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七年级,男生女生,每个宿舍都没放过。一二年级的那帮孩子还好,就是点粪蛋、作弊羽毛笔什么的。但是在一个三年级男生宿舍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亚历山大兴奋地说。
“什么?”菲利克斯很疑惑三年级学生能搞出什么动静。
“负责查抄的一个五年级级长吃了那个宿舍里的一块糖果,鼻血一下子流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还是克莱森教授把那几个三年级好好训斥了一番,他们才交出了另一种糖果让那个五年级吃了下去,血才止住了。”尤里安说。
“据说是邮购的鼻血牛轧糖,”亚历山大说,“这下教授们知道那些学生为什么会在课上突然流鼻血了,还查出了能把人变成金丝雀的蛋奶饼干。虽然都被没收了,但现在很多人都在打听这些东西的来源。”
“那岂不是连零食也要搜查?”菲利克斯问。
“是啊,”尤里安说,“经过这件事高年级的宿舍查得更严格了。一个宿舍被查出了一个黏糊糊的半人高的生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会喷出火花来炸伤靠近的人。几个七年级在地下一层的一个废教室里熬福灵剂,也被没收了。不过高尔察克没能打开你宿舍的柜子。”三人吃完了晚餐一起往回走,“他试了几次还是放弃了,拉赫玛尼诺夫一直在催促他。”
“你们宿舍还好吧?”菲利克斯问,发现尤里安涨红了脸,他紧张起来,却发现亚历山大嘿嘿地笑了起来。
“乖宝宝尤里安,这次可干得真漂亮!”对上菲利克斯疑惑的眼神,亚历山大止住了笑意,压低了声音,“差一点斯米尔诺夫先生的礼物就暴露了,但他趁高尔察克不注意给他施了个混淆咒,没用魔杖!”
菲利克斯看向尤里安,他的脸更红了。
“拉赫玛尼诺夫可能发现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尤里安不好意思地说。菲利克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三个人一起进了亚历山大和尤里安的宿舍。菲利克斯脱下了外套,这时候亚历山大注意到了他腰上佩的短剑。
“哎呀,这是——”亚历山大的神情一下子变了,目光几乎是贪婪的,“如果我没有猜错——”
“没什么稀奇啊,我看见有个七年级男生也有一把。”尤里安不解地问。
“那把远不能跟这件相提并论!”亚历山大低声说。菲利克斯把短剑解下来让他和尤里安看得更仔细些,亚历山大拔出了剑刃,“尤里安,这绝对是布鲁斯当特家族最有价值的珍宝!关于这把剑有很多传说,几百年来染血无数,到现在都没人能说清它的历史和秘密,文物啊。”亚历山大痴迷地看着短剑上的如尼文,“看来布鲁斯当特家族的其他人没能讨得阿玛丽莉的欢心,他们如果知道菲利克斯成了这把剑的主人,嘿嘿。”他把剑插回剑鞘,还给菲利克斯。“不过表面上看上去还确实不起眼,只有我这种历史学家能认出来。”菲利克斯接过短剑,重新佩在了身上,顺便给了他一个白眼。
“对了,”亚历山大突然想到什么,笑了起来,“刚才我们说到查抄,瓦西里耶维奇这次终于被揪住了,两个五年级生把他供了出来,教授们取消了他的参赛资格。”
“我昨天看见他了,特别沮丧。”尤里安同情地说。
亚历山大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他是因为没法去霍格沃茨卖他的伏特加,才不是为了那个破比赛!我敢说这学校压根儿没人希望他去。不过娜塔莎·舍甫琴科还真是可惜。”
“她怎么了?”菲利克斯记得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金发七年级女生。
“迷情剂,从她的一盒巧克力里发现的。”亚历山大笑得特别诡异。
“她还需要迷情剂?”菲利克斯难以置信。
亚历山大看他的眼神几乎是怜悯的。
“要是早知道你这么想,说不定娜塔莎也不用动这个脑子了。我本来以为尤里安是最迟钝的一个,没想到你也是这么不开窍。”
“你什么意思?”
“娜塔莎把迷情剂做成了酒精巧克力,包装好,连贺卡都写好了,就在她打算送人的时候,那个人不见了——”
“把话说清楚!”菲利克斯有了不好的预感。
亚历山大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在菲利克斯的怒视和尤里安好奇的目光中说出了完整的故事:“她不清楚你生日的具体日期,但打听出来大概就是这个月,所以她决定送上一份生日礼物,就是加了迷情剂的巧克力。完整的故事知道的人不多,不过和她同宿舍的是我的表妹。”
菲利克斯惊呆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可她从来没怎么看过我……”
“那是因为你也没怎么看她!”亚历山大强调,“她觉得你油盐不进,还怀疑过——但是你母亲的那封吼叫信给了她希望,时间紧迫,她大概想速战速决……”
菲利克斯皱起了眉头:”我不觉得我是女生喜欢的那种类型,你和尤里安个子都比我高,也比我——”
这时候尤里安重要插了进来,“其实你的眼睛还是挺有人气的,而且我上次听几个五年级女生说,她们觉得你有种特别的神秘感……”亚历山大赞同的点点头,补充了一句:“这个年龄的女生是不会被你‘预备黑巫师’的名号吓住的,她们都幻想成为黑魔王的唯一。”
菲利克斯无语了,他抱住了脑袋。
“饶了我吧,我既不想和盖勒特作邻居,也不想挨费拉里夫人的AK。”
亚历山大和尤里安一起笑起来。
不去理会他们诡异的笑容,菲利克斯开口问:“那她就因为一份没送出去的迷情剂被取消了参赛资格?”
“没有,”亚历山大叹了口气,“但是埃里克森教授写信告诉了她父母详情,他们不让她去了,尤其知道了她意图下药的对象是你之后。库尔尼科娃听说之后鼻孔抬得更高了。”
尤里安少见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我不喜欢她。”
“高尔察克喜欢就行了。”亚历山大嗤笑,“或者说,装着喜欢就行了。”
看着菲利克斯失落的神色,亚历山大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难过,现在也来不及了。去霍格沃茨钓一个吧,兄弟我一定悉心指导你,你不是说在对角巷遇到一个红头发的漂亮姑娘么,她是七年级还是六年级?不知道她喜不喜欢黑头发……”
第二个周末参赛名单终于公布,贴在了城堡的门厅里。三人都很容易地在布告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尤里安排在第二行,菲利克斯是倒数第二行,亚历山大的名字在最后。
“真不给面子,”亚历山大感慨,“不过结局还算圆满,看来库尔尼科娃的那点手段到是让我捡了便宜。”
尤里安不赞同地摇摇头,菲利克斯皱起了眉头,但是亚历山大难得起了兴致,要去外面飞一圈,其他两人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三人飞过高山和湖泊,掠过密密的白桦林和松林,沐浴在德姆斯特朗短暂秋日的阳光中。最后停在湖边的树林中,尤里安铺开了野餐布,拿出了茶壶和茶具,红茶罐和白兰地,熟练地生了火煮上了红茶。菲利克斯在旁边布上警戒的咒语,三人惬意地靠在白桦树旁,分享只属于他们三人的秘密。落日的余晖从山峰的背后闪出,在深蓝色的湖面上撒上点点金光。
当菲利克斯谈到自己的伤疤时,亚历山大和尤里安都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这么说,神秘人想要干掉的实际上是你?”亚历山大问,接过尤里安刚刚泡好,加了白兰地和蜂蜜的红茶。
“伏地魔为什么想要杀死一个一岁大的孩子?”尤里安把另一杯没加酒的红茶递给菲利克斯。
“好孩子尤里安,你得从黑巫师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去实施某个行为,如果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就是为了避免失去什么。”亚历山大轻轻啜了一口红茶,“像神秘人这样的黑巫师,他想得到是什么,害怕失去的又是什么呢?”
“力量,生命?”菲利克斯不确定地问。
亚历山大轻笑了一声,“我也做了不少调查,当年神秘人也曾在这一带招兵买马,确实有一些巫师被他的花言巧语吸引。不过他那套口号在大陆这里可没有英国那么受欢迎,有格林德沃先生‘更伟大的利益’珠玉在前,大部分巫师都会三思而后行。”
“我父亲谈到过伏地魔,”尤里安突然说,“父亲说伏地魔这个名字说明他恐惧死亡,他本人不过是个逆着历史洪流、没格调的小丑。他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分析伏地魔的精神分裂和妄想症,但是没有报纸肯登。”
“他和他的追随者杀了很多人,”菲利克斯说,“不仅是我的父母,那些英国巫师提到这个名字时表现出来的恐惧不是假的。即使是没见过他的年轻巫师,也依旧被他的阴影笼罩。我翻了十几年的预言家日报,他们的暴行令人发指。我在对角巷遇到的那个圆脸的男孩,纳威·隆巴顿,他的父母在伏地魔倒台之后被伏地魔的手下用钻心咒折磨疯了,现在还在英国魔法医院的终身病房里。”
三人默默地喝完了一壶红茶,菲利克斯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