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秀如闻言却大怒,但他城府颇深,也不即时发作出来,冷冷地道:“却不知我东方秀如有何见不得人的事情,给张小兄弟抓着了痛处?这里全都是成名的英雄好汉,若道理在于你处,便没有人可跟你们为难。”
张出尘冷笑一声,说道:“枉你堂堂一派宗主,却私恋女徒,把门中绝技倾囊相授,其他弟子的武功却相去甚远,真个贻笑大方,但这是你门户内事,我也不便多说,但看你望着释姑娘时眼露淫意,我才着兄弟们先行跟着,看你会否败坏江湖规矩,明放着大宗师的样子,却行夜欺暗室之事!”他心想事已至此,若不胡乱瞎扯,绝难脱身,加上已确定了东方秀如就是“通心剑”的身份,便不留余地的败他名声,也不会错怪好人。
赵匡胤听着他没有把私通契丹之事说出,不禁长长的抒了口气,释晴川的美貌武功,于昨夜与赵匡胤相斗过后,已是众所周知,张出尘拿着这些来大造文章,实是聪明,的而且确,东海长恨岛的武功剑法,便深奥难测,没有上十数年功力,绝难发挥出“银电掠空”的威力,即使释刚峰已懂得使用“抱月式”,但那只是徒具其形,而未见其利,轻易便为赵匡胤所破,想不到释晴川高绝的剑法,反倒成为了张出尘求生的浮木。
东方秀如闻言,再好的涵养亦没用处,他既为一派宗主,何曾受此诬蔑,更不要说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辈口中道出,释晴川天资聪慧,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材,因此东方秀如便放了很多心思在她身上栽培,亦无可厚飞,却给张出尘说成是贪恋女色,心存偏坦,心中的狂乱暴怒顿时失控,张出尘只觉眼前银光一闪,那“通心剑”却已递到眼前……
张出尘亦没想到东方秀如的剑,便如此之快,如此之劲,自己在没有催运真气的情况之下,便连挡格的份儿也没有,而他的“银电掠空”便绕过赵匡胤背后直向张出尘抹去,使其难以挡截,而即使赵匡胤想挡,亦绝对截不下这比释晴川还快上数倍的绝剑,张出尘心中一凉,自知无幸……
只听得“当”“当”“当”“当”数声向过,张出尘定睛一看,只见东方秀如脸色铁青的,喝道:“你少林派今天是否保定了这臭小子?”
“阿弥陀佛,贫僧不敢,只是这位施主目中既没半分邪气,武功又纯朴正大,即使如何,能否先听他的解释,再作定夺,他乃郭公爷帐下之人,如此随便诛戮,恐有不妥之处。”说话的正是玄渡,只见他手上握着一串佛珠,却非一般以香木制成,而是以精钢打造,乃是他的随身兵器,而若非他出手,也恐难挡下东方秀如盛怒而出的一招。
就在此时,只听得门口之处脚步之声向起,一人踏进厅来,朗声说道:“逸掌门,封盟大典明天才是,你找我来干么?”此人甫一出来,随即一愕,只见东方秀如手持利剑,与玄渡正对峙着,张出尘被反手困着,习霸月铁青着面,而地上则坐着数个如张出尘一般被困之人,目光一转,更看到了……那躺在地上,铜臂铁腿习胆飞的尸首……
那人一冲上前,抱着习胆飞的尸身,放声大哭,叫道:“你这老头,怎么这便去了!?我这么远来跟你祝寿!你快给我起来!”习霸月与习德二人,本已强忍悲痛,给他这么一哭,都是弄得眼眶通红,差点没掉下泪来,那人的哭声不绝,过了半晌,倏地停下,把习胆飞的尸身放在地上,随手一拉,竟把他的上身衣衫拉了下来。
张出尘不明所以,看着他竟欲污蔑习胆飞的尸身,不由得喝道:“干什么了?”蓝如虎与依青山对望一眼,不由得点了点头,张出尘此时亦看得真切,不由得“啊”的一声呼了出来,只见习胆飞胸口正中“膻中穴”的位置之上,竟深深的陷着一个黑黝黝的掌印,那掌印陷入胸口一寸有多,相信便是这掌,夺去了习胆飞之命,习霸月低声说道:“司马兄弟,下手之人好狠,爹他的胸骨便尽数寸碎!”
那人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横目一扫,眼神之中,渗着十分凌厉之意,众人顿时感到一股深然霸道之气,从其身上勃然而发,那是一股自内而生的凛然气劲,使得在场之人都感面上一凉,有如被一度凉风刮过般,赵匡胤心中一凛,只觉此人年纪比五大势力三大掌门还要来的年轻,但无论在功力,气势,还有所给着自己的压力,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实不知是谁,张出尘这时亦看真了那人的面貌,又是“啊”的一声呼了出来,想不到这个对习胆飞之死十分悲痛的汉子,便是自己先前在集贤庄中,碰上了的那个自称“云飞鹤”的大汉,现下听得习霸月称他为“司马兄弟”,心念一转,禁不住脱口呼出:“你是云龙会的司马江河!”
习霸月等人见张出尘识得那人,都是一愕,那人司马江河向张出尘点了点头,转头向习霸月说道:“知道对头是谁没有?”习霸月摇了摇头,指着张出尘,说道:“这臭小子当时晕在爹的尸首身旁,经我们查过,他们昨晚还曾鬼崇的跟在东方先生的后面,而王侍卫长又不知所纵,因此……”
张出尘大声说道:“习老伯的死与我无关!真凶另有其人,你们却在此浪费时间,让其逍遥自在!”
司马江河向张出尘看了一眼,正色道:“你怎样称呼习老英雄?”张出尘一愕,随口答道:“习老伯着我这样叫的,我也知很是不敬。”司马江河点了点头,向习霸月说道:“这小子与习老伯的死没有关系,他又怎杀得了习老伯?”习霸月见他如此武断,不由得气往上涌,沉声说道:“你怎知道?”
司马江河“嘿”的一声,朗声说道:“你做了习老伯的儿子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老子的脾性,他一生最怕奉承敬称,一旦遇上看得起的小辈,都会着他们叫他做“习老伯”,而习老伯看得上眼之人,又岂会是奸邪一辈?”这一番话说将出来,除了显出而死的习胆飞那一份豪情万丈,还表现了司马江河对之佩服敬慕,凡是习胆飞称许之人,亦必同样认可,而对着习霸月这名头甚大之人,亦能直斥无碍,那一股凛然霸气,更是顿然流露。
习霸月听着虽然不服,却又不能说自己的爹看错了人,顿时语塞,司马江河再不理他,径自向张出尘说道:“快跟我说,习老伯跟甚么人动手了?”
张出尘与司马江河只是萍水相逢,想不到他一上来便完全相信自己乃是无辜之人,心中的感激实在难以形容,眼见他的功力高绝,又显得与习胆飞甚为亲厚,不由得大生同仇敌慨之感,热血上涌,便把适才在酒铺之内所发生的事,只隐去了习胆飞谈及张无争之部份,和盘托出,其中东方秀如脸现冷笑之色,显得对其所说全不相信,蓝如虎与依青山等人则默然无语,静静听着,而赵普雷一豹等人,听得竟有如此绝世高手隐藏青州,都不禁大为讶异,习氏兄弟及司马江河却显得越发凝重,而当张出尘说到习胆飞身中暗算之时,司马江河开言道:“那人当时只是瞪着习老伯,没有任何异动?”张出尘点了点头,答道:“那时我正全神贯注,该没有走眼,实不知他如何出手。”
司马江河略一沉吟,说道:“你先说下去。”张出尘续把余下直到自己晕倒的事说出,司马江河叹了口气,渭然说道:“真不愧是习老伯,一生行侠仗义,到死也是为了保护他人,我司马江河真是服了你啦!”眼见习霸月兀自没有说话,便道:“你还在怀疑这小子?那功法乃“他们”之间的秘奥之术,若是一夥之人,大可胡乱砌辞,又何必就这样说将出来,好让我们有了防范?”
张出尘脱口问道:““他们”是谁?”习霸月显得尚未完全相信于他,“哼”了一声,却不说话,司马江河转头向玄渡说道:“大师可知一二?”
玄渡说道:“司马施主怀疑是“昊魔门”所为?”
司马江河还未答话,习霸月已说道:“我先前早已说过,蒋出云现身在濠州,练大侠正领人追捕,难不成他有分身之术,忽地可身在千里之外的这里杀人?”司马江河见张出尘等人面露不解之色,遂解释道:“我猜习老伯所中的暗算,乃是“昊魔门”中人的绝技“移魂摄魄迷心诀”,那“昊魔门”原创于当天的九幽魔君蒋千成。”说到这里却望向玄渡。
玄渡遂叹了口气,缓缓地续着他的话头说道:“那蒋千成原是我少林派“觉”字辈的有道高僧,法号觉悟,此人悟性奇高,当年在少林寺中,除了主持及罗汉堂首座之外,便数他武功第一,惜误堕凡尘魔障,倒反出门,自行立派,是为“昊魔门”,自号“九幽魔君”,他把少林光明正宗的武功,附以在外域邪门教派所学,集正邪绝学于一身,创下“三阴奇门经”及“阴煞鬼魔录”两大魔典,离经叛道,立志以“魔”行天下,标榜“强者生,弱者死”的荒谬处世理论,当年丧于其手底的正道之人,多不声数,但在其如日方中之时,却忽地消声匿迹,而“昊魔门”在群魔无首之下,亦倏然解散,直到这么多年后的今天,才再有其子蒋出云重现江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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