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那小女孩把头枕在舒畅的胸口,若有所思地说,神情充满了哀伤。
舒畅张了张嘴。
他想问:你为什么不哭喊?你为什么不惊慌?你为什么不恐惧?你为什么不歇斯底里?
但最终,他问出来的话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芙萝娅,今年七岁。我很饿,老师告诉我,如果你饿了,又找不见食物,那你就睡觉,这可以减轻饥饿。叔叔,我想睡一会儿,可以吗?”
“我叫芙萝娅”,舒畅情不自禁,对着电脑屏幕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当时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历历如新。那个小女孩面对灾难所表现的平静与坚强,深深地感染了他,让他挺起了胸膛。
“睡吧”,舒畅记得当时自己抱紧了芙萝娅,奋力爬起来,庄严的承诺:“尽管睡,等晚餐好了,我再叫醒你!”
“好的,午安!”芙萝娅乖巧地合上了眼睛。
“午安!”舒畅挺直了身子,不顾阵阵昏眩,虽然眼前景色摇动,他还是晃着脑袋,努力在四周寻找着。
“放心”,舒畅用小女孩听不懂的汉语低声嘟囔:“这儿是热带丛林,虽然缺乏淡水,但不缺乏食物。”
小女孩听不懂的舒畅的话,她微微闭起双眼,不一会,呼吸渐渐平稳……
地下酒窖内,钱颖正朝刘韵解说:“我不知道你能在这里待多久,你是我们第十一位营销经理。前几位虽然干得时间都不长,不过,她们在职期间,每个人都很出色。”
钱颖顿了顿,扫一眼四处张望的刘韵,细声问:“你知道,以前那几位营销经理都去哪里了?”
刘韵当然答不出来,钱颖继续说:“她们大都嫁入好人家、至不济也能进入大公司——因为她们在这里学到了生活品味,令她们终生受用无穷。而她们在这儿结识的客人,也让她们在商场如鱼得水……”
楼上,舒畅已渐渐清醒过来,屏幕上的字迹已变成一张笑脸,是芙萝娅,她那小心翼翼的微笑令人痛彻心肺。
“需要我做什么?”舒畅问。这句问话才发送出去,他立刻又补充一句:“我马上订机票,去看望芙萝娅。”
“我们不要求你做什么”,哈根回答的也很快:“芙萝娅想见你,我们只希望你保持联系。”
“……,芙萝娅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哈根断断续续地介绍情况:“她已经数次陷入不省人事的酣睡,医生说,她这个冬天,可能随时一睡不起……
钱不是问题,我们还有钱维持治疗,但我们现在亟需技术突破……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或许能给我们带来突破,谁知道呢?也许行,也许毫无希望。”
舒畅听到这里,立刻打断了哈根的述说:“如果放弃,我们怎知道行不行?告诉我,芙萝娅需要什么?”
对面陷入沉吟,许久,屏幕上才浮现出几行字:“这个,解释起来需要一本书的文字。”
“到地下室来”,舒畅决然地说:“你的鼻子肯定已告诉你入口在那儿——就在后院的假山里,那里有部隐藏的电梯,门锁对你不算什么,密码是xxxxxx,我在最底层等你。”
地下室里,钱颖正在向刘韵解释酒窖的分类,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忽然在寂静的酒窖内回荡,刘韵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声响处是一面整洁的墙壁,声音正从墙里面透出。
“老板下来了”,钱颖解释说:“那是一部独立电梯,直通地下四层……你知道,这种大橡木桶每桶装酒约二百公斤。要进入酒吧,或者摆上货架,还要进一步分装成小瓶。目前市面上出售的洋酒,都是装在橡木桶中运入国内,然后在国内分装入瓶。
可遗憾的是,我们面临的是个信用缺失的时代。许多没有信誉的分装厂,在分装时还常添一点辅料。或者操作马虎,以降低成本。
这样分装出来的酒,常会混入杂菌,产生异味,还因此无法长久保存,所以,目前市面上面向高端顾客的酒吧、餐店,已开始尝试自己分装洋酒,本酒吧就是其一。
我刚才说过,这里是专门存酒的酒窖。再往下一层是我们的全封闭存酒酒坊,主要储存高档酒,规定比这儿更严格。独立电梯直达,常年恒温恒湿,惟有无菌清洁后才可进入……”
刘韵小声地插话问:“常年恒温恒湿——这很费电吧?我们酒吧,似乎客人并不多。这样做,能挣回电费吗?”
钱颖满意的望了刘韵一眼:“你能考虑到成本问题,这说明你已经开始进入角色了。
不错,真正得恒温恒湿很费电。不过,这句话就是噱头,我们对外宣传总是咬定这点,但实际上,没有人做到这点,即使是法国酒庄也做不到这点。
也有省钱的办法,那就是酒窖,深入地下二十米的地窖,一年四季温度湿度变化不大,在封闭状态下,我们只需要每个月开动空气压缩机,为酒窖进行一次除湿,就可以对外界如此宣传了。
我相信,国内做到这一点的酒窖也不多,所以相比其他酒庄,我们已经太诚实了。
嗯,别说那么多了,老板下了酒窖,说明今晚我们有大客户,老板下去分装酒了。小刘,我们立刻上去,检查今晚的食谱。”
“食谱”,刘韵纳闷地反问:“我们不是酒吧么?怎么……?”
“酒吧上面是我们的餐吧……”,钱颖急急领着刘韵向外走。
此刻,地下五层内,舒畅正背着手在大厅内徘徊,他脸上表情忽喜忽悲,五味居杂。
稍顷,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肌肉贲起的哈根慢慢走下楼梯。
“你来晚了”,舒畅阴沉地说。他身上似乎冒着阵阵黑气,令他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模模糊糊。
“我需要找个理由,以离开你的朋友”,哈根两眼冒着嗜血的红光,边走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第5章 只剩下忠诚的女孩
地下五层,是的,你没看错,这里正是地下五层。
舒家小院的地下四层是全封闭的酒窖,平常充满“废气”,以维持维持恒温恒湿。但这样做,如果真像舒畅所宣称的“仅仅为储存酒”,那是得不偿失的。因为卖酒的钱根本赚不回消耗的电费。
这样做的真实目的唯有一个——创造一个绝氧环境,令生物无法生存,以此杜绝他人的进入。
每月,惟有在酒窖开放的时候,地下四层才排出废气,注入新鲜空气。而后,舒畅乘坐独立电梯,下到地下四层。而后通过一个隐蔽的楼梯再下一层,进入地下五层。那里才是舒家小院真正的私密空间。
高大的货架陈列着他的全部秘密,角落里隐藏的电磁炉发出数千度的高温,可以精确烧制出各种“古瓷”。
“秘密”,哈根不顾舒畅好斗的眼神,一边打量大厅内的陈列品,一边嘲讽地说:“作为一个暗夜生物,你的个人爱好可真多……
古兵器、甚至还有石器时代的石斧……嗯,也许是铲子。啊哈,这里还有不少泥板,写着是古老的楔形字,这是真货么……看不出,你还是个文物伪造者兼走私者。埃及人、伊朗人知道这一切,一定会把你吃了。”
“你的眼光不行,那不是石器时代的斧子,而是宋代伪造的古玉,名叫璜。我们宋代有一个皇帝特别喜欢古董,他在皇宫中设了一间玉院,专门伪造石器时代的仿古玉器。这就是其中一件。
这是御用伪品。皇帝亲自参加造假,放眼全球,还有第二家么?所以它的真正价值,远远超过真石器,拍卖时价格比真品还贵。”
哈根不先开口谈正题,舒畅也只好耐下心来,顺着他的话题胡吹乱侃。
“你确定它出于皇帝的伪造,而不是出自你的手?”哈根似乎想说个笑话,但他说话的语调却冷冰冰。
“谁会关心?”舒畅懒洋洋地回答:“反正都叫赝品。”
“很奇怪的事情,似乎基因变异了,人的性格也跟着改变”,哈根扔下石斧,嘲讽地说:“我记得过去你做事很专一,但现在——你用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面貌,从事者不同的职业,却又能做到彼此互不影响,就如你的身体一样。唉——”
哈根假意长叹:“说起来,那次灾难中,芙萝娅受到的伤害远比你轻,但你却活着,活得很健壮,但芙萝娅却每天挣扎在死亡线上……我只能说,神的旨意真是无法揣测!”
舒畅沉默片刻,又问:“真无法挽救了么?”
“你知道的,范布伦先生求到我们时,那是在一年前,当时我们的力量很微弱,一年很快就过去了,我们的力量增长并不多,我们只能维持芙萝娅的生存。现在,这个任务越来越艰难。
最近,我们获得了某些意外信息,我们认为,有个人或许拥有拯救的力量。不过,此人不喜欢被打搅,而他的能力也超出了我们的掌控力。
我们需要一个人,一个眼力很好的人,在没有惊动他之前,找出他的藏身之地。然后与他沟通,并说服他帮助我们。”
舒畅从货架上取下哈根放下的那柄刀形玉器,轻轻地顺着石纹抚摸。
“这么说,这个人很危险?”
哈根点头。
“非常善于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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