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带正好横过他脑袋挡住了他的视野。
他后来在长安杀人似的目光中跑到后座上去了。】
之前因为交图水过几章……感觉现在走向有点奇怪_(:з」∠)_
我现在加设定来得及吗
☆、十八
虽说长安说了,不过是痛个几天,不会落下太大的毛病——可待在一旁看着的风却丝毫感受不了他那股轻松的心情,每每瞅见用被子裹成一个球儿就露出小半张脸的洛阳,心疼与愧疚几乎是成倍增长中。
“还是很痛?”
长安家完全没有那种暴发户的味道,可相比洛阳在城里买的房子,肯定要更干净跟安全一些。少了时时警惕外界的危险,风也没法扔下洛阳一个人离开这里,只能每天搬个小板凳坐在床边陪她聊天转移注意。
而且……
与其说是他多管闲事,倒不如说是他自己不想离开。
“有种骨折了的感觉。”
天气即将转暖,因为地域原因,春季的空气还带着些潮湿,实在是不太好受。裹着被子的洛阳也已经裹出了一身冷汗。
“曾经我跟你……那渣爹交过手。”她浑然不觉地控诉着,倘若撇开语气只看内容,会觉得她还是很有活力,“好几次——都输了。”
“……”模糊的印象在脑海中浮现。
“不仅如此,那时候……”洛阳面上不知为何染上了悔意,说话有点儿像垂死挣扎,“那家伙根本没有用出全力……!还说什么‘小姑娘长得这么可爱就不要来这种地方’……!现在回想起来还想拿刀子在他脸上划个十几二十刀的,调戏人就算了,还看不起人!”
“……”
洛阳难得表现出了愤懑的情绪,可小板凳上的风听着她的真情流露,分明一切无恙,额角却仍旧滑下了一滴冷汗。
……他以前这样说过吗?
……好像还真的……
仔细想想,那时候在武道大会这种戾气极重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小奶娃子,怎么可能对对方下重手?小孩子出现在武道大会确实奇怪,况且那时候……
风无论怎么驱使自己的回忆,都无法记起当时随口的称赞了。可有一点还是记得很清的——
他清咳一声:“说不定……因为太可爱了,所以不忍心下手。”
“……哦,原来还是个恋童癖。”洛阳冷着一张脸时颇有长安的风范,“看来长安师兄说的……他曾经猥亵幼女是确有其事了。”
风咳着咳着就呛到了。
眼见这个话题对自己不太友好,他顺了顺气,神色自若地卡断了这个话题:
“先不说这个了——我昨天在门口碰见了一个女人。”
“……唔?你娘找上门了?”洛阳的话题很容易被带跑,此刻也蒙着被子露出那对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不是,”风顿了顿,“她自称是你的母亲。”
“……”
洛阳双目微扩,却没有插话的打算。风想了想,继续阐述着当时的情况:“当时是在半夜,长安没有回来。她站在门口说是你的母亲、知道该如何治疗你的毛病,……长安现在还没回来,所以他还不知道,就先跟你说一声。”
“……”
洛阳大大的黑眼睛咕噜转着,分明印着小婴儿的身子,可后者却无法感受到分毫与对方对视的状态。她想了许久,才低声问了声:“结果呢?”
他还没说是怎么处理的。
“……”风下意识地张口,可脑海中一旦浮现了昨夜的画面,就不由得将事实咽下了肚子。可事情只说一半又不是什么好习惯,一时之间他陷入了纠结的情绪当中。
“她……”再三思忖,他还是如实相告了,“被你的大师兄带走了。”
“……大师兄?”
一个接一个奇怪的东西从他口中冒出来,洛阳觉得自己脑子快要不够用了,“诶……你昨天晚上睡迷糊了吧?”
“……”
洛阳抹了抹鼻子,忽而视线一黯,浑身又蜷了起来。这两三天她这状态几乎频频发生,风从一开始的担忧到现在不得不习以为常也没过多久。
他伸手揉了揉洛阳的眉间。
“……其实那些都不重要,”洛阳开始低低地喘着气儿,却并未露出丝毫痛苦的低吟,“……你不要离开就好了。”
风:“……”
“……不想再被别人抢走了……”洛阳闭上眼睛,声音也越来越低,“……不管是被长安……还是别人……”
低低的喘息逐渐拉长变得平缓,风低头看着对方逐渐稳定的睡颜,为对方突然陷入睡眠而感到安定。
会有多么痛苦,他可能无法感同身受——可只有不想让她受到任何苦痛这点,是无可置疑的。
要是……
风目光一滞,扫开洛阳额前那零散的刘海,鬼使神差地低下了头,在上面印下浅浅的一吻。
“咔嚓”。
“……”
身后房门的动静传来,旋即是轻巧到几乎听不出的脚步声。刚刚做了坏事的风浑身一僵,回头望去——
“哦?”
一夜未归的长安立在门口,那股视线着实算不上有多友好,“……没想到你不单单是个恋童癖,还有严重的恋母情结啊?”
“……”
风镇定自若地笑了笑,假装刚刚被抓了个现行的不是他,伸手帮洛阳拉开罩住小半张脸的棉被,从床头一跃而下。
“长安先生,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如果是洛阳的婚事,很抱歉我拒绝。”
长安就差没抬脚狠狠地踩住这惹人烦的小婴儿了。
“如果是昨天晚上的事——那么我已经知道了,就是因为这个才赶回来的。没想到抓到了一个偷跑的人渣。”
洛阳千交代万交代了他不能对风下手,无可奈何之下,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过过嘴瘾了。
他关上门的时候回首望了一眼卧床休息的洛阳。
风从来就没有从他那儿得到过多好的评价,便没有太过在意。他一脚踏入客厅,在看见沙发上正笔直坐着的人时脚下一顿。
……看样子不仅是知道了,连正主估计都去沟通过了吧。
风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大师兄浑身散发的戾气,微微一笑柔柔地避开。
“……不把他扔出去?”大师兄合上书。
长安走了过来:“跟你相比,这不过是个小婴儿罢了——出了什么事对付起来也很容易。”
容易对付的风:“……”
“……”大师兄闻言抬眼一扫风,话题却已经从他身上移了开来,“昨天那个女人我处理掉了。”
“……”
“这方面我跟你倒是同一个立场。”长安双手环胸,些许是站着更有威严一些,就算旁边摆着个凳子,他也没有坐下。
“下一个就是洛阳了。”
“……”
风听见了在意的话题,思路一凛——他们在说什么?
“今天就算了,带着个走不动路的家伙,赶路也很麻烦,”大师兄继续说了下去。他身子后倾,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漆黑得宛若黑洞的双眼抬高对上居高临下的长安时,也并未显现出丝毫弱势,“反正你也逃不到哪里去——你们都是。”
“……呵,”长安冷笑一声,“真可惜,小手脚什么我还是很擅长的。”
大师兄对此不予置否。他抿了口长安不知何时给他倒的温茶后,一声不吭地从敞开的大门离开了。
他的举动从头到尾都是不由分说的命令语气,风不知内情的人都体会到了些许的不悦,更何况情绪波动本就剧烈的长安了。
“……该死的!”
他狠狠锤了下沙发——震感在风感觉来十分强烈。
事情听起来似乎很严重,可风只能听得出那个感觉上很溺爱洛阳的大师兄开始针对她了。至于为什么?
“……她必须马上离开国内。”
长安的脚步来来往往了许久,看得出他此刻的心烦意乱。偶尔瞥见沙发上正安静地等待他情绪平息的风时,方才让他不悦的一幕也早就被他抛在脑后了——刚刚风的举动顶多是让他骂两句,可大师兄这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对付!
“……风,”
风一愣,这还是自己从碰见洛阳以来第一次从别人耳中听见自己的名字。
要不是作者每次都以风相称,他估计会对这名儿感到有点儿陌生。
“……你会跟她一起吗?”
“……?”
风不明白对方这问题是什么意思——他记得之前就跟他讨论过了吧?
风点点头。
“……明天——必须得在洛阳状态恢复前离开这里,”长安目光闪烁,口中对接下来的计划侃侃而谈,“目的地的飞机我会帮你准备好、那附近我也有朋友会接应你们。……但是她一个人到了陌生的地方,肯定会不习惯。”
长安此刻必须得做出选择、可没有一个选择是把洛阳留在他身边的。他如今的处境不算危险,可眼线重重,在他身边的洛阳会十分危险。
原本只能尽量减少他与洛阳的接触了,如今……
他捏紧拳头,就算万分不愿,也不得不拜托面前这个小婴儿了——比起大师兄,确实是风更为靠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