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楼也觉神奇,却道,“巧合而已。”
冉红裳很高兴,又继续道,“陆庭中是洛阳城东飞花山庄的庄主,使得一手缤纷缭乱的飞花链,奥妙莫测。飞花山庄是洛阳城第一山庄,陆庄主却似乎很不爱这个山庄,只爱西门乱春弹琴时舞台对面的佳座。”
白玉楼好奇道,“此中必有原因罢。”
冉红裳摇头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白玉楼忽道,“阿哥对这个陆庄主是越来越好奇了。”
冉红裳笑道,“既然好奇,便去飞花山庄拜访一趟何妨?你看天色也已晚了,我们顺便去蹭一顿饭吃,再来好好睡上一觉,岂不妙哉?”
白玉楼对冉红裳的提议向来是恭敬不如从命的,当即点头。
两人往城东飞花山庄悠然行去。回想阁中所遇,冉红裳得意道,“阿哥,你今天又成为第一个坐在春姑娘旁边听琴的人,以后无论走在洛阳何处,都占有一席之地了。”
白玉楼被冉红裳之话勾逗,问道,“乱春姑娘忧郁之深,令人恻恻。妹妹神通,可知道其中缘由么?”
冉红裳玩笑道,“莫不是因为居于花魁之下,心有不甘?”
白玉楼摇头一笑,叩了一下冉红裳脑门道,“大师兄说妹妹爱口角惹事,想着妹妹独自行走就提心吊胆,阿哥也深以为然了。”冉红裳脸微微一红,快走几步又回头道,“我不就开了春姑娘一个玩笑嘛,阿哥有必要搬出大师兄来压我么?”白玉楼追上道,“是阿哥不对,让妹妹被压得小脸通红。”冉红裳扑哧一笑,“我是井底的一只蚂拐,什么都不知道!”
“哎呀阿哥,我真不知道。”冉红裳受不住白玉楼笑而不语,忍不住解释,“西门乱春虽不如花魁天姿,但她是武学好手,你也有亲身体验,这可不是花魁能比的。”
白玉楼笑道,“陆先生对乱春姑娘情有独钟,是为这份武学上的知音吗?”
冉红裳确实不知西门乱春和陆庭中的感情牵系,被问得有些发窘,气道,“你厉害!陆庭中平时在阁中镇场,说不定就是被西门乱春邀请来作护卫的。”
白玉楼赞同,“乱春姑娘确有这份雅量。”
冉红裳嗤道,“阿哥很了解春姑娘了嘛!”
白玉楼谦虚道,“旁坐多时之故,略晓而已。”
“哼。”冉红裳不觉哼了一声,又道,“西门乱春身上的故事,阿哥果真是略晓而已,不知阿哥是不是要追查到底呢?”
白玉楼戏道,“阿哥跟着书奇日久,渐染恶习,幸好阿哥始终知道正事要紧。”
冉红裳闻言开心道,“哟,你没忘正事啊?那快点走吧,等拜访了陆庭中,再等三千桐这磨叽一绝来了,咱们便去大竹林找易星移。”
白玉楼微笑道,“嗯。”
*
两人来到飞花山庄庄外,却见一人独立守候,正是陆庭中。
陆庭中见白玉楼和冉红裳来到,上前迎道,“陆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喔?”白玉楼笑道,“陆先生怎知我们会来?”
陆庭中笑道,“老娘驾临洛城,陆某就算不知两位会来,也须在这里守候呀。”
白玉楼道,“在下原是沾了书奇的光,这下已是不折不扣的客人了。”
陆庭中请道,“两位快请进庄说话,莫让外人看见,不然明日免不了要吹起陆庭中怠慢贵客的风言了。区区陆某,无力承受,请吧。”
白玉楼朗然一笑,迈步进入庄内。走不出几步,却忽然停下了。
陆庭中见白玉楼凝视着一株牡丹出神,朝冉红裳看了一眼。
冉红裳摊摊手,上前碰了碰白玉楼道,“阿哥,你很喜欢这花呀?”
白玉楼点点头,却弄不懂自己的心思情绪,夜色掩饰了他满目的惆怅和隐瞒,“阿哥在古籍上见过和这种花相似的花。”
陆庭中道,“冉公子雅胜,此花正是有国色天香之称的牡丹花。”
“国色天香?”白玉楼的心底似又被触动一层,惘然道,“母亲?”
“哎!”冉红裳忽地一喊,“阿哥,你发什么神经?”
白玉楼猛然回神,却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望着冉红裳不语。
冉红裳被这一望,浑身一酸,道,“阿哥,这就是牡丹啊,千真万确,路上的时候我们说要观赏的牡丹,就是她了。”
陆庭中也不知白玉楼举止为何突然怪异,此时接过冉红裳的话邀请道,“再过三日,敝庄上的牡丹便可尽赏,陆某约了春姑娘,届时也请两位到场,陆某不胜荣幸。”
冉红裳笑道,“陆庄主约了春姑娘,我跟阿哥怎么好意思来破坏气氛呢?”
陆庭中摇头一笑,回道,“惭愧,其实春姑娘还未答应陆某。明日我去跟春姑娘说两位也会来,如此春姑娘必定会赏脸,还请两位成全。”
白玉楼应道,“在下向来不懂拒绝赏心乐事,陆先生,说好了。”
陆庭中闻言大喜,连连道,“好说了,好说了!敝庄深处有一片牡丹园,餐饮过后,先趁月光一赏。”
白玉楼伸手一请,笑道,“陆先生请。”
(本章完)
正文 第③章 風飄萬點正愁人
牡丹后院,一弯清月。
陆庭中引客至此,烧烛赏花。
白玉楼流连花丛月下,情绪高昂,不时扭头向陆庭中和冉红裳细语询问,陆庭中早已对白玉楼的身份来历感到好奇,抓到时机,开口试探道,“冉公子是第一次赏牡丹么?”
白玉楼怎不知陆庭中试探之意,回道,“在下原居海上,此是第一次见到牡丹。”
陆庭中即道,“冉公子不远万里从海上来到中原,若有要事,又非隐私,陆某愿意倾力一助,以报冉公子成人之美之情。”
白玉楼笑道,“陆先生言重了。在下应约赏花,实在是占得便宜之事,抬脚行路,怎敢以为索取之资?”
冉红裳接道,“陆庄主有所不知,阿哥所要办之事殊为奇特,三言两语也说不清,陆庄主名声在外,只需承认阿哥这个朋友,就已是帮了大忙了。”
“哦?”陆庭中自然诧异,“竟有如此奇特?”
“不仅奇特,还很艰难。”冉红裳难道,“阿哥想与梦尘一会,陆庄主有办法么?”
陆庭中闻言一愣,即又摇头一笑,朗声道,“陆某一点办法也没有。”
白玉楼道,“陆先生谦虚了,在下斗胆请教一二。”
陆庭中摸了摸一字胡,沉思片刻后笑道,“陆某听说梦尘爱女兰天香活泼好动,若能得她之助,事情就好办了。不过兰天香也绝非易与之辈,据说她只佩服武功比她高的人,喜欢长得胖一点的人,偏爱吃鱼。”
冉红裳道,“陆庄主连小女生偏爱吃鱼这种小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不简单呐。”
陆庭中淡淡道,“闲来无聊而已。”
冉红裳笑道,“陆庄主既说兰天香只佩服武功比她高的人,看来陆庄主应在此列。”
陆庭中却摇摇头道,“陆某的飞花链享誉武林不假,不过有句话叫‘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世上总偶尔会有些超凡脱俗之人,兰天香正属于此类人物。”
冉红裳“哦”了一声,又问道,“此类人物,陆庄主认为还有谁?”
陆庭中微微一笑,回道,“老娘是要趁机考考陆某么?”
冉红裳道,“陆庄主要接招么?”
陆庭中笑道,“大酒徒,玉笛飞刀,秋水剑,寥寥可数。”
冉红裳道,“陆庄主以为阿哥如何?”
陆庭中点点头道,“冉公子能在大酒徒手中取得一胜,绝非等闲。”
冉红裳却道,“没比过,怎么能乱夸呢?”
陆庭中笑道,“陆某中了老娘的圈套了。也罢,陆某那条链子被搁置已久,也该是让它出来透口气的时候了。冉公子,胜过陆某,希望便近一步,陆某斗胆请招了。”
白玉楼既知陆庭中还有阁中护卫的身份,并不推辞,“还请陆先生赐教。”
陆庭中命人捧上一个盒子,将盒子打开,只见盒子里幽光银银,宝物潜伏,陆庭中即用右手拿住链头,经左手虎口慢慢将链子从盒子里拉出。
白玉楼凝神而视,只见一条银链在月光下更增幽寒,每个链节处都有一片梨花瓣,形态各异,令人悦目。
陆庭中与白玉楼静默而立,已是进入武斗气场。
冉红裳退在一旁,看着场中两人。
陆庭中双手似捧,一条银链卧在空中安然不动,忽然一抖,即如花蛇一般直向白玉楼咬去,白玉楼手握白扇,在缭乱中或闪或格,与陆庭中互相试探,不分伯仲。
飞花链在陆庭中手中飞舞如蛇,密不透风,情势越见险峻。试探过后,陆庭中深知白玉楼斗酒取胜绝非侥幸,心中并感激白玉楼应约之事,是以出招凌厉,希望尽力做到合理评估白玉楼与兰天香的短长。
白玉楼手中玉扇忽合忽闭,见招拆招,并无压力,倒让冉红裳看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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