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楼用幻踪十九路应付素明月的冷花十九剑,招招制敌,素明月却是不急不躁,剑起风情万种,反倒似十分享受了,却换得台下一片唏嘘哀叹。
此番比剑并无甚意外,尺素花早已离开了金陵,不知向哪去了,众人只是讶异于白玉楼精湛的剑法——于他们而言,白玉楼是无根无定凭空出现的神秘人,白玉楼使用的剑法不在他们的能知范围之内本就不是奇怪的事,他们却觉得十分奇怪——据他们所知,当今之世,剑法第一,非剑绝闻人秋水莫属,纵使如此,秋水剑要赢下冷水剑也绝不轻松,而今夜所见无名剑法,深奥实非他们所能揣测——如此绝世高手,不去挑战剑绝,却凭借一个小姑娘和斗酒赢得重名,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简单来讲,即是:这是不符合江湖规矩。
白玉楼不按套路出牌,反而为自己添了一层隐约的魅力,因此在顺利闯关,获得了众人梦寐以求的约请后,众人倒并未觉得心里发酸,却是鼓掌欢呼,欢喜散去。
素明月比剑时乐于享受,然而心中早已对白玉楼的剑法感到十分好奇,再次幽会,开口便是询问幻踪剑法的来由。
白玉楼道出缘由。
素明月微微有些吃惊,也不知是不是假装的,笑道,“昨晚公子只说自己是玉奇,乃是奉令堂遗命入中原探寻故人的,原来你我之间,还是世交。”
白玉楼道,“是,那我可以叫你明月妹妹么?”
素明月闻言抬眼一看,和颜道,“当然可以。”
白玉楼心里欢喜,也不知为何会欢喜,连他都感觉讶异,柔声又道,“明月妹妹,你若不介意,也叫我阿哥如何?”
素明月竟一点不觉得唐突,反倒十分大方道,“好啊,阿哥。”
素明月很“不经意”地在“好啊”之后跟着叫了一声“阿哥”,反倒让白玉楼更是着魔也似地痴望着她——这一声出来,直令眼前之人像极了冉红裳,白玉楼无法故作忽视。
素明月与白玉楼对视甚久,忽地避开眼神,“冉公子,时候不早了,我想睡了。”
白玉楼猛地也回过神,有些失措道,“啊,那好,我就不打扰妹妹了。”白玉楼说着作了一揖,转身欲走,素明月突然道,“她是谁?”
她,指的是尺素花。
白玉楼停止转身的动作,微微笑道,“故人之后。”
素明月也笑了笑,道,“她与阿哥倒有几分相似。”
白玉楼回道,“她是伯父的女儿。”
“川伯伯?”素明月脱口而出,随又稳了稳,“你知道川伯伯的下落?”
白玉楼点点头道,“在苏州,西尺巷。”
素明月也微微颔首,低声(似在自言自语)道,“真好。”
“嗯。”白玉楼应了一声,又道,“但堂妹说伯父伯母经常不在家,我过去探望,不知能不能…”
素明月截道,“现在倒不必先担心此个。”
“是呀。”白玉楼略带叹息,又笑道,“明月妹妹说我与堂妹有几分相似,其实不然,比起堂妹,我差得太远。”
“我们倒更相近么?”
白玉楼报之一笑,告辞而去。
(本章完)
正文 ②⑤世事离奇
正文 ②⑥一抔黄土
正文 ②⑦玉奇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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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南宫植羽,雷奔要继续北上去洛阳,而白玉楼素明月二人则要东去梦落之山,分别之际,雷奔拉着白玉楼悄悄嘱咐道,“冉公子,你可能没注意,但我总觉得红裳妹妹近来有些古怪,怕是有什么心事,还望多多留心。”
此别不知何时再会,白玉楼十分郑重地答应了,并交给雷奔一卷书道,“雷兄,双拐如双龙,出游无定,此卷书里有我多年的研究心得,如今将别,舍不得它与知音失之交臂,现在送给雷兄,希望对雷兄有所帮助。”
雷奔微微愣了一下,也许是他没想过白玉楼还精通拐法,即使他相信白玉楼无所不精,亦或许是察觉到这是一次久别,不然何以说“失之交臂”呢?雷奔不是扭捏之人,愣过之后即欣然接受,并道,“我定会精研此卷,不让冉…不让白兄的一片心意付诸东流!”
为表敬意,雷奔当即开卷,只见卷首赫然写着“浑天双龙拐”五个字,翻开正卷,里面是各种极尽奥妙的拐法手路,雷奔看得忘我,素明月一声“后会有期了”如惊雷一般在耳畔炸响,雷奔身型猛地一震,捧着卷子抱拳致谢,“白兄此番大礼,雷奔无以为报,只待他日重逢,请你痛饮美酒!”
白玉楼应下。
东去梦落之山取土,也颇顺利,白玉楼并没有告诉谢猗什么,纵使知道谢猗枯守无望,他却不想再作那戳破薄纱的箭头。
返回金陵,素白二人再入百草阁,拜别妙邪子。
妙邪子挥挥手道,“有时间便回来看看。”
冉红裳没有出现,传给了妙邪子一个讯息,而这个讯息,让他想起故去的老友。“莫自使眼枯,收汝泪纵横。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
人总是不觉地怀念往事,怀念故友、逝者,沉浸在哀伤中毁坏自己的身体,即使明白会如此还是愿意继续去做。偏见之人会十分激动地指责这是一种逃避行为,而不去考虑事物的两面性——怀念诚然使人哀伤,但哀伤之后的生活却更有意义——因为人生的意义不只在于完成自己的梦想,更在于身后那些让你无限眷恋的千千万万的牵系——人生,为此完满。
没有哀伤牵系的人生,必然会使人变成一个孤独体,就像一只被掏干的海螺,在漫长的海岸线上无忧无虑。
·
白玉楼和素明月离开百草阁,向东行去。白玉楼要去一个地方,并保持神秘,两人来到江宁楼外时,素明月有些意外,欲言又止,“阿哥,你…”素明月当然记得此处是冉红裳和白玉楼戏为兄妹的所在,想起冉红裳,素明月又生伤情别绪。
白玉楼带素明月来此,有眷恋之意,也有他意——白玉楼眉弯浅动,笑道,“妹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
素明月猛然间愣了一下,随即轻轻一抿,回道,“记得,是在说书楼。怎么,阿哥以为是在江宁楼么?”
白玉楼轻轻摇了摇头,仰头看了看江宁楼牌匾,一笑,却颇有些无奈,“我初入中原,茫然无措,问这问那,很快就被告知欲闻天下事,须到金陵找寻老娘。我火速赶到金陵,却碰到一个人拦住去路,不过我与他言谈投契,并随他进入他的酒窖,饮了许多美酒。当我问起老娘时,他殷勤不已,诉说老娘如何如何这般这般,最后告诉我方向,而以生意为借口,婉拒陪同。”
当时对话,大致如下:
白玉楼:君龄先生,我来此欲与说书老娘一会,不知她老人家现在何处?
王君龄微微一讶,随即笑道:哈哈,她老人家嘛,在金陵最热闹的地方,说书楼里,如此走,大贵宾自己去,在下业务繁忙,就不陪同了。
素明月听到此处已经忍俊不禁了,“哈哈,当你怀着毕恭毕敬的心情去到说书楼时,却发现眼前的‘老娘’竟是一个黄毛丫头,一定郁闷极了。”
白玉楼点头承认,“我不能气急败坏地跑回酒窖去教训他,只好另寻他法。真是难得,妹妹气焰之嚣张,真是令人不禁想戏弄她一番。”
素明月道,“江宁煮诗,君龄藏酒。王楼主虽是商人,却别有气质。”
白玉楼赞同,“我们进去吧。”
两人在江宁楼后院遇到了王君龄,乍见素明月,王君龄似乎十分惊讶,“老娘今日这身打扮,一下子似乎长大了一二岁,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素明月轻笑道,“王楼主能轻易认出,才叫奇呢。”
素明月如此姿态,令王君龄更觉奇特,王君龄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不错不错,试问天下有谁能揣测到老娘的能为。”
素明月一揖道,“王楼主过奖了。”
“哪里。”王君龄连连拱手。
白玉楼立在一旁,盈盈浅笑,任由王君龄被蒙在鼓里。王君龄终于注意到白玉楼,脸上笑意更浓,“我的大贵宾,自那日一别,你已数次再访小楼,却不来见我,难道是把我记恨在心里了不成?”
白玉楼笑应,“君龄先生诸事繁忙,在下不敢多加叨扰。”
王君龄哼哼一笑,又道,“好个不敢呀,只是不知为何我的酒却被改了名字?”
白玉楼一揖,“见笑了。”
王君龄却道,“却是个好名字。对了,我的大贵宾,你既言不敢多加叨扰,今日前来,又所为何事?”
“道别。”俩字从白玉楼口中轻轻道出,似无一点分量。
王君龄却猛然觉得一沉,讶道,“为何如此突然?”
白玉楼笑道,“熙熙攘攘,来来去去而已。”
王君龄不由一笑,“果真是如此。”又道,“当初和你共饮夏染秋鸿时,你说酒中只有秋味,而并无夏味。今日便有秋别,玉奇之奇,难道是能预知未来之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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