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作了个深揖,语气无奈:“谢舞雾主人稀罕,小的惶恐不已。”
她被逗笑,清脆阅耳。
笑过后,有些扭捏。手指缠着发丝,小声对白无常说:“看在你昨天干活还算勤快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名字吧。”
吴舞雾是假名字?
一愣,对她再施一礼,笑回:“谢主人赏赐。”
当惯了使唤丫头,被他称作主人,心情大好。
咯咯又笑:“我的真名叫禹御雨。”
“鱼鱼鱼?”
“什么吁吁吁,你赶马车呐?”
真是个笨的!
白了他一眼,逐字解释:“大禹皇帝的禹,御驾亲征的御,天降大雨的雨。”
“哦——原来如此。”脑中现出这三个字,轻吟:“禹风和御,巫山云雨,妙啊,妙啊。”
“滚!满脑子云雨之欢!我就知道,再好的名字,从你嘴里念出来,一定肮脏不堪!”
虽然不解他所吟的辞句,但总能品出一些春宫味道。
刚给他一丝好脸儿,便受他调戏?
死性不改!
扬手要打,又想起昨夜他为自己脱衣御寒。
就算功过相抵吧。
收起手掌,瞪起俏目,气声:“赖着做什么?还不干活儿去?”
打点好驼队,装配好马车,启程。
禹御雨赖着白无常,不许他坐马车,两人共乘一驼。
抵挡不住小女孩儿的狡赖,只能如是。
驼背上,在身后环住她。
看到发丝轻盈,耳朵小巧,脖颈白晳。
闻到少女初长成的芬芳香气。
咬痛自己的舌头,心里暗叹,她还未到及笄之年,不管她对我动了什么心思,我却不能肮脏到这步田地。
一路上,天有炎阳,地有滚沙。
热得让人没有心情说话。
她也出奇的安静,尽责的看住头驼的方向。
她与你说很多话的时候,嫌她啰嗦。她不再与你说话的时候,又觉得寂寞。
还好寂寞的时间不算太长。
临近中午,她驻住驼队,让大家少做休息。
白无常迫不急待的跳下驼背。
两片屁股早已被硌得生疼,再加上有炎阳助阵,火辣辣的像燃了火一样。
疼在羞处,当着蛇王女儿与禹御雨的面,不能伸手去揉。
还好手中有羽扇,可以隐蔽的弄一些凉风,敷衍疼处。
这次,禹御雨没有催着白无常去饮马喂料,满腹心思的独自喝水。
遥遥望向黑无常,见他汗滴如注,浑身湿透。仍不肯挽起袖子、裤腿。
强作一副冷酷模样。
不禁暗暗好笑,这位小爷,不光会为难别人,对自己也不心软。
蛇王女儿已摘下遮面白纱,正在进食补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仍以一个纤背对着旁人,瞧不清她的面目。
饮着水,左顾右盼,听到禹御雨在一旁说:“我决定了!”
果然清静难得。
苦笑,叹气,问她:“又打算派我什么活儿?”
禹御雨大步走近,面色坚定,说出她的决定:“我已经为自己找好男人了。”
急转头,扑,一口水喷了出去,被呛的连声咳嗽。
她与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昨夜共眠,今日共骑……难不成,她对我?
不敢再想,顿时慌乱。
抚了抚胸口,劝她:“你才多大年纪?”
“你觉得不好?”
是问我与她在一起好不好吗?
更乱。
转头侧身,不敢看她的眼睛,以扇遮面,再劝:“世上翩翩佳公子无数,不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似乎没听到他的话,走到他对面,扬起脸:“我好不好看?”
该怎么说?好看?不好看?
怎么答,都是错。
简单的问题,难倒了油嘴滑舌。
难回答,就不答。
用另一个问题去避开这个问题。
定了心神后,立即有了主意。
白无常深谙辩言之道,捉弄年幼的她,不在话下。
“你还在含苞待放的年华,它日必有争艳夺目的时光。到那时,拜倒在你裙下的少年岂止万人?为什么偏得现在急着嫁人呢?”
“真是啰嗦。”
撅起了小嘴儿,一副委屈的模样,看一眼远处的黑无常。
“我就是个蛇王府里的使唤丫头,不早点找个男人依靠,早晚得被人欺负死。”
懂了。
昨夜,小爷斩妖归来,呛了她几句。
她心底落寞,这才乱拿主意,嫁人找靠山。
小爷,你的几句话,坑死我了。
女人,不管年纪大小,若是被她们缠上,想逃?
白无常懂这个道理。
苦水往肚里咽,壮着胆子,怯怯的问:“那……你找好的男人是……”
“急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有些脸红,喝了一口水。又俏笑:“我找的男人,一定要对我很好。我也会对他很好。”
看了一眼白无常手里的水囊,甜腻的一笑:“你的水囊里快没有水了,我去给你装一些吧。”
呆呆的任她牵走手里的水囊,看着她蹦跳远去的背影。
烈日下,一身冷汗。
比回了丰都城还要冷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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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共浴
人间美味无数。
鱼之划水,羊之摆尾,都鲜美娇嫩,回味无穷。
有经验的沙漠客,在行脚时,绝不会碰这些油腻的美味。
原因有两则。
一是更容易叫渴,浪费水资。二是怕倒坏了肠胃,在沙漠里脱水,唯有性命相赔。
清水、白馍,才是沙漠最忠实伙伴。
“我能坐马车吗?”
“坐马车容易让人犯困,白天在沙漠睡着的话,就很难醒过来了,为了你的命,你不能。”
“我能不和你骑同一匹骆驼吗?”
“头驼的体质最好,也最有精神,沙漠里的一切危险它都能提前感知,为了你的命,你不能。”
“我如果不在乎我的命呢?”
“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已经卖给我了。所以,别废话,上骆驼,赶路!”
白无常向禹御雨挣扎过,但没用。
他又骑在坚硬的驼背上,贴在她身后,躲不开少女芬芳的体香。
自从与白无常说过她已找好男人这件事后,一路上,嬉笑顽皮,轻声细语,与他逗趣。
莺声燕语虽然阅耳,白无常却什么也听不清了。
胃里泛起苦水,心头百般滋味。
乱!
合计过,逃?
怎么逃?
自己布的这个局,还拉着小爷入局,如果此时纵身驾云,一定会被小爷用链子捆下来。
他若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装糊涂?
一路长远,装到哪天才是个头儿啊?
迷茫,混沌中摸不到一丝光亮。
直到觉得手背疼痛,才放下心中胡思乱想,回过神来。
原来是禹御雨捏着他手背上的皮,拧成圈。
她回眸瞪他,明亮的额头,几乎要贴在白无常的下巴上。
少女的芳香扑鼻,白无常慌忙后仰,挤出一副不知道有多难看的笑脸。
“你到底听懂了没有?”她嗔怪。
“啊?”她刚刚说了什么,一个字也没听到。
为免她多做纠缠,只能暂时应付:“一切全凭主人决断。”
这人胡乱回话,面色古怪,紧张什么?
禹御雨撇了撇嘴,转头继续赶路。
下午烈日最盛,晒得沙子冒烟,比昨天还难挨,已走到了沙漠深处。
举目四望,万里沙丘,一片荒芜。
不得不佩服禹御雨,她究竟是怎么辨别方向的?
一下午的时间,足足饮了四次马。
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水。还好驼队庞大,所载的水资还算富裕,否则,还真要担忧性命安危了。
艰难跋涉,在快被晒成肉干的时候,终于熬到烈日斜坠。
天色渐暗,禹御雨还在催着骆驼赶路,没有驻足休息的意思。
再行一段路,星月已出。
突然听到禹御雨高兴的尖叫:“月牙泉,月牙泉,咱们终于到啦!”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万里黄沙中,竟然有一方小小的绿洲!
虽说只有一个农家院落的大小,但终于能看到与黄色不一样的色彩,让人心里一振。
禹御雨压抑不住心头的欣喜,竟然不管身后的马队,连连催动骆驼,一路小跑,奔向那方绿洲。
绿洲已到。
待她停住骆驼,白无常急忙跳下来。
足足一天,屁股都快磨出茧子了。
人在高兴时,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禹御雨不再使唤白无常,自己动手从后面的骆驼背上卸下了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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