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美人只是微微撩起了眼睫,“这件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
“没有人!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
穿着外校校服的年轻女孩毫不犹豫的说道,她近乎痴迷的望着少女那毫无瑕疵的美貌,恨不得跪下来亲吻她的鞋尖。
语调都因为太过激动而产生了颤音。
“您知道的……没有人,除了我之外……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目睹了之前,自己同级的同学山上对这位不知姓名的银发美人尾随和令人发指的痴汉行为,藤堂在震惊之余也不免心生嫉妒了许些——换成是自己,根本就不能那么准确的掌握到她的行踪。
于是在第二天得知了山上的死亡之后,藤堂便毫不犹豫的用从山上那里拿走的日记本,里面得到的消息,联系了那个美到能让人失去理智的银发少女。
对方应允了之后,她几乎激动的快要晕了过去。
只不过是之前擦肩而过瞥见了一眼,她就近乎疯狂的迷恋上了她,哪怕和对方聊上一句话,她也觉得能心甘情愿的死掉。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银白色长发的少女听见了她的回答,意味不明的倾身十指交叉托住了下颚,随着这个动作,没有扣上袖扣的衣袖滑落下去,露出白皙的手臂和纠缠在手臂上墨绿色的藤蔓刺青。
透白的肤色和略微狰狞的刺青纠缠在一块,极具视觉冲击力。
看着因为这一幕而激动的而呼吸急促起来的藤堂,柏白百无聊赖地转过头去,侧着手臂搭在桥栏上。
“那么你来,是想要什么呢?”她笑了起来,那是一种略微带着怜悯和漠然的笑容,在她精致而美貌的面孔上,就越发显得冷漠的生人勿进。
“说起来,我倒是的确看见过你,和那只不知死活的虫子在一起对吧?”
她掩着手,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虽然没什么可记的,但是我天生就忘不了见过的东西。”
尽管对方的语气恶劣到极致,藤堂还是感觉自己心跳的不成样子——
她记住了她的样子!!
她居然记住了她的样子!!!
黑发的少女激动的快要哭了出来,她用一种晕乎乎的,整个人都在打飘的语气说道。“的、的确是这样没有错……您,您既然记得这件事,就该知道山上死了的事情,警方在他的书包里发现了遗书……还有,您的照片……”
“这件事情一定会给您带来困扰……”藤堂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在哭泣一样,“所以,这就是我前来的目的……”
银白色长发的美人似乎有些厌烦,她不耐的撩了撩耳边的长发,将其撇到耳后。藤堂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她,死死的攥住了掌心,恨不得从少女手上夺走那缕头发,舔舐把玩。
比橙花还要馥郁,比罂粟还要迷人的美人,正一副厌倦至极的样子。
她朝下看了一眼,翻过桥栏,直接跳下了桥。
落地的那一瞬间,微微扬起的长发,和朝这边看过来的玫红色的眸眼,都让藤堂感觉自己心跳的快要窒息。
怎么办怎么办……她朝这边看来了……我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我今天的校服没有穿对……啊啊啊啊啊早知道就应该早早准备……不能让不好的东西被她看见……
她在看着我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心跳的不成样子了……真是太幸福了……
藤堂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贪婪的望着少女的每一步动作,她恨不得在脑子里刻成光盘印下来——也恨不得现在就死掉,让这一幕久久保留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银发的美人做了更令她疯狂的事情——
她走了过来,用一种不甚温柔,甚至是带着极强的侮辱意味的方式扳住她的脸颊,迫使对方抬起头来,那眼神就仿佛在看着路边的花草石块一样,全然不觉的自己手下是个活生生的人。
“现在……”
话音未落,一道雪亮的寒光猝不及防的划过眼帘,柏白下意识的抬手按住了脸颊上泛凉的部位,低头一看,殷红色的血迹在指尖蔓延。
银发美人那美貌的堪称没有瑕疵的面颊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刺眼的血迹——藤堂又是心疼又是痴迷的望着,她心疼的是居然让她感受到了疼痛,痴迷的是,这份疼痛是她给予的。
黑发的少女双手握着匕首,死死地对准了她的方向。
她的眼神痴迷至极的望着柏白身体的每一寸,恨不得对这具美貌的惊人的身体顶礼膜拜。
“您……”她的脸上流露出了癫狂的笑容,“您会是我的——您会是我的!!”
再过一会——
这个美丽到令全世界都为之发狂的美人,就会真的,变成属于她的东西。
只要想到这一点,藤堂就觉得自己颤抖的没法呼吸了。
话才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黑发的少女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呻/吟声来,她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腹部倏忽划开的一道大口子,鲜血从里面潺潺的流淌出来,顺着小腿流下来,在地上凝聚出了水洼。
“真是无聊的虫子,连玩具都算不上。”柏白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瞥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少女,摸了摸面上残存的血迹——之所以会受伤,也不过是因为一时兴起,便嫌恶的将试图要拽住她小腿的少女踢远了。
黑发的少女,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她发出了近乎哽咽一般的声响。
挣扎着,用沾染着鲜血的手指,死命向柏白的脚尖一点一点的挪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最后却无力的倒在了血泊里,昔时明亮的眸子,死不瞑目的睁着,怎么也闭不上。
比橙花还要迷人的美人,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便转身要走掉了。
这种垃圾对她来说,连生活的调剂品都算不上,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愿意打发一点时间,还是看在最近无聊的份上。
然而刚刚转过身,便看见,不知何时出现的熟悉的身影。
刚刚还一副冷漠残忍模样的银发的美人终于变了脸色,她慌乱的迎了上去,嘴唇也在颤抖着,一瞬间全身上下都冰冷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存稿……灰灰了……
明天请天假,赶点存稿,不然又要回到码字码到一点半的悲惨生活了。
好困……
时间:22:42
谢谢顾婉婉的地雷~爱你笔芯(づ ̄3 ̄)づ╭?~
☆、御子柴実琴
肆意妄为又任性,似乎是美人的特权。
但柏白平日里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她素来温顺而柔软,生气都软的像是在撒娇。
以至于望着少女面上渐渐渗出血来的伤口,御子柴実琴第一件事想到的不是恐惧,而是关切地想要帮她处理伤口。
女孩子脸上留疤就不好看了。
他脑子里慢吞吞的想道,刚想往前踏出脚步,就被满地的猩红色刺伤了眼睛。
——好像有哪里不对……?
记忆被刺激的在脑海里飞速回放,最后戛然而止在了诡异而不详的暗红色漩涡中,瞳孔的颜色依旧一致,却无端端显得可怖起来。
——之前,我在做什么……?
他使劲回想着,却始终想不起发生了什么,太阳穴也正肿胀的疼痛着,好像有人把针扎进去了不断地搅动一样。
红发的少年满脸痛苦的抱着头瘫坐了下来,校服的下摆因为沾染上了鲜血的缘故,显得有些狼狈不堪,而内里的白衬衫,则是将未塞进去的一截,尽数染成了暗沉的血色。
“尼桑……”银发的少女声音在颤抖,她刚向前伸了手,却又怕触碰到什么似得,触电般的收了回来,手指不自然地蜷缩起来,“尼桑……”她又开始低低的叫起对方的名字,声音之谨慎轻柔,仿佛浮在水面上的羽毛,随时都有沉下去的危险。
给他下的暗示快要被打破了——
柏白面无表情地攥了攥手心,实际上心里已经慌张的不成样子了。
“为什么……”
红发少年声音有些沙哑,抬起了头,酒红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为什么我会记不起来和白的记忆——那些记忆呢?怎么会不见的?”
平日里一直是撒娇害羞死宅这种属性的兄长,突然做出这种表情来,柏白只觉得手指都冰凉。她看着他将头重重的埋下去,缩进膝盖里,然后声音闷闷地又问了一次,过了一会,他又问了一次。柏白沉默住了,久久没有回答。
红发的少年将脸埋在膝盖里,“这些都是开玩笑的吧?白是我的妹妹的对吧?怎么可能——现实当中怎么可能会有这种gal一样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