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考虑考虑吗?”菲利克斯皱紧了眉头。
“当然,在下一次聚会之前,你都可以改变主意。”纳威不太情愿地说,“甚至你现在反悔也没关系,只要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不反悔,我一定会去聚会的,但我不一定答应你的那个建议。不过,”菲利克斯看着纳威希冀的眼神,狐疑地问,“你们成立DA最初是为了通过OWLS,可现在还有这个需要吗,我的意思是,你们想一直把这个组织在霍格沃茨搞下去吗?”
“我们没有想那么多。”纳威承认。“通过考试也只是官面上的说法,我们这两年不怎么招募新成员也是出于那个原因——我不想让大家误会,成立DA的真正目的从来都是为了应付外面的危险,在极端情况下保护自己。我奶奶一直告诉我,伏地魔还会回来,外面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太平。为什么小巴蒂·克劳奇一直没被抓住?亚历山大的那篇文章给了我启发,谁知道魔法部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当年伏地魔失势后魔法部里就被揪出了不少食死徒,肯定还有他的信徒在。菲利克斯,你来霍格沃茨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拿到三强争霸赛的冠军?让简历写上去好看一些,好在英国魔法部找份工作?我的仇人大部分已经在阿兹卡班,一个还在逍遥法外。可是你呢,我猜得对吗?”
“我想当个傲罗,”哈利缓慢地伸出了右手,“伏地魔会回来,事情总会有个了断。”
纳威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纳威的态度让菲利克斯非常感动,也给了他一些压力,让他对拿到斯拉格霍恩的记忆更加志在必得。几天前他给斯米尔诺夫先生写了一份信,他心里非常忐忑。虽然彼什科夫教授很早就建议他去请教尤里安的父亲,但在收到那本书后,他敏感地觉得斯米尔诺夫先生未必愿意提起他以前的喜好和研究。他一直在想自己这会是不是太唐突了,和请教黑魔法防御术不同,斯米尔诺夫先生看到自己研究魂器会作何感想。
他清空自己的大脑,去想如何获得斯拉格霍恩的信任。魔药课教授终于答应用摄魂取念帮他提取记忆,答应得非常勉强。实际上他一开始就拒绝了,支支吾吾地说自己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孩子,你抓住我了,你知道我会这个,是谁告诉你的?好吧,确实有不少人知道,我不骗你,但是进入别人的大脑是很私密的事情,你不该对我赋予这样大的信任。况且,一岁时的记忆,那一定埋得很深,我不能保证自己能成功……”
斯拉格霍恩的态度让菲利克斯觉得更有把握了,如果他对别人头脑里的秘密非常贪婪,菲利克斯可能要重新考虑自己的计划,
“可是我又能去请求谁的帮助呢,”菲利克斯觉得自己把演技发挥到了极致,让自己的声音几乎有些哽咽,“每个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我,就算知道我是哈利·波特又怎么样,我还是那个被诅咒的男孩,和最可怕的黑巫师们纠缠不清,有多少人知道之后不会把我看做一个怪物,只是盯着我的伤疤——我从来不想要那些,我只想要那些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
“西弗勒斯是摄魂取念的高手,邓布利多也是……。”看到菲利克斯脸色,斯拉格霍恩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您是认真的么,教授?”菲利克斯几乎在痛诉了。
斯拉格霍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对不起,孩子,我失言了,你当然不能去找斯内普。可是邓布利多呢?你父母在校的时候他很喜欢你的父亲……”
“我相信邓布利多还没有老到忘记纽蒙迦德里关着的那个人。”菲利克斯盯着斯拉格霍恩的眼睛,庆幸邓布利多对他们见面的保密,“你觉得他对于一个可能是格林德沃门徒的人会有多器重?上个学期他让我交待事故详情的时候您也在场,他是那种无端地凭着一个名字信任一个人,对某些魔法宽容体谅,不计算利益得失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的深情厚爱和关心,以及morningbear提供的脑洞。
本周末因为要出门不再更新,下周争取更两次,请大家耐心等待。
☆、五十二、负担过重的大脑(抓虫)
给斯米尔诺夫先生的信依然如同石沉大海,欧洲的媒体却像迎接春天一样开始了狂欢。虽然亚历山大订购的几份报纸和杂志到达英国的时间都有些滞后,但菲利克斯还是感觉到了字里行间浓浓的火药味。
有两个主题让记者们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在三强争霸赛初期,预言家日报连篇累牍地赞扬马尔福的时候,法国记者们就有些不甘示弱,好事者揪出马尔福的家谱狠狠考证了一番,但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并没有多提及自己国家的选手。等第一个项目结束,德姆斯特朗生源地的媒体们不得不继续忍气吞声,只略微暗示了一下某个学校的主场优势和作弊嫌疑,法国人则一边得意一边矜持地表示谦虚。直到第二个项目的详情公之于众,北欧、中欧和东欧的魔法传媒终于爆发了,菲利克斯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如此有名,也第一次发现丽塔·斯基特不是一个人。奥地利的记者蹲点他长大的地方,参访了阿玛丽莉当年所有的邻居,连他喜欢的冰激凌的口味都被抖了出来。阿德里安妮离开家族的经历也被大写特写,从葬礼上的纠纷到几位家族成员为了财产分割发生的争吵,内容之详实,足够凑满一份报告文学。这位记者毫不吝惜地给菲利克斯和阿德里安妮大唱赞歌,称他们是“顶着污名却不自暴自弃,逆境中坚强奋斗努力的巫师典范”。
这种程度的吹捧菲利克斯还能接受,他也很高兴终于有人为安妮说了公道话。但当尤里安把俄罗斯的一份杂志上的文章念给他听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撰稿人引用了克莱森教授的话,称他为“德姆斯特朗的骄傲,百年难见的白魔法奇才,很有可能给格林德沃这个名字赋予新的含义。”一起登出来的还有彼什科夫教授的一段声明:
“一直有声音认为我们德姆斯特朗的教育方式不符合现代潮流,但是我要说,揪住学生来源和个别校友的行为不停地做文章是可耻的,无论如何,我们做到了校内平等,菲利克斯·格林德沃的脱颖而出就是最好的明证。五十多年前,当布斯巴顿早早沦陷、霍格沃茨隔岸观火的时候,德姆斯特朗是抵御盖勒特·格林德沃势力的最后堡垒。我们教育出的学生,终究会证明自己不负前辈们用鲜血铸就的荣耀。”
连保加利亚的报纸都来凑热闹,在体育版克鲁姆的一段访谈被截取,用加粗的字体放在醒目的位置:
“菲利克斯,啊,我当然认识,他比我低几个年级,我们一起打过球。他飞得极好,真可惜他没有接受职业球队的邀请——据我所知有球探问过他,不然他也许过几年会代表奥地利国家队出战,可惜他志不在此。他是很好的人,跟大多数人想得不一样,人品比球技更出众……他肯定能赢,要是他不赢那才有问题……”
一贯委婉矜持的英国人终于简单直白了一次,德姆斯特朗的内部赌盘也终于决出了胜负,菲利克斯只穿着泳裤,抱着衣服透湿的金妮的那张照片上了《女巫周刊》的封面,里面的彩页更是夸张。尤里安高兴地把一张有马尔福呕吐做背景的照片剪了下来,夹到了准备寄给拉赫玛尼诺夫的信里。
但就是菲利克斯的半5裸5照也抢不走西里斯布莱克的风头。预言家日报还在遮遮掩掩,但德国等几国的主要大报已经被关于他的各种新闻占掉了大部分版面。报纸上西里斯的照片不再是通缉令上的那张了,虽然头发仍然散乱,但是整个人洗得干干净净,胡子被修过,整个人以一个颓废不羁的姿势半倚在一张椅子上,目光深邃而忧伤,加上他瘦削的身材和灰暗的衣服,忧郁满溢。
报导有披露西里斯早年霍格沃茨求学经历的,有探寻他离家出走内情的,研究布莱克家族家谱的……所有与布莱克有关的人都被筛了一遍,雷古勒斯·布莱克迷一般的死因已经被揣测出了多个版本,让菲利克斯都怀疑自己不是在看新闻而是在看悬疑小说。至于布莱克和詹姆斯·波特的关系更不可能被漏过,从亲戚关系到同学情谊,一位心理学家写了一个整版的报告分析布莱克要经历怎样的心理历程变化才能背叛自己最好的朋友,在监狱中又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有现在表现出的忏悔行为。英国魔法部关于彼得佩特鲁前后矛盾的说法也是讨论的热点,多家媒体用戏谑的口吻来谈论如何伪造一个死了十几年的巫师的尸体,这么做又有什么深层含义。更多的巫师则在集思广益布莱克逃出阿兹卡班的方法和英国魔法部管理的漏洞,甚至有一份意大利报纸唯恐天下不乱地给布莱克从纽蒙迦德越狱开出了高赔率。德国报纸上的讨论则较为严肃,集中在各国魔法部对于内部腐化的应对上,同时也没忘了暗示英国魔法部心急火燎地引渡布莱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有一篇社论还的提到了《唱唱反调》上的一篇报道,提到了某位德国麻瓜国王和他的两位大臣。有大胆的记者直接拦截布莱克的律师施密特,希望他能透露更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