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乃是举世罕见的药材啊。”“传说中的稀世之宝。”众人都是惊耳骇目。只有李清玹面色古怪,出自于苏州府?尹建杰揪着胡须道:“百岁覆盆子草,那是传说中的药材,难道也没能治好相爷的病症?”
郝御医摇了摇头,说道:“若是百岁覆盆子草,自然药到病除。可惜,此行护送百岁覆盆子草之时,遭人伏击,紫檀木盒被火焰所烧,虽然没有烧了百岁覆盆子草,但火焰热气渗入其中。这百岁覆盆子草到我手里时,已是干燥,没了活性,入药之后,药效怕不足三成。”
尹老头垂足顿胸,怒道:“暴殄天物!居然用火焰烧了这样一种药材!”郝御医收拢药箱,低沉道:“这一帖药虽然没能让相爷苏醒过来,但已经有了好转,三月内,病情不会恶化。只是我才薄智浅,已经力不能及,只能回返东都,请宫中其他御医前来。诸位若有方法,不妨互相探讨,若是可行,便加以施救。”
一个中年模样的医师看着他,问道:“郝御医奉命前来,如今无法治愈,此次返回东都,只怕难逃罪责。”郝御医苦笑道:“死罪应当可免,但活罪难逃,至少也把当前官位降下两级。”
他收好了药箱,朝着内里看去,叹道:“我区区一个医者,诠才末学,治不好病症,理应受罚。但相爷济世安民,十几年来呕心沥血,好不容易成为当朝宰相,为苍生谋福祉,却又遭了这么一场病,真是……唉……”长叹一声,郝御医收了药箱,向众人拱手告辞。
尹老头煞是苦恼,挠着头说道:“既然能有一片百岁覆盆子草,怎么不问来历?若问出来历,兴许能有另外一片,到时就能治好相爷病症!而且,覆盆子草每三十五天结出二十一片,而十五岁覆盆子草听说有十一片至十四片左右,那百岁覆盆子草少说也有五六片,若有多,大家也好仔细探究探究。”
“哪有多的?”郝御医摇头道:“听说拿出百岁覆盆子草的是个少年,那少年自从献礼之后,不久便失了踪迹,多半是有人觊觎百岁覆盆子草,把他掳走了。”“这种奇药,可遇不可求。”
“能得一片百岁覆盆子草,已是大幸,哪能贪多?”几位医师心中也是叹了声。正在这时,裴滢萱从内中走了出来,看了众人一眼,低声说道:“正如诸位所说,百岁覆盆子草可遇不可求,能得一片已是大幸,但这一片覆盆子草还无法治好祖父,只能说是天意。”
“尽管如此,但相府不会放弃。”裴滢萱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仍是坚定,说道:“我已派人前往苏州府,仔细查探那少年的行踪,并请崔使君崔大人相助。至于这里,就请诸位尽力,诸位都是名医,集思广益,或能想出好的方法。”
裴滢萱说罢,看了看一旁的李清玹,只见那一身青衫的李公子,正在旁听着,默默不语,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裴滢萱收回目光,落在郝御医身上,说道:“郝御医已是尽力,这些日子以来寝食不安,日夜思索治病良方,相府上下都已知晓。我会代祖父修书一封,呈与圣上,让郝御医免于罪责。”
郝御医忙躬身答谢。裴滢萱脸上少见血色,似乎有些虚弱。她轻悠悠叹息一声,心中苦涩:“哪里去寻另一片覆盆子草啊?”“听了这许久,在下总算听明了其中曲折。”
李清玹微微拱手,朝着好御医及尹建杰等几位名医说道:“相爷异病缠身,只须得一片百岁寒年覆盆子草,就可治愈?”“什么叫只须得一片百岁覆盆子草就可治愈?听你说来,好像百岁覆盆子草跟满大街都能捡到似的?”
尹老头怒道:“你这少年郎,懂得什么?”郝御医则是面容一正,说道:“若有一叶未损的百岁覆盆子草,必然能够治愈。”李清玹点了点头,最后看向裴滢萱,只说道:“百岁覆盆子草,在下身上就有。”
他摊出手来,掌心静静躺着一片金叶。色泽闪烁,好似黄金打造。场中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那一片金叶,非是黄金打造,但是价值千金。似金非金重于金!百岁覆盆子草!
翌日早上,清风习习。莲池之旁,李清玹缓缓收功,体内真气又有增长。八寸六分!熬炼金丹后,体内真气达到八寸三分,后来日渐增长,虽然没有达到八寸六分,却也超出了八寸四分的界限。这一步一步,一点一滴地积累,终于到了今日,达到八寸六分。
仔细算来,增长这两分真气,似乎花费没有多少时日,未足半月。若是外传,必然惊世骇俗。“原来如此,才是物尽其用。”他将舌下的一口灵水咽下,睁开双眼,有如寒星般的眼眸中泛出点点光泽。金丹熬炼出来的金丹玉液,通体金泽,灵气十足。
若是一口喝得多了,有暴涨之感,李清玹适量服用,对于修行,虽然比之前泡水之时来得惊人,但似乎还有许多不足之处。后来,他细细思索,将一口金丹玉液,压在舌下,随着真气冲刷,渐渐化入自身。以这种方法,一口玉液的效用,竟可比先前直接吞服的三口玉液。
也即是说,效用增长了三倍。“道藏有记,修行之时,舌顶上腭,能口舌生津,待到收功时,便是一口长生酒。原来我这金丹玉液,也是如此使用,才算正确。”李清玹站起身来,抖落许多雾珠。
前方急匆匆来了一个管事,正是先前阻拦范腾云,不愿让李清玹进入相爷房中的管事。他看着李清玹,目光复杂,终是低声道:“李公子,相爷有请。”“相爷?”李清玹微微一怔,心道:“昨日才服下了药,今日便即醒来?这药未免见效太快?”
昨日听几位名医探讨,终于清楚来龙去脉,李清玹经过慎重考虑,终是忍痛送出了一片百岁覆盆子草。一片百岁覆盆子草,显然万分珍贵,对于之前手上只有几十个银钱过日子的年轻书生来讲,简直是天大的巨财。
不过当朝裴相公确是忧国恤民的好官,而且这一路行来,裴滢萱等人也算和他结下些交情,加上自己还有五片百岁覆盆子草,仔细想了想,也就释然。可才过一日,相爷便已醒来?就算醒来,可他大病初愈,还有心思来请自己?
李清玹仔细想了想,心道:“相爷心神受损,但先前已有那被火损伤的百岁覆盆子草,加上这一片完好的百岁覆盆子草,药效叠加,因此一朝醒来,就是精神充足?”心中还有疑惑,但已让管事带路。
经过许多院落。但并非去往相爷的房间,而是来了书房。“可是李小郎君?快请进来。”内中声音不显老迈,倒是中气十足。李清玹推门入内,只见书房中有个老人,花白头发,三捋长须,脸色红润。
他笑容和蔼,极为慈祥。这老人既不像是执掌权势的相爷,也不像大病初愈的病人,倒像是个鹤发童颜,养生有道的隐士。“李小郎君,快请坐。”
裴相爷坐在椅上,伸出手来,在前一引,笑道:“可惜老夫虽然痊愈,可是久未活动,腿脚僵硬,只能坐在椅上,实在失礼。”李清玹道了声不敢,坐在椅上。裴相爷身后,还有一人,正是那位八寸内劲的张翁。
此外,李清玹感知敏锐,还感应到另外一人。那藏在书房外的人物,气息隐藏的颇为隐秘。若非李清玹武功卓绝,修为颇高,感知敏锐,只怕难以察觉。而让他有些惊讶的是,那藏起来的人,气血之盛,居然不比张翁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又是一个八寸内劲?甚至内劲修为还要更高一些?”李清玹暗自心道:“这位张姓老者上了年纪,气血枯败一些也属正常,这么说来,要么是一位比八寸内劲更高一些的武学高手,也或许是一位八寸内劲的年轻高手,正值盛年。”
在这时,他忽然想起崔焕之。眼前这位,乃是当朝文相,但崔焕之则是大唐王朝的上州刺史,官居从三品,论起官职品阶,比裴相低上一些。但是,崔焕之把持一府,权势更重。相爷身旁除范腾云之外,还有两位八寸内劲的高手。
那么崔焕之呢?想必王源也是如范腾云一样,只在表面作个侍卫统领,而真正护卫崔焕之的,还另有高手。也正是因此,担任护卫统领的王源,才得以办理许多杂事,行走苏州府各县,也才能押运宝物上京。
第71章 书房谈话
“也对,倘若某些江湖高手真要刺杀朝廷命官,若只是依仗两三寸内劲的侍卫统领,可是不足。比如苏州刺史崔焕之,再比如眼前的宰相大人,都是朝廷重臣,不能有失,因此配上八寸内劲的武道高手,便是足以。”
“至于武道大宗师,乃是凡间武学登顶之人,毕竟人数稀少。”李清玹心思百转,心道:“至于修行中人,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司天台来把持秩序了?”这许多纷乱念头,只在瞬息间闪过。
裴相爷打量着这个年轻书生,心中颇觉满意,笑道:“老夫醒来之后,精神极好,昨夜也未入睡,多半是睡了太久的缘故。老张跟随我多年,昨夜谈起你来,赞不绝口,对于你这一路的事迹,老夫都已知晓。”
说罢,这位裴阁老顿了一顿,正色道:“若非李郎君仗义相助,我相府这一车队必然覆灭,而老夫能够醒来,更是全靠郎君的一叶百岁覆盆子草。再造之恩,老夫没齿不忘,只是无法起身答谢,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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