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敌大为诧异,道:“好色?它不是一条鱼么?”
风行雨大笑道:“它当然是鱼!但这种鱼除了自身功效不凡外,竟喜食黄花女子肉身。”
燕无敌闻言,喃喃道:“它喜食黄花姑娘的肉身!”
风行雨得意大笑道:“东晋人在中写道‘龙鳞鱼兮若真龙,因色兮贬入潭中’你看看,这是不是因其好色被贬到了人间!是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呢?”
燕无敌大摇其头道:“回春妙技该不会是个喜欢胡说八道自命不凡的读书人胡写的吧?”
风行雨一脸正色道:“回春妙技是大谷主所藏典籍中最珍惜的孤本之一。嘿嘿,大谷主精通医理,所知所晓,千古无二,若是文人信口胡说,岂能逃过他的绝世慧眼!”
燕无敌知道,风行雨所提到的这个南宫真师,便是令江湖众人胆寒,却被尊为天下第一神医的药王谷的大谷主。据说,听到‘南宫真师’四个字,便已摸到地狱大门。
其实,早些年的药王谷在江湖上除了神秘,名声也不算坏。可近二十几年来不断有人因为药王谷的干系,或死于非命,或神秘失踪,因此无论是谁提到药王谷三个字皆不寒而栗。不过燕无敌生来狂妄,不知畏惧二字,加上他自持武功高强,闭关修习多年,无惧无畏,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根本不在乎药王谷的狼藉名声。
要知当年的缉盗天下衙门由北周武帝的弟弟齐王监事,独孤长风掌执,统共分为天、地、武、医四小衙门,其中武小衙门由上官枭雄统领,而医小衙门是由风行雨统领。那时风行雨虽然精通医理,却武功不高,因此凡有外出寻方、采药之事,均需武小衙门派人护佑身旁。前些日子,燕无敌与风行雨在长安巧遇,因二人当年同在缉盗天下衙门共事,尽管隶属不同,却也是旧相识。一番寒暄,燕无敌才知,当年自己与上官枭雄诸人出走江湖后,风行雨不久也挂印离去,从此浪迹江湖。
酒酣耳热,燕无敌问及风行雨近况,风行雨直言自己是药王谷二谷主。燕无敌暗暗吃惊。他知药王谷在江湖上人人敬而远之,名声不佳,如今风行雨毫不避讳,坦诚将身份告诉自己,心下竟感动。因知风行雨医术精湛,便相询化解寒热毒息之法。
风行雨很是爽快,从背囊中取出一幅发黄的地图交给燕无敌,说是君王山崖顶上有千古鸡冠巨蟒,若擒之,缓食其血肉,必可解之。燕无敌闻言大喜,遂传给风行雨自己最得意的两式武功,权作医资。二人话别,风行雨交给燕无敌一只信鸽,言称若擒不得鸡冠巨蟒,可以飞鸽传书给他。燕无敌经过精心筹划,决定携钟楚与金钱豹上山。后来,他虽然寻到鸡冠巨蟒的藏身所在,可乱阵势险,危机之中,燕无敌得了李玄指引,尽管有惊无险的穿过诸葛亮乱阵,却在相斗鸡冠巨蟒时吸入毒雾。好在那时鸡冠巨蟒筋疲力竭,所喷毒雾毒性微弱,否则他难免命丧崖顶。
风行雨看了看沉吟不语的燕无敌,道:“既然龙鳞鱼好色,那我们就投其所好。哈,还是老天眷顾你我啊!老夫早先路过枣岭,正为寻找黄花女子发愁,却正巧遇到一个落单的小姑娘。因此,便给顺手牵了过来。”说着,踢了踢脚下蜷缩的一人。
燕无敌跃上小舟,早见风行雨脚下蜷缩一人,此时听了恍然大悟,惊道:“风老儿,你是要用这黄花女子与你配制出的奇饵一起诱引龙鳞鱼么?这未免太残忍了。”
风行雨闻言,诡异一笑道:“残忍?燕老儿,怎么婆婆妈妈起来!难道你会怜香惜玉?”
燕无敌叹息一声道:“咱们早年身在朝廷,驰骋往来,虽杀人无算,实属无奈!所以,我入江湖后,发誓不杀无辜之人。即使如天龙教总管司马南,背着教主暗自勾结他人,不但要谋夺教主的权杖,还意欲害死老夫,而我闻之,也只是一掌将他拍死,并没有折磨于他。唉,风老儿,若没有这黄花女子,咱就捉不得龙鳞鱼么?”
风行雨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燕无敌长叹一声,似乎突然醒悟什么,蓦地纵声大笑,指着蜷缩的那人问风行雨道:“你说捉来的女子是黄花之身,你又怎么知晓?”风行雨闻言,立时收起笑容,缓缓道:“燕老儿,你莫忘了,我可是与人与药交往大半生的人。我精通医道,对于世间女子是否是黄花处子,只看一眼便知!”
李玄见小舟离岸已有四五十丈远,水波声中,依旧向上游划去,渐渐地,消失在暗夜。
他虽因逆风,只听了燕无敌与风行雨相谈的十之五六,但已隐隐明白这二人是要以他人性命充当诱饵,捕捉龙鳞鱼,心道:“他们所说的龙鳞鱼,难道就是先前在巨潭中极具灵性,给我珠子的长须怪鱼?”脑际闪过风行雨所说的话,以及长须怪鱼的样子,不由怒气横生,暗道:“虽说江湖每日总有生离死别,恩怨斗杀之事,但一切至少是有恩怨因果。如今,他们竟为了捕捉龙鳞鱼,敢以活生生的陌路人来做鱼饵如此歹毒手段,纵使你医道天下第一,武功盖世,也不为人齿。”
李玄抬眼望了望夜空,见乌沉幽黑之势复又归来。原本忽隐忽现,透着半个脸庞的月亮没了踪影,宽阔的河面上,冷风沉沉,沉默的山与水,与缓缓流淌的河水胶结成一种压抑的沉闷氛围,无声淌去。悄立许时,李玄仰天一笑,心下暗暗道:“我在等什么?唉,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告知沈帮主,让他尽快避开枣岭上的埋伏啊!”
他将背负的两件兵刃紧了紧,顺着蜿蜒河畔,向下游大踏步走去。若按那日唐冰所言,出了枣岭,便已出了君王山,而先前米烟客曾说,枣岭就在此向南的七十里处。
看来这枣岭是在河的对岸。
不过,眼下若是绕河向南,只能沿着岸畔寻路,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就不得而知。倘若能直接越过河面,到了对岸,再向南寻找一定会快一些。可自己怎样能越过河面?
若能寻得一叶舟楫横渡该为最好!
李玄想着,精神一振,游目四寻,但此时四周漆黑,群山壑谷已然隐于黑暗中,即使瞪大眼睛,能看出四五尺的距离就已不错。他暗自摸索了片时,猛然想起先前飞龙教众拆裂白寒冰的茅舍时,曾投掷过十几支火把,心想:“白寒冰为了掩盖行踪,将茅舍依水而建,必会预备舟楫做为逃生之计。嗯,我先寻着火把再寻舟楫。”
如此思量着,他便展开轻功,急急沿原路折返而回。
不一刻,李玄回到了大柳树下。借着河面不断泛动的电光,顺利地找到了几支火把。他背着风,弓下身子,以衣衫遮成无风角落,晃亮火折,将几支火把一齐点亮,擎着火把四处找寻了一圈,果然在离茅舍十几丈外的一个菜园中找到了一叶小舟。
这小舟以厚实的桦木做成,长约七八尺,宽约二尺左右,形状上宽下窄,两头尖尖,虽只能容纳二三人的模样,但份量却颇为沉重。李玄远足力气,将小舟拖往河中,心道:“白寒冰果然留了一手!”他想到白寒冰,便不由自主想到了沈无惧,心道:“不知越过河面,是否还来得及赶往枣岭!不知阿莹姑娘是否也在沈无惧身边阿莹枣岭黄花女子啊呀不好!先前风行雨老儿说过,他路过枣岭,顺手牵了一个落单的黄花姑娘。这个姑娘会不会是阿莹呢?”
李玄呆立片刻,只觉浑身冷汗直冒,心道:“但愿今夜路过枣岭的姑娘多得很,被风行雨捉来的女子不是阿莹姑娘”可他又转念一想,暗道:“我这不是自欺欺人么?如此风雨之夜,若非阿莹姑娘跟随沈无惧前辈赶往枣岭,还会有哪个女子大着胆子在暗夜中行走呢?唉难道不是阿莹姑娘,我就应该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么倘若那人真是阿莹姑娘,我为何还在这里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呢?”
第七十九章 潭边布网
李玄思绪百转,竟尔汗透衣衫,踌躇片时,乱思已定,安慰自己道:“沈帮主足智多谋,武功非凡,岂能让阿莹被人轻易劫走可是被风行雨劫持那人又是谁?她此时命在顷刻,唉,我若见死不救,岂大大不违背了自己平素尊奉的侠义本色?”
他心知此去龙虎潭冒险至极。
莫说要面对武功高强的燕无敌,就单是飞龙教主钟楚一人,以自己目下的武功而言,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深不可测,古怪异常的风行雨。但大丈夫行事立世,须知晓有可为,有可不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现英雄本色。
李玄心道:“我虽然无意承当英雄之名,但既遇不义之事,却还是要挺身而出”凝神许时,心中已有了计议。他将小舟拖入河中,一跃而上,取桨在手,提起丹田内息,奋力向上游划去。此时,夜色深深如墨,河水缓缓流淌,幽暗空濛的两岸除了风声和雷音,以及被电光劈刺的流水,便是他奋力扳桨,击打水流之音。
他一边深纳缓吐,一边将丹田气息缓缓调至左右二臂,运足宝源内劲,左右划动,一桨之下,小舟便向前蹿出丈余,所以,尽管他逆水上行,但滑行速度却快似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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