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霄轻声道:“原来这里有个地下入口,通往地牢,只不知这地牢里关着什么人。”
东野焜道:“索兴等上一等,待秦玉雄走后,我们把门前八个侍卫治住加以审问。”
约摸等了盏茶功夫,只见地道入口处有两人出来,两人紧靠在一起,是一女一男。男的正是秦玉雄,女的被他夹住胳膊拖着走。出院门时,三人这才看得清楚,竟是白艳红。只见她神情萎顿,任由秦玉雄夹持着走。
三人大吃一惊,白艳红竟被关在地牢!
雷霄急道:“白姑娘被治了穴,不知被秦玉雄要带到何处去,夜半三更保准不安好心!”
东野焜道:“你二人等我把门口的那八个侍卫制住,就拦截秦玉雄。”说着摸出豆粒,从树上往前一跃四丈,到了离小院只有二丈远的另一株树上。要治住侍卫们的穴道不难,可要连哑穴都治住就有些难了。他瞅准正往前走来的两名侍卫,手一挥,六粒黄豆分袭两人,每人头上被三颗豆粒打中,痛得一下昏了过去,往前栽倒,其余六人吃了一惊,忙着跑来探问,但脚未动已被豆粒打中穴道,动弹不得,惊得张嘴欲喊,晕穴被人一指戳中,昏了过去。
东野焜先打出豆粒,紧接着掠下树来,将六人都点了晕穴,一个个栽倒在地。
此时秦玉雄已掠出七八丈,雷霄严壮行从树上猛地一跃,落在了他前头三丈处。
雷霄恨声道:“秦玉雄,你好卑劣,快把白姑娘放下!”
秦玉雄一见二人,吃了一惊,但他心念一动,把一只手按在白艳红头上,喝道:“快闪开,否则本公子将这贱婢一掌击死!”
雷霄严仁君没想到他来了这一手,一时不敢动弹,呆楞在原地。
秦玉雄喝道:“快闪开,让路!”
他声音不大,不想惊动巡丁,只希望八个侍卫来助阵,缠住两人自己好脱身。
雷霄骂道:“秦玉雄,有种的决个雌雄,别耍无赖,你难道是个街头混混不成!”
秦玉雄无心与他争胜,叱道:“公子爷有事,改天再取你首级,你再不让路,我就……”
话未了,忽觉身后有了轻微动静,惊得他急忙转身,可身子还未转过来,肋下一麻,已被人治了穴道,手一松,白艳红被人拉开。
他又惊又怒,骂道:“卑鄙小人你……”
东野焜又点了他哑穴,方才为白艳红解开哑穴,白艳红见是他,心下大慰,忙说出自己被治的穴道,被东野焜顺手一拂,穴道顿开。
雷霄、严仁君也急忙掠了过来,白艳红一见雷霄,眼泪就滚了出来,道:“快去救我父和陈副使他们……”说着就往回奔,才跑了几步又站住,回头道:“杀了这畜牲!”
东野焜叹道:“白姑娘,他是我师兄……”
白艳红道:“好,饶他一命,快救人!”
严仁君一把抓起秦玉雄,把他送到墙边躺着,然后再去追他们。
东野焜等人到了门口,纷纷从墙上跃进去,八个侍卫吓得跳了起来,但立即就被人家治了穴道,一个个昏睡过去。
搬开石板,白艳红打头走下,其余人跟在后面。只见地道里十分昏暗,有四个侍卫靠在壁上打瞌睡,不费吹灰之力就治了穴,从一个侍卫身上搜出钥匙,取过灯笼来开栅门。
“爹,东野兄他们来救人!”白艳红叫道。
白远昌、陈智、于铁勇等十来人惊醒过来,一个个睁大了眼看着,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东野焜道:“各位怎会被关押在此,等出去后再说,各位还能走路么?”
白远昌道:“能走。快开锁!”
于铁勇道:“慢。你们是钦探,大明皇帝的走卒,落到你们手里也是个死,又何必要走?
你们不过是抢个头功罢了!”
东野焜道:“于庄主,错了,打开铁链后,各位爱朝哪儿走就往哪儿走,在下并无把各位交给钦探的意思,只想告诉各位,胡相国谋反之事已经败露,各位逃生去吧。”
说话间,严仁君已把各人锁链打开,正开脚链,第一个脱身出来的是白远昌。
雷霄道:“艳妹,扶住老伯,跟我先走。”
白远昌道:“不敢劳驾,我父女要与陈副使、于庄主共进退,你走自己的吧!”
白艳红急了,道:“爹爹,孩儿被秦玉雄悄悄带出囚室,治了孩儿哑穴,你们竟然一点不知,多亏碰上东野兄雷兄他们,女儿才算获救,又请他们来救爹爹,胡相国背信弃义,爹爹是知晓了的,若是不走,岂不是死在……”
白远昌道:“不必多说,为父岂能抛下副使、于庄主……”
雷霄岔话道:“解了锁链,大家都走,谁也不会被抛下,前辈何虑之有?”
此时陈智等人脚链已除,一个个舒展腿脚,从牢室中走了出来。
陈德道:“快走,出去再说!”
副使说走,于铁勇自然只能听令。一行人刚从石阶上到地面,就听见脚步杂沓,有许多人正往小院跑。
雷霄忙道:“回地牢,从地道出去!”
有人在墙头接话道:“你还想走么?”
紧接着墙上跃下了十数人,为首的竟是慕容石,后面是三君子等人。
雷霄一惊,忙道:“快冲出去!”
陈副使等人忙去拾院中护卫扔下的兵刃,这片刻间墙上已站满了人,手持弓弩直朝他们对准。忽听几声嚎叫骤起,墙上的人滚落下去好几个,紧接着又是喊声迭起,墙上已没了人,全都跌下去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个个便朝墙外跃去。他们不知是东野焜用黄豆打的,跳到墙外又被侍卫围住,便奋力突围。
此时雷霄亮出惊魂笛与慕容石动上了手,东野焜把墙上的弓弩手打下去之后急忙来斗慕容石,只有他不怕老魔掌的毒。但三君子已围了过来,雷霄和严仁君便联手抵御。三君子一上来就施用掌力,想以内功取胜,雷霄和严二君不敢对掌,边打边退。
东野焜和慕容石交手两个回合,彼此都十分小心,并未使出全力拼掌。
雷霄道:“快走,到外边打去!”
他与严仁君心灵相通,说走就走,话声未落,两人已跃出墙外。
王斯平喝道:“哪里走!”紧跟着追去。
东野焜顺手撒了一把黄豆,惊得三君子连忙闪避,没能追上雷严二人。
院子里还有三少君和几名护卫,也跟着三君子跃出墙外,院内只剩东野焜和慕容石。
又交手两个回合,慕容石忽然退开,低声道:“你走吧!下次再和你一见高低!”
东野焜一楞,眼前的慕容石便失去了踪迹,不禁大是奇怪。此刻墙外人声鼎沸,他顾不得多想,又抓了把黄豆,跳到墙上观看。
只见到处都是灯笼,护卫兵丁不下数百人。雷霄严仁君已不再和三君子动手,正帮着白艳红白远昌杀开一条道。陈副使等人被奚玄机所率的人拦住,左冲右突,难以脱身。
他当即一个纵跃,落在严雷身前不远,右手连挥,每次打出几粒黄豆,眨眼间便倒下了一片。只要他一挥手,前面就有几人倒下,因此离得近的人吓得转身就逃,空出了场地。
他打头冲了过去,嘴上喊道:“跟我走!”
雷霄等离他近些,立即跟了过去,陈副使等人陷入重围却走不掉。东野焜见状,跃起半空,手臂连挥,把围住陈副使、于铁勇的人打倒了好几个,这才脱出了身,跟着他飞跑。
一行人刚冲出二十来丈,秦玉雄、鲁方等人率一批卫士从树后闪出来拦住了去路,后面东岳三君子和三少君已经追到,只好分头迎敌。于铁勇、伍庆隆都非庸手,截住三君子大打出手。前面秦玉雄与雷霄力斗,严仁君对上了鲁方,东野焜则与伍岱、麻雄交手。
于铁勇被关了一天,粒米未进,功力上自然打了折扣,与王斯平打了十个回合就落了下风,但他仍然能暂时自保。伍庆隆则非柳南秋之敌,十个回合后被柳南秋一掌击毙。
于铁勇猛听惨呼之声,一扭头瞧见伍庆隆惨死,心中一惊分了神,被王斯平一掌击在肩上,当场毙命。其余几个护法,也相继被丁善、三少君等人杀死。
正在危急之际,凌晓玉和宣如玉率四星女从院墙一侧冲了出来,护住白艳红父女和陈副使往院墙处冲。张彦礼、张逸鹏、冯二狗、吴小东、牛安、沈志武也随后赶到,立即加入战团。但他们并不恋战,边打边走。
东岳三君子、奚玄机等人紧追不舍.忽听慕容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各位不必穷追,请回来议事,由他们去吧!”
但王斯平追上了陈副使,一掌把他震毙。还想去追白远昌,却见东野焜回身押后,突然想起青衫客本是和慕容石交手的,怎么毫发无伤就从小院中出来了,再联想慕容石不让再追的话,这才省悟过来,忙命三少君停止追赶。
徒弟杨禾低声问道:“师傅,总提调为何不让追击,今夜定可将来人一网打尽!”
王斯平道:“敌方高手尽出,我等若与之硬拼,明日又怎能派上用场?”
柳南秋道:“不错,明日的事才是大事,岂能为这几个小卒坏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