想,还是把本被冷落了一整晚根本没有用的书,让它在东海水里好好泡个澡。
这种事什么的,大概做多了就好吧,谁要让一本破书去教惊羽啊,她,她反正就是最能让他懂得的。
耳边已经响起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里面也有动静,她还听到了灵儿咕哝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昨晚就回来了?”
李鲤眼皮越来越重,浑身酸疼让她只想滩软。
意识渐渐模糊,李鲤想起今晨的海边。
朝阳似火,红日徐徐从海面上升起来,天空霞光万道,光彩夺目,无边无际的碧海上波光粼粼,有墨蓝色的大鱼跃出水面,打起白色晶莹的浪珠。
“鲸鱼。”她笑着指给身边的人,“看,那些鱼跟你的名字一样。”
他抱着她,低头吻了她的黑发,清峻的声音温柔到不可思议,喃喃道:“阿鲤……”
她不知道,在她睡意正浓的时候,确实又有一个吻落下,落在她的脸颊上。
清峻的眼里,柔光似海。
能够瞒天过海的人,不只有李鲤,林惊羽也能,而对象,还是曾书书。
当他这个兄弟绕着他打转时,他就知道对方又要调侃些什么。
“兄弟,辛苦你巡防东南岸,让我轻松了。”
“我一会儿就要走,来了这趟总得做点什么。”
曾书书笑了,别在腰间的折扇“噌”一下打开,倜傥又风流,“那你跟我说说,你和李师姐昨晚上干嘛了?”
昨天齐昊过来找他聊天,曾书书就知道不对劲,到点儿了还拉着他说话,说的还都是异闻录。
两个大男人晚上围着篝火从,谈异闻录?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真,接下来就听人徐徐道说:“惊羽替你,你去休息吧。”
曾书书之所以是人精就在于,寻常人觉得正常无比的事情,在他脑海里拐过七八道弯就朝另一个方向去了,“哦……跟李师姐偷偷幽会去了吧。”
本来事情特好解决,他都想好了,差不多等到子时的时候他再偷偷跑到海岸边上去瞧一眼。
看热闹不嫌事大啊,调侃一把林惊羽也是好,这下他总会害羞了吧。
然而,他不得不说,齐昊之所以能坐上萧逸才之后第二把交椅,不是没有理由的。
护犊子,人齐昊师兄也是护犊子的人。
“你上次强塞给明阳师弟的春宵图他还没还你吧,在戒律堂里,还有他签字画押的证据。你知道的,大师兄最喜欢长门乖巧温驯的十八师弟,因为他从来不会说谎话。你第一次看这种东西几岁来着,才十一二岁吧,得亏了大师兄把事情压下来。”
可不是亏了大师兄。
曾书书被打得一个月都下不来床,狠啊。
而齐昊这个变着法威胁人的人,这样寻常就会睁一眼闭一眼八面玲珑的人,将来真能执掌好整个青云最庄严神圣的戒律堂吗?
于是现在,曾书书还没等林惊羽回答上一个问题,就大竹篓把昨晚跟齐昊的对话倒了,他拍着兄弟的肩膀,弄眼到:“考虑一下,我觉得你比齐师兄合适,想掌管戒律堂吗?”
林惊羽拧着薄唇点头,“那我回去之后跟萧师兄提一句。”
曾书书倏地睁大了眼睛,林惊羽这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如果是真的,不对啊,他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是假的,也不对啊,他不是会说笑的人。
“说你想掌管戒律堂。”
噢,原来话还没说话,等等,“我想掌管戒律堂?”
“原来你真的想。”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林惊羽居然一本正经地能够说笑他了。
曾书书大受打击,眼睁睁看着林惊羽挺拔地从自己面前走过,一身白衣,俊朗清逸得是神仙画里的人。
“对了。”这个帅得不行的人转过头来,如画的眉眼如雪清冽,“你要有这个想法,就得以身作则,所以你的那本书替你销毁了,下次注意点。”
注、意、点……
你大晚上跟女孩子私会你怎么不注意点?
等一下,你还没说你们干嘛了一晚上。
曾书书默默看着他朝小凡那边走去,又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很是明媚。
一定是李鲤师姐教他的,话里话外都让人堵的不行。
其实,曾书书只想看兄弟变个脸。
恼羞成怒的样子多可爱啊。
他可没真的想过,林惊羽和李鲤还真能破礼出格了不成,顶多就搂搂抱抱亲个嘴什么的,最多最多看看摸摸什么,最后一条线还是能守住。
当然,曾书书是不知道,两人根本没守住。
而有一点他也没猜到,关于怎么打发他。
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林惊羽再怎么样都能把好事的人打发了,大不了打一架。
李鲤醒来时已经过了午后,第一时间觉察到脖子上封了青云真法。
“对不起不能照顾你,好好休息,我们青云见。另外,你太瘦了。”
传声决,被他封在了丝帕上,原来他还是放不下她的状况。
林惊羽没有意外地,还是提前跟苏茹走了,与张小凡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