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他倒是得了一个包子,只不过是素馅儿的,而且就是普通的白菜,但不同的是,里面竟然有一些碎碎的虾肉。这些虾肉不是别的,正是渔民捕捞上来的不要的细小的虾仔,这些虾仔根本卖不出去,所以一般都是扔掉的,而东方泋竟然把他们放到了馅儿里,味道竟然还不错。
不过梅长苏在意的倒不是这些,而是这些奴隶的变化,卑微仍有,但是少了很多。刚才听了那些话,也没有露出不舒服或者觉得不公平的神色,有些人更是露出善意的笑容。这种转变令梅长苏有些惊讶,甚至有些震惊。今天的拍卖会也是一样,那些人开始学着不卑不亢的活着,开始对生活充满希望。这些希望,才是梅长苏所希望看到的大梁。
“酥胸,包子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你就算看它千百遍它也是不会开花的。”东方泋扭头见梅长苏一直盯着自己的包子看,不由觉得好笑,“这包子你可以多吃,旁边的米粥也可以多喝,那边还有我和魏师傅一起琢磨的小泡菜,如果觉得淡你可以就着一起吃。”
一大群人吃饱喝足,留下他们收拾东西,送走言豫津和萧景睿之后,东方泋跟着梅长苏回到了苏宅。童路已经在苏宅等了一段时间了,梅长苏在外廊接见了他,东方泋则趁着这个功夫会自己屋里换便服去了。
换好了衣服的东方泋跑去了厨房,今日还未教给吉婶煲汤呢。今日做的是红枣枸杞玉米排骨汤,其实原理都差不多,吉婶一看便会了。先是给飞流弄了一大碗,随后东方泋端着煮好的汤来到了梅长苏的屋子,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没吃撑吧?还有肚子喝汤么?”东方泋将碗放下,见梅长苏又在摆弄那些木牌。
“一碗汤我还是喝的下的。”梅长苏将木牌翻过来调过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估摸着咱俩后面都要开始忙了。”东方泋哪里能不知道梅长苏琢磨什么,看着木牌说道,“楼之敬和庆国公都已经被你拉下来了,下一个打算整哪个?”。
“不然你选一个吧。”梅长苏将所有木牌都扣了过来,示意东方泋翻一个。
“我也别翻了,就吏部吧。”东方泋将碗端到梅长苏面前,“快喝吧,凉了不好。”
“你和吏部有仇?”梅长苏皱眉不解。
“因为我高兴。”东方泋笑眯眯的对着梅长苏讲。
“……”
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作者有话要说: 通知:星期四五六三天我家换柜子和电脑桌,电脑全拆,无法上网,所以这三天断更,星期日恢复更新。
这里阿白提前祝大家圣诞快乐!亲们等我回来!
☆、朋友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如东方泋所料,她和梅长苏都忙得焦头烂额。本来东方泋想的挺好的,点子她都有,只要原料到齐,百货店就能开张了。可谁知到,金陵城内物种稀少,有限的都供应到皇宫去了,剩下的都被那些大户人家瓜分,她只得依靠江左盟还有豫津和景睿的皇家身份,去创建新的购货渠道。这样就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过倒是给了她充分的时间去装修饼干百货,她原本是想先开放一楼早点铺,现在看来倒是不着急了。
而梅长苏那边,虽说没怎么出他自己的宅子,但是吏部尚书何敬忠之子何文新杀人案却传的沸沸扬扬,而且杀谁不好,杀的是曾经被皇上封了爵位的文远伯之子邱泽,这下子,京兆府尹高升只能拿了何文新,不审不判,窝在自己衙门里看风向。这还不算完,何文新的案子还没了结,突然又从皇宫里传出来太子和誉王要开始朝堂论礼,这大年根底下的,祭礼还没开始,宫里到先开始热闹起来了。
既然还有不少时间,东方泋索性将酒楼整体改造,内部打算按照现代百货店的样子装修,一大堆现代理念灌输下去,那些工匠听得直瞪眼,东方泋只得好说歹说,说到嗓子冒烟才算给讲明白,就这样,那些工匠还疑惑,东方泋建这样的结构有什么用。
与酒楼一同动工的还有隔了一条街的职工宿舍,那是一个还算宽敞的院子,东方泋暂时定的是建一个二层小楼,前面再建个前厅,按照一般人家的园景布置一下,好歹也是那帮人的家,也得有个家的样子。
这期间东方泋也没有让那些伙计们闲着,除了教给魏大厨更多的菜品以外,其他人则在初月的带领下,学习符合饼干百货的经营理念与运营模式。虽然这些运营模式有些超前,但是在金钱和好奇心的驱使下,众人的学习劲头也还算可以。学习之余,锻炼也没有放下,正好工匠都在,东方泋又让他们做了一些简单的健身器械放在宿舍的院子里,每天依旧跑步锻炼,时不时的还会传授他们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用来防身。
就这样过了几天,东方泋终于将该教的都教了,只剩下他们自己熟悉和练习的问题了,这种事情交给初月和班影,还有魏大厨和她新提拔的一个小厮去监督他们就行了。值得说的是,初月和魏大厨现在成为除了四个东家以外第二管事的,二人的衷心和做事的严谨,倒是让毛手毛脚顾前不顾后的东方泋安心不少。
得了闲的东方泋终于有空回到了苏宅,结果回去一看,梅长苏黎纲还有飞流竟一个都不在?只有晏大夫在看到东方泋以后两眼放光,拉着她就要为她诊脉,可怜的老头在将手搭上东方泋的手腕之后差点哭了出来。
“姑娘的病好了?”晏大夫一脸懊悔,早知道自己动作再快点,或者不放任这位东方姑娘瞎跑就好了。
“好了。”东方泋看着老头泪汪汪的眼睛有些尴尬,本来规则之火就弱了,她又每天会消除一部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晏大夫长叹一声,收了医药箱垂头丧气的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就见黎纲架着他家宗主走进屋子。
“又不好了?”东方泋见梅长苏苍白的脸色上前帮着黎纲一起将他扶到了榻上。
“在风里站了太久,又赶上下雨,应该是着凉了。”黎纲一边说一边为梅长苏宽衣盖被,就是不看东方泋一眼。
“让我来猜猜看……今日酥胸想必是去送周玄青周老先生了是吧,俩人肯定会在外面恳谈一番,那时候就吹了不少风了吧?”东方泋转了转眼珠,想了想近来的传闻又见黎纲不敢正眼看她,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可是这点风估计不足以让我们梅大宗主冻成这样,怕是后面又有人来了吧?”
黎纲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拿着被子的手都抖了一抖,这位东方姑娘是跟踪他们了吗?这么多天没见了,怎地他们的行程她都知道?而且,她和宗主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到底知不知道宗主和郡主之间的关系?
“霓凰来了。”梅长苏眼睛直直的瞪着屋顶,霓凰眼角带泪的面庞一直浮现在他的眼前,一股揪心之痛传来,让他忍不住的打冷颤。
黎纲见状赶忙给他掖好被子,飞流则是将火盆放的更近了些。晏大夫和东方泋见着梅长苏的样子一起摇头叹气,脸上浓浓的无奈,抹也抹不掉了。
“吐血了没?”东方泋记得梅长苏是吐了血后在马车上昏迷着给送回来的,可他现在却是醒着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食疗起了作用。
“那到没有。”黎纲摇了摇头,“就是一直在发冷。”
东方泋闻言点了点头,看来食疗还是有点用的,晏大夫听后显然也松了口气,开始为梅长苏诊脉。晏大夫捋着胡子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梅长苏,最后竟然还看了眼东方泋,才放开了手。
“怎么样?”黎纲赶忙上前询问。
“神思不宁,郁结寒气,以至体内虚乏,又受了些风寒,这几日需要静养,让他闭门谢客安心静养吧。”晏大夫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那他这病要紧吗?”黎纲是关心则乱,这样的话竟然也能问出口。
“什么叫要紧吗?活不到明天才叫要紧吗?”晏大夫被这话气的吹胡子瞪眼,也难怪梅长苏的病情会加重,身边都一群神马人,责怪道,“他若再这般点灯熬油下去,好的了这次好不了下次。”
“这我们也知道,可是宗主他那个性子——”
“黎纲。”黎纲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梅长苏打断了,“晏大夫,这次又要劳烦您了。”
“哼!”晏大夫冷哼一声,转头欲走,刚走了没两步忽然又转过头来看向东方泋,“泋姑娘可否和老夫来一下,老夫有几句话想和姑娘说。”
“好的。”东方泋点点头,有点莫名其妙晏大夫为何会叫自己。
东方泋跟着晏大夫来到他的房间里坐下,晏大夫拉了火盆温了茶水给二人倒上,犹豫了很久仿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晏大夫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东方泋看出晏大夫的为难,到底是什么事会让晏大夫都难以启齿呢?
“不知姑娘可否给老夫看看你给宗主食疗的方子?”见东方泋都开口询问了,晏大夫索性问出了口。
“可以,在吉婶那里,晏大夫取了看便是。”原来就是这事,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她倒是能理解晏大夫,这食疗之法在原来的时空很常见,可在虽有,但研究的并不是很透彻,晏大夫问方子相当于问人家的独家秘方,自然是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