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抬臂,曲指,两手虚抱,泽轩中水气朝他胸前汇聚,化为似云似雾的气团,气团越来越大,将宁泽笼在其中,失去了身影……
宁泽开始按照口诀舞动双手,手臂似慢实快,脚下迷踪,身形变幻不定,远远看去,只见一团云雾千变万化,奇异无比,这就是他如今的乾坤手,已经朝着未知方向演变……
“姥姥,那位小哥哥好好玩,他在打云雾吗?”
“小小姐,你可不要小看这位少年,他修为虽低,却感悟了法意,真是奇才……”
“姥姥,法意?那不是外公才会的吗?好像你也没有感悟?”
“小小姐,老身修为浅薄,怎敢和族长相比?”
“姥姥,外公让你带我出来学习人族智慧,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再过几天,宁氏将有大祭,到时小小姐就可以见见大族祭祀,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刚才老身感到有法意波动,才带你过来瞧瞧。”
“那我们走吧……”说着两人消失在屋顶。
宁泽对此没有丝毫感觉,他练完乾坤手,回屋打坐练气,五十一滴真元已成,离筑基后期又进一步,他练气更有动力了,除了吃饭和练拳,剩余时间都在练气,他每三天睡眠一次,一次不会超过两个时辰,拼命了。
日复一日,宁泽过着半隐居的生活,随着一日日的苦修,气道修缓慢稳定地增加着,乾坤手更加神秘莫测。
他的用功也带动着宁宇和宁竖,宁宇除教授武徒,就是闭关。
宁泽还清晰地记着,当他邀请宁竖来泽轩练气时,宁宇的黯然与失落,他是金属性,海珠不仅对他无益,还有害……
宁泽岂会不明白弟弟的郁闷和失落,可是他对此无能无力,大妖内丹,以他们的财力、实力,无法得到,他当时心里默默许诺,一定要帮弟弟弄到金系内丹。
……
坐在宁泽对面练气的宁竖,周身青光大盛,头顶水气灌顶……
宁泽停下练气静静地看着……
气息平静,朝天辫睁开眼睛,咧嘴就笑……
“七哥,七哥……我突破了,我突破到筑基啦!”他围着宁泽又蹦又跳,乐坏了……
“恭喜竖弟!”宁泽真替他高兴,宁竖才十岁就到了筑基,前途一片光明。
“哈哈……多亏有海珠……”
“七哥,快过年了,你也不将泽轩装饰一下?”宁竖不满道。
“这些事我从不过问,自然有母亲和柳如她们安排。”
宁竖听了,有点忧伤,他只有奶奶一个亲人,现在七哥也算一个。
宁泽拍了拍宁竖,让他不要难过……
“七哥,你猜我最羡慕你什么?”宁竖眼中充满了星星。
“什么?难道是白?”宁泽吃不准。
“你有荣耀令呀,你百年后,可以入宗祠,而我父母却没有这个资格,他们的牌位只有我祭拜……”他又忧伤了。
宁泽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我也会加倍努力,以后也要和七哥一样入宗祠,”宁竖握起拳头,一脸坚定地宣示。
宁泽很想说,能不能不要再提我入宗祠。
……
新年还有四天,宁泽的修炼生活被打破了……
“七公子,这是您参加大祭的祭祀服……”一位白衣执事双手将一件白色麻质长袍,一条麻绳,一双草鞋,托到宁泽面前。
宁泽有些诧异,祭祀麻袍除了族长,也就族老有资格穿,其他族人都是穿正式礼服祭祀,怎么给他这套服饰?
“你是不是送错了,我往年祭祀穿的都是礼服,”宁泽迟疑问道。
祭祀院执事问宁泽:“你是否有荣耀令?”
“有,”宁泽点头回答。
“那就没错,持荣耀令者,为荣耀令主,对家族有大功,祭祖随族长身后,族老之前,这是祖训,这种大祭百年一次,很多族人对此不知,只有我们祭祀院祭祀熟记这条族训。”
宁泽恍然,原来如此。
“不知家族现有多少位荣耀令主?”宁泽有些好奇。
执事想了一下,回答道:“这百年,家族发出荣耀令二十四枚,有十三位已经过世,十三枚荣耀令已经收回,现在包括你只有十一位令主。”
这位执事想了想,又补充道:“上一百年,还有三位老令主健在。”
执事告诉宁泽祭祀当日,寅时要到场,只需穿好祭祀服,手持荣耀令,自然有祭祀院执事负责引领他。
“原来这次祭祀为百年大祭……”宁泽明白过来,怪不得童学院提前放假,宁竖老说祭祀……
当天夜里,家族通知宁氏族人,斋戒三日,准备家族大祭。
宁泽也停下修行,沐浴斋戒,正礼清心。
第七十八章礼宗
宁氏族人,诚心持戒三日。
今日就是家族大祭……
宁泽早早沐浴,身着白色麻袍,腰系麻绳,脚穿草鞋,在中堂“礼”下端坐入定……
片刻宁泽睁开眼,朝着中堂的“礼”字和下方的打神鞭行作揖大礼。
他今日要去参加祭祀大礼,虽然他已明悟礼法,平时也依礼而行,但毕竟未曾参加过大祭,这样的礼法不圆满。
宁泽转身,犹如一位虔诚的求道者,诚心诚然,祭祀篇章已经赋予了他足够的力量,他手持荣耀令,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每一步都是大小一致,每一步都是那么庄严,好像所有的礼法都要通过这样的步伐来演绎,他目不斜视,头微低,散发批肩,无畏无惧地向前迈着步子。
冬季寒风吹来,他发丝后飘,衣袍猎猎作响,如此刺骨寒风,却没能使他眨一下眼睛,他一步一步向着宁氏祖祠走去,每走一步,都像在经历一次洗礼,离礼又近一步。
路上去参加大祭的宁氏族人,见到宁泽走来,纷纷退让,让他先行,好像不这样做就是不对,他们也说不出为什么?
几位族老看到宁泽,肃然起敬,他们见识自然不比寻常,知道宁泽这是礼法大家持礼而行,别人自然得让道,这就是有礼行遍天下,他们大为欣慰,家族出了这么一位礼法大家,真是家族之幸,祖宗保佑。
他们跟随宁泽身后,默然恭敬,见到宁泽的宁氏族人,默默追随,只有脚步声,一片庄重……
到宗祠时,宁泽身后已经有数百族人,对此他毫无感觉,因为他今天来这里,是以虔诚的心来圆满礼,唯有祭祀,别无他物。
他却不知道,他的到来,是如此的不同,所有站在祭祀广场的族人,纷纷回头,他们看到了一股大势,是宁泽携着身后数百族人之势,有武徒、武者、族老,甚至有几位宗师,他们躬身让开,让他先行。
宁泽神情庄重,肃然前行,一位祭祀院执事,接过他手中荣耀令,带他前往宗祠,只有他先到,其它令主还未到,他静静端立,眼睛微合,心中念诵祭祀之礼……
观礼台上很客人,都注意到了宁泽的存在……
一位头戴金冠,身穿蟒袍的儒雅青年,盯着宁泽看了一会,转向了身体颤抖的老者。
这位老者头戴高冠,身穿紫色礼服,花白长须飘然胸前,眼中难藏睿智,一身儒雅,此时却是如此的激动。
“老司卿,您这怎么了?如此神情?”青年问道。
老人怔了怔,欣慰道:“老夫,看到礼法亚宗了,你看到了吗?那个少年,他并不是礼法大家,他已经是礼法亚宗,我岂能不喜而颜动,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你们这些天才,都只习武道,可是文道凋零,百年来,我大禹竟无一人成就礼法宗师,我怕恩师百年之后,我大禹再无礼宗主持封禅大典,万年之后,再无人懂得祖宗祭祀之礼,岂不悲哉。”
青年被老者说的脸皮通红,这位青年是代表皇室前来观礼的十九皇子嬴瑞,而老者就是当朝礼部重臣司卿钟山,他的老师是礼部部首大司祭孟成疆礼宗,也是大禹唯一的一位礼宗,现已经百岁高龄,对一位只修文道的宗师来说,确实寿元将近。
在此同时,另一边观礼台上两位亲王也交谈起来,那位身材高大,声若洪钟的老者说道:“宁家,还真是气运绵绵,竟然出了一位礼学亚宗。”
“是呀,真是幸运,我们家那些兔崽子是越来越不行了,文宗成不了,连武宗都修不到,真是文不成武不就。”
前面说话的老者姓窦叫窦建德,是虎威亲王,同时也是宁侯的老泰山,侯妃窦氏的爹,后面这位是安国亲王叫乔子玄,是宁侯爷的舅舅,也是宁泽的舅老爷。
大禹只有亲王级别才有封号,王爵以下只以姓氏称谓。
在虎威亲王身后站着一位五旬男子,正一脸仇恨地看着宁泽,听到父亲和安国亲王的赞赏,更是嫉恨不已,他就是窦然,他刚露出一丝杀机,就被两位亲王察觉。
虎威亲王窦建德瞪了他一眼,安国亲王玩味地盯着这对父子。
虎威见老友有兴趣,也不遮掩,况且也掩不住,自嘲道:“家门不幸,出此逆子,竟然和自己外甥结了仇,老夫此次带他前来,一是让他给城儿陪个不是,至于他儿子宁远,那是同辈相争,自然揭过,都是一家人,这事闹的……”
“我就知道,老友会这么做,这些后辈都仗着我等还活着,胡作非为,毫无大局观…哎…我又能好到那里去……”老亲王也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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