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话还未完,花千骨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得难受,忙起身跑到水槽边一阵呕吐,幸好她早上没吃什么,呕出来的也都是些水。
“师父,你没事吧?”幽若此时有些后悔,一面帮她顺着气,一面补救道,“也许笙箫默会喜欢雌蝴蝶,尊上绝对不会的,师父你放心啦!”
三海平原……花千骨更担心的是他而不是什么雌蝴蝶,师父无缘无故地又去三海平原,怪不得一直瞒着自己,上次言儿也被诱至那里差点没命,他还要去干嘛……想起每次回来都觉得他脸色不好,这下更不敢耽搁,心急火燎地往外走。
“师父,你要去哪呀!”幽若被吓着了,她刚刚还呕得七荤八素,现在怎么说走就走啊。
“去三海平原。”她板着面孔,分外严厉地道,“你别跟来。”
看着花千骨御剑而去,幽若懊悔不已,无非为了一盘鸡翅膀,怎么就惹出这么大的事,师父吃起醋来可是不得了的事啊!完了,自己要被骂死了。她哪里还敢安心待着,吩咐了弟子后便紧随花千骨身后。
今日海上风浪极大,花千骨站在海边,只觉惊涛拍岸,怒卷的狂风裹着阵阵水汽向她袭来。极目远眺,他微弱的气息还未散去,是进海底了?
☆、三海平原
她刚想下去就被幽若死死拉住:“师父别去啊,危险!”
“幽若,他在下面!”她挣脱不开,急得眼眶泛红,“你让我去看看他,他万一有事,我和孩子怎么办啊!”
“不不不,不行!”幽若声音里也带着哭音,“笙箫默和尊上在一起,他们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幽若!”
“你要是下去,万一有事,尊上还得分心来照顾你!我们不能下去!”
是啊,师父那么厉害,他一定会没事的……理智渐渐回来,花千骨握住幽若的手,眼前发黑,还在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师父一定会没事的。
“轰!”一声巨响,大海似乎裂开了一道口子,汹涌澎湃的海水猛地朝裂口灌去,原本清澈的海水变得乌黑发亮,一道玫瑰色的光在乌黑中炸开,伴随着阵阵诡异难辨的惨叫。
不,师父……师父他……
花千骨哪里还能再等下去,她奋力甩开幽若的手,飞身朝海中跃去,心中不断默念着,师父你千万不要有事,我有孩子了,除了言儿之外我们又有了一个孩子……你会喜欢他的,他说不定真的是个女孩子……
眼角还挂着泪珠,她极速往他的方向掠去。
海底灰尘弥漫,巨大的宫殿似乎又坍塌了些,只是在海水的冲刷下,宫殿被灰尘打击着渐渐淡去。
花千骨根本没心情管什么宫殿,她远远地便看见一袭白衣倒在青袍男子怀中,那一刻简直将她的魂都惊掉了。
“师父,师父你怎么啦……”海水隔绝了眼泪,她怕到极点,曾经他中毒时,也是这样了无生气地躺在海底。
“那个……千骨,没事的,师兄一会儿就会醒来的……”笙箫默见她哭得都快断气了,内疚地安慰着。
“师叔,我师父到底怎么了?”
笙箫默打横抱起白子画:“宫殿要塌了,我们先出海再说。”
岸上的幽若急得团团转,她本想着再不出来就去搬救兵,看见三人破海而出总算松了口气。
笙箫默丢了一个白眼给幽若,意思是看师兄醒来你怎么办。
伤口在白子画的右臂上,只留了一个小小的原点,笙箫默解释说,师兄为了救他,被雌蝴蝶扎了一下。
原来当时,白子画趁造像接过小鼎恍惚时,一剑将其劈成了两半,殿外的雌蝴蝶知主人受难,开始对两人发动了猛烈的进攻。笙箫默根本不是雌蝴蝶的对手,加之一裂为二的造像,碎片如一件件锋利的暗器向二人打来,白子画既要保护笙箫默又要对付巨大的雌蝴蝶。那雌蝴蝶眼见不能敌,调转头来袭击笙箫默,仿佛要来个玉石俱焚。白子画怎能让它得逞,一剑刺死它时,那畜生抱着必死的决心,不必锋芒地朝白子画袭来,致使他不小心被扎中。
雌蝴蝶的毒针中含有麻醉剂,饶是他不伤不灭也陷入了昏迷,幸得那造像碎片也是强弩之末,笙箫默抱着他出了秀华宫,正撞上寻来海底的花千骨。
白子画在她怀中悠悠地醒来,这边是巨浪未平,而身边是梨花带雨。
“小骨……别哭了……”他擦着她的眼泪,心里又酸又痛,怎么会让她看见自己受伤的样子,“你再哭下去师父也要哭了……”
花千骨哽咽着:“你答应过的,你是要吓死我吗?”
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吻着:“师父好好地在你身边呢,你看,什么事都没有啊。”
她抚着他的手臂,还有些红肿:“痛不痛啊?”
“不痛,一点感觉也没有。”他越是说的轻松,她的眼泪越是成串地落下,白子画无力地道,“都是我的错,师父认打认罚好不好?”
“你不用这样,改日你拿了我的命去好了……”
“胡说什么呢!”他见她别过脸去,满面泪痕,心疼地柔声哄劝着,“师父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受伤了,好不好……”
……
“喂,你看够了没!”
“笙箫默,你竟敢打本掌门!”
“哎,我是让你收起你那贼兮兮的眼睛。”
“你管不着,本掌门就爱看我师父和师祖秀恩爱。”
……
旁若无人的师徒夫妻在彼此的安慰中总算关注到了争吵不休的两人,一人揪着一个朝长留而去。
回到绝情殿时,孩子们还未回来,花千骨紧张得将他当作了重病患者,对着那个伤口研究了好半天后,也不知道从弄了些什么药膏,仔细地涂抹好,这才放了心。
白子画看着她忙进忙出也不好阻止,小徒儿本来就在生气,万一自己再说错话,且不是要将她气跑了,也都是自己瞒着她才会弄成这样的。
“三海平原下面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父子两个都要去那儿。”
“也没什么,就是以前神界的一座宫殿。”
花千骨有些奇怪,不是神界小鼎吗?怎么弄出了一座宫殿,他到底瞒了自己多少事啊。眼眶又红了起来:“什么宫殿啊,值得你抛下我们一定要去,难道我和孩子在你眼里还比不上一座宫殿……”
“哎,小骨,你看你想哪去了。”白子画哀叹着将她搂在身边,将小鼎与秀华宫的渊源细细与她说清楚了。她虽然知道一些,可听到如此大的信息后,也不禁暗暗咋舌。竟有这种事?
白子画为表衷心,事后还不忘赌誓保证,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花千骨柔声道:“师父,别再管小鼎了好不好?”
“小骨啊,小鼎的存在对六界来说总是个威胁,将它彻底摧毁,我们才能安心生活啊,你要理解师父。”他哪里想管小鼎,他只是怕终有一天小鼎会伤害她和言儿。
花千骨暗叹一声,悄悄拭了下眼角,从他怀中出来,勉强笑道:“师父休息会吧,我去做些吃的。”
望着她的背影,白子画觉得有种莫名的难过,一直到晚上,就算言儿带着他的小伙伴们一起回来,热闹的宴席上,他的这种难过的情绪仍然未消。
挑灯夜伴,再不用多久就是新年了。他虽然手有书卷,心里装得全是她。这么多年了,自己从未让她像今天这样哭得那么伤心。白子画有些慌,见她在铺床想过去抱一抱她,却在刚刚挨着她的时候被躲了一下。
☆、爱怨滔滔
这下他的心更慌了,从后背将她紧紧拥住:“小骨,还在生师父的气吗?”
“没有。”她拍了拍他的手背,转过身笑道,“时候晚了,我有点困了。”
“恩。”他点点头,两人和衣而卧,熄灯共眠。喜欢贴着自己的小徒儿今夜却背对着他,这让他极度不习惯。慢慢地靠近了些,贴着她的脊背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稍稍觉得有些心安。
踌躇许久,想要将她抱在怀里时却听见传来轻轻的鼾声。也是,今日她为自己担惊受怕,流了那么多眼泪,回来后还做了那么多菜款待孩子们,是累了……
白子画安慰着自己却一夜未睡,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小徒儿平日睡觉大手大脚,今夜怎么突然这么乖了?
白日里白子画下殿与三尊共理事务,花千骨便与幽若在绝情殿吃食聊天。为了小鼎的事,他不肯答应,这让她气馁不小,甚至都不愿理他。她知道自己这样要求很自私,可就是不想让他再管下去了,难道非要为六界做什么吗?难道住在绝情殿就要担负六界安危吗?她任性地想,大不了一家子隐居去。花千骨抚着平坦的小腹,暗叹一声,若要无理取闹,师父会答应,可是他不会快乐的。
同样愁眉不展的还有幽若,离新年没几天了,她要让弟子们回家过年,这样一来能轻松不少,长留山的节庆活动也能简单些,可盘点下来,孤身一人的弟子也不少,她歪着脑袋,愁眉苦脸,到底要怎样才能办个不一样的节呢,不如一起去游山玩水吧……可这种主意,三尊一定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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