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坳那里,她想要想个办法混进去,等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机会,一天傍晚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从里面运出了几具尸体,有一具尸体身上的白布被风吹开了一点,那个人瞪着眼睛面目溃烂,这些日本兵把尸体远远的运到一个地方烧掉。
那些日本人回去后,一个熟悉的人走了出来,汪曼春瞪大了双眼,小野一郎,是她在日本一个同学的哥哥,学生物的,她以前去那个同学家的时候见到过他,拿着小白鼠做实验。
她尾随小野一郎回到上海,在酒馆假装巧遇,因着那个日本同学的关系,他们相谈甚欢,分开的时候小野一郎还拉着她的手说有时间再约。回到家,汪曼春手脚冰凉,细菌武器,他们居然在研究细菌武器!而且据小野一郎说,他们已经小有成果,近期准备将一批细菌武器送到前线。
汪曼春狠狠的把杯子摔到杯地上,怎么回事,他们在那个地方呆了好几年居然没人发现,她不敢想象如果这次不是机缘巧合被她的组员发现,会有什么后果。
定了定神,赶紧把情况汇报了上去,上面很是震惊,下了死命令,此事必须尽快解决,事急从权,她可以调动上海的一切资源,务必捣毁这个研究所,眼镜蛇会全力配合她。
明楼收到南方局的电文,手都有些发抖,这是上海啊,日本人怎么敢!
他飞快的对明诚说到:“马上联系金乌,请求见面,我必须跟他面谈!”
汪曼春慢慢的走到跟眼镜蛇约好的会面地点,她不想见明楼,可事到如今不得不见,按照约定的暗号,三长一短的频率敲门后,静静的等待。
听到敲门声,黎叔走到门口,对了暗号,打开了门,愣住了,怎么会是她。
明楼听到脚步声,整了整衣服,站起来面向门口,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他面前,明诚失手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
看着面前满脸不可思议的明楼,汪曼春首先伸出了手:
“眼镜蛇同志,你好,我是金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千万不要追根究底到底有没有这个案子
☆、伪装者-满楼春(小修查漏补缺)
看着汪曼春伸过来的手,明楼懵了,呆呆的伸手过去握了一下,“你好!”
汪曼春看着明楼还没反应过来,笑了笑说道:“师哥,你好像很吃惊啊。”
听到“师哥”这两个字,明楼思维逐渐清明了起来,是啊,他明楼这个特务头子都可以是红色的,汪曼春这个特务为什么不会是同志呢,他恢复了镇定,先端起茶壶给汪曼春倒了杯水,然后端起自己的杯子,“曼春,你看到我倒是一点都不吃惊呢。”
汪曼春晃了晃杯子,俏皮的说:“师哥倒的水,我可不敢随便喝,这里面应该没放什么东西吧?”
成功噎住了明楼,汪曼春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掌,正了正神色,“好了,先不说这些,你这次要跟我见面是为了细菌武器的事吧。”
明楼也收敛了神色,“是的,我需要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汪曼春详细的跟明楼讲了她这些日子的发现和从小野一郎那里套到的情报,再加上自己的一些分析。
明楼狠狠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真是岂有此理,日本人实在是太猖獗了。”
明诚说道,“还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汪曼春有些自责,“是我工作的失误,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呆了这么久,我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明楼轻轻拍了拍汪曼春的手,“这不能怪你,所幸这次及时发现,不然等细菌武器运到了前线才是不堪设想。”
“对,这正是我要找你商议的事情,我们必须在他们细菌武器运出去之前摧毁研究所,如果可以,再救出被关押的百姓。”
“首先,我们必须确定研究所的兵力分布和里面的具体结构,实验室在哪里、人关押在哪里、细菌武器藏在哪里,有多少人看守,之后才能制定详细的计划。”
“兵力分布这个事情我去查,日本军部那边肯定有蛛丝马迹,”明诚说道。
汪曼春想了想,“好,研究所的具体结构交给我,我可以找个借口去拜访小野一郎。”
汪曼春给她的同学小野美惠子打了个电话,闲聊中不经意的提起遇到了她的哥哥,小野美惠子很兴奋,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哥哥了,说起很多她哥哥的事情,第二天汪曼春提了一些东西去了那个重兵驻守的地方,打着受美惠子所托的名义被小野一郎接了进去。
这些天为了这个事情他们都忙的飞起,除了商议行动计划几乎没有时间跟汪曼春相处,所以行动那一天,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一句:“万事小心。”
“大哥,放心吧,我会把汪小姐完整无缺的带回来的。”临走之前明诚悄悄说了句。
行动很成功,但是汪曼春在断后的时候被炸药余波波及受了重伤,在她闭上眼睛陷入黑暗的时候,她的心里有种解脱的轻松。
明诚在路口等了等,没有等到汪曼春,城外的爆炸肯定已经惊动了日本人,时间不多了,他咬了咬牙折了回去,看到汪曼春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颤抖着把手放在她的鼻子下面,明诚松了口气,还有气,赶紧带着汪曼春回到上海。
不敢带汪曼春去医院,只能带到明家,明楼彻夜不眠,一直站在大门口徘徊,看见明诚回来了,赶紧走过去,看到明楼过来,明诚把背上的汪曼春交给明楼。
“阿诚,曼春交给我,你赶紧去接苏医生过来。”说完,抱着汪曼春急步往里走。
走到楼梯口,遇到了被方才的动静惊醒的明镜,明镜看着明楼怀里的汪曼春,很是吃惊。
“明楼,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汪曼春带到家里来了?!”
“大姐,我现在没时间跟您解释,我只能告诉您,曼春是我们自己的同志,执行任务受了重伤,她现在需要医生。”明楼焦急的说。
“啊?”明镜有些不在状态,看见明楼满脸的急切,让开了路。
没过多久,楼下响起了停车的声音,明诚带着苏医生过来了,苏医生飞快的给汪曼春做了下检查,在明镜的帮助下给汪曼春换了衣服,处理了伤口,打上了点滴。
离开客房,苏医生对明家姐弟说道:“情况有点严重,弹片造成的外伤倒没什么,主要是被震伤了肺腑,今天一定要好好看着她,发烧了就不妙了。”
今天城外的事情肯定会惊动特高课,明楼和明诚必须马上出去处理一些事情,没有时间留下家里,想了想,走向明镜。
“大姐,我和阿诚马上要出去,今天晚上拜托您照顾曼春了。”
“明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明镜觉得自己快疯了,脑子里一团浆糊。
“大姐,等我回来再向您解释,对了,曼春换下来的衣服要处理掉”
不提明镜看着汪曼春换下来的充满血腥味的黑色衣服焦头烂额,明楼以汪曼春昨晚被敌对分子袭击受了伤为借口向藤田芳政请了假,在办公处忙的像陀螺一样,局势紧张,宪兵队到处搜捕,直到第二天晚上,明家兄弟才踏着夜色回到家。
汪曼春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睛的是墙上的一副油画,视线渐渐清晰,微光透过窗帘射进来,怎么还没死?她挣扎着坐起来,仔细打量四周。听到响动,阿香打开门进来了,“汪小姐,您醒了!我这就去告诉大小姐。”不等汪曼春反应,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怎么,这里竟是明家吗?
明楼回来后被明镜堵个正着,看着他满脸疲惫的样子,暂时放过了他,明楼走到客房,看到汪曼春正靠在床头看着报纸,急步走了过去。
“曼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汪曼春慢慢把报纸叠起来,“已经没事了,是阿诚把我带到明家的?”
“是”明楼走到床前坐下。
“昨天的事怎么样了?”
“东西已经送了出去,现在外面局势比较紧张,这些事你都不要管,先养好伤。”
汪曼春点点头,房间里一时有些尴尬的静谧。
良久,明楼叹了口气,率先打破了宁静:“曼春,对不起”
没想到明楼会突然这么说,汪曼春怔住了,缓缓道:“为什么道歉?”
“所有。”明楼慎重的说。
听到明楼的话,汪曼春笑了,“如果是为了你回上海以来欺骗、利用我的行为,那就不必了,因为我早就知道了,完全可以理解。”
顿了顿,继续说:“如果是为了你十一年前抛弃我的事情,就更加不必道歉了,情出自愿,事过无悔,自己选择的路,与人无尤。”
“曼春…”
眼看明楼想说些什么,汪曼春飞快的打断他的话:“明楼同志,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说完平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明楼打开房门,与门口的明镜打了个对面,明镜略有些尴尬:“可以吃晚饭了。”
下楼的时候,明镜终究没忍住问明楼,“汪曼春也是你们重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