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衍 (庸人肥哥)

小金大口嚼着烤肉，已经吃的满嘴油光。叶彦看到小金的吃相不禁莞尔一笑：“羽大哥，没想到你的厨艺也这么好啊，这烤肉吃着可真香啊。”叶彦也没想到项凌羽这么个看起来非常粗豪的汉子，做起饭来竟然也很有一套。

“恩，不错不错，这烤肉做的真是极品啊。”小金一边大口塞着烤肉一边称赞项凌羽高超的厨艺，大嘴早已被烤肉给撑满了，说起话来声音也是显得含糊不清。

“哪里哪里。只是在军中行军作战之时，有时候粮食匮乏，也就只有随地取材，猎杀些野兽随便烧烤了填下肚子，时间久了竟然就摸索出一些烧烤的小窍门罢了。”项凌羽虽然嘴上客气着，可是脸上的那股得意劲却是显露无疑。

“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如此才更好啊。”项凌羽将手中酒囊递给小金，小金一直在万木山脉中修炼，连个人影也难见到，更别说喝酒了。接过酒囊，小金鼻子趴在酒囊上口处使劲嗅了嗅：“好香啊！”说完大嘴一张，举起酒囊将酒水倒入里面，“咕咚～”咽下一大口烈酒。小金初次喝酒，就这么大口的灌下，只觉得嗓子忽然间像是被烈火焚烧一般，又像是一把尖刀在喉间割划，好不难受，小金脸色顿时潮红一片。紧接着腹中升起一股涓涓暖流，那股暖流好似有着极强的感染力一般，全身各处都也随之热乎起来。

小金打了个酒嗝，盯着酒囊一阵啧啧称奇：“这就是酒？果然是好东西啊！”

叶彦也试着尝了一口，酒水刚入口中，一股辛辣之极的灼烧感立时充盈喉间，旋即随着酒水进入腹中，肚子里传来了极其舒服的暖意。叶彦脸上也泛起一丝红晕：“好舒服啊。”

小猫平日里只吃竹子，刚才看到叶彦、小金尝试酒水后脸上那种满足感，也不禁想尝试一下，跳到叶彦身前一把夺过了酒囊“咕咚咕咚”大口倒了下去。也许是初次喝酒喝得太猛，愣了好半晌小猫才徐徐打了个酒嗝，脑袋开始晃了起来。叶彦倒是吓了一跳，急急唤道：“小猫，你怎么了？”

小金一把抱过小猫晃了晃它的肩膀：“你这死熊发什么疯呢！”

小猫双眼朦胧，嘴巴咧开老大“噶”又是一个酒嗝，刺鼻的气味把小金呛得直翻白眼。小猫嘿嘿傻笑了起来，脸上白色的皮毛处竟然也涌起一抹红色。项凌羽看到小猫的样子，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它喝醉了，哈哈哈。”项凌羽坐在地上，笑得身子一阵抽搐。

“喝醉了？”叶彦、小金对望了一眼也摇头笑了起来。小猫仿佛还嫌不过瘾，又将酒囊中剩余不多的酒水“咕咚咕咚”全部倒进了腹中，而后小猫身子打了个机灵，将酒囊扔到一边，自顾自的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项凌羽看的抛得老远的空瘪酒囊笑着对叶彦、小金说道：“不碍事的，它睡一觉就没事了。”

小金也笑着撕下一块烤肉：“可惜酒让那死熊给喝光了，现在只能干吃肉了。”叶彦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项凌羽悄悄地从怀中取出三个精致小巧的玉瓶，向叶彦、小金一人抛去了一个，自己缓缓拔下玉瓶的瓶塞，鼻子凑到瓶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可是真正的顶尖好酒‘血黄玉露’，是我出行前从我父王藏酒的密室中偷出来的好东西。这小小一瓶就能抵得上一座中小城市两年的税收呢，我父王平常也是舍不得喝的。”

“这么一点，就能抵得上一座城两年的税收？”叶彦对于凡俗的一些事情也是有些了解的，国家要供应军队的日常消耗就必须向国家内的人民征收大量的赋税，而一个小城市中少说也得有着数十万的人口，数十万人口两年所交的赋税那可是非常惊人的，这还没有巴掌大的一小瓶‘血黄玉露’能有如此惊人的价值，确实是让叶彦吓了一跳。

小金也嗅了嗅瓶中散发出的酒香，忽地眼睛一亮：“香！真的好香！”小金将酒液倒出一滴，用舌头舔了一下，只觉得一股淡淡地血腥味涌入喉间，血腥味还未消散，一股直让四肢百骸都舒服到仿佛要飞起来的浓郁酒香，又从舌尖开始徐徐扩散到体内。许久之后小金才回过神来，眼中尽是对于那种奇异感觉的依恋。

叶彦、项凌羽看到小金陶醉的模样，笑了一笑也缓缓品尝起玉瓶中美酒。

……

修炼如刀锋纵舞，只有持之以恒的刻苦修行才能长期屹立在强者之林。叶彦也是深知这个道理，每天夜间都会觅一处安静之所，盘膝修行叶倾蒙所传的‘灵空鉴’。叶彦的修炼速度极快，在叶倾蒙离开的第十九天就已将真气完全液化成小股的水流，在经脉内徐徐运转。

“先天极限！”修炼中的叶彦猛地睁开眼睛，一股慑人的精芒从眼眸中暴射而出。“真气一旦液化成水滴就代表进入了先天境界，而水滴样真气完全凝集成水流，则代表进入了先天极限武者的行列。”叶彦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就等着四九小天劫的来临了。”

先天极限强者一旦度过了四九小天劫就会步入另一个修炼领域，成为修真者，也代表着完全突破人体极限，变成那凭借肉躯与天争命的强悍修士。

天已放亮，阳光洒满了整块大陆。叶彦完成了今天的修炼任务正要起身，忽然间脑中传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身体也不由自主的一颤。叶彦心下大惊，急忙运转先天极限真气来缓解身体的不适。先天真气一运转起来，那股强烈的不适感便立即消弭于无形。“怎么回事！”叶彦心中满是不解。

不多久，体内急速运转的先天极限真气好似脱缰的野马般难以驯服，不停冲撞着周身经脉。叶彦感觉到先天极限真气不断撞击着胸口，好似要将叶彦撕裂，冲出其身体的束缚一般。“啊！”叶彦瞬间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不住倾洒而下，一只手撑在身边的一颗小树上，另一只手捂住剧烈疼痛的胸口，发出一道低沉的痛吼之声。

小金、小猫和项凌羽听到叶彦的痛吼之声皆是心头一紧，快速赶了过来。“阿彦！”“怎么了？”急切的询问叶彦的情况。

冥冥中一股玄奥莫测的天地之力徐徐映入叶彦脑海之中，叶彦体内暴乱的真气也在那股天地之力入体之后迅速平复了下来，刚才因为真气暴乱，冲击的有些破损的经脉也在一霎那间修复如初。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让叶彦好似融入了天地之中，方圆数十里的一切生物都印入叶彦的感观之中，那一霎，叶彦就像是这方圆数十里之内的真正主宰一样，那是一种绝对的掌控！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绝对掌控！叶彦甚至感觉，只要自己一个念头，方圆数十里之内的一切生物，就会顷刻间随自己的意愿，或生或死。

天地之力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在叶彦脑中略一停留就迅即退出，重新融归于天地之间。

“呼！”叶彦猛地睁开双眼，徐徐说出几个字：“天劫，明天午时。”刚才那股玄奥无比的天地之力，已经将天劫的讯息印入叶彦的脑海之中。此刻叶彦神情甚是郑重。

项凌羽震惊的眼睛睁开老大：“这么快！”

项凌羽对于先天极限武者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的老师白先生本就是一位达到先天极限数十年的武道高手，记得白先生曾经说过，但凡武者想突破人体极限进入上仙的行列，就必须要经历四九小天劫的洗礼，然而整个仰神大陆保守估算也有近千先天极限强者，且不论有多少人能在四九天劫下活命，绝大多数的先天极限武者都会终身困在这个层次的主要原因，是他们根本就无法感应到自己的天劫。

像项凌羽的老师白先生，已经踏足先天极限数十年之久，到现在却是一直未曾感觉到那股朦胧的天地之力的召唤，无法感觉到雷劫的存在。

叶彦应该是刚刚修炼到先天极限，竟然这么快就感应到天劫，而且渡劫的时间还就在明天！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项凌羽心中甚至想到：“要是老师知道阿彦这小子的进展，恐怕会嫉妒的吐血吧。”又想了想从小就被称为不世奇才的自己，跟叶彦一比简直就是愚笨至极的蠢才，想到这，项凌羽脸上不禁涌起一抹苦笑。

翌日，叶彦盘膝坐在一座小山丘之上，一边潜心修炼，一边静静等待着天劫的降临。小金、小猫分别站在山丘两侧严阵以待，项凌羽身体尚为凡人之躯，难以抗衡天劫的恐怖威压，便站在了叶彦百米之外的另一座山丘之上，神情颇为凝重的等待着即将来临的四九天劫。

叶彦从怀中取出四块足有半米见方的金色盾牌，缓缓向盾牌之中注入先天真气。这四块盾牌是小金身上的金色鳞片所化，由于天劫来的太过突然，而叶彦又没有什么护体的法器，小金便连夜炼制出了四块龙鳞金盾。小金虽并不是非常精通炼器，但其真元力的质量和数量却是早已达到大乘期的层次，根据九爪金麟蛟传承记忆中的一种秘法，小金催动体内庞大的真元力连夜赶制出了四块一次性消耗的法器，这些盾牌都是只能使用一次，使用过后就会失去效用。

四块金盾都已经注满了先天真气，叶彦却并没有平复体内流转不息的真气，心神凝如一线，眼睛紧紧地看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