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一把抓住白子画的手腕,将他拖到云湍身边,拍手笑道:“好漂亮,是夫妻啊!”自从被解开捆仙索后花千骨灵活了很多,她抓起他的手想与云湍的手拉在一起,却被白子画躲开了。他打横抱起她,不管她在怀里胡乱踢打,大吼大叫,径直进了小楼,还下了结界。
“小酒窝,尊上他……”小兰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她印象中的尊上一直是淡淡的,哪像现在俊美的脸上绷得紧紧地,眸子里像有什么在燃烧。
“我爹生气了。”他撇了撇嘴,老爹怒气很大啊。
☆、拆穿幻局
花千骨直到进了小楼都在哇哇大叫,深陷在记忆里的她讨厌被触碰,更不要说这种动不动就来一次的各种抱法,眼见甩不掉,她竟发起狠,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白子画吃痛,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他闭着眼,任由她咬着,冰封一般的绝美面庞上看不出一丝痛苦,仔细的人却能察觉到睫毛的微微颤动,还有那晶莹的湿润。
不管不顾的花千骨唇齿间尝到了一丝血的味道,她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不过好歹是停了下来。素白的衣衫上湿了一片,有她的齿印和口水,还渗出一点点血迹。
花千骨似乎被吓着了,呆呆地看着他的肩膀出神。
白子画揉揉了她的头发,轻轻一笑,想要吻她却怕刺激到她,刚才在怀里又喊又叫的,再闹下去会没力气的。他将她放在贵妃榻上,隔空取了一颗无核的桃肉蜜饯放在她口中,最近小骨喜欢吃这个。
“师父不痛的。”他见她想要触碰肩上的伤,手指停在半空又缩了回去,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你走……”花千骨茫然地推他,小脑袋转来转去去不知道要找什么,“漂亮姐姐去哪了?”
提到云湍,白子画就觉得生气,她怎么可以说自己和云湍是夫妻呢?怎么可以拉着他的手去牵别的姑娘的手呢?但理智告诉他,是自己不好,整日跟小骨说,我们是夫妻,搞得这个傻傻的小骨将夫妻这个词到处乱用。
白子画觉得有必要与她说清楚,他不喜欢她将自己推给别的女人。打着手势,指着她又指指自己,耐心地道:“我们,才是夫妻!”
她点点头,明显的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嚼完口中的桃肉,又指了指碗里的,他也顺着她的意,取来给她。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发力要从他身边窜出去,可还是如以前一样被那温柔的臂弯拦住。
又是一次失败,花千骨毫无征兆地嚎啕大哭,任他怎么劝都没用,鼻涕眼泪弄了满脸,连头发都随着她到处乱摇晃粘在了脸上。白子画刚想将乱糟糟的发丝拂开,却见她机敏地躲开,从榻上滑下,跪在他脚旁,一边磕头一边大叫着:“求你放了宝宝,求你放了宝宝……”
“小骨,不要这样!”他托住她的双臂要将她拉起来,没想到花千骨的力气比牛还大,就是不肯,直了身子又要磕下去。就刚才磕了一下,额上便红了起来,他内疚不已。她不肯起,他便也跪在她身边,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臂。
花千骨推开他,眼神中多了许多疯狂,口齿不清地嚷着:“你还要什么呀?我的身子,给你,给你就是!”
呲地一声,衣裳撕裂,露出那洁白的胸膛,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千言万语竟说不出一句话,面对她的身体他只觉得痛彻心扉,在秀华宫中,金追就是用白慎行来威胁她的吗?就是这样逼迫她,强///////暴了她吗?再也没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屈膝移了两步将她紧紧搂进怀中,不要这样,忘掉吧,忘了这一切……
门外人影一闪,白子画将她护在怀中,看着来人道:“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东方彧卿,他淡淡一笑道:“你杀了六界的头号大敌,深得万众敬仰,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回长留主持大局。”
“不容你操心。”白子画将累得没了力气的花千骨抱上床,柔声哄她睡觉。
东方彧卿并没有就此打住,反而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地道:“你也知道她不再是原先的骨头了,在秀华宫中那个金追占了她的身子还让她有了孩子。依我看,他们之间应是有感情的,不然以骨头的烈性子她会选择自尽而不是与金追颠鸾倒凤,珠胎暗结。”
白子画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这个反应倒是出乎东方彧卿的预料,他说这些话时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一不留神估计就要被白子画咔嚓了。
“她此刻在世人眼中可是个恬不知耻的□□……”
“够了!”白子画终于出言喝止,小骨不是什么荡@@@@@#妇,她现在虽然眼睛闭着,可长长的睫毛还在扇动,东方彧卿的话太刺耳了,万一被她听进去,会伤心的。
“小骨是我妻子。你不必在这挑拨。”
东方彧卿松了口气,却依旧试探道:“人言可畏,她这样活着本就是一个错误,我也真不该救她,骨头失掉的不仅仅是名节。”
白子画皱了皱眉,东方彧卿说的是事实,他无法反驳,大步走出房间。
“你打算怎么办?”东方彧卿跟在后面追问道。
“同生共死。”
两人并肩站在栏杆边,即便有暖暖的太阳仍只觉得前途渺渺的寒冷。东方彧卿直到此刻终是相信白子画初心未变,他松了口气道:“小鼎失踪了。”
“嗯。”
“我猜在骨头的墟鼎中。”
“嗯。”
东方彧卿觉得自己实在不喜欢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却也拿他没办法:“我试过了,拿不出来。”
“我知道。”
“你知道?”
白子画点了点头,他曾在小骨熟睡时探过她的墟鼎,其间遭到了墟鼎中一股力量的强烈反抗,他不敢硬来,只得按下,待到日后徐徐图之。
东方彧卿没有再说什么,他也只是给他提个醒,小鼎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骨头的墟鼎,看来是不打算放过她了。他干咳了两声,想起刚才白子画的神情,还是觉得不放心又道:“你真不介意骨头曾与别人有过孩子?”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两道比利剑还狠、比寒冰还冷的目光刺得他顿觉无所遁形,本想告诉他,一下子又没了心情,再等等吧,日久见人心,哼……
等他回去后,花千骨已经睡熟了。他重新坐在她床边,凝视着她窝在锦被中的小脸,将垂在眼睑处的发丝拨弄到脑后,东方彧卿的话反反复复在脑中闪现,小骨不可能和那个金追有感情,她有了孩子也是被逼无奈,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们,让最珍爱的女人被那个恶魔欺负。只是恨自己,早知这样还不如带她一起走。是他大意了,总以为她在身边没什么可担心,自己一定会护她周全,却没想到最后自顾不暇,神界始终不肯放过他们。
趁着她熟睡时,白子画便开始踌躇是否真的要删除她的记忆,删了记忆她就会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还是他的小骨,不会受噩梦困扰,将来才能慢慢好起来。
他没有再犹豫,一掌拍了下去,没想到竟受到了抵抗。一朵妖冶的曼陀罗花在她的额头忽明忽暗地闪动着,怎么会有种妖气在?手指结印,点点金光向曼陀罗花打去,那花就算再强大也奈何不了白子画的法术,何况幻术本就基于施法人自身,金追已死,他的幻术只在一刹那间就崩塌溃散。
心头一颤,金追碰不了小骨就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在幻术消失的瞬间,白子画看清花千骨在秀华宫中的一切,在那年小骨受到流商胁迫时他曾在她身上加住过许多保护咒,这些年来每年都有,从未间断过。可长留大战后,他就忘记了这些品目繁多的保护咒,大战时她受伤颇重,若那些保护咒的法术还在,小骨也不会被伤成这样。细细想来,可能是自己最后为她罩上的金光层吧。
他没有手软,从那些记忆碎片中,看到了她如何受辱、如何挣扎生存、如何在幻术中以为自己失身背叛,即便面对白慎行的误解也要将女儿救出去;当看到金追命人拽着她的头发一下下地撞上墙壁时,白子画甚至后悔太快杀了他。一幕幕让他心如刀绞,狠狠一拍,碎片成了粉末,消散在空气里。
这样很好,这样他的小骨就不会记得那些了,就能安安心心地待在自己身边了。东方彧卿拿话激他,没有告知真相,无非就是反复试探,怕自己会嫌弃小骨。白子画暗叹一声,将她的小手团进掌心中,轻轻地吻着,从未想过会嫌弃她,从未想过会不要她,若世人流言蜚语再多再猛,大不了带她走,归隐山林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东方前面无论怎样刺激师父都可以,就是不能用【□□】这个词去骂小骨,一骂师父就翻脸。
☆、温情脉脉
半个多月之后,白子画终于松口同意了云湍的劝说,让她以齐云山的灵草治疗花千骨,东方彧卿的担心却并未停止,真是自负的人啊!只不过他又赞同白子画的决定,骨头不能永远疯傻下去,她需要过正常的生活,需要健康地生活在阳光下。
然而白子画的这个决定急坏了米拂,花千骨要是恢复过来,她米拂还能有机会从她口中探听到小鼎的下落吗?她去看过花千骨几次,可次次都有白子画在场,这使得她的计划一拖再拖,万分焦急下,她决定铤而走险,趁着白子画去煎药的时候,偷偷潜进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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