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山道长大吃一惊,身躯一颤,脸上浮现出恐惧之色,后退两步,真足谈虎色变。他早已双耳灌满了此人的惊人作为,武功绝顶,专和武林败类和官府,地面上的恶棍作对。在抗衡中不出两招三式,便可叫对方丧生于黄泉,厉害万分。
可是,枣山道长不甘服输,一咬牙哇呀一声嗥叫,一刀劈来。紫衣怪侠拨短剑向上轻轻一迎,咔的一响,震得他两臂酸麻,虎口作痛:“湖中鲤”险些脱手。瞬间,紫衣人手中短剑乘虚削去,一个举案齐眉式,如剑离弦,快如电闪。枣山道长忙缩颈藏头,但已迟了,道冠和一块头皮已被削了下来,立即鲜血喷溅,几乎就在同时。紫农人一个谭腿便将枣山道长踢出丈外,摔倒在地。
枣山道长吓得胆丧魂飞,忍痛一跃而起,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夺路而逃。紫衣人也不追赶,走近铁栅栏一挥手中鱼肠剑,咔咔几下便斩断了几根铁条,然后,他又走到墙根处,用脚一踩地上的暗钮,翻板又骤然打开,万碧鹏飞身纵出,翻扳又迅速合拢。三宝、婉贞走出铁栅。三宝向紫衣人一揖到地。问:;“感谢侠士相救,请问尊姓大名?”紫衣人把鱼肠剑入鞘后,风趣地说:“我们早一百年前就认识了。给你,赶快回去救人!”说罢,把药盒递给三宝,转身向外一纵,象一颗弹丸飞射而去,眨眼便踪影皆无,身法之迅速,轻巧,亚赛冷电精芒,三宝等人莫名惊讶,感到此人来路奇妙,语言令人百思莫解。
三人循原路出了王屋洞,会合鲍恩,下山回到聚源店中。
次日,在餐桌上鲍恩兴致盎然说:“祝贸恩人此行成功!今日我们壶中有酒乾坤天,心里无事天地宽。来来,请各位多饮几杯。”
三宝等人如今去了一块心病,便兴高彩烈地举杯欢饮,就连不会饮酒的婉贞,也尝了几口。
饭后,三宝等人告别主人,跨上良驹。鲍恩夫妇送到镇外,鲍恩依依不舍说:“恩人,俗话说随着乌鸦翔定为丑雀,跟着风凰飞必是俊鸟:以后如果在筹建民团上”有用我之处,兄弟一定前往效犬马之劳,哪怕肝脑涂地,也心甘情愿。”
三宝听后心中感奋不已,拍着鲍恩的肩膀,激动地说:“此行得贤弟协助大功告成,。日后筹建民团兄弟愿去,一定欢迎,眼下救人事急,贤弟请回,容后再叙。”言毕拜辞,三人扬鞭催马,向前方奔去。
第10回
三宝、婉贞、碧鹏一路急驰,不一日赶回家中,给王兴邦、童大龙敷上解药。经过七八日调治。二人那青里发紫的伤口,流出不少脓水,才逐渐由白变红,愈合好转,两家皆大欢喜。
这一日,东方萌、冯三宝来王家探望,时值万碧鹏也在屋内。王兴邦命人献上香茗后,东方萌见他气爽神清,伸手摸摸他的脉息,已趋正常,说道:“多蒙三宝父女和碧鹏贤弟联合携手,深入虎穴几经遇险,方取得解药救了贤弟和大龙贤侄。兴邦,你总该对三宝贤弟有所认识了吧?”
王兴邦鼻子哼了一声,在椅子上想动弹一下,但感绵软无力,周身百骸欲散,便浓眉一扬,说:“当然。但真正的元凶没有找出之前,我是很难改变态度的!”
万碧鹏忠言相劝:“愿兴邦兄不要这般执拗,目前,朝廷和洋人签署了许多耻辱条约,我们欲要恢复神州之志,在合作者、朋友间就理应宽厚待人,谦恭体谅,以大局为重。如果三宝兄真有瞒人隐秘之事,时间一久,难道还能不暴露吗?”
王兴邦用猎犬般目光,轻轻瞥了一眼,没有作声。东方萌脸上微露嗔意:“必邦贤弟。一个人应该心胸豁达,头脑清醒;察秋毫于细末。则大度能容五湖四海、几江八河乃至日月星辰。”他一指墙上郑板桥的《竹石图》立轴画,声声动情:“贤弟品格如竹之高风亮节,石也坚沉韧实;如今为何执迷不悟?三宝父女为你和大龙,冒生命危险,入险境恶地取药,你还不重新估计一下吗?真正害人者,怎能有此等行为表现?”
王兴邦听了久久发呆,最后轻叹一声:“唉,既然东方兄这么认为,我就不再和他作难了。但是,真凶祸首没有查出之前,我不想彻底恢复往日友谊。”
东力萌说:“好!我不强人所难,但民团成立之壮举,总该一如既往,联手进行吧?”
王兴邦稍加思忖,颔首同意。东力萌回嗔作喜,说:“待你们身体恢复健康后,再进一步行动吧。”
三宝坐在一旁脸色安静,一言未发。聆听他们的叙谈。他心中深知东方、碧鹏二人说服对方与自己恢复旧好的重要性,但心中并非安宁坦然。在这一切后面隐藏的阴谋还未暴露,奸人在暗处防不胜防,还得多费思谋,不致再招暗算。
过了几日,钱县爷的客厅中分宾主落坐六个人。除钱县爷正襟端坐在雕花菏瓷凳的中间,裘师爷垂手站立在身后外,另一侧坐的宾客是曾向冯三宝寻衅闹事的白登峰和道土和尚。
首座有一个江湖打扮之人,他年近四十,身材中短、窄眉、疏髭平鼻,狼日蜂腰,两眼凶光似刀,眉宇间隐藏一股杀气,脚蹬青色薄底短靴,腰扎赤色腰带,一身紧扎青衣短靠,显得分外利落、干练。
他从怀中取出封火漆封口的密信,一指旁边八仙桌上整齐摆放的五封银子,说:“钱县爷,这是五百两银子,是苟安平守备大人令小人远途带来,做为初次接触的酬礼,万望收纳。这里还有苟老爷的一封亲笔信,事情全在里面,请您一阅。”
裘师爷上前接过,双手捧上。钱县爷打开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抬起头面露惊讶,欠欠身说:“原来你就是守备大人的亲信,贴身保镖沙蛟壮士,本县令如有失礼之处,尚乞壮土见谅。”
沙蛟面色严峻,岿然不动。傲气凌人,“县爷,信中苟守备所求之事,不知您持何态度?”语气显得僵硬。钱县爷陪着小心说,:“关于七年前,谢庄冯三宝闯入白宅杀兄夺嫂,又刀伤当时的千总苟安平之事,要求本县惩治,但是……”他稍停一下,老练地奸笑一声,又轻吁一下,无可奈何说:“时间过去太久远了,很难调查明白。况且,发事地点又远在济南,不属本县权限所辖。所以,这事我是很难插手的呀。”他偷偷瞥了一眼案上的封银,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两圈道:“不过我想此事既然公了不便,不如私了,你们几个直接去找冯三宝算帐,将来闹出什么事来,地面自有我替你们设法。”沙蛟点了点头,超身抱拳向钱知县一揖,说:“好!”钱知县,此事一言为定,将来事成苟爷还将重重谢你。”“哎”,钱县爷呵呵笑着,脑袋向前一探,故示亲近地说:“沙兄言重,本县和苟守备当年乃同窗好友,区区小事自当薄尽绵力,重谢一一说实乃不敢当也。”言罢,伸首大笑。
裘师爷鼠目闪动了一下,俯首在钱县爷耳边低语一阵。钱县爷沉吟一下,然后笑吟吟地说:“沙壮士,近日来冯三宝正筹建立民团,风闻有一些人相继投入其门下;沙壮士,白兄等虽是武功高强,只是双拳难架四手,好汉挡不住人多,是否要由我处再挑选些人相随前往。”
沙蛟血性方刚,不等钱县爷把话说完,啪地一拍胸膛,狂声大叫:“冯三宝浪有虚名之辈,焉是我等对手,凭我们几人,不把谢庄夷为平地,杀他个人仰马翻,鸡犬不留,誓不为人!”
钱县爷阴森一笑,拇指高竖:“壮哉,沙壮士!凭沙兄这份声势焉有不胜之理,既然沙兄有如此把握我想不如由官府出公告摆一次擂台,届时台上打死冯三宝,不仅可替苟爷、白兄报了仇,也可把那些恶民压下去,乖乖听命。不知诸位以为如何?”沙蛟、白登峰、和尚道士等竞相赞好。但白登峰又提出冯三宝武艺高强,为防万一,还须另邀高人坐镇之事,于是,在座钱县爷、沙蛟等人筹划了摆擂及邀请高人坐镇擂台之事后,沙、白等人才起身告辞。
钱县爷将他们送走后,裘师爷谄笑着说:“县爷,我们坐山观虎斗,二兽相争必有一伤。小人这‘借刀杀人’第二招,恐怕是冯三宝所意料不到的吧?”
钱县爷唔晤应着,面目阴沉着说:“第一招‘嫁祸于人’基本落空,冯、王两家已握手言和了。如今要想法把民团领导权夺到我们手里,由我们操纵它,才能不负宫中钱舅爷的重托,才能完成英、法洋人的意图啊!可是,一旦在比武中冯三宝没被杀死,沙壮士又败下阵来,那该怎么办呢?”
裘师爷鼠目眯成一条线,向左右窥视两眼,神秘地说:“县爷,当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钱县爷不解其意,问:“此话怎讲?”
裘师爷将’嘴巴凑近他的耳边,咬着耳朵叽叽咕咕一阵,最后晃着脑袋嘻嘻笑问:“您看我这第三招‘暗下无常,如何!”
钱县爷满意地点点头赞赏说:“好、好,好!秘中藏诡,你不愧是我的‘智多星’啊!事成之后,给你头等重赏!”
装师爷忙不迭地抱拳长揖:“望父母官多栽培!”钱县爷一捋短髭说:“只要师爷能耿耿忠心于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言罢,一阵舒心适意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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