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两人怕惊动弟子们索性隐了身形,朝狐冯的住处走去。
☆、衣衫褴褛
花千骨心情大好,想着要是见到白谨言就吓他一吓,想到儿子害怕的样子,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谁让她这个调皮的儿子以前总没事吓自己的。
白子画默默地摇头,又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
狐冯因为资历较高,他的卧房中只有他一人,所以白谨言很喜欢溜下殿与他同住。夫妻二人本想看一眼就回去,毕竟孩子伤还未愈,多少有些担心。
奇怪,房中怎么只有言儿一人,狐冯呢?花千骨看向白子画,满眼的疑问。
本来白子画见着狐冯就不高兴,既然那小子不在干脆让言儿回家。两人商议后显了身形敲门而入,那白谨言见到爹娘反而吓得面如死灰,膝盖一软,竟跪倒在地。
花千骨心生疑窦,刚想拉他起来,却见白子画横眉怒目道:“那两人去哪了?”
“尊,尊上,弟子,弟子真的不知道。”那个被白子画戳穿的弟子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涕泪交加,显然是被吓坏了,他怎么也没料到白子画会过来。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
“白师弟和狐师兄找到我,让我和另一位师兄扮成他们的样子,在这里住一晚就好。”
“还有一人呢?”
“上,上茅房去了……”
白子画气得没差点昏倒,但他只是无力地闭目暗叹,拂袖而去,径直上了绝情殿。留下那个小弟子吓得瘫软在地,苦了花千骨只得抚慰一下,也随后踏上了绝情殿。
她忐忑不安,奇怪的是这种情绪倒不是担心儿子,反而是担心夫君。手捧凝神静气的花茶,推开寝殿大门,跪坐在他身边,柔声道:“师父喝口茶吧。”
气仍未消,堵在胸口闷疼得难受,好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不敢伸手去接她递来的茶杯,此刻藏在衣袖下的手停不了地颤抖。
“师父?”花千骨担心极了,忍不住去拉他的衣袖。
白子画赫然站起身,撞翻了她手中的茶,玉杯跌落在地发出清脆地哗啦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分外瘆人。
曾经温润如玉的面庞,宛若清水一样眸子现在全被一股难以言说的乖戾所替代。怎么会这样?花千骨被骇得不轻,也不敢起身,急匆匆地往前移了几步,抱住他的小腿,颤抖地哀求着:“师父,你别气,别气……我,我这就去找言儿……小骨求你了,你别走……”
她语无伦次,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不要吓她,不能有事。
许是玉杯的破碎声,许是她牢牢抱住自己不断地哀求,白子画总是缓下一口气,眼前渐渐清明,他能感到殿外的月光伴着深夜的凉风如海浪般一层层地吹进来,似乎还带来了桃花的幽香。
“小骨,起来。”他冷冷地带着命令的口吻,见她仍抱住自己直摇头,只好蹲下身抱起她,长出一口气道:“没事,没事了,我们一起去找言儿。”
“嗯嗯……”她被他吓得不轻,不住地点头。
要想找到白谨言并不难,取来他留在枕上的一根发丝,默念咒语在烛上点燃,白子画很快就确定了儿子的方向。
“他在啄鹰谷。”
“为什么会去那?”
深更半夜地跑去那个谷地让夫妻两人担忧不已,急忙御剑朝啄鹰谷而去。花千骨在心里大骂白谨言,这个不省心的孩子,伤还没好就跑那么远,万一有个好歹……她心里有了计较,这次不用师父罚,自己一定先关他几个月禁闭。
待到啄鹰谷时已经月上中天了,清冷的谷中除了山野孤鸣外就是墨绿色的树影。
“言儿!”她感到他的气息,怎么就不见人呢?
“白谨言,出来!”白子画也感知到他就在附近,完全可以将这小子揪出来,不过那样恐怕让他在女孩子面前丢了面子。
从几米外的树洞里钻出两人,皆是蓬头垢面,好不狼狈。
“娘亲……”怯生生地一声唤,让花千骨心疼不已,本想好好揍一顿,这下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你个臭小子,怎么就没一天太平,你想气死我啊!”花千骨象征性地拍了他几下,惹得白谨言直呼痛。
这时花千骨才发现他臂伤又开裂了,忙以真气止住了血,红着眼眶小心地包扎好。
“小骨。”白子画走到她身边,他的小娘子见着儿子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这身边还站着一位呢。
花千骨吸了吸鼻子,这才注意到白谨言身边还有一位素衣小姑娘,与他一般高,可形貌比他还不堪,不仅发丝凌乱还衣衫不整,两条白花花的腿暴露在空气中,被撕破的素衣随风飘荡。
小姑娘见她一直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不禁满脸羞红,伸手想遮一遮,却苦于根本无东西好遮。
花千骨愣了半晌,看看自己儿子又看了看小姑娘,又怒又恨,不敢看白子画的脸色,生怕他不知会用什么方法惩处这个色胆包天的儿子,干脆自己先下手,一个耳光甩过去,却又因为心太软,只用了半成的力,就像在掸灰一样。
白谨言被吓住了,实在不知道娘亲为什么突然出手,就连白子画都来不及拉她。他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捂着自己其实并不怎么痛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倒是那小姑娘,大步上前将白谨言挡在身后,怒气冲冲地道:“你就是小酒窝的娘亲?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不许你打他!”
☆、谁在说谎
她声音虽娇却有种坚韧的果敢,这让花千骨莫名其妙,低下身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谁?”
那小姑娘刚要说话就被白谨言拉到身后:“娘亲,她是我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花千骨有些尴尬,被儿子看穿让她脸上无光,白了他一眼,扯了一个笑道:“小姑娘告诉我叫什么名字?怎么和这臭小子认识的呀?”
“我叫小兰。上辈子就和小酒窝认识了,那时候他还是冥灵,我们一起住在啄鹰谷逍遥自在的。”小姑娘说着说着,又想为白谨言抱不平,“我知道我出身不好,你不喜欢他来找我,但你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他!”
“小酒窝?”
“对啊,小酒窝对我最好。”
花千骨明白了一些头绪,原来儿子做冥灵是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名字。虽这么想,可心里仍有些不爽,这世上还有人比她更偏袒这臭小子的?她是他娘亲,教育一下不行啊,不如连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起教育下。
“小骨,这个小姑娘和言儿是朋友,我们不如回家再说吧。”白子画知道要再这么闹下去会没完没了的。
花千骨看着他,闪闪的眼睛似乎在问,原来你都知道?
“我回去再跟你解释,好不好?”他声音里满是柔情,听得两个孩子都愣在了那里,特别是那小姑娘,她从未见过世上还有这么温柔又美好的人。
只是下一秒,她就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过早了。白子画走到两人面前,冷冷地问道:“狐冯呢?”
“不,不知道。”白谨言往后缩了缩,他是真的怕,爹爹比那些坏蛋要可怕多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
“是浑谷歌旗骗了我。”他舔了舔干涩的唇道,“那日他说小兰被恶人囚禁在啄鹰谷,你们要是不来三海平原我就会和他去救人,可是他知道你们来后就叮嘱我千万不能说出去,还说万一被别人知道小兰会有性命之忧。”
花千骨奇道:“他来找你,原来是为这事?”
“嗯。一开始我也觉得奇怪,后来他说是为了试试我的身手,不然去了也是送死。”白谨言现在才醒悟过来,只觉得浑谷歌旗是设了一个局让自己跳,他沮丧地道,“他说那伙恶人知道小兰与我是好朋友,便让我带着三海平原下的油茶牡蛎之王去交换,不然就见不到小兰了。我和浑谷歌旗采下那只油茶牡蛎,他便代我去救人了。”
白谨言叹道:“可养伤一个多月,我一直没他的消息,下殿时本想一个人去啄鹰谷找小兰,但狐冯担心我伤势,就与我同行。我怕被发现,就请两位师兄代劳。没想到见小兰,才知道根本没这回事,可我们却遭了埋伏。”
“浑谷歌旗都将你打伤,你还能相信他?”花千骨觉得儿子的脑子应该被门挤了。
白谨言委屈地道:“以前我也是与他打来打去的,打着打着感情就好了,他本来是个很豪爽的人,没想到竟会这样。”
“那都是你笨!”花千骨忍不住又开始骂他,她算是听明白了,浑谷歌旗要的是自己儿子的命,偏这小子还那么傻。
白谨言嘟着嘴,娘亲真是的总要当面训斥自己。他拉了拉白子画的袍袖道:“爹爹,能不能找找狐冯啊,我当心他出事。”
白子画蹙眉问道:“他去哪里了?”
白谨言沮丧地道,“我们不敌后,狐冯为保护我们就去引开恶人了。”
“他走了多久?往哪个方向去了?”
“没多久,半个时辰不到。”白谨言指着东南方道,“他往那去了。”
白子画望着东南方大片的阴云,转身对花千骨道:“你带他们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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