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师父不大与她说小鼎的事,但那个小鼎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一步步朝露风台走去,眼光落在武彦岛上,若能有办法彻底解决小鼎……
“小骨。”还未回头便有一袭披风落在她的肩膀上,“怎么就出来了?”
领口丝带一下就系好,白子画手中还提着她的鞋,蹲下身抬起她的脚:“你总这样不懂照顾自己。”
多么温柔的人,多么美好的人啊!一滴泪无端地落在他手背上,白子画捧起她的脸:“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自这次有孕以来虽然身体上没受多大的苦,可心理却饱受折磨,总有些多愁善感萦绕着难以挥断,梦也多了很多,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甚至能在梦中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她常常能被自己吓醒,然后裂成碎片的梦境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想你……”
“你想我?”他点了点她的鼻尖,笑着摇头,“你要是想我就不会偷跑出来了。”她的不安让他莫名的紧张,故作轻松地想化解那种不安。
“殿里有些热,我出来吹吹风而已。”她拉住他的手,讨好地笑着。
热就要跑来露风台吗?她刚才的样子像要临风而去一样,而且明显的心不在焉。“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知道吗?”
“好。”花千骨眨了眨眼,“师父,你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但凡她的要求白子画总是尽量满足,更不要说弹琴这种小事。
古琴落架,琴音袅袅。花千骨靠在他身旁,手指抚着已凸起的小腹,半点没听进去,倒是满耳满心的海浪涛涛。她也不知道为何心思会飘到长留海上,就这片刻的迟疑,竟急切地想去武彦岛。好在她还有理智,知道这种无理要求会被师父责骂,便闭起双目,静气凝神。
只是突然,不远处和起另一段琴音,如泣如诉,比他弹得更具柔情。白子画的琴艺在六界无人能敌,只是和音之人却能在他的琴声中游刃有余,似是敌手更似知音。
此曲只因天上有啊!花千骨听得如痴如醉,她知道自己该吃醋,可不知为何只觉得感伤无数。
一曲未终,白子画便停了下来。
“师父怎么不弹了?”
“此处风大,我们回去吧。”
有一句话差点没头没脑地脱口而出,花千骨自嘲地笑了笑,被他牵着手走。回首望向武彦岛与香薰阁,很快,又一年中秋要到了。
☆、一谎之欺
雨后初霁,三尊齐聚贪婪殿。昨日又是一场惊涛骇浪,就连现在,海上还是巨浪翻滚,阴云密布。师兄弟三人皆沉默不语,对着水镜面色凝重。
“仙界自神界后一直居六界之首,我就不信了,集全部力量对抗不了这个小小的神器!”摩严气急败坏,他发须已白了大半,年初刚过小五衰,以致如今仙体十分衰弱,可就是如此,他火爆的脾气却没一丝减弱,“对了,天家的未焘不是号称战神吗?让他一起来!天家不能占了九重天就什么事都不管!再不行,让幽若去找他爹。”
“哎,师兄,你也知道众仙逍遥惯了,而且还很懒,找他们?不给你拖上个百年?”笙箫默秉承了仙界的慵懒,打着哈欠,昨日中秋武彦岛一战,惊险之余差点没累死。
“拖百年?你看这种形势能拖百年?十年都难说!”摩严拍着桌子怒道。
笙箫默叹道:“原本以为解决了秀华宫就是解决了小鼎力量的源头,没想到今年还是那么厉害。”
“不如我们再去趟神界,看看那里有什么办法?”
“众神都成冰块了,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就算去了,有大批的结界在我们也找不到他们。”
摩严沉默片刻又道:“不如把十大神器取出来,共同对付小鼎。”
同样的沉默发生在笙箫默身上,他思虑着道:“万一神器在对抗时出了问题,到时候是就是十一件神器啊,且不是一场祸事。”
也对,当年召唤十件神器不就惹下一场浩劫,如今十件神器封印还在,若妄自动了封印……这个后果,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子画,你说怎么办?”两人争论半天没个结果,摩严便将目光投到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子画身上。
白子画一直垂着眼眸,谁也看不穿他在想什么。“秀华宫还在。”
平淡的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两人面面相觑。摩严望着自己的小师弟道:“你不是说秀华宫毁了吗?”
笙箫默被噎住,眨着眼道:“我是说它塌了,到底有没有毁我也不知道。”
他越说越小声,看到白子画投来的目光,更是撇了撇嘴,低下了头。
摩严气极败坏:“你啊,我们都给你骗了。”
“我没骗你们,是理解有误嘛。”笙箫默急忙安慰他,“师兄你别气,小心身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摩严甩开他道:“最近有感知到秀华宫的去向吗?”
“没有。”笙箫默摇了摇头,他也觉得郁闷,没想到这个小鼎这么难伺候,神界废墟都这么难解决。
“我先回去了。”白子画站起身,昨日小骨一定担心了一夜未睡,虽然他已传音给她,但再不回去,自己就要担心得疯了,好在师兄也没事,留下笙箫默陪他应该无碍。
他匆匆告别师兄弟,刚落上绝情殿便发现花千骨正坐在结界大石上等他。微微皱眉,难道就坐了一夜?
见到他回来,她仿佛松了口气,拉住他的衣袖道:“没受伤吧?”
“没。”他揉了揉她的发,将她搂进怀里,这一搂便不想放开了,干脆打横抱起,大步往寝殿走去。
“快放我下来,很重诶。”她现在身子重,他幸苦了一天,她真的怕累坏他。
“傻瓜。”他低头便吻着,吮吸着檀口中的清香。
花千骨的确是等了他一天一夜,他平安回来后那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窝在他臂弯中睡着了。
这小徒儿该有多担心自己啊,白子画凝视着她的睡颜,舍不得离开半分。
见她在梦中沉睡,他便与她手勾着手,掌心贴着隆起的腹部,还有几个月这个孩子就会出生了,十月怀胎她没让母亲受太多的苦,肯定是个乖宝宝,至少绝不会像白谨言这么调皮。
腹中孩儿感到父亲的力量,竟兴奋地蠕动起来,伸伸小手,蹬蹬小腿,好不欢乐。
只是熟睡中的花千骨被吵醒了,她拽着他的手指放在心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怎么了?饿了?”白子画有些好笑地搂住她,这小徒儿从一开始拽住自己的手指,变成放在嘴里吮吸起来了。
她摇了摇头,低低地道:“昨日那个小鼎怎么样了?”
白子画一愣,没想到她怎会突然问这个,心里紧张,说出了自成亲以来唯一的一次谎话:“力量减弱了很多。”
花千骨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想找些什么。
“真的。”他对上她的眼眸,不能让小骨知道真相,她现在身子重,最是要放宽心的时候,怎能为这些事劳心,“你放心,会越来越好的。”
花千骨点点头,抱着他低喃道:“师父,你不能有事。”
他低头吻了吻她:“不会的。小骨乖,再睡会儿。”
☆、杀死邪灵
十月花千骨产下一个女婴,秀华宫也没有再出现,直到四年后,时光飞逝,这个叫白慎行的女孩子能到处乱跑时,秀华宫依旧毫无踪迹,所有人都差不多要将这处宫殿忘记了。
某天夜晚,离这一年的中秋还有好几个月,正是春花浪漫时,绝情殿的桃花开得娇艳欲滴,在春风中轻轻摇曳。
花千骨将帷幔拉起些,挡住午后刺眼的阳光,这些天她的小女儿不知道为何竟染了风寒,前晚开始竟还有些发烧,现在昏沉沉地睡着。
她是仙胎,怎会生病?
花千骨彻夜未眠地守着,无论白子画怎么劝说都不肯离开,这个孩子从小甚少让他们操心,她听话早熟,学问与术法早已超出同龄孩子许多,性子沉静、出类拔萃,甚至赛过了当年的白谨言。
就是这个一个完美无缺如瓷娃娃般的漂亮孩子,怎么就这么容易被病魔击倒呢?
“小骨,回去睡会吧,我守着慎儿。”白子画柔声细语,他也不明白这孩子怎会生病。
花千骨摇了摇头:“你回去休息吧,我守着她就好。”
白子画暗叹一声,也不愿与她争执,便陪着母女俩。他揽过花千骨的肩膀,让她能舒服地靠在自己肩上。
“言儿呢?”
“你忘记了,他和狐冯下界游历去了。”
花千骨吸了吸鼻子道:“是啊,言儿最疼宝宝了,他要是知道妹妹生病了,一定很着急。”
白子画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道:“慎儿会好的。”他输了些真气给她,小骨已经守了两天两夜了,滴水未进也没合过眼,他担心她的身体。
床榻上的小女儿呢喃着动了动身子,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娘亲……”
“娘亲在这呢!宝宝好点没?哪里不舒服告诉娘亲……想不想喝点水?”
见女儿点了点头,花千骨将她抱起来,接过白子画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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