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总是待在校长室不出门,高尔察克已经吃了几次闭门羹,确实不太寻常,也许他病了?”德约科维奇说。
“赛巴斯提安肯定知道内情,不过指望从他嘴里挖出东西来实在太难了。你说会不会和最近通缉的那个英国人有关?听说德国的傲罗们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连纽蒙伽德的布鲁斯当特都被抽调了几回。”
“那和我们校长有什么关系?”
“伊万诺夫,你没听说那些传言吗,校长过去——”
菲利克斯敲了敲虚掩的房门。
“请进。”
德约科维奇和彼什科夫教授一人端着一杯红茶,正惬意地坐在扶手椅上聊天。看见是他进来,彼什科夫教授突然对他的茶杯开始感兴趣起来,从不同的角度观察杯子上的花纹。德约科维奇教授放下茶杯。
“菲利克斯,我以为你已经交过表格了。”
“是的,我这次是来请假的。我要去看我的母亲,把她的东西还回去,怕邮寄把东西弄丢了。”菲利克斯递上假条。
德约科维奇接过他递过来的羊皮纸。扫了一眼。
“这个时候可不适合请假,不过如果你坚持——”他在假条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不想为难你,不过你最好尽快回来,对于三强争霸赛队员的人选,校方还在讨论中,你也不希望被落下吧。”
菲利克斯扬起了眉毛。
“所以,”德约科维奇接着说,“回去告诉拉斯穆森,如果他真的想去英国,编也要编一个像样的理由。”
菲利克斯回到宿舍区,直冲向亚历山大和尤里安的宿舍,门敲开,只有尤里安在。
“亚历山大呢?”
“回家了。”
“什么?!”菲利克斯长大了嘴巴。尤里安把他拉进宿舍,压低了声音说,“他今天没有课,明天早上会赶回来。”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选择回家?”
“这两天他一直和家里人频繁通信,今天一早上就匆忙走了,说是把重要的东西拉在了家里。”
菲利克斯只好把变形课教授的话告诉尤里安,并告诉他自己也要离开几天,委托他从其他七年级同学那里把作业目录记下。
“帮我照顾一下我宿舍那个家伙,我做了一些防御措施,但是可能还是会有意外。”菲利克斯说,“还有,小心高尔察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话:不会起名字,把球星的名字拿过来用用。
最近事情多,没有存稿,三四天之内都不会更新,最多只是改错别字。
☆、六 纽蒙迦德的住客
菲利克斯骑着飞天扫帚飞过城堡前的高山,尽管裹着毛皮斗篷,他也不觉得暖和。落到山脚下后,接下来是连续的长距离幻影移形。在到达德国境内后天气变得热起来,连续的幻影移形让他有些微微脱力。菲利克斯停在一个巫师村庄,脱掉毛皮斗篷,换了件普通的黑斗篷,找到一个酒吧休息了一会儿,喝了一杯饮料。酒吧的外墙上贴着德国魔法部的通缉令,上面是一个满脸憔悴,头发又长又乱的男人,和他在几年前的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但是村子里的其他巫师对此熟视无睹,酒保在被菲利克斯问起的时候毫不在意地说:“我们都接到了通知,但是什么都没发现。英国人总是喜欢找事儿,谁知道呢,传得那么穷凶极恶,但是没听说他在大陆弄出什么动静来……”
菲利克斯揣着几块酒保推荐的华夫饼出了酒吧的大门,不远处一只大黑狗正在翻着垃圾箱。这只黑狗很瘦,身上的毛也脏脏的。菲利克斯顿时起了恻隐之心,他想起了小时候和照顾他的麻瓜夫妇一起住的时候养的一条牧羊犬。上学之后他没法带上一条半人高的宠物,阿德里安妮不喜欢狗,后来把狗送给了村子里的一个麻瓜男孩。他拿出一块还冒着热气的华夫饼,靠近了那条黑狗。黑狗感觉到有人靠近,从垃圾箱上移开了前腿,抬起湿漉漉的脑袋看着靠近的男孩。菲利克斯感觉黑狗一下子僵住了。
“给,”他把华夫饼递到黑狗嘴边,“你把自己照顾得不怎么样啊。”
黑狗小心地咬住了饼,一口吞下。菲利克斯刚想转身离开 ,黑狗咬住了他的斗篷下摆。菲利克斯转头把斗篷拽出来。
“不行,伙计,剩下的饼我要带给阿德里安妮,她喜欢这个,说不定能消消气。”黑狗退开一步,菲利克斯再次准备离开 ,但是黑狗又咬住了他的裤腿。
“好吧,”菲利克斯无奈了,他把剩下的饼拿出来,但是黑狗执着地咬着他的衣服。
“你是想跟着我吗?”黑狗的脑袋剧烈地上下摆动着。
“不行,”菲利克斯温和地说,“我还要赶去奥匈边境,不能带着你。”他坚决地把衣服从黑狗的嘴里抽了出来,把剩下的饼放在它的脚边,迅速地离开幻影移形。
在继续幻影移形两次后,菲利克斯到达了他的目的地——离纽蒙迦德最近的,也是最后的一个小村庄。村庄里居住的大部分是麻瓜,少数几个巫师都在纽蒙伽德工作。从这里开始前往纽蒙迦德的路上都施了麻瓜驱逐咒,并受到奥地利和匈牙利魔法部的严格监控。天还没有黑,菲利克斯先回到了阿德里安妮住的小房子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没有人。
“哦,菲利克斯!”旁边一栋房子的门打开了,一个胖胖的老妇人走了出来。
“嗨,丽莎。”菲利克斯拥抱了她。
“没想到能在这时候看见你,”老妇人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在学校里。”
“我有点事找阿德里安妮。”
“哦,她早上就出门了一直没回来,她在你们那个,就是她平时工作的地方。”
菲利克斯谢过了丽莎出了村子,沿着漆黑的森林的小路一直走,纽蒙迦德的塔楼出现在眼前,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走过刻着“更伟大的利益”的大门,他走向了整个建筑群的东北角,与整个堡垒建筑格格不入一栋二层小楼。穿过一片薄雾,在离小楼台阶三米远的地方停住,门口值班的两个傲罗用德语喊道:
“身份登记!”
“菲利克斯·格林德沃,两天前我写了信给布鲁斯当特女士预约。”菲利克斯说着,掏出了他的魔杖,放在地上。一片白光从空中倾泻下来扫过他的身体和行李。
“你行李中还有两根魔杖。”一个傲罗脸色不善地用魔杖指着他的小皮袋,另一个举起了魔杖正对他的胸口。
菲利克斯从行李中翻出两根凤凰尾羽的魔杖,和他的白桦木魔杖放到一起,左边的傲罗这才拿出一个哨子吹了一下。几分钟后一个黑色短发,小麦色皮肤,看上去约40岁左右的女子出现在门口。
“拿上的你的魔杖进来,菲利克斯。谢谢你们,菲戈,穆勒。”两个傲罗点点头。菲利克斯跟着阿德里安妮进入房子,一直走上阁楼,从阁楼的天窗爬出去,来到一个没有一扇窗子,灯火通明的长方形大厅。大厅四面墙上是浅灰色的大理石,每隔一段距离都点着一支火炬。四面墙上每面都有几扇木门,上方用不同的颜色的标注着不同的字母。
菲利克斯和阿德里安妮来到她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也不小,放着一张大办公桌,堆满文件,一把椅子,两个高高的柜子和一张小床。菲利克斯从皮袋中拿出了放着阿玛丽莉遗物的小箱子。
“我觉得还是把东西放到你这里比较好,所以没有去因斯布鲁克。”
阿德里安妮叹了一口气。“我开始发现的时候的确很生气,现在倒开始庆幸你的朋友把这些拿走了。”
菲利克斯惊讶地问:“怎么了。”
“他们冲进了阿玛丽莉的老房子。”
不用问菲利克斯都知道“他们”是谁,他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他们不是一直看不上那里么,阿玛丽莉死了那么久,他们还来做什么?”
阿德里安妮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安德鲁把庄园正厅里那副尤里乌斯的画像拿了下来。”
菲利克斯吓住了。
“他怎么敢,”菲利克斯难以置信,“那是阿玛丽莉——”
“高贵的布鲁斯当特家族的庄园中怎么能挂一幅哑炮的画像”,阿德里安妮模仿着安德鲁母亲的尖声,“他也许以为那只是个永久黏贴咒,所以试着削一层墙皮下来,那副画像连着整个庄园的防御系统,主厅塌了一半,安德鲁现在还躺着医院里。”
“活该!”菲利克斯冷冷地说。
“我倒希望他们动动书房里那副,那样我们就再也不用为他们烦心了。”
“那幅画像上有什么?”菲利克斯从没看到阿德里安妮的脸上那么可怕。
“诅咒,会让整个庄园化为灰烬。”
菲利克斯沉默了几秒钟,“所以他们去找阿玛丽莉的遗物?”
“是的,”阿德里安妮说,“但实际上遗物中基本上都是普通的书籍和信件。贵重的魔法物品和著作都捐赠给了德姆斯特朗。一些重要的设计图纸要么烧了,要么存在了魔法部。算了,不说了,你吃晚饭了么?”
两个人吃了几块饼干和黑面包,喝了两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