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呵呵,谢谢你,楚濂,可是感情,或者说爱情,一直是具有排他性,独占性的,在爱情的世界里,一个人,太孤单,三个人太拥挤,两个人,才刚刚好。你一开始就做错了,现在,你还一错再错。
楚濂木然的看着我,喃喃:一错再错?
我说:因为你没了一条腿,你觉得配不上紫菱,所以你骗紫菱说,你发觉爱的人是我,对吗?你还骗她说,我告诉你我不爱你,导致你受刺激酿成了这场车祸,对吗?
他露出很复杂的神情,看着我,似有愧疚,似有警惕。
我说:你放心,我受伤的只是我的身体,而不是大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都明白。纵然我能理解你的苦心,但,你的这些说辞,对我就公平吗?
他一震,眼眸闪烁。
我直视他的双眼,慢慢的说:你这样做,不仅是在推卸责任,也完全没有考虑我的感觉和处境,你只考虑了紫菱,你不想她为你伤心,不想她跟着你受苦,但是,你考虑过,你这么说这么做,我和紫菱的姐妹感情会有多大的影响?如果我放任你不管,紫菱会怨恨我的无情,因为我对紫菱说过,我爱你!可是,我如果违背自己的意愿,来照顾你,负责你的一生,我和你永远都不会快乐,也不会幸福,那个时候,你让紫菱又怎么想?她毕竟是我妹妹,无论我怎么做,我的位置已经被你放在了最尴尬的地方,而紫菱……我叹,慢慢的说:她也永远不会快乐了。
他拿着杯子的手猛地颤抖起来。
我盯着他,说:不如这样子,你既然那么想推开她,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让我告诉她,你是如何对待我的,让她彻底看清你,看清你其实一直周旋在我们姐妹之间,这样,你的目的会更彻底的达到,她会彻底的离开你,也许会伤心很久,但时间会抚平她的伤口,她会再遇到她喜欢的人,而我和紫菱的姐妹感情也不会因为你而破裂,你看如何?
我盯着他颤抖的杯子。
许久,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双手青筋爆出,死命捏着杯子。
沉默。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里闪烁着恨意:你一定要这样子对我和紫菱吗?你还是我认识的绿萍吗?
我淡淡的说:对不起,你大概从来没有认识我过,真实的我,是个小人,有仇必报,我不恨紫菱偷偷和你交往,因为她的世界里,只出现了你这样一个看起来还是比较称头的男人,所以她会爱上你,这是完全没有悬念的。我恨的人,是你。我不会原谅你在我们姐妹之间周旋,就算你现在残废了,也是你自作自受。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来看你吗?我是要告诉你,是个男人,就活下去,别断了条腿就要死要活的,要再这样持续折腾下去,你刚开始醒来就应该自杀,或者那时我来劝你,你就应该坚持绝食,别摆着现在这个死样子来折磨你的家人,我和紫菱都看不见你这幅鬼样子,最伤心的还不是你爸妈和妹妹!你要是还是个男人,就站起来,一切重头开始,那么,我还会佩服你,现在的你,我非常看不起!你已经不再是我心目中曾经那个保护我们的楚濂了。
他抬头,眼神混乱挣扎,蓦地将手里的杯子向我砸来,他大吼:你滚!你这个可怕的女人,不管你恨也好爱也罢,现在,你给我出去。你给我滚!滚!
我眼一花,杯子就重重的砸在我的额头上,咣的一声,那温热的水倾倒在我的身上。杯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就像我早已破碎的心。
我看着地上的碎片,和水渍,身上却觉得寒冷。
妈妈和楚伯母在门外听到声音冲进来,楚漪大叫:哥!你做了什么?
妈妈和楚伯母快步到我身边,妈妈抓着我的手,惊呼:绿萍。你怎么这个样子了。
楚伯母转身拿来一块干毛巾就要往我头上按,她嘴唇颤着说:绿萍,你流血了!
我轻轻的一笑,接过了楚伯母手里的毛巾,我当然知道,因为温热的液体自被砸的地方顺着额流下来,我捂住额头,看着病床上气得发抖的楚濂,我淡淡的笑了:这种幼稚的举动,你很伟大吗?你伤害了我吗?你伤害的是你自己吧?别借题发挥,把自己弄成个疯子,害你全家伤心了,你该醒醒了。
楚伯母正掩着嘴,闻言,轻轻的哭起来。
妈妈在一边焦急的说:绿萍,究竟怎么回事?你和楚濂……
我以手示意妈妈不要再说了,然后我看着被楚漪扶着,在病床上摇摇欲坠的楚濂,我凄楚的笑起来,对着妈妈说:妈妈,我们回病房吧!
回到病房,妈妈扶着我上床,焦灼的说:绿萍,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楚濂为什么要拿杯子丢你,你和他究竟在说什么啊?你明知楚濂他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受刺激……妈妈说不下去了,皱着眉,嘴角抽搐着,愁眉苦脸的看着我。
妈,我头疼。我轻声的说,刚才被被子砸到的地方,开始疼起来。我拿下捂着的毛巾,上面粘了一团殷红的血迹。
妈妈紧张的看了看,说:肿了,楚濂竟然拿杯子扔你吗?她愤怒的说:他这个孩子怎么会变得这样子!不行,我得叫护士给你来处理伤口,说着就走出去了。
我斜倚着,只觉得额头的伤越来越痛,连带得,我的心,也绞痛起来,我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捂着心口,闭上眼,等着妈妈叫护士来给我处理伤口,迷迷糊糊的,心里想起一句话,感情是个双刃刀,伤人伤己,残留的感情,伤了他,也伤了我自己,慢慢的我睡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原来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堆积情节和火药,等待爆炸滴那一刻!!!
顶锅盖,继续奋战同人文
第二十八章原来是你
我这一睡,待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我睡下去以后,便开始发高烧,一烧就是一天一夜,急坏了的妈妈跑去揪着楚濂,说我有什么万一,要他以死谢罪,弄得楚家伯伯和伯母都脸色不好看,又为难不已,具体情况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楚漪来看我时悄悄告诉我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迷糊的睡去后,只知道有一双温暖的大手,牢牢的握着我,让我任性的睡下去,不想醒来,不想醒来面对这纷乱无力的局面,可是我逃不掉,我最终还是要醒来,面对伤残的楚濂,疲惫的爸妈,面对伤心的紫菱,面对忧伤的楚伯伯楚伯母,还有,面对现实。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为我奔波操劳照顾我的父母,愧疚的说:我没事了,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爸爸明天还要去公司,妈妈最近为了照顾我也累,再者家里紫菱也需要妈妈照顾的,爸,妈,你们回去吧,我有陪夜阿姨照顾着呢。
妈妈坐在床边,为我掖了掖被子,不语。
爸爸站着,低头看我,满眼的深思,然后问:绿萍,你究竟和楚濂说了什么?
我虚弱的笑了笑,说:没什么。
可是……爸爸刚要说什么,妈妈厉声说:展鹏!这是什么场合,你别给孩子心里添堵了,行吗?
爸爸叹,看了我一会,说:那我和你妈先回去,明天我们再过来,你晚上好好休息,知道吗?
我微笑,很乖的面对着他们。
妈妈收拾了一下东西,对着陪夜阿姨叮嘱了又叮嘱,才依依不舍的跟着爸爸离开。
陪夜阿姨说:小姑娘,你福气真好,有那么多人关心你。
我笑了笑,看着天花板,白得刺眼,只是我的额头隐隐作痛,大约楚濂使的太大力,我的脑门又不是石头,这样砸过来,没骨裂,已经不错,回想起楚濂那一砸,我的心冷冷的,以前的情分,以前的眷恋,就似那一刹灰飞烟灭了。
我合上眼,时醒时睡,忽然,感觉自己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一热,接着就被一双手,轻轻合在掌心里,我心一动,那个午夜男人!我微微睁开眼,看过去,他坐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呼吸轻轻的,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我心一悸,费云帆?这个味道,我闻到过一次,和费云帆合奏kiss the rain时,他身上就有这样的香味。我没有动,我不知他是否知道我在看他,但我知道他在看我,不知多久,他悄悄放开我的手,站起身,我闭上眼,只感觉到他将被子给我往上轻轻掖了掖,我半眯眼看他转身,我蓦地支撑着坐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然后去按我床头上那个灯按钮,灯亮了,我迅速松开了他的手,果然是费云帆。
我说:原来是你。
他点头,笑了笑说:你还真像个机警的猫,我还是吵醒你了
我问:我睡得不是很好,所以你一来,我就醒了。
他拉过他刚才坐的凳子,在我面前重又坐下来,说:我吓到你了?
我摇摇头,想了想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说,然后打量着我额头,拧紧眉头。
我摸摸额头,知道他在看,不在意的说:不过是挨了一杯子。没什么大不了。
哦?没什么大不了?他直视我,说:这一杯子仅仅是打在你的头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