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逃了。”
一上来就算这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Reborn真的觉得他与这件事没有太大关系。
——“你们彭格列的雨守,……我让他带东西回去了。可以的话,你们先给她打镇痛剂吧。……她能承受的痛苦的范围我很清楚,能让她露出那副表情,肯定很不舒服。”
Reborn原本想直接应了了事。可抬眼一看就是迪诺担忧的目光。这位少爷鲜少会露出这种表情,如果真藉这次的事情让他学到一些东西,倒也是个机会。
他几乎能想到迪诺心里那些小九九。
于是他姑且是将眼下的发展说了一段,顺便问了句:“你不回来吗?”
——“……我就不了。对方现在应该会去机场,我赶过去还来得及。”
“连那个废柴迪诺都看出来了,那家伙现在无依无靠的像个临死前儿女还在为遗产争吵的老太婆。你要是愿意让她继续这样一个人待下去的话,尽管去吧。”
Reborn不小心对上了完事后靠在玻璃对面的墙面上的Richer,烦躁地啧了一声。
“不要说她的意志力很强——也不知道是哪个垃圾跟我说的,女人往往比你想象的要弱小。”
——“……”
他挂断了电话。
-
风走出了电话亭。
意大利的城镇与他的国家不太一样,在没有商店街而满是住在的居民区,行人往往都不多。因此才没人对一枚握着短小匕首的婴儿产生质疑——也没人干扰他的行为。
风靠在电话亭的玻璃罩子上,小小地喘着气儿。
洛阳的大师兄,跟他想象的一样不好对付。
无论是反应力还是动作上,他都无可挑剔。唯有面对风时偶尔的停顿才让前者找到了些许的空当——藉着变得凌厉起来的刀锋,才能与其对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过是在完成师父他曾经的遗愿——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洛阳的大师兄说这话时,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风休息了一阵儿,那人与Reborn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缠绕着,让他此时有些头疼。究竟该追上去还是该放弃而回去,这都是个问题。
就算刚刚才得知似乎洛阳那边有点儿发展,可他想要杀死那位大师兄,更多的是为了避免这颗强力的定.时炸.弹的爆炸。
能除掉的话,还是尽量早点除掉为好。
风看了看旁边沾上了一点儿血迹的刀刃,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稍微划到的对方的伤口。
还有顺着Reborn的话,卧床不起的洛阳。
作者有话要说: 【风觉得洛阳老了,还是会像现在的性格一样。什么都不会变。
洛阳觉得风已经老了很久了。】
下周考试,考完试就可以回家了。
☆、十三
洛阳的情况糟糕了几天,才终于有了些好转。
从一开始的束手无策到后来的听天由命,彭格列的医师们到最后甚至产生了绝望的情绪——可一看自家Boss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们就知道就算绝望也得继续下去。
好在Richer出乎Reborn意料地靠谱了一次,从她提供的小小的线索探索下去,触碰到的是彭格列内部的秘密。
既然是彭格列的东西,那就没什么更多的疑问了。医师们手忙脚乱了一阵后,洛阳的昏睡不醒又让他们遭到了彭格列九代的询问。
「是什么原因?」
「这……这个……」
医师的头头在九代那分明没有恶意的语气下,丝毫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这位小姐的体质比较特殊——我们的确研究过它们的身体构造,可主要是针对它们的致死因素——有关修复的方法,可能还得给我们几天时间。」
他这话等于在说暂时没办法将她救回来。好在他们的Boss似乎没有为难他们的打算,只是叮嘱了一句「尽快」后,便回去跟旁人商量着其他了。
这令彭格列的家族医师松了口气——紧接着继续钻研这些曾经研究过的,非人生物们。
「彭格列研究过它们?」
「算是吧,曾经作为敌对目标研究过。」Reborn倒是知无不言,「不过意大利……或者欧洲这块的它们,更像是毫无理智的怪物,曾经还引发过范围程度都不低的长达几个世纪的大灾难——跟现在的我们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啊啊,那个啊……」
风给自己的脸上贴了一张OK绷,平添了一些运动少年的活力。不过那略为老成的语气又将这活力尽数打破,让对话的对象觉得,果然还是那个风。
他仿佛知道Reborn口中的大灾难——毕竟那种事件,已经算得上世界级了。
「作为刻意散播病毒的病原体,当时找到了一种特殊的金属对付那些怪物。彭格列对其之后的研究中,用那特殊的金属包裹着怪物的血液,制造出了一种特殊的子弹。」Reborn继续解释道,他从口袋掏出了一枚纯金属制成的玩意,「人类的血液中一旦混入了它们的血液,被那种金属击中的伤口,就会像狼人被银器划破的口子一样,反复发作,无法痊愈。」
「这样的话,」风没有犹豫,「我想Richer知道不少。」
Reborn哼了一声:「那种下水道里瞎蹦跶的老鼠,正经的事情倒是什么都不懂。」
风不予置否。
他已经有些天数没回来过了,Reborn当时的警告似乎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刚刚Reborn在彭格列九代旁边才听说了那位被Richer供出来的凶手仓皇地坐上飞机飞走的事情,风才姗姗来迟。
带着一身细细碎碎的伤口。Reborn倒是很久没见过他这么狼狈了。
「看来我还是迟了一点,」风简单处理过伤口后便要求他带自己去找洛阳,「她已经醒过来了?」
「与其说是迟了一点,倒不如说你一开始就不该走,」Reborn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批判了一下他的行为,「这样子不但追不到人,连妈妈的贴心小棉袄都当不了了。」
风把他的嘲讽轻轻推开:「比起追不到,没有人能追应该更可怕些。」
「那家伙可不是没人追。不巧,彭格列挺多人都吃那一口的,东方美女,」Reborn看着风的神色发生了一些变化,继续轻飘飘地火上浇油,「还有加百罗涅那个……这几天倒是每天都到,也不见他上课这么勤劳过。」
说着说着就来到了虚掩的门外。这里说是病房又不像病房的装潢,压抑的色彩更像是藏匿的地点。Reborn率先推开门后,露出室内的空旷又令风感到了些许不适,不禁开始担心洛阳在这里待着,情绪会不会有些异常。
很快他的担心就变成了其他的东西。
「……发生了什么?」
两人还没走进,便看见靠在对墙上的Richer挑起的眉毛,碰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的表情。她的视线直直往前,没有分出分毫给推门而入的两人。
Reborn少见的有些不爽。他继续走了几步,瞥见的是日常倒在地上的迪诺。
还有,从床上坐了起来,可头顶着一个倒置玻璃杯的洛阳。
「……」
其实就算不问也能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眼下的氛围太过尴尬,风姑且是问了一句——
迪诺听见这声音,打了个寒颤。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那小少爷想给她端杯水结果踩到了自己的鞋子,然后就哇的一下——」Richer代替他回答了,回答的同时还双手挥了一下,「听说他是你徒弟?」
言下之意不用她细说,都能嗅得出火药味来。风还算认识Richer的,不单单是因为Reborn,还有另外一位老友的原因。
想到这里,他就难免联想到之前才追杀过的洛阳的大师兄——说来他跟Richer倒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前者对师父言听计从,后者在老师变成了婴儿后,曾有段时间疯了似的追杀她的老师,丝毫不念旧情。
风走上前去,示意Reborn把不知所措的迪诺拖出去,同时在桌上抽了两张纸,跳上床边,为不动声色摘下头顶水杯的洛阳擦拭着还未渗入棉被的水滴。
至于已经形成了一滩水渍的部分——
风望着她颈边一路往下的变暗了的颜色,抬起的手一顿,旋即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方向继续往上,帮她擦了擦脸颊上的水痕。
“你现在感觉如何?”
他轻声问道。
洛阳确实算是个东方美女,可就从前而言,内在完全没有那股温婉优雅的气质,凭空减了不少分。可一方人有一方人的喜好,风仔细想想,她这种肆意妄为的性格,倒确实是这些意大利人会喜欢的。
这很糟糕。
风将擦湿了的手纸折起来放到旁边的桌上,又抽了两张出来。可直到他暂时是擦干净了发梢上的水珠,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
“洛阳?”他又喊了一声。
Reborn已经将迪诺给拖了出去,室内唯一产生紧张气氛的源头被掐断了,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对面那靠在墙上望着这边的Richer不知为何没有离开,见他问了第二遍,于是拍拍手提醒了一句:
「她一醒来就在发呆,我之前说的那么长一串儿话好像都没听进去。她是平时有起床气?如果不是的话,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