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水属性符箓,就要用到水晶,因为水晶是水精,要白水晶,纯度高的。
李福成被劝住了,看李郸道研磨朱砂,问道:“你说,你爹我,有没有成仙的资质?”
李郸道摇摇头:“没有。”
李福成摸摸胡子:“还是做个凡人好。”
李郸道忍不住笑了。
结果到了下午,李郸道接诊了几个病人,开了几副药,卖了一些丹丸。
上午的人又来了。
却是一个凶恶的女人,带着那个大哥,几个汉子,抬着一个门板,上面还是那个老太太,只不过看去,老太太已经凉了。
“无良大夫!害死我娘!”
“呜呜!我今早带着我娘来看病,这个大夫,给我娘扎了几针,起初我娘还是好好的,回去就咽气了!就是他扎针扎死了我娘!”
李郸道心中咯噔一下。
只见街坊邻居,已经围了百十来个,其中许多陌生面孔,应该是他家一起带过来的。
李福成一看,顿时生气:“明明,是你说不治的!你怎么这样!”
“我滴娘啊!可怜你早上还是好好的,被这无良大夫,一针,两针就没了命了。”
李郸道看这个样子道:“在场的邻居,麻烦哪个帮我报个官,等官府的人前来,现在我们暂时不回答任何问题,等仵作来验尸定论!倒底是我家治死了人,还是某些人故意讹诈!”
第111章 对簿公堂(1)
“你说报官!真是贼喊捉贼!”
只见那女子插腰坐地,撒泼打滚,哭天嚎地的。
李郸道听得头疼,眼尖看见人群中,有两个人。
怎么是他们俩?
原来一个是之前要拿自己家羊肉,被李宝京嘱咐,见一次打一次的地痞,疑似他爹跟李宝京是同时参军的军中痞霸,一个是上门找茬,被李郸道忽悠瘸了的混混。
李郸道看着老人尸骨叹息一声,李福成却问道:“是不是你娘临死前,叫你们讹诈的我们?”
李福成此话一说,那大儿子就慌了,他媳妇也是一愣了一下,随即道:“好你个大夫,竟然连死人都污蔑。”
李郸道却问道:“上午,你和你弟弟一起抬着人来的,现在为什么只有你来,你弟弟不来?”
“关你什么事情?”那女子彪悍道:“毛没退干净的娃娃,就赶出来治病,人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
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
李郸道前世实习,也见过医闹,李郸道的老师教他,先把白大褂脱下来,防止被砍,再选择报警。
李郸道现在在古代,无大褂可以脱,但不妨碍,李郸道报官。
好在粥铺的肖掌柜热心,很快就帮李家报了案。
立马就有衙役过来:“散开!散开!聚众闹事是不是!打你二十板子!”
但到场一看,竟然是人命官司。
当下也觉得不是什么小事,李武作为衙门捕快,当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无良大夫,害死我娘!”只见那大儿子指着木板上蜷缩的人。
李郸道说道:“你最好改一改说辞,我也不是不能叫死人开口!”
“此事,自有县令大人定夺,你家要告他治死了人,自然是去县衙报案,我们再开堂审理,这样聚众闹事,扰乱治安,像什么话?”
李福成道:“你要是真心孝顺,也不该把你娘放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看笑话!”
这话说得那人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官府的人把他娘的尸体抬走,李福成,李郸道把店门一关,就一起去了衙门。
肯定要好好解决此事。
泾阳县令戴守林正在头疼,原来是秦二回京之时,在他这里多逗留了一天,又向他要了军费,他不可能不给吧,那真的要杀头,秦二走后,太子又派人明里暗里敲打他,莫要误入歧途。
毕竟京城外诸多县城,都是进京的哨岗,泾阳县令,如果支持秦二,带兵进京时,他不通报,隐瞒下来,那就是赤裸裸支持秦王了。
此时正烦着呢,到底是要站队的,可是稍微错了,就是要万劫不复的。
这时候听到外面的鼓声,才收起心思来,问起了县丞:“外面是这么了?”
“是一桩人命官司,就是前些日子太常寺博士许宏跟您说的,孙思邈的徒弟他家的。”
说到这个,戴守林就越加头疼:“他没招揽到人,还怪我没有礼遇贤人,没给朝廷招揽人才,我是哪里有这么多功夫?”
“你先出去看看,我马上出去。”
外面已经对簿公堂了,李郸道把上午写下的病历,还有合作伙伴秦一萍一起都带过来作证了。
只见一中年官员出来:“县令马上出来,可有讼文?”
那人支支吾吾:“草民不识字,没有讼文,但草民有冤要讼告李记药铺,没有行医资质,将我娘害死。”
只见那中年官员道:“哦?死者是你何人?”
“死者是草民的亲娘。”
那中年官员道:“原来如此,你一一说来,我帮你代写讼词。”
等戴守林从后面出来,县丞把刚刚写好的讼词给他看。
戴守林坐在公堂上,眯着眼睛,看颂词道:“你是要告李记药铺,无行医资质,且扎针害死了你娘是吧。”
“禀大人,正是!”
戴守林挥一挥惊堂木:“被告可有辩解?”
李福成道:“我李记药铺一向有一人一医案,记录病历的习惯,就是以防万一。”
“今早他们兄弟二人抬着病患来就医,我等下了诊断,神仙难医,要医治也只会人财两空,并且以抢救的目的,唤醒了病患。”
“遵循病患自己的意见,并未开药,或者进一步的治疗,其中医案,患者姓名,家庭住址,看病时间,用何方法予以唤醒,都有记录在案,还请县令大人过目。”
李郸道在一边把病历给了县令看。
县令虽然看不懂如何治疗,但上面确实记录了,因河边摔跤晕倒,家属亲自送入本药铺进行诊断治疗。
诊断结果也一一写在了上面。
“叫仵作来。”
仵作就是法医了,也是懂医术的。
仵作很快就过来了,当场检查尸体,对比病历。
“此人是因摔伤,而损伤颅骨,内出瘀血而亡,和病案记录所言并无出入。”
李郸道却道:“还请仵作再次仔细检查,我们施展了针法,按道理,就算瘫痪在床,也不会死掉,我等针法,绝无问题。”
李郸道再次说道:“还请仵作看看,我们扎针刺穴的地方,有没有二次进针的痕迹。”
毕竟李郸道给老太太针灸的地方,有几处扎针过深,是会致人死亡的。
仵作再次仔细检查,请求道:“还请剃掉死者的头发,细验颅脑损伤。”
却见那人儿子慌了:“不许你亵渎我娘!你把我娘头发剃了,她老人家还怎么下葬!”
李郸道冷笑看着他,对着戴守林道:“当时,晚辈和父亲,拿捏不准,因此还请了对面专善妇女疾病的秦大夫一同会诊,她对此病案亦有一定的了解,还请大人明鉴。”
戴守林道:“带证人。”
秦一萍确实给力,说明了情况。
李福成再次发言:“大人,上午,带着他娘来看病的,还有他的弟弟,可是下午来时,他弟弟并不再,还请大人传唤此人的弟弟来此,对簿公堂,还我等一个清白。”
戴守林点头:“原告,你们可有什么证据呈递,证明是李记药铺治死了你母亲?”
却见他看向自己媳妇。
第112章 对簿公堂(2)
“草民没有证据,只是他家没有医德,见死不救,不施汤药……”
“前后矛盾!”李福成道:“我们难道没说,难以治好,做好人财两空的准备?”
“你弟弟说要治,你却扭扭捏捏,最后选择了不治,由此你们兄弟俩还吵了一架,周围街坊邻居当时都在看热闹,可以作证的。”
“结果现在人死了,你弟弟怎么没来?怎么就你来?前后态度完全不一样,你居心叵测!”
李郸道觉得李福成可以去当讼师了,一点都没有在家那么唯唯诺诺的样子。
或许爹是真正的汉子,遇到事情是时候,还是挺身而出,勇于担当,具有男子气概的,并不是说平庸的就是没有担当的。
“我…我…反正我娘被你扎针之后死了!不是你这个庸医害人,还是哪个?”只见他汗如雨下。
没过一会儿,他弟弟赶来了,一见自己娘亲的尸骨,竟然扑上去哭了起来:“娘!”
“禁止喧哗公堂!肃静!要哭,出去哭!”戴守林拍了拍惊堂木。
他弟弟才止住了哭嚎,恨意无边的看向自己哥哥。
“你娘身死时,你在身边吗?”
“草民不在身旁。”
“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
“娘开口说想喝鱼汤,我便去泾河捉鱼去了,大兄说会照顾好娘亲的,可是不成想……”
戴守林叹息一声问道:“你娘当时情况怎么样?”
“娘亲虽然跌倒了,口齿不太清晰,但还有神智的,不然也不会说想要吃鱼汤,可怜我鱼已经捉来了,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