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块在护城河上方的区域猛烈地燃烧起来,在落入河面之前炸成了更小的石子,河水被搅动了。无数苍白的躯体浮出了水面,一具阴尸的手臂挥舞得高了些,立刻着了火,其他浮上来的阴尸仓促地散开,又沉到了水里,黝黑的水面很快恢复平静,看不出一丝涟漪。
“并非没有人从这里逃出过,”阿德里安妮高傲地挑起了眉毛,如果还有人认识菲利克斯,就会知道那个少年那副桀骜不驯的表情是从哪里学来的了。“但我想不会有阿兹卡班那么容易。”
“我念过历史书,布鲁斯当特女士。”西里斯仍然死死盯着她手里的羊皮纸,“你认识写信的那个人,告诉我,他是不是哈利·波特。”
“他疯了。”旁边一个傲罗摇摇头。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他被单独关在一个牢房里,坦率地说,待遇比他在阿兹卡班时强得多。房间不大,在靠顶的地方有一扇小窗,安着铁栅栏,但是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雾气,看不见蓝色的天空和太阳。房间里的每一块砖石都严丝合缝,摸上去冰冷。没有摄魂怪,食物虽然很少,但没有发霉,牢房里也没有臭虫和老鼠,他度过了一个惴惴不安的圣诞节。有好几拨魔法部的官员来看过他,说着不同的语言,西里斯听到了“引渡”的德语被反复提起,甚至还有“摄魂怪之吻”。
西里斯把餐盘上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就在他猜想英国的傲罗们什么时候会到的时候,牢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深黑色法袍的高个女巫走了进来。可以看出她的年龄很大,头发已经全白了。西里斯认出她胸前的勋章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标志。女巫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向他展示了一张照片。
西里斯的瞳孔缩紧了,他向那张婴儿的照片扑了过去,但是老女巫的动作敏捷得令人难以置信,她一下子退到了门口。
“我可以把这张照片给你,但你要告诉我所有我想知道的。”
西里斯恍惚地说了起来,不知道说了多久,喉咙都哑了。老女巫最后叹了一口气,把照片递给他,还给他一张预言家日报,头版是三强争霸赛的消息。
“如果你还想活着见到你的教子,西里斯·布莱克,按我说的做,你会经历一场持续到几乎看不到头的折磨,不论多么违背你的本性,觉得这样的手段多么令人厌恶,你都要忍着。不要和其他人说话,不要为自己辩解,更不要承认任何事,只让我们请来的律师发言。”
西里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谁,谁让你来的,邓布利多?”
费拉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预言家日报上停留了几秒,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西里斯低头看向手里的报纸,在合照的第二排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男孩正努力躲着镜头。
作者有话要说: 西里斯剧情走起~
下面两章计划分别是“胡说八道(一)和胡说八道(二),丽塔和亚历山大的擂台,敬请期待。不过最近作者又撸上了一个游戏,所以更新的节操……_(:зゝ∠)_
☆、三十六、丽塔·斯基特的巅峰之作
菲利克斯咬着牙在黒湖里坚持了接近十分钟,把金蛋里的歌曲完整地听了两遍。跳上岸后他浑身冻得通红,为了向霍格沃茨的学生显示自己真的是要锻炼身体,他连一个咒语都没用。回到船舱后他把自己裹在毯子里直发抖,尤里安连忙泡了杯热茶给他,亚历山大则仔细记录下所有他听到的歌词。
“‘最心爱的宝贝’,那是什么东西?”亚历山大皱着眉头。
“什么水生动物会唱这样的歌?”尤里安好奇地看着歌词,“好听吗,菲利克斯。”
“非常好听,”菲利克斯承认,“有些古怪,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声音。”
“总是第二个项目就是类似于寻宝了,”亚历山大总结,“不管是谁唱的,只能在水里找到这些宝物,有可能还得跟这些唱歌的家伙们打一架。”
菲利克斯透过舷窗望着被冰层覆盖的黒湖。
“霍格沃茨只有这一片水域。”
“那问题解决一半了!”亚历山大幸灾乐祸地说,“继续你的冬泳锻炼计划吧,二月底的湖水可不比现在热乎多少,要是不事先准备,你没几分钟就冻僵了。勇敢地上吧,别辜负了我们德姆斯特朗冰雪骄子的名声!”
“歌里说我有一个小时,那我至少要在水下待那么久。”菲利克斯皱紧了眉头。
“我现在能想到两个方法,”尤里安掏出魔杖演示了一下,“泡头咒,这是最简单的,不过那样你就得纯粹靠游泳速度了。另外可以考虑局部的人体变形,不过这个可能更加困难一些,即使是你恐怕也不能在短期内做到。”
“我认为游泳速度不是关键,”菲利克斯盯着黒湖,“在这么大一个湖里确定宝物的位置才是最困难的,‘我们在地面上无法歌唱,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所以关键如何是找到丢失的宝贝,而不是像个守财奴一样盯着自己的财物。”
亚历山大和尤里安都笑了起来。
“那么哪样东西对你更重要,菲利克斯,”尤里安好奇地问,“隐形衣还是短剑?”
“它们都很重要,但我觉得我的宝贝不会是它们,”菲利克斯突然想起了他曾经看到的一句话,“心在何处,珍宝就在何处。”
“那给你的珍宝施个追踪咒吧,”亚历山大笑着建议,“把你从德国最好的傲罗那里学到的本事用上。”
菲利克斯正式开始了他的锻炼计划,看着他每天都往黒湖里跳,霍格沃茨的不少学生都觉得他疯了,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不得不守在湖边赶走围观的一些女生。不过菲利克斯在湖里发现了不少有趣的生物,有非常庞大的巨乌贼,总是懒洋洋地慢慢游动——在不惹它的时候还是挺友好的,有讨厌的格林迪洛,在被他修理过几次之后,它们见了他都绕道走。
菲利克斯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湖底的角落,终于在一个下午,他听见了他一直追寻的歌声,他游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条青灰色、长相丑陋的小人鱼正在一丛水草旁唱歌,看见他过来,她惊讶地尖叫了一声,飞快地游走了。
几天之后卢平出现了,菲利克斯发现他比往常更憔悴。
“你还好吗,卢平先生?”菲利克斯从湖里爬出来,裹着毯子哆嗦。这两天他坚持不用咒语取暖,来让自己适应冰冷的湖水。
“不太好,”卢平叹了一口气,“每次出事的时候我总是——到头来还很难派上用场。”
“西里斯的事你不用太担心,”菲利克斯安慰他,“我的朋友告诉我,事情还不至于全无希望。”
“我听邓布利多说了,”卢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邓布利多也在努力让西里斯能得到一次公正的审判。”
“可是我不太明白,”菲利克斯穿上衣服和毛皮斗篷,缓过了气,“为什么在佩特鲁的尸体出现后,魔法部部长仍然坚持西里斯的罪名?”
卢平带着他走到海格的小屋附近,禁林边上,菲利克斯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打人柳上,他猜想卢平是不是在怀念那些在学校的日子。
“康奈利·福吉刚上任的时候恨不得每件事情都要咨询邓布利多,但显然渐渐发现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霍格沃茨始终是魔法部很难插手的范围,部里有一部分官员一直对这一点耿耿于怀,其中权力欲望最强的就是副部长乌姆里奇,虽然站在我的立场说这个人的坏话会有所偏颇。”
菲利克斯想起来就是这个女巫在纳威手上留下了“我不可以说谎”。
“丽塔·斯基特在预言家日报上嘲讽邓布利多的一个原因,就是校长始终认为并宣称哈利·波特还活着,伏地魔有一天也会卷土重来。对于前面一点,很多人认为邓布利多只是出于某种希望,但后面一点,是公众们无法忍受和不愿面对的现实。密室事件之后邓布利多校长和卢修斯马尔福的矛盾激化了,你可能不知道,马尔福还是霍格沃茨的校董之一,他跟魔法部部长的关系非常密切,一直想把邓布利多从校长的位置上赶下来。,”卢平难得露出了厌憎的表情,“西里斯含冤入狱对于魔法部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当时就有足够多的证人证明西里斯有罪了,更何况,彼得的那具尸体——”卢平突然停住了,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难受,“我真的不想苛责这件事,西里斯太鲁莽了。”
“那具尸体怎么了?”菲利克斯觉察到卢平的犹豫。
“彼得的母亲,”卢平沮丧地说,“拒绝承认那是她儿子的尸体,她坚持那完全是西里斯的伪造和污蔑,是为了报复彼得得到了一级梅林勋章。预言家日报连着一个月天天都指责邓布利多是在往佩特鲁夫人的伤口上撒盐。”
“所以她诬陷了无辜的人!”菲利克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能——”
“她的丈夫很早就去世了,佩特鲁夫人把彼得抚养长大很不容易,”卢平按住菲利克斯的肩膀,“冷静,我想她的做法并非不可以理解,如果异地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