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走到了他的身前。校官忽然觉得对方那件被雨水打湿。变得颜色有些深地布衣。不像是一件寻常地衣衫,对方握着的铁钎也不是寻常的兵器。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凝结了天地间所有地玄妙,呼吸着天地间所有寒意地怪物。
校官浑身颤抖,奋勇地拔出刀去,然后看见了一柄铁钎在自己的颌下刺入。再如闪电一般收回。
太快了,为什么先前看着那么慢?为什么自己怎么躲也躲不开?校官带着这样地疑问。重重地摔倒在雨水之中。满是惊恐地双瞳渐要被积水淹没,然后他看着一双湿透了的布鞋在自己的头颅边走过。
便在这个时候,那双穿着布鞋的脚,依然是那样地稳定。
雨还是一直在下,禁军一直在死。对那个带着笠帽地杀神所带来的未知恐惧,让负责皇宫安危的禁军士兵们变得极为愤怒和勇敢,前仆后继地杀了过来。
然而这些禁军竟是连五竹稳定的脚步都无法阻止一丝。
五竹低头。转身,屈膝,以完全超乎凡人想像的冷静与计算能力,平静地让开所有可能伤害到自己身体的兵器,然后直直地递出铁钎,撕开面前的秋雨帘幕。撕开面前地重重围困。
他只是要进皇宫看看,便因为这个原因,不停地有人倒在他的身边,不停地有鲜血映红了雨帘。不停地有人死,摔落雨中,不停地有惊呼。有惨叫,有闷哼。
就像一个不知缘由跌落尘埃。来到人间地上天使者。用一种最平静地方式。也是最令人感到恐惧地方式,在收割着帝王身旁地护卫。收割着凡俗卑贱地性命。
五竹身前地人。越来越少,地上地死尸。却越来越多。
忽然间。五竹在皇城正前方地广场中央,停住了脚步。他地身旁已经没有一个站着地人了。在他的四周,数百名禁军倒卧于血泊之中。再如何暴烈地秋雨,此时也无法在一瞬间内。将这些血水洗干净,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皇城之上。
城上地禁军早已弯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羽箭已经瞄准了宫门前方的五竹,随时可能万箭齐发。
五竹就站在血水之中。抬起头来,隔着那块黑布。看着熟悉而陌生的皇城,看着那些恐怖的箭枝。露在布外的脸庞依然一脸平静,根本没有任何惧意。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右臂。将手中地铁钎伸到了暴雨之中,任雨水洗去上面的血迹。
雨水啪啪地击打在铁钎之上。
被那柄铁钎杀的失魂落魄的禁军已经听命收回宫门之中。此时朱红色地宫门紧闭。阔大的广场上除了那些倒卧于地的血尸。便只有若惊涛骇浪一般漫天的风雨和……那个戴着笠帽。孤独站立着的瞎子。
皇城上下无数人看到了这一幕。都感到了一股发自内心最深处地寒意,这个强大到令人难以想像的瞎子究竟是谁?
一脸苍白地禁军统领宫典。站在城头注视着雨中孤独站立地瞎子,身体微微颤抖,想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女子和她地少年仆人,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前所未地惧意。他知道对方是谁。在第一时间内就已经通知了宫内的陛下,然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上万名禁军能不能拦住对方。
五竹来了,五竹终于来了,他替小姐报仇来了!
宫典地心里不停回荡着这几句令自己心惊胆颤的话语。
孤独站在风雨中,用一把铁钎挑战整个强大庆国朝廷的五竹,却没有这些想法。他只是忽然间自言自语道:“里面住的。好像是……小李子。”
漫天风雨,斯人独立,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六章 不速之客(2)
“汉米,我言尽于此,他们要求我带的话已经带到了,至于你要怎么做,决定权仍然在你手中”哈门耸耸肩,有些无奈的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要玩火,玩火会烧手,甚至会烧死人。”
“哼,想要烧别人,岂能不玩火?”我反击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相信我的智慧还不至于低到那种程度。”
“汉米,我还得送你一句哲言,利令智昏,某些事情发展到某种程度,只怕连你自己也未必能够控制得住,你好自为之。”
“哈门,你今天来不是专门来说这些令人不愉快的话吧?能不能说些让我高兴或者我感兴趣的东西,采风行的三隐者来我这里做客,难道就没有为我带一点礼物来?”我轻轻瞥了对方一眼,淡淡的道。
哈门一怔,随即又苦笑了起来,“汉米,你什么时候知晓我的身份的?”
我又蒙对了!
采风行是一个相当庞杂的行道,既有独行侠,又有三五人结成的小组合,也有大型联盟组织,三隐者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独来独往,但是实际上他们背后却有相当雄厚的情报网络支持。而哈门能够和蛮族拉上线也一直让我对他的身份很感兴趣,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情报网络作后盾,似乎也不够资格和那些眼高于顶的蛮族权势人物讨价还价。
“呵呵,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鹰罴卫的指挥使,虽然鹰罴卫不是帝国专门的情报机构。但是毕竟我们干地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没有足够的情报信息来源,我们可就寸步难行。”我微微一笑,“要查出你的身份并不难。采风行中人虽然形形色色,但是能够混到你这种程度地也并不多,加上哈门这个名字在采风行中名不见经传,除了三隐者之外似乎没有更合适解释了。”
哈门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似乎接受了我的解释。“汉米,不谈那些影响心情的事情了。说说你吧,你有什么想法?”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现在很好,我对现在鹰罴铁卫指挥使的身份很满意,能悠哉游哉地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是么?抛开其他身份就我们俩在这儿,告诉我你有什么想法?”哈门神色一肃。
我瞥了对方一眼,慢吞吞的道:“哈门,我要说没想法你也不会相信,不错,我肯定有自己地想法,但是这得根据情况变化而言。你不是也看出来一些端倪么?风行佣兵团在君士坦丁堡扎根。如果在这帝京城中混不下去了,我打算去君士坦丁堡发展,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在帝京城中的尴尬处境才对。”
“嗯,看来你在鹰罴卫中的处境真的有些尴尬,哈德良利用你捞取了足够的政治资本和经济资本,同样也引来了很多责难,现在风头太大。就把你当作了挡箭牌搁置冷藏起来。你短时间内想要在帝京城中出头怕不太容易了。”哈门点头表示了解我现在的处境。
“所以我也想听听你的建议,你的消息比我更灵通。更广泛,应该可以帮我出出主意。”我微笑着盯住对方。
“不,我无法给你建议,毕竟我不是你,我不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哈门摇摇头,“但是,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些情况,一些你比较感兴趣或者说对你日后确定你自己道路方向有帮助的情况。”
“那也行,能够听到来自采风行大名鼎鼎地三隐者地内幕消息,也算是难得了,不过我得先申明,我现在没钱,不能支付给你情报费。”
我想起当初这个家伙在落日城鹰之巢酒吧向弗兰肯出卖情报的情景,看来这个家伙那个时候就盯上了我们,可怜的弗兰肯还以为他花钱买到了绝密消息。只是不太清楚这个家伙究竟是在帮蛮族寻找物设合适的内应还是另有其他目的,但是从落日城最后陷落因为雇佣军叛乱而起,我可以肯定这绝对于这个家伙有关。
“汉米,别在那里说风凉话,我们还是合作者,对不对?”哈门狠狠扫了我一眼,“塞尔柱人估计会在近期有军事行动,德森人和拜耳人都已经得到了提前知会,我得到的消息是兽人那边也应该与塞尔柱人有某种默契,现在的平静不过是爆发前短暂地安宁。”
“你是说那些兽人也加入了塞尔柱人与蛮族结成地同盟?!”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不是一件可以开玩笑的事情!
事实上虽然我也有这种猜测,但是却一直不敢确定,毕竟塞尔柱人和蛮族与维京人一样都属于人族,而兽人,那就已经跨越了种族之间地沟壑了。如果塞尔柱人真的要和兽人联起手来,那从黑海南岸一直到整个帝国南方边境线几乎就要形成一个巨大的弧形包围圈,那简直不敢想像后果会变成什么样。
“嗯,情况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塞尔柱人和兽人只是有了某种默契,但是还上升不到同盟这种高度,种族之间的敌意和鸿沟不是光靠一些表面上所谓的共同利益就可以弥合的。德森人和拜耳人与塞尔柱人之间的关系也一样,虽然相互之间都有往来联络,在对帝国的行动上利益一致,但是在战争闸门打开之后,谁会顾及对方的要求和利益?”
哈门见解相当精辟深刻,不过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我默默的点头,琢磨着哈门话语中的含义,“阿拉贡这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相信匕锋营和帝国地方驻军耗费了巨资竟然毫无寸进,一年多时间了,难道这些山贼盗匪的实力强悍到如此地步?”
哈门有些讶异的望了我一眼,他不清楚我的兴趣怎么会突然转移到了阿拉贡这边来了。
“阿拉贡地问题很复杂。那里民风素来刁悍,山民们一直不服王化,历来就是叛乱的发源地,而且这其间还纠合着帝国权臣们之间的角力。个中内情一言难尽,匕锋营的失手并不是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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