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从不畏惧。”
“是吗!”
按照加布里埃尔的推断,这里很有可能是一处湍急的悬崖瀑布处,她真没有想到这里会有活人出没。而听到这两个陌生的声音,她心里有些激动,按照她目前的状态不能轻易使用魔力,就怕造成更重的伤,那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就成了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听到人声的时候,加布里埃尔感到了一丝离开的希望。不过,就算她的身体情况不太好,脑子不算清醒,却从短短的两句话里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可不是朋友谈天的语气,而是像平静大海下的暗流急涌,火药味十足。
这两个男人是敌对的,一个是犯罪者一个是侦探,站在瀑布边很有可能同归于尽!
能不要这样吗?好不容易出现的活人难道就要死了?
砰!咚!啊——
一声尖叫声响彻在山谷里,加布里埃尔猜测上面可能发生了一场搏斗,有人摔了下来,狠狠地撞在了岩石上,不知道是死了一个还是两个。
加布里埃尔希望那个侦探能活下来,她零碎的记忆里对福尔摩斯这个名字并没有印象,却对拿破仑有些记忆,好像是法国一个很厉害的领袖,犯罪界的拿破仑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头衔。
虽然不能仅凭几句话就推断正义与邪恶的真相,但这时候指望一个认罪的犯罪者帮助自己是更不明智的选择,那只能把赌注押在侦探身上。
加布里埃尔小心地站了起来,这个瀑布后的石崖并不大,翻个身就有摔下去的可能,她才不想体验急速坠落的感觉。加布里埃尔伸手接了瀑布的水拍打在脸上,冰冷的水让她清醒了一些,打起精神去听外面的动静。
除了湍急的水流声,似乎没有其他声音了。难道两个人都摔死了?
加布里埃尔用力把自己的衣服扯下了一大截,然后撕成几条绑着一起弄成一条不伦不类的绳子,一头绑在了石洞里凸起的石柱上,一头绑在了自己的腰上,算是勉强做一个保护。
加布里埃尔做完这一切就从瀑布的水幕中前倾着身体探出头去,要看一看外面的情况如何,这时候一只手突然从下方伸了过来!
福尔摩斯在莫里亚蒂朝他攻击过来的时候,及时地避了过去,他这一侧身让莫里亚蒂滚下了狭窄的小路,撞上了石崖又摔倒了深不见底的瀑布底部,终于到此为止布下一张犯罪大网的莫里亚蒂死了。
不过莫里亚蒂的手下还没有落网,福尔摩斯已经决定假装自己死亡,这两年周游世界,等到那些帮凶落网再回去伦敦。在这之前,还要伪装一下,在这里留下一些脚印,假装自己也失足坠崖了。
在陡峭悬崖边的小路上做这些事情可不是愉快的事情,一不小心就真的会落下去了。刚才他是差一点就踩空了,还好抓住了石台,只是为什么抬头的时候就看到瀑布之后钻出了一个脑袋来!
两人都是一惊,对于加布里埃尔来说乍得看到一只手还惊讶地还站稳了,但对于福尔摩斯来说他本就危险地挂在悬崖上,这手稍微一松脚下就打滑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加布里埃尔抓住了福尔摩斯的手,这看上去有些滑稽,一个小女孩居然能拽住一个成年男人。
好在福尔摩斯临危不惧,几乎也就是眨眼间他的另一只手也抓住了石台,避免了坠崖的危险。
“先生,请问你知道离开的路吗?”加布里埃尔并不是要对方的回答,只是想要听一听对方的声音,以为判断他是刚才那两个声音里面的哪一位。
福尔摩斯扫视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女孩,与身体大小不符的衣服,衣服的材质很稀有,带着血迹的脸,显示她经历过一场战斗。
这真是一个古怪的人,地点不对因为来路上并没有第三人的脚印,人物不对这里可不是小女孩玩耍的地方,神情也不对小女孩冷静地过分了,却也表明了对方与莫里亚蒂没有关联。
“我想这里可没有什么光明的大路,只能小心地爬过去。”
这声音是那个侦探先生,加布里埃尔松了一口气。“那看在刚才为你我搭了一把手的份上,先生可以为我指一条路吗,你在外面看这个瀑布更加清楚不是吗?”
这场面几乎是居高临下的样子,加布里埃尔看了一眼福尔摩斯手的位置,她并不想威胁说如果对方不愿意她就一脚踩上去,让这男人不能继续抓住石台的边缘。可别以为小女孩的一脚就是轻飘飘的,这一脚足以让福尔摩斯忍不住疼痛,说不好就不能安稳地站在悬崖的狭窄小路上而掉下去了。
福尔摩斯怎么能没有感到这个眼神,“是的,我能看清走上去的路,踩在眼前的石台上继续往上爬。”
加布里埃尔预估了两人之间的武力值,如果让福尔摩斯上来了是否会把她推下去呢,或者是在攀爬的过程中能帮她一把?
那就赌一把,如果真被推了下去,那就尽全力再用一次漂浮咒,如果这人能带自己离开,说不好能在这个陌生的年代找到一个向导。
“那就请先生跳上来吧,石台不太大,先生务必小心一些。”
小心什么?小心自己把对方推下去吗?如果是莫里亚蒂说不好真会这么做。
☆、第4章 新出炉的父女关系
加布里埃尔有些怀念治疗感冒的魔药了,一碗能让耳朵冒气的魔药比麻瓜的治疗手段要方便很多,不用像现在这样让她难受一周的时间。
不过,她已经很感谢那位福尔摩斯先生了,在他们两人颤颤巍巍终于脚下安稳地离开了悬崖后,那位先生并没有把她一个小女孩扔在山里,而是带着她借宿到了农庄里。
到了这个落脚地之后,加布里埃尔的病症就爆发了出来,穿越时空造成的身体损伤直接表现成高烧发热。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代的民风淳朴,或是福尔摩斯先生的故事太动人,一个关于小女孩贪玩差点被人贩子拐走却被父亲及时找到的欢喜结尾,真实的父爱或是那比较实在的金币,让农庄主同意了他们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并帮忙去请了医生,让他们父女两人安心等到加布里埃尔病好烧退再离开。
整个过程中生病的加布里埃尔没有发言权,她只是用当事人的身份围观了一位消瘦冷冽的侦探先生在飙演技变成了一位关心女儿的慈父。
如果不是事前知道福尔摩斯先生会如此憔悴是因为追捕一位犯罪界的帝王而耗费了太多精力,她都要相信这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先生真是因为女儿被拐走而变得十分憔悴了。
加布里埃尔默认了父亲与女儿的设定,她跟从福尔摩斯先生从悬崖上爬上来的这个过程中有了一个猜测,这位侦探特意留下在悬崖边的脚印之类的,很有可能是为了伪造一个现场,好像他与那位莫里亚蒂同归于尽了,犯罪界的拿破仑死了,他的爪牙还没有清理干净,所以福尔摩斯先生需要避开一段时间。
这也许是这就是福尔摩斯先生心血来潮编造出一个女儿的原因。一个单生男人符合福尔摩斯的设定会被找到,可是一位带着女儿的单身父亲那与福尔摩斯的形象完全无关,这样几乎就断绝了可能被那些爪牙发现的可能性。
看吧,一位单身父亲带着生病的女儿借宿农家,就算莫里亚蒂的余党知道了莫里亚蒂死在莱辛巴赫瀑布,在继续搜查时也不会联想到一位单身父亲会是他们要找的福尔摩斯。
对于突然出现的父亲,加布里埃尔必须说他来得很及时,她不在乎自己是被福尔摩斯先生利用了一把,被利用是因为有她有价值。而更加准确的说她是应该感谢福尔摩斯先生的,因为她身无分文,如果是单身一人,连请麻瓜医生的钱也没有。
就不要提回到魔法世界,还不知道阿兹卡班的情况怎么样了,她与那个不知名男孩联手杀死了不少摄魂怪,英国的魔法部必然不太平,追捕肆意扰乱阿兹卡班秩序与杀害摄魂怪真凶的追捕令一定不会局限在英国境内,极大可能已经满布整个欧洲了。在自己有伤病时,又赶上背着这样一个罪名,还是别往魔法世界撞了。
不管怎么看,对加布里埃尔来说多了一位父亲并不是一件坏事。她为福尔摩斯先生提供了一个新身份避过莫里亚蒂的余党追查,与之相对,福尔摩斯先生为她提供了暂时安稳的生活。互惠互利,可以暂时合作。
对了,请注意如今不能称呼她的父亲为福尔摩斯先生,而是要称呼他为辛格森先生,辛格森这是福尔摩斯的现用名。
福尔摩斯看到站在木屋外抬头看着天空的加布里埃尔,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古怪的孩子,用他快要二十多年的侦探经验来分析这个孩子却是得不到一个有把握的结论,她的身上充满了神秘与矛盾的地方。
到今天为止他也只能有几个大致猜测,这个女孩出生不凡(那件已经被破烂的衣服上残留的绣纹太过精致,甚至超过了他见过的东方刺绣),却与一般那些富贵人家的女孩不同完全不是那被娇养的花朵,即便身体不适却仍旧保持着矫健的身手,不止如此,这个年纪的孩子在遭遇了一场战斗(因为加布里埃尔满脸上残留的血迹)后还能不吵不闹、没有一丝惊慌,这种冷静的头脑才更让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