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官?”司徒煦再次挑眉:“好好的官不当,为什么要辞呢?”
“这官本来就是捐来的,当不当都一样,如今嫌麻烦了,自然就要辞去。”贾琏如实回道。
一旁听着的各个吏部官员,听到贾琏的回道,头上就直冒冷汗,直冒会有人在堂堂太子面前说什么官职没用,不想要呢,这不是在打太子的脸面吗?
倒是这司徒煦听了贾琏的话,并无不满,反倒是听了他的回答很是开心:“你倒是个实诚人,那你说说,这官职怎么就麻烦了。”
“我想去习剑,这官职我没用,不如把他让给需要的人,也算是让他用得其所。”
“好,”司徒煦拍手笑道:“你倒是看得分明,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懂得即使退下来,好,你的要求,孤就准了。”
“多谢太子殿下。”贾琏拱手道谢。
“既然你的要求孤准了,那你能不能告诉孤,你为何现在这般样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司徒煦看着贾琏,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我的太子喂,那是很生气吗?那是要杀人吧,不然,这寒气怎么向是要冻死人一样。一众吏部官员在心里默念。
贾琏倒没什么不可说的:“我要去买剑,不想等了。”
“哦,你想练剑,却还没有剑啊,孤怎么听说,这荣国府可是军功起家,怎么府里连一把好剑都没有呢?”司徒煦挑眉。
“府里的人太浪费,把那好剑都拿出去当掉还钱了。”贾琏回道。在他看了,荣国府的生活确实是太过浪费奢靡,不说主子,就是那些下人们也要花掉不少钱,他向贾赦提过要剑,贾赦说没有,那么他也就只能认为,这荣国府太过糜烂,把好剑都拿去当了维持现在奢侈的生活了。
一众人听了贾琏的回答,就是一哽,可看着贾琏一本正经的冷脸,心里又止不住的想贾琏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时也泛起了嘀咕。
司徒煦同样哽了一下,但是他却不相信贾琏说的什么荣国府太穷把宝剑拿去当了,毕竟,荣国府可是四王八公里八公的领头人,怎么会没钱,但是此时他也不说破,直觉得这贾琏有趣,也就接口道:“既然你要去买剑,那你想过要什么剑吗”
这一下,贾琏倒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城里卖剑的地方我还没有去过,也不知道会有些什么货色,但是想要我心里的宝剑,应该是不会有了,比较天山玄铁难找,等到以后找到了,我再去找人铸一把好剑,现在先买一把凑合一下好了。”
司徒煦嘴角一弯:“那可是刚好了,孤那里,就有一块父皇赐下的天山玄铁,但是孤速来不练剑,也没想好用那块玄铁做什么,就先把拿东西放在库房了。”
贾琏听到司徒煦的话语,眼前一亮,身上本来就消散不多的寒气更是当然无存,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来,认真地看着司徒煦:“可否请太子殿下把那玄铁送给我。”
一众官员,心里直流汗,我的个神啊,这还有伸手就向太子要东西的人,也不怕丢了脑袋,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司徒煦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眨眨眼睛,脑中愣是空白了几秒,这才似笑非笑地看着贾琏,开口道:“不行。”
司徒煦拒绝了,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本就是太子,未来的皇帝,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送什么就送什么,此时他觉得贾琏有趣,反而更不想送了,他决定了,回去就找人把那玄铁给铸成剑了,让贾琏看得找得不到,干着急。
贾琏听了司徒煦的拒绝,眼中的亮光倒是瞬间收了起来,又恢复了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他点点头,平静道:“知道了,你们,太子殿下,我先走了。”
司徒煦又是一愣,真是,一个,一个实在人啊。
这京城本就是繁华之地,想要什么没有,贾琏不过问了几个人,就找到了京城最有名的铸剑的铁铺。
那铁匠看到来人身上的装饰,立马笑嘻嘻地上前:“敢问这位客官,想要些什么啊?”
贾琏的目光从一进铺子,就放在了墙上挂着的各色各样的宝剑身上,不愧说是京城铸剑第一家,确实有很多宝剑:“你这里,有天山玄铁铸成的玄铁剑吗?”
那铁匠一听,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客官真会说笑,这天山玄铁是何其难得的东西,那可是要上供的贡品,那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可以看到的。”
“所以说,宫里有这东西了。”贾琏看着那铁匠,面无表情,心里却不知想些什么。
“可是有所不知,这天山玄铁可遇而不可求,那是说上供就上供的,但是但凡被人发现,就必会呈到宫里,所以,玄铁难得,这宫里,也不见得那么容易就有啊。”
贾琏点点头,觉得还是等自己把事情都处理完,在自己出去找一块好了,也就不再纠结,开口道:“我要的宝剑,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那铁匠愣了一下,这他是从来都没见过这种买家,来买剑也不看一下,也不试一下,直接就报尺寸,这是来买剑,不是来买布的吗?
贾琏冷冷地看着铁匠:“有吗?”
铁匠对上贾琏冷清的目光,心里一寒,练练点头:“有的有的。”说着,就从墙上拿下一把宝剑,递到了贾琏手里。
贾琏单手持剑,略微耍了个剑花,点点头:“再给我一个合适的乌鞘。”
“哎。”铁匠点点头,手脚麻利的把适合的剑鞘拿了出来。
贾琏把剑放回剑鞘,满意地点点头:“多少钱?”
“十五两。”铁匠伸出手笔画,对于做成了这桩买卖,心里很是高兴。
贾琏点点头:“不贵,但是,我出门没带钱……”
铁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出门没带钱,这意思是,想要拿霸王剑了,你不要看我只是一个铁匠,这手里也是有几分功夫了,我这屋里全是武器,一定让你这个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贾琏说了接下来的话:“这个就当做银子了,”说着,他把自己腰间的一个羊脂白玉如意佩拽了下来,抛到铁匠手中:“绝对值十五两银子。”
值,值,当然值,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玉体通透,就是一百两,也值了,这个生意,做得太好了。铁匠双手捏着那玉佩,脸上的笑容是止也止不住。
贾琏点点头,也不在乎铁匠的反应,拿着那把还算合格的乌鞘宝剑,走出了店铺,嘴里喃喃:“上好的羊脂白玉,价值五百两,他是怎么有胆子可以那般坦然地收下的,他就不怕我事后算账吗?”
说完,他就把这事放到了脑后,如今剑已经买到,明天就要开始潜心修炼了。
第5章
由于是太子司徒煦亲自吩咐了,这吏部尚书文宪之倒是当天就把贾琏辞官的公文发了下来,并派人送到了荣国府,然后,荣国府的一众人对于贾琏擅自做主辞官的行为,表现了异常的愤怒,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贾琏的夫人,王熙凤。
“老祖宗,这,这还让孙媳妇怎么活啊,”王熙凤用帕子遮着脸,一边哭一边埋怨着:“我家爷这身上的同知,也不过是捐来放着好看的,也让孙媳妇我的面子也好看一些,让咱们荣国府和王家的面子好看一些,可是没想到,这二爷的病一好,就立马去辞了官,这不是,这不是,孙媳妇我真的没脸见人了。”说完,把脸埋在帕子里,哭得更伤心了。
史太君看到自己一贯喜欢的凤丫头这么伤心,心里对贾琏就是一阵埋怨,再加上之前在贾琏手里吃的鳖,心里的火起更甚,她把扶手拍的梆梆作响,高声道:“琏儿那个臭小子呢,快把他给我带过来。”
收下的婆子立马去贾琏的院里找人,可是带回来的消息,也就只有琏二爷一大早出门,现在还没有回来的消息。
“那,那贾赦那个混账东西呢?”史太君的声音更高了。
“也在外面,没有回府。”回禀的婆子低头答道。
“他倒是会躲,”史太君狠狠道,她安慰般地拍拍王熙凤的手:“凤丫头不怕,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等琏儿那个混小子回来了,就直接让他滚过来,老祖宗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凤丫头谢过老祖宗。”
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王夫人和面露焦急的邢夫人,看着这个场面,心里是在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等贾琏回了府,就被那门房引到了史太君的屋子,再看看屋里的状况,贾琏就明了了。
“畜生,”史太君大喝一声:“谁让你自作主张地把同知的官衔给辞了的。”
贾琏冷冷地看了看站在一旁低声抽泣的王熙凤:“我想练剑,那些俗物,没心思搭理。”
“练剑?好好的练什么剑,你也不看看你都什么年纪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习武,你不会是又在找什么事情吧?”史太君眯着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贾琏,在她的心里,贾琏这个孙子,出了有些小聪明、办事还算麻利以外,和他那个混账父亲简直就是一路货色,好色、喜淫、目光还短小的不行,他会习武上进,打死她她都不信。
贾琏点点头,把史太君的问句直接当成陈述句回答:“以武入道,方是我之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