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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全集 (温瑞安)


  但说的是“无梦女”。反而是张炭在骂他。
  这使他一时意会不过来:况且,张炭成了女声、“无梦女”作男音此事反而困扰了他。
  他怔了一怔。
  这一怔几乎要了他的命。
  而且也几乎害了几条性命。
  其实原因很简单。
  ——都是为了“反反神功”。
  这功力一旦发作,又化不开,所以张炭说出了“无梦女”的话,“无梦女”说了张炭的声音。
  也就是说,“无梦女”的话,其实是张炭说的;张炭的话,就是“无梦女”的话。
  蔡水择如果能及时弄清楚,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不幸了。
  有一幅画:江山万里,苍松白云,尽在底下。
  飞在苍穹旭日间的,不是雕,不是鹏,竟是一只鸡。
  这样一幅画,就在蔡水择眼前闪亮了一下。
  一晃而过。
  人猝遭意外之前一刹那,在想些什么?有没有预兆?
  也许,有的人刚唱起一首旧歌,有的人忽然想起以前恋人的容颜,有的人恰恰才反省到:啊,我真是幸福……
  这时,就遭到了意外。
  说不定,就这样逝去。
  因为意外永远是在意料之外。
  不管别人在遭逢意外而想到什么,在蔡水择眼前闪过的,却是这些:
  这样的一幅画。
  这样的一个画面。
  蔡水择虽然怔了一怔,但他的反应并没有慢下来。
  尽管张炭和“无梦女”的话令他大为错愕,但他还是提高了戒备。
  他及时发觉了一种风声。
  劲风。
  ——定必有种极其锐利、迅疾、细小的兵器向他背腰袭至。
  所以他翻身、腾起、捺掌、硬接一记!
  他已在这电光火石间套上了一对“黑面蔡家”的“黑手”。
  ——黑手一抹便黑。
  套上了这抹黑的手,便可以硬接一切兵器、暗器和武器。
  它不怕利刃。
  不怕锐锋。
  更不怕毒。
  他反应快,翻腾速,出手准确。
  ——可惜。
  可惜对方来袭的不是兵器。
  也不是暗器。
  甚至一点也不锐利。
  ——你几曾听过人的脚也算得上是“利”器?
  可是这一脚确是发出锐利破风之声,就如一把剑、一柄刀、一支长针!
  这“锐利”的风声使蔡水择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大错特错。
  “砰”!
  蔡水择硬接了一记。
  他接是接下了。
  但他以擒拿接按一剑之力来受这其实雷霆千钧石破惊天的一腿。
  所以他捂着身子、躬着背、屈着腰,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当他落下来的时候,已老半天,而且眼睛、耳朵、鼻孔都涌出了血。
  鲜血。
  血自人的身体淌流出来的时候,是生命里最动人的颜彩。
  至少在赵画四眼光之中,是这么看;他心中,也是这么想。
  来人戴着面具,手里拿着一支画笔,还滴着血似的墨汁。
  面具上画了一朵花,只画三分,令人感觉那是一朵花,但看不真切。
  令人感觉那一朵花永远比那真的一朵花更花。
  美女也是这样。
  来的不是赵画四还会是谁?
  ——他绝对是个一出手就能令人感觉到确是高手的高手。
  他一来就重创了蔡水择。
  局势大变。
  对蔡水择和张炭而言。是大局不妙、大势不好了。
 


第三章 以一变应万变13 战局
  蔡水择挨了一脚。
  他在咯血。
  也在笑。
  他仿佛在笑自己咯血。
  或者笑得吐血。
  张炭和“无梦女”一个想要冲过去,对付来敌;一个想要退走,不想再混在这儿;但“反反神功”交缠住二人,难舍难分,反而动弹不得,越挣越苦。赵画四在面具中一对精光熠熠的眼,横了二人一眼,就不再看。
  那仿佛是说:
  这两人已不足患。
  然后他问蔡水择:“你笑什么?”
  蔡水择艰辛地笑着,正要说话,然而赵画四就发动了攻势。
  他的笔疾挥。
  泼墨之笔。
  他泼的却是血。
  别人的血。
  他的笔法虽怪而快,但可怕的不是他的笔,而是他的脚。
  ——这一个画家,一身武功,竟不是他的手,他的笔,而是他的一对脚!
  他一向主张:手是拿来完成艺术的,脚却是用来杀人的!他先以脚出袭,发出的却是利器破风之声,让蔡水择甫一交手就吃了大亏。
  但这一轮他的出击,锐风没有了,改为卷天铺地惊涛裂岸的的腿影如山,不过,这脚功所踹所蹴所蹬,却尽像一把极其锋利的刀、戟、矛、枪,淬厉无匹,无物可攫。
  这样一双腿,这样的腿法,令人叹为观止,当今之世,除二三人外,根本就没有人能在腿功上能与他相提并论!
  蔡水择拆解这轮攻袭,用了七种武器。
  也坏了六件兵器。
  然后赵画四才稍缓一缓,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没等你回答就先对你抢攻?”
  这次他仍没等对方的回答就自己答了:“因为你一面咯血一面笑,为的就是使我奇怪,要我问你,那你可以趁机回一口气,或者可以拖延时间,但我才不上这个当,多少江湖名战的好手都是毁在这关口上。明明可以取胜,却不动手,改而动口,因而致败,我就偏偏要破除这个。我这一轮抢攻,亏你接得下,但内伤已及肺腑,一旬半月,是绝恢复不了的了。”
  然后他才问:“不过,我还是好奇:你笑什么?”
  他占尽了上风,才来发问。
  之后才好整以暇地说:“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
  蔡水择喘息着。
  他的鼻腔已给血呛住。
  “我确是以笑来引诱你的发问,争取恢复元气的机会。”他惨笑道,“你猜对了,当战局不利于我的时候,我就拖;当战局大利之际,你就不放过。你确是个好敌手。”
  赵画四望定他道:“你也可能是个好敌手,可惜却已受了重伤,而且快要死了。”
  蔡水择抹去嘴边的血,却因而抹得脸上一片血污,“我说你是个好敌手,但你的画却绝上不了大雅之堂,进不了绝顶境界!”
  赵画四怒道:“你懂画?你懂个屁!”
  蔡水择带血的黑面却发着光,一时看去,也不知是黑亮还是血光。
  “因为你的人格太卑劣了。一个卑鄙的人,怎画得出高明的画,一个只会施加暗算的小人,怎描绘得出光明澹远的境界来。”
  赵画四哈哈大笑。
  他用毛笔在空中信写逸飞,破空锐啸,劲气纵横,一面运笔一面笑道:
  “说你不懂艺术,就是不懂!艺术本来就是虚假的东西,诗人用文学来伪饰,文士用学识来伪饰!画家以彩墨来伪饰!天下人格鄙下者多矣,但他们一样写得出好诗、好词、好字、好画来!以人格论艺术,殆矣!”
  蔡水择仍在奋力闪躲,但脸上、身上、臂上,又多了几道血痕。
  忽听张炭向蔡水择大喝一声:“你走,这儿让我来!”
  突闻“无梦女”叱道:“你甭想过去!”
  原来两人正纠缠不已之时,张炭见蔡水择遇袭负伤,情急之下,振起“反反神功”,居然能纵控住元气,想要挣过去对付赵画四。
  但他只喊出了那一声。
  “无梦女”的功力回挫,两人又夹缠不休起来。
  不过,两人在挣动之间,居然可以恢复了本来声调。
  赵画四挥笔向蔡水择叽叽笑道:“他们已救不了你,你还是受死吧!”
  话一说完,骤然腾身而起,右足急蹴而出!
  他踢的不是蔡水择。
  而是张炭。
  张炭和“无梦女”还在纠缠中,难分难解!
  “无梦女”尖叫了一声:“别下手,这样会把我也……”
  两人纠葛一起,赵画四若出手杀张炭,很可能也一样会伤了“无梦女”。
  所以“无梦女”急。
  惊叫。
  她要赵画四驻“足”留“情”。
  赵画四听了之后的反应是:
  左足同时踢出。
  因为他给提醒了:
  踢杀张炭,杀的不一定是张炭,所以不如两人一齐杀了,一了百了,以策安全。
  是以他右足取张炭,左脚蹴“无梦女”。他要把两人一并格杀!
  “无梦女”和张炭两人功力倒流,互相牵制,这一下,两人眼看都躲不过去了!
  忽听一人喝道:“呸!自己人都不容情,不但没有格局,简直禽兽不如!真正的艺术,境界要高,品格鄙下的人还是伪饰不来的!就算你画得再好,这种糟粕我也瞧不入眼!”
  喝骂的人是蔡水择。
  身负重伤的蔡水择。
  他不止叱喝。
  他还动手拦截。
  他手上有一把刀。
  火刀。
  他的刀是一把火。
  火刀。
  可是他负了伤。
  可惜他受了伤。
  任何人都认为他绝非赵画四之敌,所以张炭叫道:“黑面,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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