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果然不出所料,卓鼎风败下阵来,不过岳秀泽到底也是上了榜的高手,胜之不武的胜利不是他所希望,如若方才那招飞鸟投林真的使出来,他未必还能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
“哥哥,我是念念……”
屋外传来南楚郡主的声音,这时,莅阳终于坐不住了,捂着心口站起身来,望向外面的目光带着恐慌,她又想是他们,她又不想是他们。矛盾复杂的心情在她脸上表露无遗,东方泋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嗤笑,对于这位莅阳长公主,她实在是无法有着任何好感,虽说有些事情确实是身不由己,可她就是无法忍受,无法忍受这些古代女子的悲哀。
屋外的人又都进来了,陵王带着他家念念来认亲了,东方泋默默的退到角落的桌子边坐定,喝着酒吃着菜看着这些人继续撕逼,如果不是怕打乱梅长苏的计划,此刻她只想说一句,贵圈真乱。
见那边该说的都说了,该认的都认了,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东方泋见无人注意到这边,她拿起一根筷子捅了捅站在她前面的宫羽的屁股,宫羽得了暗示,开始狂笑起来。
听见身旁传来笑声,站在宫羽身边的梅长苏惊愕的转头,怎么他还没示意宫羽她就开始了?而且时候掐的还这样好?梅长苏惊愕的神情被谢玉看在眼里,谢玉疑惑了,难道今晚这一场戏不是出自这位麒麟才子之手么?
作者有话要说: 来说说岁时记,兔裹煎蛋卷和其他三个人合唱的,我感觉不错,词写得也好,感兴趣的亲们可以去听听
☆、萌萌救命
宫羽笑的癫狂,娓娓道出当年谢玉派她父亲刺杀莅阳和当年南楚来的质子私交生下的孽子景睿之事。谢玉自然不能让宫羽将整个事情和盘托出,不然他苦心维护的谢卓两家的关系就会一败涂地,于是拔剑向着宫羽刺了过去。宫羽虽为一介女流,但身手却很了得,而且一直以来隐藏颇深,谢玉这一-刺当然刺了个空,宫羽轻身而起躲过这一剑,飞入院中。
于是一大帮人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院子里,东方泋坐在自己位子上看着眼前一大帮人来回来去一会儿进一会儿出险些笑出声来。莅阳和景睿一直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两个人互相扶持着,看来这件事的出现,并未打击到这对母子之间的感情。
“莅阳,接下来的事你不要插手,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景睿的,不然,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他杀了。你只要记住,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你。”
听着谢玉又在那里满口仁义道德,东方泋满脸的厌恶,这话谁信?反正她肯定不信,莅阳也不会信,只是她虽然不信,可仅凭她一节女流之辈,她又能做什么呢?
东方泋正在无限感慨女人的不幸,想着不能让初月和班影也沦落到此种境地,该替他们物色一个好人家的时候,她感觉到身后有人正在接近。东方泋转头一看,飞流从后门那里冒出个头,正打算走出来。
“飞流来。”东方泋站起身拉过飞流坐下,摸了摸飞流的头问道,“都弄好了?”
“好了。”飞流老实的点点头。
“飞流真乖,来吃个鸡腿。”说着,东方泋自从豫津那里拿来的烧鸡上扯下一只鸡腿开始喂飞流。
院外已经被谢玉的八百府兵包围,只待强弩手一到,他们这些人,定然一个也活不过今晚。
“侯爷终于想到苏某了?”见谢玉望向自己,梅长苏神色淡然的站了出来,“看来今天晚上,侯爷是想把苏某也一并推入鬼门关了?”
蒙挚闻言身形一震,随即看向谢玉,见对方面色阴冷,似是却有如此打算,不由自主的护在了梅长苏的身前。这一护,便察觉出了不对劲。
“对了,飞流呢?”蒙挚疑惑道。
“飞流呢?终于有人想起飞流了?”梅长苏闻言微微一笑,“侯爷我还在等着你问我呢,难道我在进门的时候侯爷没有注意到我身边跟着的一个小护卫吗?”
谢玉见梅长苏神色平静毫无半点慌张,心里不禁打起了鼓,然而,他还未来得及细细思量这一番话的时候,由远及近的传来了一名府兵慌乱的喊声。
“侯爷!侯爷不好了!强弩队的所有弓弦全都被人割断了。”那名府兵焦急的说道。
“你说什么?!废物!”这下,谢玉终于知道梅长苏为什么有恃无恐了。
听到强弩队的弓弦都被割断,蒙挚松了口气,与梅长苏对视了一眼。梅长苏看见蒙挚的样子微微一笑,呼唤起飞流来。
“飞流,好玩吗?”梅长苏连头的没有回,因为他算准了这个时间飞流应该回来了,然而,他却并没有得到预期的回答。
“飞流?飞流?!”梅长苏心里一紧,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
梅长苏疑惑的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东方泋拆了另一只鸡腿往飞流嘴里塞,豫津的那只鸡被拆的七七八八,飞流和东方泋吃的满嘴流油。因为无法用嘴回答梅长苏,飞流只得嚼着鸡肉不停的冲着梅长苏点头,眼神中还带着点调皮的兴奋。
梅长苏:“……”
其他人:“……”
那鸡是他们家的!是他们家的!放开那只鸡好吗!!有本事你们别吃好吗?!吃也别吃这么香好吗?!谢玉的内心在咆哮,他突然很想冲过去将那只鸡从东方泋的手里抢回来然后狠狠摔在地上,苏家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气氛诡异的凝固了一会儿,在场的每个人忽然都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仿佛谁是谁儿子已经不重要了,仿佛被八百的府兵包围也不重要了,仿佛杀害内奸的凶手是谁更不重要了,东方泋喂飞流吃鸡的画面久久的在他们的脑海中盘亘不去,脑海中的思虑仿佛断片一样,不停的在鸡和现场所发生的事之间切换。
“苏哲……你以为没了强弩手本候就留不住自己想留住的人了吗?对于一品侯府,你这个麒麟才子未免太低估了吧?!”谢玉气得浑身发抖,视线止不住的往那只鸡身上瞟,结果就看见梅长苏的那位红颜知己回过头来,眼神晶亮晶亮的看着自己。
“强行剧情诶!”东方泋终于站了起来,她快步走到门口,加入了站桩大部队,欢快的说道,“不管结果如何,谢侯爷容我先给你点一百个赞!”
“看来不但是苏哲你,就连你府中的人都不曾将我这个侯爷放在眼里。”谢玉冷笑一声,好,很好,不知道后面你们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不不不,谢侯爷这话可就说错了,侯爷你知道吗,您在我眼中的形象从来都是无比高大的。”东方泋勾了勾嘴角,眯起眼睛看着若有若无的看着谢玉身后的虚空,“谢侯爷可知,您身上可是背负着七……”
谢玉闻言脸色变了变,目光锐利的扫向东方泋,后者依旧笑盈盈的看着他,谢玉无法端详出任何端倪。
“七什么……?”于是,谢玉开口了。
“凄凄惨惨戚戚的背景呢……”东方泋捂嘴娇笑道,“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希望谢侯爷可不要忘了这句话哟。”
“呵呵,哈哈哈……”谢玉闻言大笑了起来,“本候是个不信天道的人,再大的风浪我也见过,今晚这场面,你以为能仅凭这几句话就能吓得住我吗?”
“那可说不好哟……”东方泋盯着谢玉身后的虚空处笑的更加灿烂。
如果他们可以看见,那么他们将会看到谢玉的身后,一大团黑色的阴影正在翻腾,那是梅岭之上,几万冤死亡魂怨念的集合体。谢玉的气运几乎被这些怨念吞噬殆尽,他不会再有以往的好运气了。如果净化了这些怨念,那么说不定这次谢玉还可能逃过一劫,不过可惜,东方泋可没有这么好心。
“我知道,侯爷是一个不敬天道不讲仁义的人,什么事情不敢做呀?苏某可不像侯爷,向来胆小怕事,既然几天敢到这侯府上来自然是做了一番准备的。估计现在誉王的府兵已经候在门外,若是等不到我出去,这府内又乱了起来,只怕他会忍不住冲进来相救。”
梅长苏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计划终于回归到正轨上来了。想到险些被扰乱的计划,梅长苏不禁回头瞪了东方泋一眼,后者被看的莫名其妙,一个劲冲他皱眉头。
聪明人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谢玉在听了梅长苏的话之后,无论真假,自己求证一下才是有必要的。他叫来一人小声同他耳语几句,那名下人应了一声便急忙走了。
等待确认的空挡里,宫羽应卓鼎风的要求将往昔之事如实禀讲,卓鼎风听得是痛心不已,险些昏厥,然而由于护心丹的原因,他就算心痛的想死也无法让自己昏厥过去。
“你这算是对卓鼎风的惩罚吗?”东方泋小声问梅长苏。
“……”
“话说回来,你知道比起靖王满脑子的浆糊,誉王的脑子里是什么吗?”东方泋话锋一转,忽然提起了守在外面的誉王。
这次梅长苏有了动静,他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却用疑惑的眼神表达了他的意思。
“是屎。”东方泋摆出一副正经脸。
“……”
“噗。”一旁的蒙挚终于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