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墨并没有觉得他的介绍很不合理,就是感觉到了,他怕是也会认为杭州的人太保守,跟不上时代罢了。
“哥哥,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妹妹的,什么天仙啊,我哪有这么好。我倒是觉得韩妹妹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呢。你别介意,我哥哥他就是这样,说话不经过大脑,其实他本身没有恶意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夸奖除了我以外的女孩呢。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我叫汪子璇,你叫什么?”
汪子璇被自家哥哥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她羞涩的看了汪子墨一眼,撒娇的叫声哥哥。嘴里说着哥哥夸张,其实心里美滋滋的。这只能说女人的虚荣心,不管是多大年龄都是会有的。
温柔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使劲甩了甩,仿佛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一样。一点也没有顾忌汪子璇就站在前面,也无视她那张难堪的脸色。
汪子墨的话是让她不高兴,可是至少人家说的都是心里想的,不像是汪子璇明明很得意,还要故作谦虚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温柔不是小孩子,汪子璇的作态,她一眼就能看清。他们瞧不起她,她还瞧不起他们呢。
想想他们以后的作风,温柔觉得也不是没有迹象可循的。汪子墨也许是一心为了艺术,只要是遇到有关艺术的事情,他就脑子不清楚,忘记一切,只想着要完成他的艺术。恰好,在他心里汪子璇是完美的,所以,让妹妹做模特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温柔会恶毒的想,提议汪子璇做模特是不是就是汪子墨的主意。
汪子璇呢,自以为自己是举世无双的倾城女子,当别人赞叹两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样的女人与其说高傲不如说是愚蠢,自己不懂的辨别是非,只知道听从别人的赞美。
“哥,司机大叔该等急了,咱们回家吧。真是的,以你天才的名声又是交不上朋友,怎么什么人都往这里带,咱家又不是收容所。”无视了汪家兄妹的话,温柔绕过他们,走向韩锦轩。在路过汪家兄妹的瞬间,她故意小声的抱怨着。她就是要让汪家兄妹知道,不仅是你们看不上我们,同样的,我们更看不起你。
温柔的彪悍不只是说她出手很辣,还有她偶尔的毒舌。这话就是大人听了都会不自在,何况是自诩高人一等的汪家兄妹。
对汪家兄妹的第一印象很不好,知道未来走向的温柔,并没有跟他们深交,或者拯救他们的打算。一个谷玉农已经够她烦的了,难道她还要自找麻烦的加上一对不着调的兄妹?她不是救世主,如果不是这几年谷玉农对她不错,她都懒得管谷玉农会怎样,更别说没有丝毫交集的汪家兄妹了。
温柔说的毫不客气,自尊心强的汪子墨怎么受得了。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黑了,“我还以为你跟我妹妹一样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呢,没想到内心这么恶毒。我汪子墨真是看错了你。子璇我们走,就算是没有汽车,哥哥也会把你安全的带回家。”
毕竟是年纪小,汪子墨想不出什么话来说温柔,只能用了一句恶毒来形容。他拉起汪子璇的手,很有骨气的冷哼一声,挺直脊背,高扬着下巴,头也不回的走了。走的时候汪子墨心里还想着,要是韩锦轩知道自己错了,跟他认个错,他也会大方的原谅他们,让他们送他回家的。
可惜,直到汪家兄妹走出去很远,韩锦轩都没有出声叫住他们的意思。在汪子墨拉着妹妹走的时候,韩锦轩也拉着妹妹,身后跟着弟弟,往停车的地方走去。车子经过汪家兄妹前面的时候,韩锦轩还让司机恶意的按响喇叭,在他们回头时扬长而去。
“活该,”看着车后被溅了一身土的汪家兄妹,韩锦文不客气的嘲讽。那个叫什么墨的,竟然敢说他妹妹恶毒,真是好大的胆子。回头一定要找人教训他一顿不可,也让他知道知道,在杭州城是谁说了算。
韩家在杭州城是不算什么,韩锦文在杭州却是个小霸王,他出手够狠,谁都敢打。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都知道他,大多数的孩子也跟他打过架,也知道他有个宝贝妹妹。很多时候大家都识趣的不去招惹他的妹妹,谁都知道韩锦文是个妹控,惹怒了他没有好下场。
曾经有一个人因为说了他妹妹一句坏话,被韩锦文知道后,愣是打的人家不敢来上学。哪怕是家长来了,都没有,等人走了,他照样拖出去就揍。
“老二,下手狠点。”除了在外人面前,温柔从来不喊哥哥,都是老大、老二的叫着。她不用回头就知道韩锦文打什么主意,毫不愧疚的开了口。反正都是小孩子,顶多疼上几天,温柔知道汪子墨不会有事。对汪子墨这种人就是狠狠揍一顿才解气。
“要不要我帮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谷玉农一脸纠结的凑到韩锦文耳边说着。
“哟,今儿怎么啦,胆小鬼也转性啦?”韩锦文掏掏耳朵,不可知置信的看着谷玉农讽刺道。谷玉农他是知道的,以前他打架的时候,没少告他黑状。今天居然说要帮忙,韩锦文第一反应就是他今天吃错药不正常了。
说出那句话,谷玉农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从小的教育就告诉他不要打架,要做个好孩子,舅舅和爸爸也常常在他耳边说不要跟着表弟学,打架是不对的。他也一直这样要求自己。
汪子墨说的话他也觉得难听,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反驳,看着温柔三两句话把对方气跑了,他就觉得自己没用,连最喜欢的妹妹都保护不了。一时间谷玉农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哥哥,他既不像大表哥那样事事给妹妹想好、做好;又不像二表哥一样,凡是对妹妹不敬的人都胖揍一顿。
谷玉农抓抓头发,他真的是好没有哦。偷偷瞧温柔一眼,妹妹会不会觉得他这个哥哥不好,以后都不跟他玩了呢?想到这个可能,谷玉农快要哭了。他说,说不过人家;打,不会打架;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暴走
“碰”,温柔给了谷玉农一下,真是受不了了,她怎么会有谷玉农这样的亲戚,活脱脱一个怨妇。恶,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说谷玉农要是个女孩子也就算了,人家可以说可爱。他是个男的哟,地地道道的男孩子,怎么看都不伦不类的,一点男孩气概都没有。
“谷玉农拜托你,你是个男孩子不是女的,懂吗?不好那么恶心好不好?”说上几句还不解气,温柔伸手拧住谷玉农脸颊两边,使劲的往外拉。别看温柔年纪小,谷玉农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没一会儿就被温柔掐的脸颊红红。
谷玉农看着温柔生气的样子,也不敢喊疼。只能低下头,偷偷在心里哭。妈妈,他要回家,温柔好凶。
“喂,你怎么认识那两个极品的?”不去管谷玉农,温柔用手指轻轻戳着身边的韩锦轩,好奇的问着。没错,就是极品,在温柔的眼里,汪子墨和汪子璇就是两个极品,她才懒得称呼他们的名字。
“不熟,老师的安排。”韩锦轩合上手里的书本,揉揉眼睛简单的说着今天的经历。
汪子墨是转校生,他的父亲因为有事不能接他们回家,老师就拜托坐在他前面的韩锦轩载汪家兄妹一程。倒霉的是,汪家兄妹回家的路恰好跟韩锦轩相同,韩锦轩拒绝的借口都没有。
看着汪子墨斯斯文文的,又是从北平转来的学生,听说父亲还是教授,看着不像是坏孩子,韩锦轩尽管不情愿,还是同意了。
就这样,韩锦轩带着汪家兄妹来到温柔的学校。谁知道刚见面就发生不愉快的事情,韩锦轩的心里也有气。
“听我的,这人以后少搭理。他这有问题。”温柔指着自己的脑子说道。她又不是什么好人,凡是一切能抹黑对方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而且抹黑的毫不愧疚。
韩锦轩看了妹妹一会儿,轻轻的点头,嗯了一声。他知道妹妹从小就主意多,却不会无缘无故说别人坏话,他也只当作是汪家兄妹把妹妹得罪的狠了。说实话他也不喜欢汪子墨自大的样子,会画画就了不起,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
别看现在是民国,杭州的民风到底是保守的,这里跟北平上海不同,西化的不多。就说画画,也许在北平、上海,西洋画很流行,可是在杭州流行的绝对是古风毛笔画。画画本就是奢侈的东西,只有富贵人家的孩子会学上一些,平常人家谁学的起。古画如此,更何况是西洋画了。
汪子墨学的是西洋画,在学校里还是独一份,他的心里难免会得意,小孩子又不懂得掩饰,他说话就会无意的得罪人。韩锦轩就很不喜欢汪子墨说话的方式,要不是老师插一杠子,他跟汪子墨不会有任何交集。
温柔几人没有把汪家兄妹当一回事,回家也就没有跟韩昊白说。跟往常一样,吃晚饭他们就去书房做作业了。
只是他们漏算了谷玉农,谷玉农才七八岁,正是好奇的年纪。做完作业,没事可做的他,就想起来今天见到的汪子墨。他也没想着要告状,在他心里,大表哥没有完成老师交给的任务,要是被舅舅知道,肯定是要被训斥的。
他只是不懂,纯粹的好奇而已,才会忍不住问看书的舅舅。在谷玉农的心里,舅舅是比爸爸还要厉害的人,舅舅懂得很多爸爸都不懂的东西。“舅舅,什么是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