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玛忍住笑的白他一眼,嗔道:“神又是你,鬼又是你,是否想妲玛改变主意?”
符太道:“夫人请恕鄙人口不择言,皆因欢喜得过了头,患上失心疯,是绝症。”
妲玛狠狠道:“不听你胡扯,勿迟到,否则休想我登车。”
言罢掉头摇曳生姿的离开。
符太神魂顚倒的,下一刻方发觉自己扶起椅子,重新坐好,还继续吃包子。
眼前的仍是一向习惯了的人间世吗?怎可能如此离奇荒诞,自己摆明捣乱生事的提议,虽掉转过来,结果如一,就是妲玛答应了自己的约会。
他符太是苦无借口机会亲近妲玛,难道她也有同样的烦恼。
他奶奶的!想得心都痒起来。
高力士的声音在后面嚷道:“大奇迹!碟子没摔破半个!”
又招呼小敏儿道:“可以进来哩!”
符太仍在魂游太虚。
他不住的开罪妲玛,言语上的无礼和轻薄,甚至在韦后前藉爱上她来为自己开脱,如今她竟然在来向自己大发雷霆之际,一个急转,答应了今晚和自己共乘一车赴会,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两个可能性,一为妲玛对他有爱意。唉!这是不可能的。另一为她对今夜的宴会,摆出来是一副样子,暗里的真实情况是志在必行,乃她可摸清楚田上渊的唯一机会,因对她的一方至为重要,纵然猜测正确,她仍没必要和自己一起赴会,大可去不去由你,本姑娘有手有脚,自行赴会便成。
又或许两个原因同时存在。
高力士来到他前方,仔细端详。
符太梦呓般道:“今晚申时中,你亲自驾马车到妲玛夫人的芳玉楼正门外等候,勿迟到,就是这么多,滚!”
高力士知机的不敢说话,领命离开。
小敏儿挨贴他后背,两手探前搂着他,犹有余悸道:“骇死人哩!未见过夫人这样子的。”
符太感觉着她动人的身体,道:“我要去办事了!”
※※※
符太走出紫云轩,天上下着毛毛细雨,符太没有打伞,不惯打伞,就那么任由雨丝洒在头上、身上,不知多么写意。
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是一门学问。
有些事宜在晴天做,有些适合雨天,也有如不在深夜做,总没那种味道。
像现在般的蒙蒙细雨,以前的自己最爱独自漫步,抛开一切思量,感受被雨丝迷住了的天地。现在的他,最佳选择莫过与妲玛并肩而行,大家不用说话。
小敏儿也是个窝心的选择,问题在俏宫娥等若已到了手,妲玛仍然望之俨然,即之亦难,偏此正为最令自己上瘾的情况。
与妲玛的关系可以离奇来形容,一方面与他符太结下深仇似的,另一方面欲拒还迎,发生在骄傲明丽如妲玛的美女身上,格外令人心动。和她的关系瞬息万变,这一阵子严词厉色,隔一阵子变至打情骂俏般,不给她勾去魂魄者,稀矣!
龙鹰混蛋,你明白我的感受吗?妲玛的若即若离,于老子来说最是对味。不知该感谢胖公公还是怨慰他,使老子耽溺于这类一直设法躲闪的情绪里,愈陷愈深。
胡思乱想时,符太从支道转入往正内苑门的车马道去,映入眼帘是多把罗伞,五光十色,还有衣香鬓影,侍臣开道下,安乐公主和另一女子在宫娥簇拥下,朝他走过来,符太忙退返支道去,垂手恭立。
换过以前,他一点不像龙鹰般怕了这个荡女,能一亲公主香泽,肯定是个了不起的成就,且是纯粹肉欲关系,不须负责任。可是现在和妲玛缠上了,如给她晓得,亦肯定瞒不过她,自己这么和安乐乱搞男女关系,将遭她看不起,因小失大。
就龙鹰的“丑神医”与安乐的瓜葛,符太知之甚详,也明白安乐想得到什么,得不到前不肯罢休的性情,然而符太却不像龙鹰般诸多顾忌,应付荡女有应付荡女的手段,且自有个中的妙趣。
不过,符太开始有点糊涂了,又老又丑者,何故会受到宫内身份尊贵如安乐般的美女垂青?
香风袭鼻而来,不单有女儿家的体香,还有经香料熏过的罗袖飘香。
符太礼拜道:“太医王庭经,参见两位公主殿下。”
他不知“殿下”的称谓是否合乎礼节,不过说错了没人怪他,丑神医在宫内自有其特殊的地位。
符太更不晓得安乐身旁的女子是何人,然而见到她有资格和安乐并肩而行,衣饰华贵一如安乐,面相又有点像安乐,只是没安乐出落得那般娇艳俏丽,年纪又长上少许,猜她就是韦后所生四女里的长女长宁公主,理该错不到哪里去。论美貌,长宁亦算中上之姿。
两女在他前方五步处立定,其他人随她们止步。
安乐语带娇嗔的道:“还道是谁,下雨不打伞。听说神医回来有好几天了呵!却不见神医来打个招呼,是否眼中只有父皇、母后,却没有我安乐?”
符太自行平身,含笑洒然瞧去,该是长宁公主的贵女忍着笑瞧他,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显然对自己的丑神医没有恶感。平心而论,宫内由上至下,除非另有居心者,敌视丑神医的肯定脑袋出了问题,因为头晕身热时,找谁来打救?
两位公主后方,各有宫娥伴侍,符太特别留心位于安乐身后的两个美宫娥,不单眼似桃花,且身材丰满,体态撩人,心忖该就是龙鹰提过的月明、月影两婢。只是此两姝,已教男人心痒。
闻言,清清喉咙,干咳两声,道:“公主明察,鄙人的情况是初到贵境,人生路不熟,几次想去拜候公主,还自以为记得路途,竟次次迷路,又不敢问人,怕被人向皇后娘娘告状,说我王庭经不知规矩、逾越无礼,故而无功而返。哈!就是这么样,公主有怪莫怪。”公主、宫娥,全被他逗得掩嘴娇笑,登时大添春色,连侍臣也禁不住为之莞尔,只要稍懂得想的,就知他在胡诌。
安乐不以为忤,还觉得丑神医与别不同,敢对她出言调侃,佯嗔道:“亏你说得出口,不过见你在南诏时误服毒草,可能弄坏了脑袋,本殿不和你计较。”
长宁忍着笑道:“神医哪像坏掉脑袋?若真坏掉,怎医得好父皇的怪病。”
她的美丽虽及不上安乐,却有着柔软温适的悦耳声音,咬字间流泄出难以抑制的甜美,又带点轻烟似的沙哑,大添她的吸引力。
误服毒草的说词,只向妲玛提过,想不到已传入安乐耳内去。
妲玛是在怎样的情况下透露此事?很有可能是当韦后指出王庭经和以前似有点不同时,妲玛为他解释。若然如此,韦后便该晓得妲玛试他武功的事,而妲玛则维护他,为他说好话。
同时显示安乐对丑神医尙大感兴趣,否则何来闲情问她母后关于他的事情。
符太道:“大公主看得很准,鄙人的脑袋只坏掉了认路的部分,其他没有事。”
安乐“噗哧”娇笑,横他风情无限的一眼,苦忍着笑道:“不和你胡扯,快说,何时来和本殿治病,本殿近两晚睡得不好。”
长宁推波助澜道:“当然急不容缓,皇妹今晚又睡不好时怎办?”
符太大感刺激过瘾,一起来便要应付妲玛的恶女,现在又须应付安乐的荡女,长宁看来正经不到哪里去,别人是“蛇鼠一窝”,她们却是“荡女一党”。笑嘻嘻道:“公主有患,下臣当然赴汤蹈火,鞠躬尽瘁。不过!现在阴寒湿重,令鄙人旧病复发,不宜为公主诊症,痊愈后立即赶来为公主效力。”
说出来也觉好笑。果然众女一齐起哄娇笑,没人相信他的鬼话。
符太不论面具内外均没半丝愧色,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无赖姿态。
安乐现出喜嗔难分的表情,却是开心多过生气,难得有个人敢和她嘻笑玩闹,跺足道:“你究竟来不来?”
符太见好就收,忙道:“来!来!当然来!哈!待鄙人先返尙药局,找齐所有谋生工具,才去为公主诊症治病,请公主明鉴。”
安乐公主唇角逸出一丝狡猾的笑意,大方的道:“呵!原来如此!神医何不早点说出来。月明!”
后方的艳婢月明应道:“月明在!”
长宁立即垂下螓首,不让符太看到她忍笑的怪模样。
符太心呼不妙时,安乐道:“你给本殿随神医到尙药局去,看神医有什么须执拾的,再伺候神医到飘香阁,免得神医再一次走错唯一的路。”
月明一声领命。
安乐又得意洋洋地白符太火热的一眼,偕长宁去了。
看着留下来贴身伺候他的撩人艳婢,符太首次后悔对龙鹰的警告掉以轻心,安乐的刁蛮任性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眼前的乱局如何收拾。
今天是最忙的一天,制丹一事可因应暂搁一旁,但答应上官婉儿今天到宫外见她的事,宜早不宜迟,且为当务之急。最要命是他也很想再见大才女,喜欢与她周旋较量的滋味,比亲近习蛮荡女有趣多了,而不论他对上官婉儿干什么,不虞泄露,充满偷偷摸摸的乐趣。何况还有今夜与妲玛之约。
月明移近少许,柔声道:“能再次亲近神医,是月明莫大的福气呵!上次服了神医那帖药后,到今天月明的头眩病没复发过,神医确医术如神,月明愿为神医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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