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妹妹的脸软软的,像蛋糕。”谷玉农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儿,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颊。他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比喻,心里很得意。妹妹就像他最喜欢的蛋糕,软软香香的,他好想吃。说道吃的,谷玉农嘴角还流下滴滴的口水。
还没等谷玉农有下一步动作,锦文不乐意了。“谷玉农,不许你碰本少爷的妹妹,本少爷的妹妹才不像蛋糕。你个好吃鬼,羞羞。”虽然妹妹看起来软软的,他也很想戳,可是哥哥说过,妹妹还小,会被戳坏的,他才舍得不让妹妹坏掉呢。
他都没有碰过妹妹的脸,谷玉农这个爱哭鬼怎么能碰。心里对谷玉农更加的不满了,他决定以后都要讨厌谷玉农。
被他们争论到底像不像蛋糕的温柔郁闷了,要不是她还太小,她一定起来给他们一人一拳。你才是蛋糕,你全家都是蛋糕,草莓蛋糕、抹茶蛋糕、香草蛋糕,她在心里狂喊着。
提起蛋糕温柔就一肚子火气,小五给她下药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蛋糕,她最爱吃的蛋糕。从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恨死蛋糕这个东西了,谷玉农正好犯在她的忌讳上。
她们这群人里又有哪个是大方的人,其中温柔的小心眼是出了名的。可以预见,越是不让她当场报仇,将来她累计起来的怒气也就越重,出手也就越很。就因为说错一句话,谷玉农的将来我们可以预见有多惨。
“我才不是好吃鬼。”也许是被压迫习惯了,又或者是性格使然,谷玉农不敢大声的反驳,只是小声的嘟囔着。他小嘴一撇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小手也无意识的扭着衣袖。
谷玉农低着头,别人也许看不见他的表情,温柔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她在心里不屑的冷哼一声,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有什么好哭的。天知道因为温柔的队长恶趣味,温柔最瞧不上的就是动不动就泪汪汪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大人还是孩子,有意还是无意,温柔都不喜欢,甚至说是厌恶。
好嘛,谷玉农又不幸的戳着温柔的雷点,让温柔能对他有好感才怪。对厌恶的人,温柔从来都没有好脸色的,也不会为了什么交际而虚以委蛇。她所幸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心里想着以后最好不要让她见到对方。
☆、女人
温柔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实却是骨感的,老天许是为了报复她上辈子杀人太多,她是每天都能看见那个爱哭鬼。尽管她每次都是装作在睡觉,不去理会,可谷玉农就是愿意缠着她。
这个时候温柔万分庆幸她还有个似幽灵般的大哥在,每次在谷玉农想用口水给她洗脸的时候,她的大哥都会准时出现,然后如拎小动物般把谷玉农拎走。
温柔的大哥其实年龄并不大,也就是四五岁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怎的,对谁从来都是冷着脸,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面瘫。要不是温柔能感觉到大哥对她的爱护,她也会以为大哥是个冷冰冰的人。
温柔,这一世的名字还是叫温柔,不过那是小名。温柔的大名是韩钰彤,刚开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温柔的嘴角一直再抽。韩钰彤,汉语通?即使这个名字的寓意再好,温柔也不喜欢,她还是喜欢别人叫她温柔。当然韩温柔也不怎么好听也就是了。
韩家到温柔这一辈刚好排到金字辈,按理女子是可以不用参加排辈分的,可是韩昊白也就是温柔的父亲及其宠爱温柔,也就给温柔按辈分起了一个名字。
钰也,宝贝,珍宝;在《归葬经》中彤又代表着好人缘、贵人缘。钰彤连起来又意为华丽的美玉,用以形容女子有气质、漂亮。
不只是韩昊白,韩家的其他几人都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不管温柔是不是真的有气质很美丽,但是在韩家人的眼里可不就是家里的珍宝。二哥韩锦文更是每天嚷嚷着他也有妹妹了,会把好吃的都给妹妹,云云。
三翻六坐八爬用在穿越的温柔身上同样合适。说道这个还是要感谢当年组织培养她们时,讲的人体结构。温柔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对人体的了解不比外科医生少。那时候她又因为有着家传内力在,还专门去研究了人体各个阶段的不同。她想看看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如爷爷说的那样,五岁之前练功不好。
没想到时隔多年,现在的她还记得。两个月大的时候,她就试着自己翻身,不是她不想早点翻身,而是婴儿的身体很脆弱,一不小心就会弄糟。这一世她是带着记忆重生,自然要利用自身的优势,好好修炼。
八个月的时候温柔就开始适当的锻炼自己了,当然也不是什么厉害的锻炼,也就是每天没事爬上几圈,毕竟她还是太小不是。也别说爬行是小孩子的玩意儿,要知道温柔当年训练的时候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爬行,当然不会是婴儿这种简单的,那也能看出爬行的重要。
不知不觉时间转眼一年过去了,温柔的周岁生日到了。这一年她也整理出不少的消息,更确认了如今的年代——民国初年。能走出屋门,看看外面的世界,温柔心里挺高兴的。天天呆在屋子里,温柔早就腻歪了。
“嫂子来啦,快,快让我看看小侄女。我的小温柔,来让姑姑看看。”说话的是韩昊白唯一的亲妹妹,也是温柔这一世的姑姑,韩香雪,同样还是谷玉农的母亲,谷家的的当家少奶奶。
说道韩香雪就不得不提一下谷家。温柔现今所在的地方是杭州,谷家是杭州有名的大户人家,标准的有钱人。当然不可避免的,大户人家也有大户人家的苦楚。
谷家前任当家也就是谷玉农的爷爷是个不怎么精明的,吃喝嫖赌也是样样俱全。在谷清峰,也就是谷玉农的父亲十二岁的时候,折腾了一辈子的身体垮了,过世了。
值得庆幸的是老爷子还没有糊涂到底,最后家业还是给了年幼的嫡长子谷清峰。谷清峰的娘也干脆,在老爷子去世没多久顶着压力把后院里的姨娘庶子庶女的,全部给了财产赶出谷家老宅。
十几岁就拥有庞大家产的谷清峰很自然的成了杭州城的香饽饽,人人都想要分上一杯羹,谷清峰的日子可以想象。可越是这样,谷清峰越是争气,硬是把整个谷家保存了下来,还越做越大。
也许是从小看惯了父亲的偏心和母亲的苦难,谷清峰没有父亲的滥情,而是只想着找一个女人好好过日子。跟韩香雪结合后很快就有了儿子谷玉农,即使韩香雪生产后不能再生育,他都没有纳小。
有人羡慕韩香雪的好运气,也有人不屑韩香雪的做派认为她配不上谷家。韩香雪自己也争气,她不但跟着婆婆把谷家大院打理的妥妥当当,偶尔还能给自己的丈夫提出一些小意见。对内温和孝顺,对外大方得体。
即使是杭州真正有底蕴的大家族也不得不说,韩香雪是个合格的贵夫人,当得起谷家家主的妻子。当然也不是没有别样心思的存在,韩香雪嫁进谷家五年,只得一个宝贝儿子,对于谷家来说还是太单薄了。
民国初期三妻四妾还是不少的,法律也没有明说不能纳妾,就有那攀富心思的,经常有意无意的在韩香雪夫人聚会的时候卖乖凑巧,以期望能入住谷家。谷家老太太没少吃了小妾的苦头,对小妾没好脸色。
韩香雪呢,她又不是傻的,对那些想进谷家门、想跟她抢丈夫的人自然也不会客气。韩香雪出身书香世家,她父母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又是家里最小最得宠的,性子难免有些泼辣。说起话来也是得理不饶人的,很是让那些女人下不来台。
看着别人青红交加的脸色,韩香雪的心情就很好。久而久之,别人也就不会去韩香雪面前自讨没趣了,而是转战到谷清峰的身前,赴宴的时候带着女儿那是常事。
今儿虽说是韩家小女儿的周岁宴,可也阻止不了那些一心攀高枝或者“卖女求荣”的心,瞧那表面装作矜持淑女,实际上眼睛一直往外面看的人就知道了。
说实话温柔对那些人很鄙夷,谷家再好能怎样,做妾,又不是家里揭不开锅,不过是一群想要往上爬的虚伪女人。看着大厅里悄声的说着谷家的女人,温柔的心情很不好。今天是她的周岁宴,她们倒好,全当成攀附权贵的台阶。
温柔看着自己的小身板,在心里叹气,她现在的样子走路还不稳,更别说是教训那些女人。心里憋着气,温柔就越恨害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小五,可惜她知道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纪找小五报仇,只能在心里YY着折磨小五。
☆、过往
向晚晴把女儿送到小姑子的手里,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韩香雪的手臂,眼中含着不屑目光示意小姑子看看。她对小姑子这两年的遭遇心中同情不已,心里也暗自庆幸着幸好她的丈夫不是什么富家子。向晚晴虽说是标准的封建女子,对男人三妻四妾不感到奇怪,可她却是看不上那些眼巴巴上去做妾的人。
“哼,一群不要脸的女人罢了。”任谁在自家小侄女的周岁宴上,看到妄想爬上自家丈夫床的人,都不会是好的表情。韩香雪还是个爱面子的人,她脸黑的程度可以想象。要不是知道自家男人没有那个意思,她早就自请下堂,带着儿子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