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昨天偷溜出宫不小心被这刘御史看见了,不应该啊,他去时详细的询问过锦衣暗卫的成员,都说那地方是平民百姓常去的地方,一般达官贵人们是不屑去的,按理说自己不会那么倒霉的。
嗯,一定是朕神经敏感,猜错了。
努力做着心理建设的水斓摆出平静的脸,特淡定的让刘御史有话快说、有屁...嗯...
恭敬的行了礼,刘御史果真不愧他搅屎棍的封号,一张口就打破了水斓的幻想。只听刘御史这么说道。“臣昨夜见灯市灯火通明,一时起了兴致,与家人在灯市上游玩,这一不小心就无意中看到了三位本不该出现在哪的尊贵人出现在哪...”说着,刘御史似笑非笑的瞅了一眼水斓。
被刘御史的话直接打破好不容易构建好心理建设的水斓......
内心被万匹草泥马践踏而过的水斓抹了一把虚汗,表情特别飘忽地盯着刘御史猛瞧。水斓本打算用犀利的小眼神告诫刘御史的,可谁曾想这么一瞧,嗯,觉得刘御史的脸好生面熟,就跟昨晚去买河灯时,那大冬天带着斗笠,穿着庄稼把式人穿的长褂棉袄的店家。
ヾ(`Д)窝草,这大雍朝的堂堂御史在元宵佳节陪着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居然玩起了换装,跑去蹲护城河边、叫卖河灯去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家的河灯做得最精致,价格也最公道。
等等,朕好像搞错了重点。
越想越觉得刘御史行为是种深井冰的水斓拍案而起,大喝道。“好呀,刘御史,朕是带着皇宫、贾昭仪出宫去看花灯了,但他妈的你呢,你在干什么...”别说什么与家人在灯市上游玩,寡人眼睛没有疾,就只看到你这倒灶的蹲在护城河边抽着旱烟卖河灯。
“微臣当然是在卖河灯,补贴家用了。”刘御史摸出衣袖兜里的旱烟抽了一口,朝水斓挤眉弄眼道。“哎,没办法,谁让微臣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呢。为了家人生活好,微臣只能做些小买卖补贴家用了。”
如此饱含隐射含义的话语让站在中央、悠闲抽着旱烟子的刘御史感受了一把啥叫万箭穿心。嗯,当然以宝亲王水斋为首的皇族成员没有在这行列,皇家第一女婿、贾赦童鞋也没有用犀利的眼神洗礼刘御史,反而站出来,向朝中百官展现了啥叫富家子弟的内涵,啥叫臭显摆的最高境界。
贾赦掏出一把扇骨是用纯黄金打造而成的黄金扇子。打开之后,特别风骚的扇了扇后,然后献媚的呈献给了水斓。
“皇桑,这是微臣和大长公主的一点点心意。你瞧瞧这做工漂不漂亮。”
水斓眯着眼睛,翻看了一下贾赦进献的黄金骨扇,不得不承认贾赦说得对,这黄金骨扇的做工的确精致,的确漂亮。
只是...进献的时机有点不对啊!
水斓眯着眼睛,就黄金骨扇甩给了吴德全,让其收好后,水斓方才对贾赦说道。“嗯,不错,下次进献黄金做的板砖吧。”
“好哒,没问题。不过,臣能问问皇桑要黄金板砖干啥呢!”
贾赦一副哥家中有的是钱的暴发富样子,令文武百官纷纷忍不住后退一步,而那群各种坑的皇族成员们也纷纷摇起了脑袋,当然水斋依然不在此列,得了贾赦孝敬的黄金做的、镶有五色宝石的黄金匕首的水斋,显然很认同贾赦的行径。
“恩侯啊,你说板砖能干啥。除了可以修建房屋、搭建桥梁,不是还可以拿来抽人嘛。”天知道,水斓此时此刻、真的特别特别想一板砖抽晕贾赦,尼玛没眼力见的东西,这时候是送孝敬的时候嘛,朕瞅着你丫的多半不想继续做户部尚书了吧。
果真,水斓的猜测没有出错,在刘御史忍不住将嘴一裂,噗嗤一笑后,惦记着户部尚书的有些人站不住了,纷纷出言参了贾赦一本。
仗着水斓信任,贾赦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根本没有理会有些的参言,反而振振有词的反驳道。“劳资下马了,换了你们上台,你们认为你们就能尽快的贪了,呵呵,没门,不止没门,连窗户也没。”
贾赦这态度让有些人更看不过眼了。心知贾赦这人脸皮厚,他们的说骂贾赦根本不当初一回事,不放在眼里,于是就将目光对准了坐在龙椅上静静注视着事态发展的水斓,这一瞧,顿时心立马一凉。窝草,皇桑的眼神肿么这么可怕,就好像野兽一般要择人而噬。
“说呀,怎么不继续说了,嗯,你们不说,那就朕来说吧。”水斓抿抿嘴,露出一抹凉如冰雪的微笑后,继续说道。“国子监的郭祭酒郭大人,朕上个月收到了一条很有趣的信息,听说你那新娶的继夫人,大过年的时候替你收了一万两的孝敬。那送礼的人说,家中有人犯了事,想让你出面去刑部打点一二,怎么一个多月没动静,莫非是想白拿这一万两银子不做事。”
说着,水斓无视郭祭酒瘫软无力的跪倒在大殿之上,对着主管刑部的小七微微点头示意后,水斓才将视线对准了今日显得格外‘羞涩’话很少的刘御史,郁闷的说道。
“朕的刘大人啊,你老实跟朕说,你想怎么讨伐朕吧。朕不就是带着后、妃二人出门看了一次花灯吗,至于这么紧抓着不放吗。”
也活该朕倒霉,妈个叽的,你说逛灯市就逛灯市吧,为何要跑去放河灯;跑去放河灯吧,为何偏偏选了刘御史变装卖的河灯,明明周遭有那么多卖河灯的。
想起来都觉得特别心累的水斓累觉不爱的看向了刘御史,等待着刘御史这次用什么花样儿来说自己的行为。
等待的时候总是十分煎熬的,特别是此时此刻,因为水斓并不知道,刘御史这外送封号搅屎棍的、御史中的战斗鸡会借此机会将自己骂成怎么个逼样。
历来皇家都对御史台的大夫们都毫无办法,你说气狠了杀了他们吧,反而成全了他们的名声,坐实了自己昏君的名声不说,尼玛在历史上还会遗臭万年。你说这世道还有天理不...
嗯,对于此时的水斓来说,这世道的确没天理。带着皇后、妃子偷溜出宫逛灯会,买河灯的时候居然也能碰到御史台的大夫,你说这运气,简直神了。
第65章 为君为官,利国利民(三一)
嗯,对于此时的水斓来说,这世道的确没天理。带着皇后、妃子偷溜出宫逛灯会,买河灯的时候居然也能碰到御史台的大夫,你说这运气,简直神了。
就在水斓表面正经,思维跑马的等待过程中,刘御史抽完旱烟,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与水斓预料不同的是,刘御史丝毫没有对水斓进行讨伐的心思,只是略微提了一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请皇桑下次出门时多带点侍卫随行保护’后,就话锋一转,将炮火对准了倒霉的郭祭酒,一翻犀利、不带脏字的话语说得郭祭酒羞愧无比,恨不得找条细缝钻了进去。
但没法子,谁让自己继娶媳妇的时候没带着脑子、听信了媒婆之言,娶了这么倒灶的媳妇。这私下收揽官司之事是她女流之辈能做的。这下好了,害得自己丢官不说,自己也讨不了好。
想到此处,除了感叹皇桑手中掌握的情报系统功能强大外,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嗯,对前程的晦暗。郭祭酒算是看明白了,这外送绰号搅屎棍的刘御史,不把自己给树立成一反面的典型,那是誓不罢休的。
听听刘御史是怎么说的,什么叫做‘女子不能光读女戒,也要熟知当朝律法’,什么叫做郭祭酒最大的错误,在于对继夫人不充分认识、单凭相貌就将继夫人给迎娶进门了......
说道最后,刘御史停下猛吸了一口旱烟子,双手一拍,继续慷慨激昂的接着说。
“皇桑,微臣建议,让郭御史休妻,至于那国子监祭酒的位置,就暂时挪一挪吧!”
国子监祭酒,官署名,国子监官职名。主要任务为掌大学之法与教学考试。从名声来讲很高大上,从油水上来讲很清水的衙门。
水斓也知郭祭酒这人为人迂腐,老学究一个,学问很好,但是做人吗。瞧自己将他当典型拎出来,周围一招、除了刘御史曲线救人外,就没有为他说情了。做人失败成这样,也算一位人才。
水斓翻了一记白眼,他本就打算将郭祭酒高高举起,低低放下的,但是现在......
刘御史你这瘪孙,你说挪就挪,朕要是真听了你的,那朕岂不是很没面子。
水斓顿了顿,假咳了几声后,抿嘴说道。“刘御史说得有礼,这事的确全怪你娶得那倒灶媳妇,你就暂时的在国子监司业的位置上待一段时间吧!至于休妻......”
在郭祭酒饱含期待的眼神下,水斓坏心眼的补充说明道。“朕记得朕对甄大人说过,现在朕也跟你说一遍,自己娶的妻,就算跪着也要一起白头。”如果实在厌恶自家媳妇的话,不是还有静心礼佛的说法吗。嗯,这种办法应该是世家大族惯用的手段。
水斓话未说完,因此没理会到水斓话里隐晦含义的郭祭酒一脸的绝望。不过好在自己、没丢官去爵,只是降了评级,而且皇桑貌似还很仁慈的没有扣自己的俸禄,因此郭祭酒很快就收了一脸的绝望表情,真心实意的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