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衍 (庸人肥哥)

想到此处，项凌羽虎目之中跳跃出激动莫名的神采。

“可是，我与他们素不相识，总不能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过去拜师吧？”项凌羽想到这，又不紧缩紧了剑眉。

第六章 灵空鉴

项凌羽心中踟蹰，酒肉放在了桌上，也是食之无味。而叶彦这桌却是谈笑风生，乐呵呵的享用了一桌酒席。

当夜，叶彦等人便在此间客栈休息，而心中有意拜师的项凌羽，也在叶彦隔壁的房间歇息了一夜。

第二日，叶彦等人离开了守木城，继续朝北方一路挺进。只是车队百米外的后方，紧紧地跟随着一人一马，那人正是楚霸王项凌羽。项凌羽好不容易才遇见这么一群实力超群的上仙，哪里就肯这么与其失之交臂。只是拜师一事，不知如何开口，才只有紧跟于其后，慢慢琢磨着如何才能拜得名师。

叶彦趴在马车后窗子上，看着后面的项凌羽，心中也有些疑惑：“爷爷，那位大叔，呃，那位大哥怎么老是跟着我们呢？”

“也许只是顺路吧。”叶倾蒙倚在车角，半眯着眼睛说道。

“哦。”叶彦撇了撇嘴，心中不以为然。“从守木城出来，中间各个岔路口少说也遇到了不下十个，那位大哥就这么巧，一直跟我们同路。”

太阳已经高悬于天空的正中央，时至中午，叶彦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众人便停下车来准备吃些食物。

项凌羽看的前方上仙们的车队停下，便也赶紧勒住坐下马匹，下马拿出背后包裹中的干粮准备进食。

“吼！”突然一道震耳欲聋的兽吼声从不远处的林间传出，紧接着就是几声惨嚎以及呼救声传来。

叶彦听到声响后猛地抬起头：“爷爷，有人喊救命呢！”

叶彦都听到了呼救之声，叶倾蒙等人又怎会听不到呢，只是叶倾蒙等人并不将其放在心上罢了。乱世之中，死亡本来就是很常见的，修士们更是对于一些凡人的生死漠不关心。

叶倾蒙点了点头：“只是一只野兽作恶罢了。”

“爷爷，我去看看。”叶彦纵身跳下马车，朝呼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小金、小猫也匆匆从马车里跳下来，紧跟着叶彦。

“老爷，彦少爷实在是心地善良，看不得有人受苦啊。”秋鸣笑道。

叶倾蒙点了点头：“彦儿年纪尚小，没有经历过太多的风浪，所以才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或许在经历了磨难之后，也会有所改变吧。”缓缓地，叶倾蒙眼睛凝视窗外，眼神中带着一丝惆怅，似是在回忆些什么。

暮鼓四人皆是低头不语。

项凌羽听到呼叫声便早已按耐不住，飞奔过去。只见一头三米多高的棕色巨熊，嘴里叼着一条人腿，“咯吱咯吱”巨熊牙齿咀嚼人腿发出的刺耳声响直叫人心中发麻。地上那人已经被撕地粉碎，肠子内脏散落一地。

项凌羽心中怒火‘噌’的涌上了来，怒喝道：“畜生！看我不生撕了你！”禽兽凶残，人死后竟然还不肯直接吃掉，而是一点点将其撕裂。再看死去那人，哪里还能看出半点原来的模样，鲜血碎肉满地都是，如此凶残的手段，项凌羽看了怎能不怒。

项凌羽健步如飞，‘噌’地跃起数丈，身体猛然腾于半空之中，飞至巨熊身前，而后闪电般地踢出一脚，直直扫向巨熊。

这时，叶彦正好赶到。叶彦第一眼便看到了巨熊，以及嘴里叼着的，已经被咀嚼的不成样子的半截人腿！大股的殷红血液顺着巨熊嘴角流出，棕色巨熊胸前那仅有的一块白色‘v’形皮毛此刻也布满了殷红血液，正是那条人腿流的的鲜血！

叶彦心神一窒，胸口好似被千斤巨石压住一般。叶彦的呼吸声突然粗重了起来，“呼！呼！”叶彦忍不住低下头朝下看去。可是，地面上的一切更是凄惨，连着半个脖子的头颅，黄白相间的脑浆似乎还在蠕动一样，缓缓地从破开的头颅中向地面溢出。

满地的碎肉，被撕咬成一片片的残余布料，断开的肠子，这一切强烈刺激着叶彦的心神。

这一路上虽说也见过一些冻死饿死地灾民，但如此凄惨的死相，却是叶彦生平第一次见到。叶彦也不过是个年仅十岁的孩子而矣，这一切的一切直让其脸色苍白的犹如白纸一般。

小金、小猫分别立于叶彦两侧，看向心神失守的叶彦，皆是心中为其担忧。

这样凄惨的一幕，会不会让阿彦心中留下什么阴影呢？

巨熊眼角察觉到了飞速袭来的一脚，而后巨大的熊掌猛然一番，拍向项凌羽。

“受死！”项凌羽表情狰狞，面对如此凶残的禽兽，项凌羽恨不得将其生撕活裂，让其无法再继续作恶。一踢之下，当然用尽了全力。巨熊显然小看了项凌羽后天顶峰的全力一击，“咔嚓”巨熊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那条右臂已然被踢断，白森森的粗大骨头从熊皮中穿出。巨熊疼的凄厉惨嚎一声，嘴里叼着的半截人腿也随即掉落在地面上。

项凌羽可是五岁就能生撕猛虎地天生神力之人，如今后天顶峰的实力，全力一踢之下已然拥有了不下万斤的恐怖力量。哪里是这巨熊可以抵挡的。巨熊疼的整个身子在地上打滚，“吼！”痛苦的咆哮之声陡然间响彻整片山林。

心神失守，脑海中尽是一片血红的叶彦，不禁被巨熊的咆哮之声震醒，叶彦粗重的喘息着，抬起头凝视着不断在地上翻滚的巨熊，眼底深处竟然隐隐透出一丝诡异的血红之色。叶彦感到自己已然没有了刚才的那般震惊，反而隐隐有着一丝期待，一丝对鲜血的渴望！

项凌羽一脚踢翻巨熊之后，站在那里，缓缓地拔出背后的那柄巨剑：“此剑名为‘杀戮’，今日就让它来以杀止杀吧！”巨剑高举，项凌羽再次一跃而起，人影剑影融于正上空的太阳之中。

巨熊眼中，一道黑影从太阳那刺目的光线中突然出现，闪电般向自己压近，紧接着就看到自己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远。项凌羽一剑斩下了巨熊的头颅！

“以杀止杀，以杀止杀……”叶彦嘴中反复低喃着项凌羽所说的那句话，眼眸中嗜血的光芒也是越来越浓烈。

“杀！杀！杀！”叶彦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一股灼热的气血直冲胸口，叶彦心底竟然有了一种对于杀戮的渴望。叶彦以前十分的厌烦杀戮，而如今，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场血腥的杀戮之后，叶彦甚至怀疑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是十分喜欢这种杀戮的感觉的。

“阿彦！”小金轻声唤着叶彦，担忧的看着他。

叶彦眼底的嗜血光芒，在小金的轻唤之后，开始慢慢消散，心神恢复了过来：“我，我没事。”叶彦的呼吸仍然有些粗重。

项凌羽这时看向叶彦：“那位小兄弟，应该是第一次看到杀戮的场面吧。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心理素质真是很不错呢。”项凌羽心中想着，微微带着赞赏的目光，向叶彦点了点头。

叶彦像是看懂了项凌羽眼神中的含义，还略显苍白的脸上漾起一丝笑容：“这位大哥，以杀止杀……真的可行吗？”

项凌羽被问得一愣，但迅即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这也只是我的个人观点罢了，也许并不是对每个人都可行吧。不过，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够了。”项凌羽豪爽的大笑了起来，倒像极了一位粗豪大汉。

叶彦对这位少年老成的壮硕青年，那种豪爽、耿直的性格心生好感，说道：“小弟叶彦，还不知这位大哥尊姓大名？”

“哈哈哈，什么尊姓不尊姓的，我叫项凌羽，叶兄弟如不嫌弃，唤我一声羽大哥就行。”项凌羽正愁如何与他们套近乎呢，而现在，叶彦竟然主动与自己攀谈起来，项凌羽心里自然高兴万分。

“羽大哥也叫我阿彦就好了。”叶彦笑道：“羽大哥是准备到哪？我们正要一路向北，好好领略下各地风貌。如果顺路，不如一道而行如何？”叶彦对项凌羽颇有好感，出口问道。

“好啊，我也是四处云游没个目标，与阿彦你们结伴而行，倒是求之不得呢。”项凌羽想到能接触到上仙，或许不久拜师学艺的机会就来了呢，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小猫神识传音对小金说道：“他笑的好像比你还贱。”

小金：“……”

……

入夜，由于距离下一处人烟聚集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叶彦等人与刚刚入伙的项凌羽，围坐在篝火旁吃完食物后，便进入各自准备的帐篷中休息。

叶彦脑海中不断浮现白天那一幕，久久不能入睡。下半夜的时候，叶彦鬼鬼祟祟的摸进爷爷休息的帐篷之中。

“彦儿，怎么不睡？有什么事情吗？”叶倾蒙看到摸进帐篷来的叶彦，露出了慈爱的笑容问道。叶倾蒙等人的境界，早已不需靠食物补充身体所需，只是为了让外人看来，自己等人与常人无异。也是为了陪伴叶彦，一日三餐，夜晚睡觉，就像凡人一样生活着。由此可见，叶倾蒙对叶彦的疼爱有多深了。

“爷爷，我想变强！你能教我修炼吗？”叶彦期盼的看着叶倾蒙。

叶倾蒙徐徐叹了一口气，仿佛早有预料般，“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啊。”语气之中带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