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看她的模样,和房东说的去领走邹二娃押金的女子很像,他开门见山的问:“同味楼的厨子邹二娃你认识吗?”
陈寡妇楞了一下,小声的回答:“认识。”
“昨天下午你是不是去桐华巷,帮他领了租房的押金和房租?”宋喜看着陈寡妇。
陈寡妇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会,才回答:“是。”
“听说当初租房子也是你陪着他去的,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列豹在一边有些不耐烦了,按照他的意思,进来直接抓了回去慢慢审。
“他是我的客人。”陈寡妇很含蓄的说,说完心一横:“我,我死了丈夫,因为没有生儿子被婆家给赶出来了,娘家穷也养不起我,我就只能在这里讨生活了,二娃他人很好,经常来照顾我,除了给钱,也帮我修补一些东西,所以他说租房子的时候,我才会陪着他去。”
她冲进屋里去拿出一包银子,哭着放在桌上:“前天他酒楼的伙计过来,我才知道他被人杀死了,我寻思着没什么人知道他在城里租了房子,我,我就一时起了贪恋,去冒充他娘子领了押金,这些银子都在这里,我还没有动过。”
宋喜和列豹对视了一眼,宋喜问陈寡妇:“你说你是前天才知道邹二娃死了的?”
“是啊。”陈寡妇说:“我和邹二娃虽然来往了几年,可毕竟是那种关系,平时他没需要也不太往我这里来,我也不会去找他,要不是他酒楼的伙计昨天来照顾我的生意,我也不能知道啊。”
“你别把自己给撇的那么干净。”列豹不耐烦的说:“邹二娃是被人抢劫杀害的,而你又贪图他的钱去冒领了押金,你说!邹二娃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陈寡妇忙跪下喊冤枉:“青天大老爷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害死人呢!”
列豹说:“你或许没力气,难保你的恩客里,没有个力气大的和你合谋杀人呢?带回去慢慢审你!”
陈寡妇抱着桌子脚:“老爷们明鉴啊,我真的没有啊,我,求求你们别带我走,我两个女儿还小,没有我的话,她们会饿死的。”
列豹冷笑一声:“你说你没有,你能证明吗?”
“证明,证明,能,我能的。”陈寡妇想了想:“我娘前一段生病了,我弟弟把她给送到我这里来了,我一直照顾她,医馆的大夫可以作证,还有,还有左右邻居也可以作证啊。”
列豹忙和其他两个捕快去问问左右邻居。
问的结果果然是陈寡妇的娘来住了十来天,昨天才离开,陈寡妇一直在家照顾她的娘。
陈寡妇哭的一塌糊涂的:“青天大老爷明鉴啊,我绝对没有杀过人啊,我贪财是我不应该,可我绝对没胆子杀人的啊。”
陈寡妇住的小院也很小,只有两间屋,一间她住,一间是她两个女儿住,屋里的东西都很整齐,看得出她是个很贤惠的女人,如果她要在这里杀死像邹二娃那么高大的男人,不可能不闹出动静的,至少屋子里的东西看起来都不像是在近期发生过打斗的。
宋喜本来就很疑惑,邹二娃的房子押金和租金加在一起也没多少银子,如果陈寡妇为了这个杀人,还不如多接两个客人,如果是为情杀人,看陈寡妇说起邹二娃的死,似乎也不太伤心,不像是对邹二娃情根深种的样子啊。
列豹虽然在折腾着去问邻居,还嚷嚷着要把陈寡妇带回去审,可宋喜觉得,应该不是陈寡妇。
宋喜忍不住有些头痛,第二天到了衙门,薛武昌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宋喜:“你们抓回来的那个陈寡妇,昨晚我审了,不是凶手,你们折腾了一天,居然一点可靠的线索都没有,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宋捕头,如果是别的捕头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我觉得没什么,可你不一样啊,你可是沉雪台出来的,你这样就太让我失望了。”
“薛大人,你可不应该对我有这样的偏见,我是沉雪台出来的没错,可你不能因此就要求我一看到尸体就知道凶手是谁吧?”宋喜说到这里,他心里灵机一动:“我想再去看看尸体,总觉得尸体上还有线索。”
他冲到后院去把旱烟袋从床上拽起来:“四叔,我的亲四叔,你看,我们现在这个案子陷入了僵局了,你再不出手,这尸体就化成水了,想破案子可也破不了了。”
“你在我那学的本事都白瞎了是吧?”旱烟袋打着哈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磨磨蹭蹭的跟在宋喜身后往验房走:“我都看了半辈子尸体了,你就不能让我歇歇?”
“我是想让你歇啊,可谁让你在捕快学校教我们的那些东西,都藏着掖着的没把绝活交出来呢,你不教那也怪不了我吧。”宋喜说着将旱烟袋给推进了验房。
旱烟袋在验房外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和一张面巾,将瓷瓶里的一些Y体倒在面巾上,然后将面巾戴上。
宋喜眼馋的看着旱烟袋手里的瓷瓶:“四叔,你这瓶子里是什么好东西呢?”
“我自个儿配的方子,比麻油好用。”旱烟袋说着掀开门帘往里面走:“你想学我的本事,先问问你自己,你怕不怕脏,怕不怕臭?摸个尸体都拿木G捅,你能查得出什么东西来?”
12 没想到
没想到薛武昌也在这里。
举州的仵作正哭着一张脸说:“薛大人,我保证我是认认真真检查了尸体的,再查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那叫检查?”旱烟袋冷笑一声,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了一些乳白色的液体在手上,他将这些液体搓在手上,这些液体很快凝固在了他的手上,他不耐烦的对仵作说:“起开,别挡着我。”
“你这人……”仵作正要火,一看到旱烟袋检查的手法就愣住了,他悻悻然的说:“看来是懂的啊,听说是京城来的啊。”
“京城来的没什么了不起的,能做事的才是了不起的。”旱烟袋仔细的从头顶开始摸尸体,他看宋喜拿起旁边的笔纸:“不用记了,查到有不对劲的我直接和你们说。”
仵作看这里没自己的事,他说:“那我去给几位老爷煮水泡点茶,待会出来喝点茶能去去嘴里的秽气。”
宋喜对薛武昌一副很开诚布公的样子说:“薛大人,这件案子不破,我想你和我都觉得不舒服,虽然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但是在案子上面,我们还是有点共同点的吧?大家都别藏着掖着的,说说对这案子的想法嘛。”
薛武昌说:“我现在一头浆糊,如果说是为财杀人,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方法,而且要一个男人脱裤子也是很麻烦的事情,之前你们找到邹二娃在城里有个姘头,我也以为找到了真凶,可昨晚列豹审了陈寡妇一个晚上,还找了她说的人证,证明了陈寡妇是没有杀死邹二娃的时间的。”
“我也说说我的想法吧,刚开始你们觉得是谋财害命,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如果是谋财害命应该抢了钱就走,哪怕不小心捅死人了,也没有埋尸的,就算要埋尸,也不该埋那么浅那么靠近官道才对。”宋喜揉揉鼻子,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忘了塞麻油纸捻子,这会被屋里的味道弄得很不舒服:“所以一开始我就觉得谋财害命这个想法有点不对,而且邹二娃包袱里的衣服拿去当铺也能当一些银子的吧?没理由不拿走啊。”
他接过薛武昌递过来的纸捻子,塞住鼻子了后再继续说:“然后现邹二娃是被人用竹签杀死的,当时我就一直疑惑,为什么用这样的手法杀人呢?太麻烦啊,更不符合一般抢劫的习惯啊,当时我就考虑是不是熟人犯案,而且是新手,所以埋尸才会那么草率,当时听说有个同村来送信,去了村子里,一问齐三根本不用走这么远来进货的,我对他就很有怀疑。”
薛武昌点点头:“其实当时我对他也有怀疑,可后来他说送了信到了约定的时间邹二娃并没有到城门和他碰头,我想着回来先印证一下再说,我找人问过城门守卫,都说前几天是看到过一辆马车在傍晚的时候在城门等了好一会,所以我现在排除了他的可疑。”
“对,我听说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而且前几年一直不在村子里,这些年邹二娃又一直在举州城当厨子,两个人似乎也没什么结怨的地方,所以我也暂时把他给放下了。”宋喜说:“但也没完全放下,虽然守卫看到有一辆马车在城门口等了好一阵,可也不一定就是齐三,我们还是再说说陈寡妇吧。”
他说:“我觉得还是应该再彻查一次陈寡妇的家,邹二娃是个比较壮的人,陈寡妇比较瘦小,如果她想杀邹二娃,力量悬殊那么大,肯定是有帮手的,就算有帮手,那也应该会生一些打斗和挣扎,必然会留下痕迹的……”
“邹二娃有没有和陈寡妇打过架我不知道,不过他临死前倒真的是被人给下过蒙汗药。”旱烟袋说:“而且还是很劣质的蒙汗药。”
他指着尸体的下巴:“对方用力过大,把邹二娃的下巴给弄脱臼了。”
宋喜和薛武昌走过来,看到尸体的下巴在旱烟袋的摆布下动的不正常,看样子是真的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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