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心说,老兄你也没比燕北市公安局高明,酿成惨案的凶手就坐在车后排,你不也一点没发觉异常?
从酒店离开时,我利用燕北市的发达地下管路,在第一时间突破了警方设立的封锁线,直接渗透进入市中心区。燕北市的人口远没有天京来得稠密,让我很容易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从下水道钻出来。之后,我拦下一辆出租车,伪装成自伟大首都而来的游客,要司机载我去市中心的民族大酒店。
途中,车载电视开始插播紧急新闻,内容正是不久前的那场屠杀,司机在骂了两句:“现代人都疯掉了!”之后,便转而抨击起政府的无能。全然不知杀人凶手就在他身后半米处。
“……据本台记者在现场采访了解,杀人凶手很可能是一名变种人……以下是酒店大厅内的监控录像抓拍到的影像,可以看出杀人凶手的移动速度非常快,在他进行移动时,监控摄像头只能抓拍到一些残象。显然这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能力范畴,而据在场人士透露,凶手表现出的爆发力,也远远超过普通人类。”
镜头一转,一位脸部被打了马赛克的女服务生开始面对摄像头。
“那个人简直像鬼一样……一眨眼的功夫,突然就出现在眼前,又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然后是一个马赛克男。
“被他打中的人就像是爆炸了一样,整个身体都炸没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我吓坏了,转身就跑了,他也没有杀我。”
而后则是酒店内部监控设备录下的影像,两名黑衣保镖被我一掌粉碎,血花盛开。
再之后,大厅中央手雷引爆,掀起滔天血海,而后正门处,一条火龙当空盘旋,那场面,比任何恐怖电影都要震撼得多了,这家电视台也真有光棍精神,居然不打任何马赛克的,就将视频放了上来。
“我靠!这么牛B!?”
耳听得电视里各类夸张音效不绝于耳,前排的司机按捺不住寂寞,也不顾方向盘,探头去瞥了一眼电视屏幕,立刻惊叹不已。我告诉他,比起前几天发生在天京的那场大战,这还算是小意思了。
司机追问了我两句天京市的战斗,啧啧连声,说:“我当年在天京的时候,那儿可没这么乱。”
嗯,其实我不在的时候,那儿也不怎么乱。
这个时候,新闻记者突然开始爆料:“据悉,此次事件的凶手,正是不久前在天京城内,与外籍雇佣兵展开激烈战斗,并造成无辜群众伤亡的天京市公安局警员王五,而至于为什么本应属于公安系统的王五,会突然做出这种残忍的举动,本台记者将采访有关单位的领导,希望能够得到令人信服的解答!”
唔!?这是哪个台的记者,居然敢爆这样的料!?
这可是很出乎意料的事件了。我本以为此事会在暗中解决,不会曝光人前。想不到这年头的媒体记者个个都是狗仔转世,唯恐天下不乱,这种事情也敢公布于众了!
这样的局面,显然也不在高层的意料之中,被记者突然抓到采访的天京公安局局长,面对镜头一脸便秘似的局促,哼哼唧唧,宛如前列腺发炎。
记者自然是深感不满,于是展开严酷逼问,诸如,此事是否天京一方故意为之?天京一方对人员管理上是否过于疏松?是否应当对死者进行赔偿等等问题接连而出。局长大人冷汗如雨,一边捧着早就喝空了的茶杯,一边拼了命地玩起了太极,先是说不认识王五这个人,后来又说境外有些邪恶势力非常喜欢冒充华夏公安来危害群众,希望大家提高警惕。而后又教育媒体记者不要见风就是雨,too simple,sometimes naive……再后来干脆用出大招:尿遁,直接从镜头前消失。
……作为观众,我觉得这个局长离下台不远了。
出租司机非常淡定地表示赞同:“这孙子以前肯定当过专家。”
无论如何,天京那边总算是把记者敷衍了过去,而后不久,这条插播的新闻节目草草了事。显然是被腰斩。
我看就算局长大人下台在即,那位一脸倔强的女记者也不会有好下场。可惜了,还挺漂亮呢。
之后,我和司机就美女记者与潜规则的话题进行了一番探讨,颇有惺惺相惜之感。可惜这一路时间也不短了,虽然燕北市各大路段都开始戒严,但司机左绕右绕,还是把我带到了民族大酒店的正门口。
临下车的时候,司机说:“不好意思啊这位客人,现在燕北市进入全市戒严,出租车载乘时,上下车都要进行ID卡扫描,否则得给公安部门发条信息。您上车的时候还没这规矩,但是现在……”
没关系,哥的ID卡多得很,拿来抽王八都绰绰有余,随手捡了一张,发动能力修改了下注册信息,便交给司机扫描。
几秒后,司机将ID卡递还回来,顺口抱怨了两句戒严制度纯粹是多此一举。这倒没错,用对付普通人的法子对付我,燕北市也太瞧不起变种人了。
我收起ID卡,交钱下车,临行时,司机递给我一张纸片:“兄弟别笑话我,我在燕北开了三年车,也难得见个投缘的客人,您要是不嫌弃,这几天用车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就成,不收您空驶费的。”
这性格,倒像是天京人。
司机咧嘴一笑:“您还真猜对了,我以前就是在天京开车的……不耽误您时间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出租车一路绝尘而去,我看了看手中的纸片,虽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但姑且还是相信直觉吧……
我将纸片折成一支玫瑰,顺手送给了酒店门口的迎宾少女,换来一声颇为惊喜的谢谢。
而后按部就班登记开房,燕北市虽然戒严了,但城市的各项功能总不至于因此中断,只是手续上麻烦一点,对我根本全无影响。
进了房间,取出手机,意外的发现居然没有风吟给我的消息,哈哈,莫非这家伙终于对我绝望了?没事儿,你不给我打,我给你打就是了。
然而电话那头,风吟的声音听起来却没有半点郁闷的意思。
“呵,果不其然,我就猜你绝对不会听我的劝,只没想到你居然玩的这么过火……对于你这种勤于作死的精神,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啧,好久没听你这么调侃人了,看来心情不错?
风吟笑:“也算不上,只不过是原以为要被你这煞星牵连得落魄下岗,事情却柳暗花明。给了你我一个转机。”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风吟却不再说下去,打定了心思要掉我胃口,这倒无所谓,不过……
“你等我挂了电话先,你给我打,反正你是公家报销话费的。”
“……”
挂断后不久,铃声响起,接起电话时,风吟已经变得百无聊赖,再不浪费时间,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你的运气可真不错,捅出这么大的娄子,居然也有人愿意帮你收拾。可怜我请个长假都要被组长扣薪水……闲话不多说了,上面某位大人托我给你带个话,听好啊:这次在燕北发生的事,人民政府本应追查到底,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血手戮人,这是绝对不容宽恕的罪过,不过,辽北赵家割地乱国,猖獗百年,更是罪不容赦,若是你愿戴罪立功,帮助祖国人民铲除这盘踞辽北的毒瘤,人民政府可以对你的罪行一概不加追究……”
我就日了,你上面那位大人可真不愧是华夏高层,这么无耻的话都能说得冠冕堂皇,真是孺子可教……
风吟说:“你别乱用成语恶心人了……老实说,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特赦了,要不是前段日子,天京出事的时候辽北那边落井下石,上面那些人还真下不了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将赵家连根拔起,为此,多少原则性的问题都被抛到一边了!那位大人还说了,人民政府对于浪子回头的人,可以适当给予物质上的鼓励,换句话说,只要你在那边做得好,赏钱大大的有,咱们的伟大政府别的没有,唯独钱多。怎么样,正合你意吧?”
哦,那位大人开价多少?
“开价如何你听听就算,可别心动啊……直系成员,底金两百万,血缘越近,影响越重,赏金也就越高,如果你有幸干掉了赵家的现任老大,据说有上亿的现金在等你。不过你若是稍稍有点自知之明的话,就别打它的主意了。如果按我的想法,你最好是现在就撤出辽北,别去趟这摊浑水。个人之力有限,充当中央政府和辽北地区冲突的导火索倒也罢了,但是想在这之中扮演什么重要角色,你还不够资格。”
放心,我并不是要钱不要命的角色,何况,我也并不真很看重钱。
风吟似乎松了口气:“这样最好……听说近卫红军那边据说已经派人潜入辽北了,过两天,主力部队也会赶至,要做的事情你也能猜得到……趁乱撤吧。别等着我给你收尸。”
这家伙,说话越来越不让人happy了,不过他的优点就是从不无的放矢,这么几次三番地强调北地的凶险,那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
过了片刻,风吟忽然叹了口气,又说。
“说来,咱们倒是有好久没认真聊过了,自打你从新界回来,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放到以前,虽然做事也是率性而为,但你始终还是有条理智的底限,极少让自己身陷险地,可是你现在简直就是变着法子地寻死,让人想拦都拦不住!在燕北市击杀赵旭言,屠杀赵家保镖三十七人,在场宾客六十九人……你丫到底吃错了什么了药了!?要不是情报室的人反复三遍确认情报无误,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你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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