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臭小子啊,你可知道那王家的王子腾现在是什么官职,京营节度使,皇上的心腹,你认为我们荣国府惹得起吗?”贾赦看着贾琏冷冰冰的样子,就算是想要发火,心里也没来由的烦毛,这才即使口气不好,也不敢再说什么请家法的事情。
“所以呢?她王家好,让她归去就可以了,犯不着在这荣国府里让她受委屈。”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这说得是什么话,”贾赦气得胸口直疼,看着贾琏一副柴米不进的样子,气道:“好,我倒是问问你,这凤丫头到底有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说出这种话来,今天你要是说不明白,老子我非要让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贾琏微微垂眸,对于面前这个烦人的家伙很是不耐:“相公高烧昏迷三天,妻子都不想着给相公请个太医,这算不算罪过。”
“这……”贾赦顿了顿:“这太医哪是那么好请的,凤丫头不是给你请了大夫了吗?”
“相公昏迷刚醒,屋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桌上的茶水尽然还是过夜的凉茶,这算不算罪过。”
贾赦闻言,把目光放在了桌上的那个茶壶:“也许是凤丫头一时忙忘了。”
“请太医说是要去老祖宗那里求,嫌麻烦,这告状怎么就不嫌麻烦了,荣国府堂堂国公府第,这茶水还让她一个当家奶奶亲自弄吗?那下面的小丫鬟是干什么吃的,是不是这当家奶奶实在是太忙了,就忘了自己的相公还躺在床上,没有一口热茶喝啊,”贾琏抬眸,盯着脸上已经有些尴尬之色的贾赦:“这样,不该休吗?何况,我还可以和她和离。”
贾赦咽了咽口水,心里倒是对那王熙凤有了几许埋怨,平时看着挺伶俐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不会做事呢,真是的,竟然让自己在儿子面前丢了脸。
“口口声声都是王家如何如何,既然她那么喜欢王家,我就送她回去,也好圆了她的心愿不是,”贾琏补充道:“倒是大老爷,可觉得我说的话在理。”
“这……”贾赦尴尬了,一时不好开口说什么。
门外却突然冲进来一个大红色的身影,只见王熙凤满脸怒容地看着贾琏,胸口起伏得厉害,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在理个屁,贾琏,我告诉你,我王家是什么人家,你荣国府是什么人家,你竟然敢这么埋汰我,我和你没完。”
贾琏却并不看她,定睛看着此时已经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的贾赦:“要是你的妻子,这般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休是不休。”
“你敢。”王熙凤美目一竖,脸上竟显出几分戾气来。
贾赦看着这两夫妻的样子,想想贾琏刚才的话,一甩衣袖:“罢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老子我不管了。”说完,就掀起门帘走了出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样子。
贾琏这才看向怒气冲冲的王熙凤,语气平淡、表情平静:“让我好好休息,不然我就写休书了,要知道,我这伤,可没废了手。”
“你……”王熙凤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即气贾琏的无情又怕贾琏真的写封休书休了自己,手里的帕子绞得死紧,竟是坐在地上嚎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贾琏的没良心,气得一旁的平儿围着她团团转。
贾琏皱着眉,看着王熙凤的泼妇模样,脑仁一阵阵犯疼,他受了伤,是真的需要休息,哪里要这个女人这般吵闹,心里不爽,语气也就不好了:“闭嘴,我要休息,要哭给我出去哭,要是打扰了我休息,我现在立马写休书,就算是老祖宗也救不了你 。”
“你,你不能休了我。”王熙凤被贾琏这般话语给惊到了,对上贾琏冷冰冰的眼神,心里下意识地就浮现了贾琏是真的敢休了自己的想法,这一下,她是真的有些怕了。
“那就给我滚出去,我要休息。”贾琏吼道,转头把脸面向了里面,俨然是懒得多说的样子。
王熙凤咬咬牙,看着贾琏的样子,就着平儿的手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平儿小声地开口:“奶奶,爷许是累到了,让爷好好休息,等爷醒了,自然就知道是误会小姐了。”
王熙凤噘着嘴,眼中还有几分水汽,再次看了看床上趴着的贾琏,一甩帕子,转身出了屋子。
第3章
贾琏这一趟,就在床上修养了足足半个月,而他也对王熙凤乃至那个平儿没什么好脸,只说自己身体未愈,就和王熙凤分房而居,整整半个月,都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养伤,出了偶尔进来送饭的丫鬟,他竟是谁都不让贴身伺候。
而贾赦在那一日被贾琏落了面子,一方面怪王熙凤不好好服侍相公,一方面又忌惮王家的权势,再加上上面有个史太君看着,也只能闷闷地咽下这口气,这些天都在新收房的小妾那里胡天胡地,竟是眼不见心不烦,决定不再参合这事了。
而那史太君,在听到贾赦派来的人把当日贾琏的话一一叙述了以后,心里对王熙凤也有了些许不满,要不是王熙凤眼色好又嘴巧,把史太君又给哄得高高兴兴的,想来史太君也是会找她些许麻烦的。
但是,这要休了王熙凤回王家的事情,整个荣国府却再也没有人提起了,让王熙凤在安下心来的同时,对贾琏心里又是恨上了几分,转头就把贾琏身边得力的兴儿等人给打发了出去,重新给贾琏安排了自己的人。
等到贾琏可以出屋子以后,他的身边,就是两个长相平凡、又不机灵的小厮了。
已经被孙望嵋魂穿了的贾琏,却对那些没什么感觉,在他看来,这荣国府是个包袱,自己那个妻子也是个包袱,如果让他选,他宁可孑然一身地出去,继续他的剑道之路。
这一日,贾琏在府里闲逛,对于这个所谓的荣国府,再听到是军功起家之后,他就对这府里是否有适合他的宝剑有了兴趣。
他幽幽地穿过长廊,想要去这个身体的父亲贾赦那里看看,毕竟贾赦也是袭爵之人,又是个一等将军,也许会有他要的东西。
已经被他改名为宝儿和剑儿的小厮在前面带路,待走到一个荒废的地方,那大门被一个已经生锈了的大锁锁着,门上的铜绿也很是显眼,贾琏停下了脚步,身形一转,就向那大门而去。
“这看上去是个院子,怎么给锁起来了?”贾琏问道。
“回禀琏二爷,这本是府里老太爷的练武场,只是这些年府里也没个练武的人,听说前几年二房的宝二爷由于好奇到这里看看,被当时半人高的野草给吓到了,史太君就下令把这练武场给锁起来了。”剑儿恭敬地回答道。
“是吗?”贾琏透过那大门的栏杆处往里面张望,只见整个练武场很是空旷,可以容纳下三四十人,由于场内常年没人打扫,里面的荒草都可以把个小孩给埋了,再看看两个放在练武场旁边的武器架上,上面的几把弓箭和刀剑也已经锈迹斑斑了。贾琏点点头,转身重新向贾赦院子的方向走去:“知道了。”
宝儿和剑儿对视一眼,知道了,这琏二爷是知道什么了?
贾琏到了贾赦的院中,听到院里的下人说贾赦此时在新纳的秋姨娘那里,就抬脚向那秋姨娘的屋子走去。
此时贾赦正在秋姨娘的房中和这姨娘互相调情,衣服半敞着显然是要白日宣淫了,就听到了下人的通报。
那秋姨娘的衣服也已经脱了大半,听到下人的来报心里也是一气,竟是委屈地小声抽泣了起来:“爷。”那声音百转千回的,硬是把贾赦听的心里痒痒的。
贾赦摸了一把秋姨娘的俏脸:“你别气,那个臭小子也是大病初愈,老爷我就体谅体谅他,老爷先出去看看,等会儿就回来了,你可要在床上好好的等着老爷哦。”
“老爷。”秋姨娘嘤咛了一声,把身子微微侧了一下,刚好把胸前白花花的一片露了出来,看到贾赦就是一番口干舌燥,立马就像撇下贾琏那个臭小子,先爽过了再说。
这时,门外的下人突然开口道:“老爷,琏二爷说了,要是你还不出来,他就自己进来了。”
“什么,那个臭小子,”贾赦气得脸部就是一阵扭曲,他狠狠地一拍大腿:“你等着,让爷先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臭小子。”说着就掀开门帘冲了出去。
此时贾琏就在这秋姨娘的屋外的院子里,所以贾赦一出来,就看到了他。
贾琏看着还衣衫打开的贾赦,平静道:“我要习武。”
“习武?”贾赦像是听到什么奇怪的话一样:“好好的,习什么武,你脑子……”贾赦咽了一口口水,得,又是这种表情,冷冰冰的就像是冰块一样,眼神中没有半点温度,贾赦想要朝着这个不孝子大喊,到底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但是,他不敢,没错,不敢,贾赦很没骨气的蔫了,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怎么这个一贯圆滑的儿子,大病一场以后,会变成这种冰山一样的性格,完全让他感到背脊发凉好不好。
贾赦轻咳一声,倒是把他的衣服理好了,这才装模作样地再次看向贾琏:“跟我到书房来。”说着,转身就向书房快步走去,颇有一些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