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厉生说道:“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古厉生就是古厉生,你便不用这么客气,再者,我本在天南之地好端端的,就是给你们左追右赶,迫不得以下再远走北方,想不到阴差阳错之下,终于给你们把我迫了出来,我又不认识你们,尽追着我干吗?”雷安民一听知道再无错失,喜道:“我们千山万水,终教把古公子找着了,我家主人有意请古公子一聚,未知尊意如何?”古厉生眼睛一反,说道:“你家主人是谁?”雷安民恭恭敬敬地答道:“此处人多,雷某未能相告,还请古公子见谅。”古厉生立即便道:“那么便等没有外人之时,而你又找得着我的话,再告诉我吧。”雷安民一愕,老练的他一时间亦答不上来,古厉生别个头来再不理他,雷墨亭眼见古厉生无礼之极,本又欲出言喝斥,但被雷安民严厉的眼神一扫,到了口边的话又吞回肚中,转头望到了赵匡胤,不禁怒从心起,像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一般指着他怒道:“你这混账可骗得姑娘苦了!”
就连与青龙会水火不容的习德,听罢雷墨亭此言后亦不禁说道:“这位兄弟既不是古厉生,又可苦与习某纠缠不休?阁下既是少林传人,便当于武林间持平守正,何以竟要拼上性命的护着那妖女?”赵匡胤便感到前所未有的窘迫情况,正不知如何回答之时,古厉生乾咳一声,说道:“我便拿得手也酸了,这佛像你要还是不要?”而幸好他这么一打岔,却刚好替赵匡胤解了围,习德知道在情理之上,河北九杰的确大大理亏,而在玉佛之事上,古厉生既已主动归还,事情亦应该告一段落,但不知怎的,这古厉生所给着他的的感觉,便刚好与赵匡胤完全相反的使他极为厌恶,再加上他出言侮辱了整个习家,甚至是对自己的父亲,亦不留半分情面,若果今天就此收下了那玉佛作罢,却如何可咽得下那一口污气,口中冷哼一声,森然道:“无功受禄,一向不为习某所取,可否请古先生留下一手“惊世骇俗”的功夫,若习某侥幸胜得一招半式,这玉佛也取之无愧,相反若习某不才败在先生手下,玉佛任凭先生处置,而在下对习家亦好有个交待!”
习德如此说来,便是不欲不伤和气地解决玉佛的问题,而公然向古厉生索战,按照江湖规矩,古厉生若不接战便会被视作无胆匪类,却见他仰天打了个哈哈,微笑道:“你要动手本也可以,但你既伤且疲,即使打倒了你也落得旁人笑话,玉佛这便给你,迟些找一天我再跟你玩玩,如何?”由于古厉生亦开始对习家之人心生厌烦,说话之间已越见无礼,习德听后再也忍耐不住,便欲冲上前去动手,就在此时,一只手按了在他的肩头之上,却是石守信。
石守信眼见古厉生竟在片刻之间,已看穿了习德带伤在身,为免他吃亏,便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习二哥身上有伤,不若先由我出手,若有什么失闪也与习家无关!”习德心中觉得这等同是要石守信替习家出头的主意甚为不妥,即使自己现在只剩下约平常的七成状态,亦不能就此避战,当下便欲不理情况强自出战,可是石守信比他快一步的走了上前,向古厉生抱拳说道:“在下郭威郭将军麾下石守信,愿领阁下高招!”他出来之时替习德接战,已预计到从这个性格狂莽嚣张的古厉生口中,不知会说出有多难听话。
岂知出乎意料之外,古厉生竟回了抱拳之礼,正色地道:“这位石将军好说了,古某只想弄清,是否若在下胜得一招半式,玉佛一事便完全揭过?”石守信还未回答,习德已说道:“正是!”由于其兄习霸月在江湖上的生意便弄得极大,与各地诸般豪杰均有不错的关系,而那郭威乃是当今权倾天下的刘知远麾下之枢密副使,刘知远对之极为宠信,势力极大,因此成为了习霸月极力巴结的对像,而习德亦因此与石守信相识,二人在之前亦曾互相伸量武功,虽习德略胜一筹,但石守信亦已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高手,而习德便知道,以自己现时的状态,即使出手也不会比石守信好得了多少,因而就此答应了古厉生的提议。
石守信向他微一点头示谢,而眼见他们就要动手,旁人都是识趣地让开了一片广阔的地方开来,而古厉生缓步上前,把玉佛递向石守信,说道:“即使结果如何,这玉佛我也不会要了,烦请石将军转交给姓习的。”石守信心念一转,暗想若果收下了玉佛,即使自己真的不敌眼前这个青年人也好,也可以向习家及郭威有所交待,他行事一向稳重,未思胜,先虑败,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古先生放心,石某打后定会把玉佛原壁归赵。”把玉佛接过后交予其中一个随从之人,古厉生忽问:“古某有一疑问,未知郭威郭公爷,对契丹的看法如何?”石守信哪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一愕之下答道:“郭公爷虽身在北平王麾下,但一向便反对其向契丹外族称臣割地,而北平王亦曾亲口答应郭公爷与契丹的订盟只是权宜之计。”那北平王就是刘知远,古厉生听罢点了点头,后向退开数步,笑道:“石将军请。”众人都觉得这个古厉生行事颇为飘忽无常,说话更是古里古怪的高深莫测,石守信精神一紧,也不作多想,只见他把手伸到胸前,将困在身上的绳子一拉,把背上的一柄长枪解开,随即右碗一挥,已把之握在手上,向古厉生说道:“在下使的是一柄长枪,未知阁下用何兵刃?”古厉生伸出了双手,笑道:“这就是我的兵刃!”
石守信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拳掌高手,石某便不能占阁下的便宜。”正欲弃枪与之比拼拳脚功夫,就在此时,古厉生竟“呼”的一声便冲到了石守信身前,其势道的快疾便使到高手如习德及雷安民等都是大吃一惊,而身处其中的石守信,在这一刹那间被其欺到如此近身的距离,除了未及反应之外,一身长枪的功夫便完全施展不了开来,他心中叫糟,正在想到要硬吃古厉生一招之时,只听得古厉生低声道:“石大哥,拳脚功夫你胜不了我的,用枪吧!”说着左掌一伸,探进了石守信的怀中,接着向后一跳,已退开约一丈的距离。
习德眼见石守信在中招后呆呆站着动也不动,只道他已受重创,叫了一声:“石兄弟,你怎样了?”便欲冲上前去,石守信向后摇了摇手,说道:“习二哥放心,我没事。”众人都是大惑不解,古厉生既然在一招之间已把握着能重创石守信的机会,为何在出招后石守信便安然无恙,且古厉生更退到了一个石守信最能把其手上长枪的威力发挥之距离?众人都不禁心想这个古厉生是否只是轻功了得,但武功却未臻上乘之列,因而即使得到了挫敌良机,却还是伤不了石守信?
但尽管在场的其他人有此正常的想法,但身处其中的石守信却没有把心思放在此等事情之上,全因适才古厉生的一声“石大哥”,情真意切,彷佛乃是一个对己极熟之人的一声呼唤,但自己对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年青人实在没有甚么印像,但他既答应了替习德接下此战,当下也想不了这么多,倏地间双手紧握,把手上的那根长枪一举,精钢所制的枪头直挺挺的指着古厉生,一丝丝的气劲从枪头之上缓缓渗出,其架式的凝重,内功的精良,便是同行之人,都不禁发出了喝采之声,而雷安民先前亦想不到石守信的武功竟以达“刃气”之境,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
大凡使用某种兵器之人,都需把自身的内力,配合兵器而作出攻守的动作,比方说用剑之人,便要把一股内力,先存于腕肘之间,才可把手中长剑运使,而当有人若配合着手上兵器,可运使得圆转如意,得心应手之时,这人便可称作初窥“驭刃”之境,能到此境界者,已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但当修练者的功力渐深,内劲越厚之时,凭着个人的悟性,还可以有更进一步的领悟,把一股内力从体内引导至兵器本体,使之彷佛变成身体的一部份,练至深处更可从兵器上激发出内力伤敌,这就是在“驭刃”之上的“刃气”之境。相传武林中的使剑高手们大都可以从剑身处发出剑气伤敌,就是这种功夫,而现在石守信的长枪上所散发出来的丝丝内力,便显得其长枪极为厉害,习德亦看得暗暗点头,明白到石守信在郭威麾下行军打仗,便每天都在磨练功夫,因而精进不少,与自己武功上的差距已渐渐的拉近。
古厉生在看见了石守信的架式后,缓缓的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认真神色,他知道面对着现在全神戒备的石守信,已没有可能再施展如刚才一般的奇袭,长枪上那丝丝的气劲便不停的发出“嗤”,“嗤”之声,而凭着感应之力,古厉生便感到那气劲正如灵蛇一般随着自己的动作摇摆不定,知道石守信不只能使内力从枪尖处迫出,更能在手上操控自如,而石守信在使出此“刃气”之境后,虽然能收镇摄敌人之效,但体内的内力真气却是不停的虚耗着,而为了挽回刚才那输了的一招,只见石守信清啸一声,双手一举一挺,适才还处于静止状态的枪尖与及缠在其上的灵蛇枪气,竟忽地如利箭般向己猛射过来,但即使此枪其快无比,古厉生身形一晃,长枪已从身边擦过,凭着适才那急速的身法,古厉生便有信心可把石守信的长枪攻击全数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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