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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得道 (战袍染血)


  过了好一会,他便试着想问正事,只是看着左右众人,不好说得太过直白,几次试探,江溢都不接腔。
  最后,江溢更是干脆道:“若有话,不妨直说出来,我自问坦荡,没什么不能当面言说的,在座的也都是君子,无需避讳,你若不说,私下里再问,我也不会回答。”
  张举无奈,只好委婉问询南康王局面,却不敢将陈母所言之事尽述。
  可即便如此,江溢也是眉头一皱,不快道:“我等皆文雅之人,在此谈论文事,你拿朝堂政务过来询问,委实坏了情绪,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说!”说完,衣袖一甩,送客之意毫不遮掩。
  张举面露尴尬,看着几个文人讥笑表情,耳根通红,拱拱手,只得告辞。
  等他一走,就有人道:“这人附庸风雅,不是真心好文,与江兄结交,必是看中你家权势。”
  江溢不置可否,只是举杯。
  那人碰了个软钉子,讪讪一笑,举杯喝了一口后,眼珠子一转,笑道:“说张举附庸风雅,实是他家传统,如今就有个事,不知诸位知否,与张举询问的南康王一系有关……”
  话未说完,就被边上的人提醒起来:“南康王乃是宗室,又掌大权,很得今上信任,不可轻言!”
  那人赶紧道:“我如何敢议论郡王?是说那位郡王的胞弟。”
  “你是说临汝县侯?”江溢终于有了反应,“他能有什么事?还是说说陆忧的新文章吧。”
  那人却笑道:“这位君侯有一篇文章流出,这两日正在一些茶肆中流传。”
  江溢终于来了兴趣,道:“郑兄,我知道你最喜品评茶肆之文,亦精通此道,之前几篇,就是被你遴选出来的,我等品味之后,皆有余韵,今日莫非还有高论?不妨说说。”
  “不敢当,”那郑生摆摆手,又拱拱手,“我不过抛砖引玉,在江兄面前,谁人敢言精通?何况,那位君侯的新文章,我亦未曾看过,只是听过他过去的几首诗。”
  众人就问:“如何?”
  郑生就摇头道:“平平无奇。”
  众人大失所望。
  “尔等还存了期望?我说他的文章,无非因为这位君侯,一样的附庸风雅,”郑生反而笑了,“因陆忧才子的青斋之谈,这建康城正是玄奇风行之时,于是不管哪家,都想写上一二篇,却不知往往自取其辱,对这等人,江兄该留个心眼啊。”
  江溢只是喝酒。
  郑生见之,面色如常,继续道:“不说凡俗琐事了,还是说文章吧,既然都说到了陆氏玄奇文,那在下斗胆品评一二。”
  众人都来了兴致,问他起来。
  “城中著文者众多,但皆不过尔尔,唯有三家上得台面,写出了风雅与气象。”
  “哪三家?”
  江溢先抢答道:“这一家,自然是城外陆君,旁人是不能比的。”
  “正是陆君,”郑生点点头,“陆忧公子才华横溢,写的文章形神兼备,往往寥寥数字就寓意深刻,其人行文精妙,即使平日所见之小事,经他一写,旁人也能听得津津有味,茶肆的说书唱曲人就喜欢说他的寻常事,听着轻快,却也抓人,让人入神。”
  江溢点头道:“不错,他的《青斋》还在写着,说是他写,其实也不对,陆忧只是随手写就,是他身边书童整理出来的,因此里面的文章越来越多。”
  有人就问:“那第二位呢?”
  郑生看了江溢一眼,笑而不语。
  其他人恍然,纷纷笑了起来。
  郑生这才开口:“江兄的文集也不能错过,他前阵子以归乡省亲为契机,写下诸多短篇,更是一绝,每一篇都透着灵气,尤其几篇借礼佛之事阐玄机、借物喻人的文章更是妙!也很有寓意!”
  江溢举杯喝了一口,笑了起来,并不反驳。
  又有人问:“第三人呢?”
  这次,还是江溢先道:“自然是宫中那位了,却是不能多言了。”说到这,他忽然一转头,冲着隔壁雅座内的两人道,“两位,听了半天,不知可有见解?不如过来,一起探讨。”
  同桌的众人一听,都停下动作,循着江溢的目光看去。
  入目的,是隔壁桌上的两名男子,二人身着道袍,一个是二十许的青年,一个还是少年模样。
  那两人见状,举杯微笑,但并未回应。
  江溢也不坚持,摇摇头,回过脸,继续与几人交谈,说到了建康风行的几篇文章,如陆忧的《种树人》、宫中传出的《养鱼》,还有刚才提及的、出自江溢之手的《佛前》。
  这时,楼下的厅堂中,爆发喝彩,久久不绝。
  江溢疑惑,招人询问。
  “回禀公子,是馆中新得文曲,名《画皮》。”
  江溢眯起眼睛,道:“听楼下众人反应,该是不错,不如去听听。”正要与众人起身,却有青衣小厮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江溢面露遗憾,冲众人拱手道:“家中有事,要先归去,那新曲文,得改日再听了。”
  众人都说不碍事。
  江溢点头迈步,人到楼梯口的时候,顺势朝隔壁那桌看去,却是微微一愣。
  两个道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两人气度不凡,本想结交,看来是无缘了。”江溢也不着恼,缓步离开,走到楼下,那听文的众人正好散去。
  另一边,张举在江溢那没有收获,失意而归,但并没有闲着,在回家的路上,他就让人发出邀请,将三位至交好友请到家中。
  他这三位友人也堪称消息灵通,经常在茶馆、酒肆中厮混,偶尔为文人墨客座上宾,张举想着,兴许能有所得。


第九章 四友评文
  张举今为著作郎,职位不高不低,却结交广泛,好友众多,其中不乏身世显赫的,也有长袖善舞的,都是消息灵通,被他邀请的三人,乃是其中的佼佼者。
  “陆兄、朱兄、陶兄,请了。”
  被请来的三人,一个名为陆参,中年文士打扮;一个名为朱立,高冠博带;一个名为陶敬,衣饰如常人。
  三人各有来历。
  陆参是吴郡陆氏出身,朱立则是吴郡朱氏出身,都是世家底蕴深厚,也是能和张举交善的缘由所在。
  陆、朱、顾、张,自东吴始便是江东顶尖世家,几百年来朝代更替下来,一样还算显赫,纵有张氏那般有衰落迹象,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朝中、朝野、民间,依旧存着巨大影响力,而且四家之间,多年联姻,即使称不上同气连枝,彼此之间也多有亲近。
  而陶敬也非一般门户,祖上是东晋名将长沙郡公陶侃,家学渊源,如今仕途起步,有意靠拢其他几家,是以走多频繁。
  张举有心振兴家业,与三人结交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召三人过来,正是要借助他们的人脉、所知,探查陈母所言之事的虚实真假,比起张举放低姿态、曲意结交的江溢,这三人都是平等论交,气氛很是融洽。
  只是南朝风气使然,他不好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要先谈玄论道,或者说些风花雪月,于是三人到了,茶水瓜果一摆,第一步就是闲聊。
  这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风行建康城的诸多茶肆传奇之文,张举应和了两句,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再聊下去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就打算入那正题。
  未料,朱立却突然对张举道:“说起传奇文曲,那就不得不说说你那表亲了,过去我说他无趣至极,是说错了,得给你告一声罪。”
  张举诧异,不解问道:“朱兄所说的,是我的哪一位表亲?”
  朱立笑了起来,指了一个方向。
  张举就道:“莫非是临汝县侯?”
  朱立笑道:“不错,我方才来时,先就听了他的文曲,然后不怎么过瘾,就又讨要了文本,路上看了一遍,还真个有趣,可谓大开眼界!”
  “文曲文本?”张举满脸诧异。
  “你不知道?”朱立先看一眼张举,又瞅着其他二人,见三人都是一脸意外模样,“你们都不知道?”
  “不知,”张举心中一动,想起见周游子那日的情形,“还请朱兄明言。”
  “嘿!”朱立笑得越发欢畅,“若是不知,就赶紧去看,若是我所料不差,他所写的那篇《画皮》,再过不久,就要风行建康,你们若是不知,过阵子与人谈闲都难以融入!反之,现在看了,占据先机,先品味一遍,正好指点旁人观赏。”
  “画皮?”
  张举与其他两人面面相觑。
  陆参直言:“你说是临汝县侯之作?他可没有什么文名流传。”
  “陆忧过去就有文名?”朱立眨了眨眼,“我听人说,他是因修行之故,需要积攒名望,才展露真才实学,可谓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典范,临汝县侯就不行了?”
  听着二人之言,陶景忽的放声大笑。
  众问其故,他道:“朱兄这般维护,陆兄满是质疑,更不要说张兄为其亲近,却竟然不知,岂不有趣?既然咱们今日聚于此出,朱兄不如拿出来共赏,岂不快哉?”
  “正该如此!”朱立迫不及待,一招手,门外侍从走了进来,“去把车里的那篇文章拿来,我与几友共赏,就在我随行的盒子里,轻拿轻放,不要损了,我晚上还要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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