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会一直在原地打转吧?飞行了这么久却没有一点出头之日的样子。”尉迟惑盯着仅能看到了百步尽头,拧着眉头,朝着甲板走去。
“救命……救命……吾乃玄武阵队天兵,求救!紧急求救!”看到不一点影子的尽头传来了呼救声。
“天兵?!”尉迟惑吃了一惊,本以为要到岸上才会见到活物,没想到还在迷途之中就听到天兵的呼喊,这应该是天意吧。
尉迟惑决定去救他,哪怕这冥河的水有侵蚀人心的作用。
“嗯?”尉迟惑站在甲板尽头,犹豫了。
下头的呼喊声变得痛苦虚弱。
尉迟惑咬了咬牙,还是多站了一会儿:“他掉下去之后就算现在去救他只怕也没有用了。虽然羽沉河没有憎恨河那样洗去神性的能力,但侵蚀……更可怕。”
“你能这么想可真是太好了!”
尉迟惑只觉得腹部被什么禁锢住,低头一看,有一双手正环抱着自己的腹部。
“咦?!曲闲你干啥呢!”尉迟惑惊慌地想要将他的手掰开。
一旁的曲默反倒怒了:“诶诶诶,你这家伙自己看看,你在干啥好不好?我拉不住你,哥哥不顾自己伤还没好说要把你救下来,你倒想恩将仇报了?”
尉迟惑一看,不妙,连忙后退了好几部,从甲板的边缘逃离,才让疼得满头大汗的曲闲歇一歇。
“真是抱歉!”尉迟惑连忙跪坐在曲闲身前,查探他的情况。
情况不是很差,没有加重内伤,但也没有很好,这肉身上的伤口全都开裂,殷红的血渍浸染了白衣。
“哥哥!”曲默跑了过来,她没有再指责尉迟惑。这次是真的担心曲闲的伤势。
“无妨无妨。不过倒是将这件衣服染脏了,又要辛苦默默你啦。”曲闲的脸色有些惨白。
虽然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但尉迟惑还是对曲默解释道:“曲闲先生的内伤没有加重,只是刚才为了救我太过用力,将伤口崩裂了。”
曲默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如既往地盯着曲闲,生怕这个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这么消失了。
这让尉迟惑感觉到无比地内疚。
倒是曲闲笑了;“你们俩也真是的,这般执念盯着我,就算不中了冥河的幻境也要被魔族抓走啦!”
还有心情说笑,看来是真的没事。
尉迟惑松了口气之后回头看了一眼,问道:“刚才我好想听到了天兵的求救声,所以,那是冥河制造的幻境是吗?可是那也太真实了。玄武阵队的天兵。连这种话它也能杜撰出来?”
问出口之后尉迟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蠢了,这种话绝对不会是“冥河”杜撰的。它又没有智慧,如何行“杜撰”之事。
“呵呵,我在想什么呢?不过是将进入环境中的人脑海里的记忆重新提炼变成幻境罢了。说到底还是我太过担心了。”太过担心和魔族交战的天庭了。
但曲闲却认真对尉迟惑说道:“未必是杜撰,亦或是你自己欺骗的自己。你忘了吗,冥河和彼岸花有什么作用。将生者的记忆和罪责全部吸收。所以你刚才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你大脑里的提炼出来的东西。
尉迟惑皱眉:“按照先生的意思是,这里确实有玄武阵队的天兵?死了?”
曲闲抬了抬眉毛,眼神指向了躺在地上的那杆黑色的玄铁枪。
“有很多东西都不是幻境。所以很有可能战场就在附近……又或者在稍远处,但却有天兵的尸体掉入冥河。我看啊,与其在这冥河之上还要担心冥河中的幻境,不如先到岸上去吧。岸上的花虽然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但也能给我们带来旁人的行踪。”
尉迟惑连连点头。
曲闲这话所言甚是。
尉迟惑刚想表达先自己的赞成至此,猛地一股暖流冲入他的鼻腔。直窜到大脑里去。
“嘶……”尉迟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跌倒在地上。
“哥哥,他这是!”这可怕曲默吓了一跳。
曲闲却是摇摇头:“不必管他,他已经将飞舟设定好方向便可。”
曲默多看了尉迟惑一眼,又瞅了瞅周遭的云雾,不明白,问道:“周围都看不清楚,怎么确定要往哪飞行才能靠岸啊?”
“尉迟惑很聪明,他方才站在甲板便已经看过河水流向,只要横截于水流方向飞行自然能到岸,无论到的是彼岸还是此岸,我们都可判定方向矣。”
“哦……那他这是怎么了?”曲默还是多问了一句。
曲闲笑了:“你不一直说他有趣吗?这也是他有趣的一部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天道总喜欢眷顾他。”
尉迟惑的身体抽搐着。
他能隐约听见曲家兄妹的对话,但自己能看到的已经不再是飞舟上的场景。
而是……
深渊,黑暗,魔族当道,万宗皆绝。脱逃而出。
部落,兽群,兽人环绕,楼高万丈。
“嗷呜!”
召唤声传来。
虽然尉迟惑不知道那是什么生物的声音,却被它所吸引。
那声音带着倾略性,尉迟惑却忍不住靠近,就好像熟稔多年.
直到其中一只长着血盆大口猛扑过来.
尉迟惑深吸一口气,如同隔世一般,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猛地坐了起来.
曲闲看向他,笑道:“你终于醒了啊,我差点就要丢下你自己去找线索了呢。小默提醒我才想起来,来魔域这儿还是为了你的事,我不可以喧宾夺主。”
尉迟惑见身边竟然坐着曲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完全苏醒过来。看了看曲家兄妹二人,弱弱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曲闲哈哈大笑,对曲默说道:“你看吧,你看吧,我就说尉迟兄是被眷顾着而不是自己刻意为之。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啥。”
尉迟惑皱了皱眉头,他万没有想到自己醒来之后竟然迎来的第一波不是安慰,而是指责和嘲笑。
“我感觉我们是假朋友。”尉迟惑瞥了笑到停不下来的曲闲一眼。
曲闲还是哈哈哈个不停。
尉迟惑才自己醒悟过来:“我似乎是在参破天机。但有些看不懂,我好像是跑到全是兽群的地方去了。但那些兽人对我不是很友好。”
这话让曲闲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知道在哪?”尉迟惑看着曲闲。
曲闲却摇了摇头说道:“但只要是兽群肯定和妖有关系。就算是魔兽,也和妖有关系。安心吧。”
尉迟惑点点头。但心中有些不安。既然和妖有关系,那肯定和曲闲这个妖修脱不了干系,那为何“噩梦”中没有曲闲的踪迹?这说不通。除非除了上面幺蛾子。亦或是这天机也有不准的时候。
天机准不准尉迟惑无权判断。至于幺蛾子——人生的幺蛾子本就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也不差这么一个两个了。
“我们现在出发吧,已经知道要往哪儿了吗?”尉迟惑起身拍了拍屁股,但却发现屁股上一尘不染,并且朝四面看去,四面八方都是一尘不染的白色花海,自己座下已经是白色的落花之地。这大概便是彼岸花,以及彼岸花凋零的另类净土。
曲闲拉扯着曲默一同起身,看起来伤势已经几乎痊愈。他给尉迟惑的答案是:“不知道,但是大概往丑时方向。这是我一句在冥河之上的方位估算出来的,也不知是否准确。”
“我对哥哥的本领有信心。”曲默是曲闲的头号迷妹。
尉迟惑心说没想到曲闲还有航海能力。不过也是,大妖邦就在海外,他又是三世为妖,若是学不了一星半点的航海知识,只怕早就落水成海妖了。
只能陪着曲默做一个乖乖的小迷弟。应和着点点头。
曲闲也算是半个当地导游,尉迟惑与曲默二人都默默跟在他身后。
“这些花当真因为我们的存在而凋零。还真是有些可惜。”尉迟惑低头看着这些本璀璨开放着的彼岸花。他们像是承载了一切的幸福和痛苦,安静而美好地绽放着,却因为他们的踏入而凋零。
曲闲扭头反问尉迟惑道:“你觉得这些话若是一直绽放着,又如何自身自灭吗?这些过去的幸福或不幸如果一直不消失,只会愈发积累,之后这一边安详的彼岸就再也无法承载人们的思念,亦或是悔恨。而那些人就更加容易迷失自我。”
曲闲的话音刚落,方才因为他们踏过而凋零的彼岸花海,又重焕新生。底下像是堆积着足够提供它们永生永世存在的能量。
但曲闲发现这情况之后却是皱起眉头:“看来我果然没有想错。”
“怎么了?”尉迟惑可没有看出什么“果然”之处。
曲闲拧了拧眉头说道:“此地定然有不少刚死不久的尸体。”
尉迟惑跟着眉头紧锁:“刚死不久的尸体。那定然不是魔族就是天兵了。”
曲闲用食指在尉迟惑手中的钢枪上弹了弹说道:“这柄枪怕是魔族的。虽然许多魔族并不聪慧,更不用说大多魔物没有心智。但这次很可能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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