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写个双芙蕖CP的非正式番外,奈何没有灵感就先搁置了,等有灵感了再发出来。
☆、第三十二章 色相即正义
申时时分,修云殿内。
身为太白掌门的绯颜在此设宴款待前来援助的众仙以及告慰在这一场战役中逝世的义士英灵,而后殿内渐渐地响起了金石丝竹之声,阵阵仙乐涤荡心尘,暖香幽幽,席间众仙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欢声笑语,端的是一派歌舞升平的和乐景象,一扫适才大战的血腥之气。
以绯颜为首的大多仙友纷纷前来向白子画、花千骨与云舒尘敬酒,就连身为云舒尘徒弟的云芙蕖也不能幸免。
数盏忘忧酒下肚,云芙蕖已经醉得几乎要睡过去了,却因为云舒尘轻飘飘的几句话,让她立马打起精神来——
“这忘忧酒有着令人大梦三生的功效,短则两、三天就能清醒,长则两、三年,甚至是数十数百年才会清醒过来。”
“芙蕖,若是你睡了过去而为师又叫不醒你,为师定会将你丢进西海喂鱼的。”
云芙蕖表示有这么一个腹黑凶残的师父也不晓得是幸或不幸,说好的师徒二人相依为命游遍九州四海呢?
刚好一群长留弟子都待在云舒尘的不远处,听见了云舒尘说的这几句话,不禁纷纷为云芙蕖表达了自己的怜悯与同情。
——可爱的芙蕖师妹啊,当初的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居然拜了云舒尘为师呢?
察觉到一众同门看向自己的谴责眼神,云舒尘甚是潇洒地视若无睹,微微侧头看见了身旁一样是已经喝得醉醺醺了的花千骨,不禁觉得有些眩晕的头脑开始隐隐作痛了,双眼蒙上了一层迷离,一脸淡定地在心里暗暗吐槽。
——酒量这么差就千万不要喝酒,这才喝了几杯酒罢了,立马就是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到底是闹哪样?
云舒尘又见喝醉了的花千骨与云芙蕖安静乖巧地坐在一边儿的情形,她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要庆幸师妹与徒弟的酒品一点也不差?
嗯哼,我要给师父出一个处理醉鬼的最好方式!
“师父——”
云舒尘缓缓地走到正在与东方彧卿周旋的白子画身边去,伸出素手轻轻地扯了扯白子画的长袖,摆着一脸大义凛然的神情,却是嗓音绵软地如是轻唤着白子画。
白子画与东方彧卿俱是一怔,皆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却见着了云舒尘这般严肃之中透着娇憨的模样。
已有了些微醉意的云舒尘自认为一直都很清醒,毕竟以前的云舒尘就算是饮了数百盏的忘忧酒也不曾醉酒过,却做了逾越了本分却毫无自觉的伸手扯袖子的动作。
眼见白子画看向她了,适才还是一脸大义凛然的云舒尘不禁微微一笑,却是笑得就连精致的眉眼也弯成了月牙状。
对于这样的云舒尘,东方彧卿是怎么想的,白子画不晓得也没有心思去晓得了,因为这般模样的云舒尘已然摄去了他所有的目光与心神。
——这是云舒尘第一次如同平日里的花千骨一般对着白子画扯着袖子撒娇。
——这是云舒尘第一次自拜白子画为师以来对他绽放的一抹灿若骄阳的笑容。
“师父——”
见白子画只是深深地凝注着她却没有给予丝毫回应,云舒尘扯起白子画的袖子之际也加重了的力道,神色又变得大义凛然了,然而看向白子画的眼神了却浮现了一丝不满与一缕委屈。
白子画这才稍稍地回过神来,凝视着云舒尘略显迷蒙的双眸,登时明白了云舒尘已经微醺,是以她才会对他这般的亲近,尽管他忍不住在下一刻怅然若失起来,却还是耐着性子开口回应云舒尘。
“怎么了,舒尘?”白子画并未察觉自己的神情有多么的柔和。
云舒尘伸手指着已然喝醉了的花千骨与云芙蕖,义正辞严地正色道:“徒儿觉得我们有必要将那两个醉鬼给丢到太白后山去喂食野兽,您以为徒儿这提议如何?”
东方彧卿带着一种‘我已然看穿一切’的眼神默默地走开,再默默地表示自己还真是愚蠢,居然会待在这里听着又是一个醉鬼的新晋上仙云舒尘会说些什么含有丰富信息量的话出来。
“胡闹。”对此,白子画并没有感到生气,只觉得哭笑不得,含笑的黑眸也不自觉地流露出淡淡的无奈与宠溺。
闻言,云舒尘微微撇了撇嘴,一脸认真地强调道:“师父,徒儿没有胡闹,徒儿是认真的。”
白子画幽幽地轻叹道:“舒尘,你醉了。”
“不可能……”随着白子画话音一落,神情正经而严肃的云舒尘斩旋即钉截铁地反驳。“就算饮了数百盏忘忧酒,徒儿也不曾醉过,更何况徒儿适才也不过是饮了区区数盏忘忧酒罢了?”
白子画微微蹙拢着眉峰,眼里浮现一缕疑惑及探究,云舒尘曾经饮过数百盏忘忧酒而不醉?
正当白子画轻启薄唇,意欲说些什么之际,只见云舒尘稍微歪了歪头,温润莹洁的水眸犹如白玉般剔透无瑕,直勾勾地盯着白子画看,而后近似喃喃自语地说道:
“不过师父长得这般俊美,无论说什么话都是对的。”
白子画登时脸红,内心莫名地疾跳,这舒尘当真是太胡闹了……
“美人师父说徒儿醉了,那徒儿就是真的醉了。”
白子画脸上红晕又增一分,其中有一部分是被气的,平日里怎么没见你这般听话?
“谁让徒儿坚信色相即正义此理?”
白子画黑着一张脸,色相即正义是什么鬼?舒尘,说好的匡扶正道、守护天下苍生呢?
“美人师父,徒儿先去醒酒了。”
白子画不等云舒尘离开,自己倒是先行抬脚,而后疾步离开了。
这舒尘在醒时是去祸害他人,醉时倒是来祸害他这个师父了,当真是只教人觉得好气又好笑。
见自家师父白子画一言不合就转身离开的云舒尘表示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些什么了,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这么想的——师父说我醉了,我要赶快去醒醒酒了,不然师父会将我丢到太白后山去喂野兽的……
于是,云舒尘兀自朝着自己的席位走过去,再缓缓坐下去,而后闭上了双眼,开始运转体内浑厚的灵力来挥发酒劲。
不管是白子画或是云舒尘,皆不晓得二人的互动全都落在了夏紫薰的眼里,直看得她妒火中烧,不慎倾洒了一桌子的酒水。
……
待得酒过三巡之时,天色已昏暗了下来。
云舒尘体内的酒劲早已挥发殆尽了,她没想过向来千杯不醉的自己居然会被今天的区区数盏忘忧酒而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终究是自己已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没饮过忘忧酒了,竟忘了忘忧酒的酒劲有多大,从而在喝酒之际,忘了运转体内的灵力来挥发酒劲。
然而,她却死活不肯睁开双眼,因为她感应到白子画正坐在她身旁的席位上。
谁让云舒尘居然趁着醉酒去调戏白子画?
在未拜白子画为师之前,云舒尘调戏起白子画来还未有那么大的压力;在已拜白子画为师之后,云舒尘就算是有着想要调戏白子画的念头也觉得万分禁忌,尤其是她还隐藏着一些不欲人知的晦暗心思,更是让她感到煎熬。
每每面对白子画之际,云舒尘总是不自觉地对他越来越恭敬,仿佛是在希望借此提醒自己,不要妄动一些不该动的心思。
此时,云舒尘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她在醉酒之际的画面——
她知道自己好似花千骨那般伸手扯白子画袖子,对白子画撒娇是逾越了自己身为徒弟的本分,但是她也看到白子画在面对她的撒娇之际所流露出来的惊喜表情,虽然只是短短的瞬间,却还是让她从中知道了白子画其实都在希望她可以跟花千骨一样对他撒娇。
最重要的是,那时候的白子画竟是难得的温柔如水,整个人宛如倒映在春江之上的明月,淡淡的宠溺溢满了眼底,分外潋滟而缱绻,足以教人深深地眷恋不已,甚至是教人无可自拔又义无反顾地沉沦。
若不是因此次醉酒而加倍地放大了自己早已深藏在深处的心思,云舒尘也不会猛然发现自己竟是那般的眷恋那一刻独属于她一人的温柔,就连……就连师妹花千骨也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自从云舒尘与花千骨一起拜白子画为师的那一天开始,云舒尘一直都知道,尽管白子画对她有着极高的期望,但是白子画也向来是颇为偏爱她的,所以她才会在拜师大典上明白了自己心思之后,对白子画越来越恭敬,甚至是对白子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全然与之前的态度大相迳庭。
如今细细想来,深知自己究竟是什么秉性的云舒尘又岂会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正因为她知道白子画向来是颇为偏爱她的,在面对花千骨于懵懂之中与云舒尘一样对白子画抱持着同样的心思之际,她总是本能地以一种以退为进的姿态来夺得白子画更多的关心与注意、愧疚与怜惜,甚至是白子画的疼宠与偏爱。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