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宇当时再无异议。
上海滩阴云密布,黑暗的压得人喘不过气!她在饭店里仍是时刻紧张,不知上海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是中国吗?为什么没有了从前踏上这块土地时的安心释然?
夜色更浓,明楼带着许晓宇和严立本率先而出,车如暗影融进浓浓夜色中。
待他们的车开走一刻钟之后,明诚开着车从明公馆出发,开到了上海滩宛如霓虹的五色灯光里。
作者有话要说: 和明楼在一起才有安全感。佩服那些特工,在日本人面前整天晃来晃去,脸不红气不喘。就我这心里承受力,早心脏病了
怕死是正常的事。生活的很好的晓宇,在美国有亲人,有老师,有朋友,有事业,又没完成的学业和更好的工作条件还有等着她的病人。在国内她只有祖国和明楼。这本来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我一直写不好。还是爱情好写。我爱你,我想你,我为你。我争风吃醋就够了。但是人性好复杂,写一写就跑了。晓宇对不起,我设计的你不够高大上,性格也不完美,还犯二。高大上都让我给明楼了。
我知道用钱老比喻不恰当,但是当时的数据出国后回国抗战的学者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完成学业回国建设国家。各有所长吧!
许晓宇就是一个占了穿越优势的普通女孩儿,普通女孩。特长是勾引明楼,治病和做饭。提醒作者别写跑了
☆、深冬严寒(8)小修
严立本的家在浦江边一栋二层独栋小楼里。这里靠近市区却又安静清雅,是不可多得的闹中取静的场所,上海文化界名人多数在此居住。不过日寇入侵,文化人总是有些家国情怀,大多不愿在日寇的铁蹄下为奴,战乱一起,这里的老住客大多都搬离上海,寓居他处。
阴森的树影下只剩下一盏鬼影似的路灯,冷冷清清的街道无声的诉说着曾经的繁华和此时的衰败。
照顾何松明的是他的警卫员薛东。小伙子来自皖南乡下读过一年私塾,参军后跟了何松明已经三年,机灵活泼,枪法好,人也忠诚。
何松明高烧不退,让他焦急万分,胡子拉碴的蹲在何松明的身边不停地长吁短叹。等他开门见到严立本带了人来,立即兴奋地迎了上来。
“严、先生,这就是您请来的大夫?”他迅速打探了严立本身后的明楼和许晓宇。
见到一表人才、满脸严肃的明楼,立马紧紧地跟在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明楼身后,一边恳切的请求:“医生先生,你可千万要救活我们,我们何,何先生啊!从受伤到现在,他还没醒过来呢!正、正先生说你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外伤大夫。你一定能治好我们何、何对吧!”
明楼轻咳着扶了一下眼镜,无奈的用余光看了一眼许晓宇。许晓宇淡定从容波澜不惊,温婉的神情没有半分不悦。
这种因为年轻被病人家属,被病人误会的事她早已经经历了许多。何况今天为了美美的见明楼,她没有带用来装主治大夫的黑框眼镜。看起来更像一个才参加工作不久的小护士。何必和一个毛头小子一般见识!
严立本心急的快步带着许晓宇和明楼进入了何松明的房间。
许晓宇从手袋里拿出了一副手术手套,上前一步解开了何松明的衣襟,轻轻地按压查看伤口,何松明的伤口集中在肺部,两颗子弹一颗洞穿而过,另一颗大概卡在了心肺之间。处理伤口的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大夫,没有造成二次损伤,还及时处理防止了后续的感染问题。
薛东更加崇拜的看着明楼,连护士都这么专业,大夫一定水平更高。
许晓宇盖好何松明伤口上的纱布,看了一下只有一盏电灯的简陋房间。微微皱眉,询问明楼:“必须马上开胸手术,取出子弹进行伤口缝合。有合适的医院可以去吗?”
明楼摇头:“76号和特高科对所有的医院和诊所甚至药店都进行了监控。不但没有地方做手术,连买药都受到监控。所有的伤药纱布都需要出具医院的保单才能购买。”
许晓宇眉毛皱的更深,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开胸是大手术,我没有器械怎么做?没有纱布,没有血浆,没有……”她无奈的摊了摊手:“什么都没有?”
严立本颇为窘迫:“纱布我这里倒是有,伤药也有一些。”许晓宇恐怕是在大医院呆惯了,没有进行过战地救护。
薛东不服气的看着许晓宇:“护士小姐,你医术不行,还是让医生来吧。我们的刘医生在野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也能救人。你家医生还没说话,你一个护士小姐发什么脾气?”
薛东讨好的看着明楼,大有大夫你看我马屁怕的这么好,把我家队长治好呗的谄媚。动作表情语气都很到位。难得一个大小伙子拿捏得如此精准,表情如此丰富。可惜生的时代有错入错了行。
许晓宇眉毛倒立:“闭嘴,这是开胸手术,要切除肺部感染部分进行缝合和。如果大出血了,感染了怎么办?”
“你!”薛东也立起了眉毛,小姑娘长得好看,看起来文质彬彬,就是脾气太坏。
许晓宇懒得理他,扭头去看明楼。
薛东委屈的向严立本求助。严立本只得无奈的介绍:“小薛,弄错了,这才是大夫。”
薛东瞪大了眼睛,无声的撇撇嘴。就这个小姑娘?上海滩真的没有大夫了!政委又骗他。
明楼拍拍许晓宇的肩,满含期冀的安慰:“晓宇,别紧张,就像当初你给我治病一样?”
许晓宇气急的瞪大了眼睛:“先生,你误会了吧。你的伤和他的一样吗?不要以为身体哪个部位开口子都是一样的。”明楼哑口无言,他不是医生,这个太专业的问题,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看着严立本:“老师,我的病人怎么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手术?”严老师不会以为她是神仙,用手一指人“咻”的一下就活了吧!
明楼的声音里充满了信任:“晓宇,都说你是手术成功率最高的医生……”
许晓宇正视明楼:“那是因为比尔教授承担了所有风险。我们有最好的设备,配上目前最好的技术和药物。才成就了我。”现在的这里连无菌条件都无法保证,一旦感染了怎么办?大出血又如何处理?她也想救何松明,但她不敢保证没有风险。
薛东不屑的撇嘴:“哼。水平不行怪设备。你就是到了医院也就是个护士。装什么大夫?”
许晓宇气急,用可以杀人的眼光瞪着薛东。敢在明楼面前说自己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严立本狠狠瞪了薛东一眼,及时制止小伙子不服气的话头:“薛东!”巧妇难为无米之粥
他悲伤又绝望的地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何松明,既担忧又无奈。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他能逼着许晓宇做手术吗?做了又有什么用?可是他又怎么能什么都不做。战友苍白的脸庞,刺目而惊心。他双手捂住了脸,哀伤的低声念念:“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明楼的目光透过床上伤重昏迷的何松明,眼前仿佛出现了炮火纷飞的战场上浴血战斗的骁勇战士,枪炮、烈火、战士用血肉一寸一寸的夺回本来属于中国人的土地。杀声、喊声、炮火声连成一片,战士倒在了敌人的子弹下。那曾经是他想要走的路。浴血沙场,和敌人正面决战。长刀出鞘,收割敌人的头颅。犯我中华者,必诛!
因为身份特殊,他被派往后方的谍报战线,现在,他的战友因为缺医少药正在生死线徘徊,他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战友在这里无声地死去,他宁可死去的是自己。
明楼红着眼睛盯住了严立本:“老师,把他转到我们在上海的诊所,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严立本放下捂住脸的手,悄悄地藏起里面的一滴泪,深吸一口气,他正色看着明楼问:“你知道一条地下交通线是用多少人用血肉铺出来的?”明楼在这里的作用太大,大到无人可以替代
明楼撰紧拳头:“那怎么办?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同志去送死?”
严立本仰起头止住了泪,扭过头:“马革裹尸,本来就是战士的归宿。”
薛东着急的冲到了严立本的身前,额上青筋暴露,眼里几乎流出血泪:“政委,你要救我们队长啊!”
严立本抬起了左手,拍拍薛东的头:“身为战士,早就有了赴死的觉悟。难道要因为一个人的生命去毁了我们的党用无数人力铺出来的上海地*下*党组织?这个决定又会带给我们的当多大的损失?队长的命我想保,可是别的同志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薛东无力的低下头,噗通跪在了何松明的床前。高大的身体缩成一团,看着昏迷的队长,他耸动着肩头无声地抽泣。
许晓宇仰起头看着屋内昏黄的灯光,眼前扬起了一层水雾。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又岂能用伤心形容?她是成全自己的不败英名,还是去挽救一条铁血汉子的命?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是赌?还是不赌?
急急的敲门声此时在外面响起,三长一停。再三声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