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几个月前他们两个先后在医院醒来,并且被迈克罗夫特用极尽美好的‘问候’照拂之后,维可就觉得这个世界再一次的颠覆了她的认知。
维可想到迈克罗夫特在说到:“哦!你们可真勇敢,被我们在一艘武装拦截的船上搜获。而且你们还在当时发生的枪林弹雨之中美好的熟睡,有做美梦吗?”的时候,整个头皮都麻了。
因为他在转着他手里面的那把黒伞,大拇指在伞柄上来回的磨蹭着,维可真怕她血溅病房,从此不再醒来。
“你知道了多少?”迈克罗夫特继续磨蹭着他的伞柄。
“该知道的都知道。”维可怯懦懦的回答,目光时不时的在那柄黒伞之上来回扫视:“你是想把我在这里做掉吗?”
维可侧头想了想:“要是你想把我在这里做掉,能干脆一点吗?我现在还全身没力气,反抗不了你,你给个痛快吧!”
维可觉得按照迈克罗夫特多年的逼供经验来说,要是他现在想要咔擦了她,多半不会选择痛快的方式。习惯这种东西很可怕的,万一这位先生给了她一刀后,结果她血流到一半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果决咔擦了她才是正道怎么办?
迈克罗夫特磨蹭着伞柄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不明的看着维可,良久之后缓缓开口:“我不会杀你,保你性命,也是当初的协议之一。”
“协议不是早就名存实亡了吗?”
维可皱了皱眉,通道里面,密室里面,木屋之中,机场拦截,迈克罗夫特的不作为......
她貌似明白了一些什么.....不得了......却......正常的事情......
“一个古老的组织,百年底蕴,专搞那些所谓的献祭、转生等东西。财力,人力,物力,都需要极其庞大的支持。尤其是财力,你的目的是......财?”维可皱眉:“所以我是你的金钥匙?”
迈克罗夫特笑笑,突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如果将他们的资金全部上交到到国家,那会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庞大到你想不到。他们的产业渗透着这个世界每一个地方,你的吃穿住行都有着他们的而一份。”
维可惊讶了一番,没想到这份财产那么庞大。
“但是!”迈克罗夫特严肃的开口:“无论这份财产有多么的庞大,我们在乎的是这些产业的渗透源。”
维可默然了,渗透源的确比之产业更加的重要。试想,你的国家有那么几个世界百强的企业,但是这些企业的幕后操纵者和拥有者偏偏是那些不见光的人。一旦你抓了那些不见光的,治安稳定,还拯救了许多还未被他们毒手触及的人。
可是,治安稳定了,人类拯救了,可谁来拯救经济?
这几个家资产上千亿,年净利润也能达到上千亿,甚至交税每年占到百分十到二十的企业破产了,垮了,无法运作了,出现问题了。那不是少几个百分点税收的事情,搞不好能引起经济崩盘。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迈克罗夫特看着维可像是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一言不发的转身就离开了她的病房。维可趁着开门的缝隙看了一眼外面的安保力量,突然萌生出了一种我竟然也有今天如此重要的时刻的感想,随后又挥手赶掉了那些所谓的感想,头一歪,睡了过去。
外面的迈克罗夫特出了维可的病房,转身进了隔壁的病房。
夏洛克正在对着镜子整理他的衬衫衣领,听到开门声只是从镜子里面瞥了一眼,便利落的拿起边上的西装套上。
“看来她醒了!”夏洛克拿起桌上的手表往手腕上戴:“你想让她明白的,她都明白了,不是吗?”
“是的!”迈克罗夫特靠在墙边,看着自家弟弟:“夏洛克,为什么女孩子们都喜欢吃你这套?”
“什么?”
“人模狗样?这成语着样子说的死吗?”
夏洛克戴完手表,又对着镜子整了整自己,转头看着自家哥哥:“批判!我又惹你生气了。”
迈克罗夫特抿嘴:“没有!”才怪!
夏洛克垂眼扫了一眼迈克罗夫特的鞋子:“对于你赶到苏尔,一路沿着我留下的线索走地下道,钻下水道,最后没找到我这件事很抱歉。但你干得不错,在得到我们被找到消息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伦敦又送了我么进医院,你充分发挥了你的能力。顺便说,你鞋子上沾染的下水道污渍没哟擦掉。”
“够了!”迈克罗夫特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也姓福尔摩斯,你早就不管你的死活了。”
病房的灯光明亮,夏洛克一瞬不瞬的盯着迈克罗夫特的脸,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许久之后,夏洛克缓缓开口:“我请你帮我做戏,你答应了下来。”
“你是我弟弟!”迈克罗夫特换了个姿势站着。
“这不关我是你弟弟的事情,你这是顺水推舟罢了。”
迈克罗夫特的脸色突然有些沉重:“我要是知道会发生今日的事情,我会提前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但是夏洛克,这都是机密,除非你想我们一家人在监狱里面碰头。”
夏洛克望了一眼自家的哥哥,一言不发的出了病房。在病房外面扫了一眼走廊里面的安保措施,冷然的转身进了维可的病房。
维可贼舒服的一觉醒来,就惊悚的发现夏洛克竟然坐在她病房的角落里面看书。
病房的灯光调得很柔和,所有刺眼的亮光都被灭去,只留了夏洛克椅子边上的一盏落地灯。柔和的灯光从他的斜上方照下,他坐在那张朴实无华的木椅子上,长腿跌跤,单手执着书本,另一只手正端着一杯咖啡往嘴里面送。
“你怎么在这儿?”维可撑着床垫网上坐了坐,靠在了床头。
“喝咖啡!”
“呵呵!”夏洛克,你是被换脑子了吗?
“你见到了莫里亚蒂!”夏洛克放下杯子,将书合好,放在了杯子边上:“他和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说了很多,信息量大到她觉得把脑洞开到和黑洞一个级别也没法子一下子全部消化。
“能说什么?”维可撇嘴,看着夏洛克:“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他们要你死。可是为什么要你死?”
“因为我是老派的眼中钉?”维可清了清嗓子:“好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但是貌似非要我死的心甘情愿才成!”维可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靠在床头:“话说不是还有新派吗?难道被老派消灭了?”
夏洛克皱了皱眉,十指交叉抵着下巴,目光变得深邃。
维可知道,他这又是要开始运转他那强大的大脑了。
“不!不是消灭,是没法出现。”夏洛克良久之后下定结论:“我们得用点手段将目标引出来。”
维可往被子里面缩了缩:“我们能安安分分几天吗?”
夏洛克扫了她一眼,突然一皱眉:“安分?犯罪分子在外面逍遥法外,你却说要在这安分?哦!维可,你可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们不能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可你不属于政府任何一个犯罪治理部门!”
“当然!”夏洛克抬了抬下巴:“但是那些部门看着和摆设没有两样。”
“哦!说白了吧!夏洛克,是你自己要追求刺激!”维可深深的叹了口气:“夏洛克,经过这次的经历,你我都明白,要是想把这群人连根拔起,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而我本来的初衷是找到我父亲,可他已经死了。”而且最终背叛了母亲的初衷,还亲手捂死了自己的孩子,还将自己献祭了出去。
“所以你放弃了吗?”夏洛克站了起来,他开了维可的床头灯,站在了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维可:“不毁掉他们,你永无宁日。”
“但我现在起码可以安宁一会儿。”维可疲倦的点着自己的太阳穴:“我的亲叔叔要我心甘情愿的死,为我母亲做献祭,好让他用他的秘术来复活我母亲。我那位叔叔对我母亲的爱恋已经都到了变态的地步,你不知道他对我父亲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游说。让我父亲已经捂死了我,让后拿自己做了献祭复活我,亲手拿了他的命和我的命来做实验。”
维可放下了手,抬头看着夏洛克:“夏洛克,相信死而复生吗?”
夏洛克张了张口,还没说话,维可便打断了他。
“别和我说着不科学,你眼前就摆着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他说这种秘术只有拥有血脉关系才能成功,所以我父亲拿我和他的命做了实验。成功了,就能拿我的命去给我母亲奉献。”维可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一切都很疯狂,听着也很疯狂,所有一切都很疯狂。但是我在苏尔那天就差点死了,我就被绑在那个献祭台的边上。祭台上那长年累月深积的血色,我脚下那重需要大量血迹干涸才有的景象,我就差点被割了血管,将我血一起干涸在了那个地方。”
似是说急了,维可猛地咳了起来。猛咳了几下才平复下来。
“可是莫里亚蒂突然从出现,哈喽对莫里亚蒂的崇拜、尊敬、惶恐,太不寻常了。他在控制哈喽,他知道哈喽我要死,可是他又救了我,可是从他的言语里面又像是也要我的命。我从不知道我的命那么值钱!”维可盯着夏洛克越来越亮的眼睛,皱了皱:“这一切,所有的一切,我实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