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中,兰天香开心笑道,“小弟,早这样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冉红裳跟道,“就是就是,老娘真是冤枉死了。”
胖子憨憨笑道,“不打不相识,俺知道这句话。”
白玉楼笑得不自然,咕哝一句道,“就让你先得意一会,好戏还在后头呢。”
兰天香听得这句,不免稍稍一愣,转又笑容满面,越笑越是开心,连连斟酒劝饮,那笑容却一点也不张扬,连笑声都十分轻微,还摇着头,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种笑是一种拦都拦不住的笑,就像赌钱的一直在赢,却想装出一副“金钱于我如粪土”的样子,又绷不住。
反观白玉楼,他则是那个一直输的人,把一切看得明明白白,所以更加笑不出来,即使笑出来,也假得像曝晒过的白豆腐,干巴巴的。
兰天香帮白玉楼斟满一杯酒,连连劝道,“小弟你初认姐姐,还不快敬姐姐一杯?快快快,别忸怩了!”
白玉楼无法,拿起酒杯敬了兰天香一杯。
冉红裳附和道,“来,妹妹也敬姐姐一杯!”
“要得要得!”兰天香呵呵笑道,“妹妹你也真是,早早告诉姐姐身份,也没那么多冲突了,哎呀。”
白玉楼此时却真又想笑了,因为兰天香装模作样的姿态实在是太逗人喜欢了。
冉红裳哈哈笑道,“难得棋逢对手,索性玩一圈!”
胖子附和道,“要得要得。”
白玉楼看着胖子憨态可掬,虽然什么也不知道,却附和得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不免苦笑不已。
兰天香又笑道,“妹妹掌用剑式,虽然不大利索,但姐姐一看就看出来妹妹使的是冷花十九剑。爸爸教过我很多剑法,其中就有妹妹使的那套冷花十九剑。爸爸还说,能使出十九剑的人必定是爸爸的朋友的朋友。”
冉红裳听到这里霍然起身道,“妙了个趣!敢情你老早就知道我跟阿哥是你爸爸的朋友了?”
兰天香愣道,“是啊,怎么了?”
冉红裳不忿道,“那你还戏弄老娘?”
兰天香扑哧一下,笑道,“谁叫你那么嚣张?妹妹,不是姐姐说你,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真嚣张不得,遇到高手铁定吃亏!姐姐给你一个教训,是为了你的日后着想。”
冉红裳不情不愿地坐下道,“是说晒了老娘半天,老娘还要谢谢你哦?”
兰天香忙道,“我这不请你吃酒了嘛?”
冉红裳连道,“好好,老娘大气得很,不计较了。不过要纠正一点——老娘的功夫才不是三脚猫呢!姐姐之所以看走眼,究其原因,是姐姐太厉害,偏偏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外面的乱七八糟的武学差劲得很!这算来算去,老娘绝对是顶尖高手!”
兰天香哈哈笑道,“不扯闲话了,你倒说说,你怎会那冷花十九剑的,是什么人传授给你的?还有,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冉红裳却道,“姐姐,你说了半天什么十九剑,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兰天香奇道,“不可能吧?小弟,你说,方才妹妹使的是不是十九剑?”
白玉楼摊摊手道,“我又没有爸爸给我讲故事。”
“嘿!”兰天香不舒服了,“你还装蒜了?方才对打,你我武学同出一源,有什么好遮掩的?”
白玉楼淡淡道,“我是来见舅舅的。”
兰天香大奇道,“舅舅?什么舅舅?”
冉红裳截道,“姐姐,你既说那个什么十九剑是你爸爸传授与你的,那他是自创,还是…”
兰天香叹了一声,含愁道,“按照爸爸说法,他是在梦中从他的一个老朋友的身上学来的,但爸爸好像不记得他的那个老朋友是谁,人又在哪里了。唉,还有很多,按照爸爸的说法,每一种武学的背后都有一个人,讲一天都讲不完的。看着爸爸思念忧甚,我也不好受。我常来这天香楼,为的便是去接触那些过往行人,打听一下有没有故人的消息。”
冉红裳闻言扭头看了看白玉楼,直言道,“姐姐既有此打算,为何不出去打听?依我看呐,那家伙说得不错,世界如此广大,单在这里转圈,不见得会有什么收获。”
兰天香闻言颇有些尴尬,也看了看白玉楼,笑道,“世界广大,确系如此。不过小弟呀,你说得有道理,但子曰‘父母在,不远游’,也是十分有道理的!”
白玉楼见兰天香有所误会,但也不想多言,道,“妹妹,我此来是为了见一见舅舅,还需你带路。”
冉红裳道,“我都把你带到这里了。”
白玉楼咳了一下,看着兰天香。
兰天香道,“刚才没听明白。”
白玉楼无奈又道,“姐姐,我想见一见舅舅,也即是你的爸爸。”
兰天香倒真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猛然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要叫我表姐才对?”
白玉楼一愕,一本正经道,“不是。”
兰天香笑了笑,才认真道,“想见爸爸可不容易,除非你和爸爸有故,我便可以作保,让你进庄。”
白玉楼忙道,“我有尘多海前辈的画像!”
兰天香闻言,惊愕得不知言语,忽道,“你有…你有妈妈的画像?”
白玉楼颔首道,“便在我背上的竹篓里。”
兰天香看了看白玉楼背着的竹篓道,“你一直不曾卸下竹篓,便是为此之故?”
白玉楼回答是。
兰天香道,“不行,我得先确认。”
胖子忽道,“俺赞成。”
兰天香笑道,“聪明!”
(本章完)
正文 ⑨梦尘
贵在坚持的武侠,敬请各位读者阅览!
。。。
。。。
“名逝烟在大雪山等到了雪莲花开,却不记得为何枯守,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似乎为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名逝烟摘了雪莲,带着兰天香回到名域山庄,也即是现在的梦尘山庄,庄里已没有了名嫣,只得一个琼柯。名逝烟颇觉失落,偏却是情不知所起,他依旧叫琼柯姐姐,琼柯好像已习惯了他这样唤她。没有人记得以前的事了,名逝烟便恍惚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两个名字——尘多海、兰大哥。他能轻易使出不同的武学,而每一种武学,都牵系着脑海中的一个模糊的人影,他却始终无法看清那些人的容貌。名逝烟用梦来解释他的这些不可解释的际遇,让人感觉或真或幻,又因他常常低喃一个女子的名字,故而江湖人称其为‘梦尘’,与梦幽、梦落并称‘三梦’。”
冉红裳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说给了谁听,她往右看了看白玉楼和兰天香,一切都正常,原来她的话,只是说给自己听。
白玉楼早已发觉冉红裳一路来神情恍惚,见冉红裳扭头看来,便道,“妹妹,你还好么?”冉红裳说没事,好得很。
快到山庄门口,兰天香突然停下道,“小弟,你不给姐姐确认竹篓里的画卷,姐姐倒没什么怨气。不过在进庄之前,莫怪姐姐没提醒你,你听着:第一、单以容貌而论,你我确实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弟,爸爸看到你的模样,也会询问清楚,倘若你说谎,后果自负;第二、你背上的竹篓里若没有妈妈的画像,不管你是谁,武功肯定全被废掉!”
兰天香盯着白玉楼背上的竹篓,眼馋道,“姐姐可不是唬你,趁现在还未进庄,咳咳。”
兰天香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
白玉楼没让兰天香看画,自有他的打算。他知道兰天香从未见过尘多海,即使画上有署名,她看了也会觉得虚幻,只有在名逝烟确认后再给她去观画中人,才会让她觉得真实可触。
白玉楼用手掌遮住兰天香视线,微微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也别打歪主意。”
兰天香很不甘地将人带进庄里,怨叹道,“真是人心不古呀,防亲如防贼呐!”
白玉楼略微一笑,没说什么。
兰天香又道,“爸爸平时都在安适亭里,我先去打个招呼,你们在此稍候。”
白玉楼似自言自语道,“安适亭?”
兰天香回道,“对啊,有什么问题?”
白玉楼摇摇头,道,“没什么问题。”
“哦…”兰天香看了白玉楼一眼,带着疑问快步进入内院。
名逝烟将会客亭命名为安适亭,兰天香以为“安适”二字是取安静闲适之意,名逝烟也没有去纠正。
其实名逝烟也不知道为何会取“安适”二字,但“安适”二字却有一出处,即《古诗十九首·明月皎夜光》,摘全诗如下:
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
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
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
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
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
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
南箕北有斗,牵牛不负轭。
良无盘石固,虚名复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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